“咳咳!!”
簡愛同志一口口水嗆的劇烈咳嗽,在座椅上前栽後倒好一會兒都沒定下來。
王天星鬱悶了,“至於嗎?我又不是搶你回去當壓寨夫人,我說的結婚是名門正娶,通過合法手續,領結婚證,辦婚禮,邀請雙方親屬赴宴,正八經的結婚。”
簡沫茵看怪物似的盯着王天星,把他從頭髮梢看到了腳背,“你真願意結婚?”
像他這種性格,會願意被婚姻束縛?他壓根就是個沒有玩兒夠的紈絝子弟,簡沫茵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有安家落戶的定力。
王天星也自我懷疑了,手託下巴摩挲胡茬,“靠,結婚是個大事兒,還真不能腦門兒一熱就決定。”
可是,聽到他這麼說,簡沫茵心裡又明顯的失落了。
男人是增值品,四十歲都一枝花兒呢,可是女人不一樣,最好的年紀就這麼一段兒,過了一定的年齡就開始走下坡路,以後他身邊肯定還會有更多年輕漂亮的女人。
尼瑪,她在想什麼東西!
“哦……是啊。”簡沫茵應了一聲。
吃火鍋的興致突然少了一大半。
“火鳳這傢伙,自從懷了二胎回家養娃,軍區都不熱鬧了,有點懷念啊。”王天星邊開車邊隨口扯閒話。
簡沫茵小拳頭那麼一握,“喲,想她了?”
王天星神經比較大條,沒聽出女人的心思,繼續嘻嘻哈哈,“還真有點兒,蘇盛夏這妮子,跟我頗有淵源,當年她還在讀書的時候,有一回跟三爺去南方訓練,我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哈哈哈,我第一次見到性格那樣的姑娘,哎呀,帶勁兒!”
王天星想到的是當晚兩人在晚飯時唱歌的事兒,貌似唱了個《愛情買賣》,盛夏還當場講葷段子要切他的“黃瓜”,弄的他很尷尬。
“停車!”
簡沫茵聽到這裡徹底怒了,噹噹噹敲玻璃要下車,小臉兒氣的煞白。
王天星一頭霧水,“咋了?停車幹什麼?這裡不讓停車。”
簡沫茵更生氣了,你大爺的,居然還沒發現自己錯在了哪兒!簡直想掐死他!
“我說下車,我不去吃飯了,不餓了。”
王天星更莫名其妙,“怎麼不餓了?剛纔說吃火鍋不是挺開心的?怎麼了?”
簡沫茵迅速紅了一雙眼,明媚的眼睛蒙上厚厚的水霧,眼瞅着要哭了,“我說了不餓了就是不餓了,我不吃了。”
邊說邊用力拽着把手掙扎,跟個被綁架的無助少女拜託人販子似的。
王天星只好在旁邊臨時停車,“到底怎麼了?好好的突然發什麼脾氣?”
他不說還好,越是帶着不耐煩的語氣追問她,簡沫茵越是氣不打一處來,眼淚簌簌滑到腮上,小臉兒憋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你說怎麼了?你想想。”
王天星撓撓頭,茫然的丈二和尚似的,“我……想什麼?”
特麼,王天星表示頭很大啊,作戰時候他戰略部署還是很牛掰的,指揮能力也相當不錯,奶奶的,此刻卻完全成了愣頭青,傻b了。
“你!!你……”
簡沫茵指望着他自己能想清楚問題的癥結所在,可是他愣是一點認知都沒有,這個男人的腦子到底在不在線!
嗷嗷嗷!氣死了!氣死了!
“乖乖乖,你說清楚了,我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王天星其實真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簡沫茵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肺都要炸了,“是!”
王天星捂臉,“跟火鳳有關?”
簡沫茵粗暴地用手背擦眼淚,也不管會不會把眼睛擦破皮,“對!”
“靠,我……”王天星想說,老子什麼想法都沒有,單純的就是想到一些事兒,可是看簡沫茵這麼傷心,他一句解釋也說不出來。
放低姿態,溫柔的按着她的肩膀撫摸安慰,“我錯了,我不該提她,別生氣了,別哭了。”
“不!”
王天星鬱悶的想撞牆,“姑奶奶,你能不能別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崩?”
“不能!”
王天星:“……”
得,女朋友生氣,橫豎都是男人的錯,顯然王天星之前沒有這方面的覺悟,搜腸刮肚,王天星厚着臉皮道,“怎麼辦你才能不生氣?你說。”
簡沫茵扭頭,“我知道你喜歡盛夏,盛夏性格好,人也好。”
王天星一聽語調兒,不對,這是要分手的節奏啊!
“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我告訴她,她嚴重影響了我和我未來媳婦兒的感情穩定,我要跟她絕交!”
王天星真掏出手機,當着簡沫茵的面兒撥盛夏的號碼。
“你幹嘛啊!”
簡沫茵按住他的手,一張哭的花容失色的臉又滿是震撼。
“打電話!一切影響我們感情的因素都是階級敵人!”
“呸!”簡沫茵笑了,搶走他的手機,“盛夏不是敵人。”
王天星湊近她的臉,笑眯眯,“不生氣了?”
“哼!”
“你看你,又開始一個字兒了,不生氣就好,以後我注意!我保證不再提她了,行吧?”
簡沫茵剛纔在氣頭上,這會兒智商回籠,意識到自己小題大做了,咬着牙,想認錯又抹不開面子,冷着聲音道,“我就是吃醋了。”
“哈哈哈!”
王天星這貨笑的跟個抽風的癲癇晚期似的,笑的半拉車子都在抖。
他越是笑的歡暢,簡沫茵越囧,“你……你笑什麼?”
“你在吃她的醋?”
簡沫茵咬牙,粉拳哐哐哐用力捶打他的手臂胸口肩膀,“你還笑!不許笑了!”
王天星廢了吃奶的勁兒才終於剎住車不笑了,“我錯了我錯了,咱們去火鍋。”
原來……他的準媳婦兒吃醋的樣子這麼可愛,看來以後還是要時不時拿盛夏出來氣氣她。
天知道王天星剛纔看到她吃醋的委屈樣兒多歡樂。
美國,紐約。
白若初和白松隔着一道玻璃,兩人握着電話。
白狐眼眶通紅,心疼的看着長出了青色鬍渣的弟弟,心臟疼的如刀割,“小松,還好嗎?”
白松瘦了,短短几天人瘦了一圈兒,臉上的肉明顯少了,顴骨突出兩個高坡,俊秀的臉上滿是滄桑的鬍渣,嚴重與年齡不符。
他輕鬆隨意的咧嘴笑,露出整齊的潔白牙齒,“好啊,在這裡吃喝不愁,也不用操心外面的事兒,過得挺好。”
白狐眼淚撲棱棱的掉,怎麼都擦不乾淨,“小松,我們正在想辦法,你別急,我一定把你送回國。”
白松握着電話的手指骨節突出,修長的手指用力彎下去,“姐,以前我想回國,怎麼跟你商量你都不同意。”
“我只想你好好的,可是怎麼都沒想到,反而害了你,小松,是姐不好。”
白松的手隔着玻璃移到姐姐眼睛的位置,做了個擦眼淚的動作,“姐,你別哭,你一哭,我更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白狐也瘦了一圈兒,這些天她東奔西走,託關係、找律師,中國美國兩邊跑,吃不好也睡不好,憔悴的老了好幾歲。
“我不哭,不哭了。”
白松喉結滾動,聲音沙啞,“姐,盛夏呢?”
“她……快結婚了吧,現在懷了二胎……小松,忘了她吧,你付出的夠多了。”
沉默。
安靜。
呼吸。
隔了幾秒鐘,白松苦笑,“嗯……挺好,挺好的。”
白狐噓一口氣,“小松,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更適合的女孩。”
“我想見見她,行嗎?”白松擡頭,提出了至今爲止的第一個請求。
第二天,京都。
小寶兒睜開眼睛,大大的眼睛盛滿了窗外的陽光,腦子清醒後,小傢伙看偶像似的盯着躺在身邊的親愛老爸。
三爺已經醒了,只是難得和兒子一起睡,沒着急起牀,這會兒正在閉目養神。
“醒了?”
三爺沒睜開眼,但是兒子的動作他一清二楚。
小寶兒點點腦袋,“老爸,你今天不去晨練?”
三爺嗯一聲,翻身把兒子圈在臂彎裡,“你想讓老爸去?”
小寶兒又重重的點頭,“嗯!老爸我們一起去。”
三爺捏捏小傢伙的胳膊,“有點肌肉,練的不錯。但是你昨天剛……”
“我好了!真的好了!老爸咱們去晨跑!”小寶兒幹勁十足的蹭地站起來,兩個拳頭高高的舉過頭頂。
如果忽略掉他的海綿寶寶小褲褲,還挺有男子漢氣場的。
“行!兒子想去,老爸陪你!”
父子兩人訓練有素的穿戴整齊,肩並肩晨跑去了。
山莊有健身房,健身器材很齊全,小寶兒跑進健身房,試試這個,摸摸那個,“老爸,我想練馬甲線,用哪個?”
三爺聽樂兒了,“你練什麼馬甲線?”
“我要強身健體!”
三爺環顧器材,又看看丁點大的兒子,“先練臂力吧。”
“爲什麼?”小寶兒的臂力還可以啊,畢竟人家是練過截拳道的!
“打架用得到。至於馬甲線……等你長大一點再練。”三爺挑了個分量合適的啞鈴。
打架?
家教真好。
小寶兒接過啞鈴,手臂一沉,還是有點分量的。
“爲什麼?”
三爺利落的做引體向上,動作一氣呵成,“腹肌,馬甲線,方便你交女朋友。”
小寶兒迷茫一秒鐘,“……呃?”
三爺又樂兒了,“等你長大一點就懂了。”
小寶兒聳聳肩,乖乖舉鐵。
父子倆正玩兒的嗨皮,手機鈴聲打破了愉快的晨練氛圍。
三爺看到號碼,歪歪嘴角笑,“兒子,過來。”
小寶兒臉上有一層細細的汗,運動的快感讓小傢伙很興奮,“幹嘛?”
“你媽打電話了,接一下。”
小寶兒配合的拿過來手機,劃開,“……”
還沒來得說出一個字兒,那邊炸開鍋了。
“冷夜宸!你把兒子帶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回來?你居然真的一個晚上不着家?昨天家裡差點鬧翻天你知道嗎?你給我馬上回來!再不回來飯都涼了!”
呃……
小寶兒抑鬱的把手機從震的發麻的耳邊拿開,“老爸,你老婆喊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