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入目是一處綠意盎然的小公園,孩童們在大人的陪伴下愉快地玩耍着。
在公園一角,小亭子下,一個美麗的女性正在捧着書細細品讀,溫婉的氣質以及那卓越可人的美貌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葵小姐。”
女子聽到這個聲音,擡起了頭,正看到面前那個青年。
“雁夜,好久不見。你出差回來了?這次時間夠久的呢。”
雁夜含糊地答覆着:“嗯,還好……”
“雁夜叔叔!”
這是旁邊一個正在玩着皮球的小女孩看到了這邊的人,驚喜的叫了起來,丟掉了手中的球,向着這邊跑來。
“雁夜叔叔,歡迎回來!”
“小凜。”
雁夜看着跑到面前的小女孩,許久不見,今天的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梳着雙馬尾,乖巧地表情看上去就和她的母親一樣呢。
凜也是很喜歡這個雁夜叔叔,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又給我買禮物了嗎?”
聽到她的的話,雁夜一愣,當即坐在一旁的葵也是有些尷尬,
“喂!凜,不許這麼沒禮貌啊。”
但是雁夜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半跪在地上和凜的身高齊平,伸手遞出一串寶石手鍊給她,“來,給你。”
凜這次顯然對他的禮物仍舊是無比的滿意,臉上的笑容更甚,“謝謝叔叔。”
雁夜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叔叔我也很高興的。”
說完再次從口袋掏出另一份禮物遞了過去:“小櫻呢?”
這時。凜的表情忽然黯淡了下來,周圍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但是雁夜似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等着從她的口中聽到小櫻在哪兒,是不是馬上就可以拿到自己給她準備的禮物了。這兩個女孩都是葵的孩子,他對她們可都是一樣的疼愛的。
“櫻已經不在了。”
“誒?”
沒反應過來的雁夜眼睜睜的看着神色變得黯淡的凜跑走,並不能理解這句話。
這是怎麼回事,小櫻和小凜不都是葵姐的孩子嗎?上次見面的時候明明還看到三人一起的。
什麼叫不在了?孩子怎麼會離開母親的呢?
雁夜轉頭看向在一旁沉默的葵,“葵小姐……”
“櫻她……已經不再是我的女兒。也不再是凜的妹妹了。她被送去了間桐家。”
“額!爲什麼!?”雁夜猛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間桐家爲何需要有魔術師血統的孩子的理由,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
葵靜靜地看着他,語氣之中明明應該是滿滿的悲傷,但此時卻是聽不出再多一分的情感,“爲了滿足自古以來的盟友——間桐家的要求……他作爲遠阪家的家主如此決定的,根本沒有我插嘴的餘地。”
“你真的能接受嗎?”
“當我嫁入遠阪家的那一刻開始,當我決定成爲魔術師妻子的那一刻開始,對於這種事情我就已經有所覺悟了。”
“那你就真的不在乎嗎!”
“留着魔術師之血的一族,又怎麼能奢求那些普通家庭的幸福呢?”
“胡說!你是爲了幸福才和他……”
“這是遠阪家和間桐家的事。對於脫離了魔術師世界的你來說,沒有半點關係。”
面對着滿臉的憤怒和無奈的雁夜。葵只是保持着冷靜的姿態,但是到了最後,卻還是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如果見到櫻的話,請好好照顧她。她很喜歡你的。”
對於她的這句話,雁夜並沒有作出迴應,正如她所說,自己脫離了間桐家,此時已經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了。
但是,他心中的憤怒和內疚幹如何宣泄?
當晚,做好覺悟的他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那扇大門,走入了曾發誓不再踏入的房子。
“落伍之人居然厚顏無恥的自此露面,我說過不要讓你這張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吧?雁夜。”
雁夜只是靜靜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那個面相醜陋,形如枯骨的老人對他冷嘲熱諷而無動於衷。
“聽說遠阪家的二女兒過繼到這個家裡來了啊。”
老人略顯嘲諷的笑了:“你的消息還真靈通。”
“就那麼想讓間桐家的血脈還保留那麼一點魔術師的基因嗎?”
“就憑你還想這麼質問我,你以爲間桐家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誰所賜?雁夜,若你能老老實實的成爲一家之主繼承間桐家的秘傳,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結果都是因爲你……”
“少在這兒演戲了,吸血鬼。你只不過是爲了實現自己不老不死的願望才追求聖盃的吧?”
“嘿嘿嘿嘿,六十年的週期來年將至,但第四次的聖盃戰爭,間桐家沒有可用的棋子。你姑且不論,就憑你哥哥鶴野的魔力根本不足以駕馭servant。雖然放棄了這次戰爭,不過六十年後我們還有勝算。”
“從遠阪家女兒的腹中必然會孕育出優秀的魔術師,我對她這個好器皿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既然如此,只要得到聖盃的話,你就不需要遠阪櫻了吧?”
老人聽到他這句話也是有點意外,“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來做筆交易吧,髒硯。我在接下來的聖盃戰爭中喂間桐家奪取聖盃作爲交換,你把間桐櫻放了。”
髒硯卻只是不屑的笑着:“別說傻話了,至今爲止沒進行過任何修行的落伍之人,居然想在一年之內成爲駕馭servant的master?”
“你不是有能令其成爲可能的秘術嗎?就用你擅長的蟲術。”
“嗯?”
“把刻印蟲植入我的體內。”
“……雁夜。你想死嗎?”
“間桐家的願望就由間桐家的人來實現。怎麼能把無關的他人捲入其中。”
雁夜看着他那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從停頓的動作中依然能看出他吃驚的態度忽然感到了無比的諷刺,曾經自己萬分不願靠近的“蟲術”,真沒想過有一天會由自己提出來接受其中最惡毒的詛咒。
“難不成你還會擔心我嗎,父親?”
髒硯面帶詭異的笑容看着他:“如果你的目的是不讓他人捲入其中的話,雁夜……”
看到他的表情,雁夜忽然感到巨大的不祥預感籠罩住了他。
“你不覺得是到如今已經有點遲了嗎?”
“死老頭!難道你……”
沒一會兒,當他被髒硯帶着來到了間桐家地下隱藏的密室“蟲倉”之後,彷彿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呈現在他的面前。
只見在巨大的池子裡。數不盡的,如同黑色潮水的醜陋的蟲子在蠕動,那巨大的數量何止是以萬計,完全覆蓋了那龐大的池子。
而在那一片漆黑的“蟲潮”之中,有着一處無比顯眼的存在。
那是人體肌膚的顏色,白,蒼白到極點,並且被染上了蟲子們的污 穢的身體,一個少女全身赤 裸着置身於那恐怖的蟲羣之中。
無數噁心的蟲子在她的身上,耳邊。臉上,脖頸之間爬來爬去。幾乎要和她融爲一體。
少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一絲動作,睜着眼睛,眼中卻是看不到一絲光芒,就彷彿一具軀殼。
“頭三天最起碼還能哭喊一下,到了第四天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雁夜震驚的看着這一幕,即使同樣身爲間桐家的一員,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慘無人道的情景,更何況當事人還是那個小櫻。
“今天早上把她放進了蟲倉,本來想試試她能堅持多久,就這樣被蟲蹂躪半日,居然還有口氣,遠阪家的這塊料還真是不能放手啊。”
“櫻!”
面對着想要衝進蟲倉的雁夜,髒硯只是淡淡地詢問他:“你想做什麼?這麼一個從頭到腳都被蟲所侵蝕,早已崩潰的小姑娘,即使這樣你也想救她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我沒意見。”
髒硯彷彿早就知道了他的回答,愉快的笑了。
“不過啊,在你拿出成果之前,還得繼續進行對櫻的教育,畢竟我真正的目的是下下次的聖盃戰爭。不過萬一你真的得到了聖盃,那我也答應你,畢竟那時候遠阪家的小姑娘也沒有用了。這樣教育的時間就先定爲一年吧。”
“說話要算話啊,間桐髒硯!”
“這一週就先試着讓你做蟲的苗牀,如果到時候你還沒發瘋至死,我就當你是認真的。”
直到髒硯離開,雁夜都沒有再動作。
對於已經決定拋棄自己姓名的他來說,此時也是做好了覺悟。
必死的覺悟!
“嗚嗚嗚,好可憐啊,小櫻好可憐啊……”
吳笛抱着哭作一團的小小安慰着,雖然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但是這次,即使是她,也不禁感到了一絲不舒服。
太殘酷了。
不僅如此,總感覺這部動漫裡的世界觀,“魔術世家”感覺就是個悲劇的集合體。
不論是葵還是小櫻,或者間桐雁夜等等,再加上剛開始顯現的那對愛因茲貝倫家的夫妻,都盡顯悲劇色彩。
他們所追求的都是什麼呢?
聖盃是萬能許願機,那麼他們的願望又是什麼呢?
god,你在這部動漫中到底想表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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