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芙蘭擡腿就向裡面走去,艾克一隻手欄在了她的前面,嚴肅的對她說道:“雖然祭廟已經殘破不堪了,但是堅決不能進去破壞更不要想着去竊取她的力量。不然風之女神就會變成風暴之怒,一旦她發起怒來,她的敵人也就是整個祖安的敵人了,不死不休的那種。”
樂芙蘭看了下破舊的祭廟,不屑的說道:“看這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祭祀了,這裡都殘破成這樣了。甚至絕大部分的祖安人都忘了還有這麼個風之女神,我可是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明確知道這個地點,你爲什麼這麼關心這裡啊?”
樂芙蘭微微低着頭調笑的看着攔在自己身前這個猶豫不決又十分戒備的男孩。
可能是因爲樂芙蘭的目光也或許是因爲說的那番話,一抹紅潤出現在了艾克的臉龐。
“別以爲你臉黑就看不出你臉紅了,怎麼,你和這個風之女神迦娜有什麼瓜葛?”
聽到樂芙蘭的話,艾克擡起雙手的臉龐輕打了幾下。
“我……我只是對這裡的鍊金毒霧有點過敏吧,我怎麼可能和她又聯繫呢,她可是女神。”
接着又伸開手臂,向着樂芙蘭走了一步,聲音明顯又高了幾分,“你先說答不答應,只有你答應了,我才能帶你進去。”
樂芙蘭看着艾克掩飾窘境的又重新回到這個話題,笑着說道:“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艾克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鍊,一條由最劣質的麻繩竄成的項鍊,下面掛着的是一個雕着一隻青鳥的古樸木牌。
艾克輕車熟路的一個相位俯衝跨過齊膝高三米寬的鍊金廢水池,站在對面向樂芙蘭揮了揮手,示意樂芙蘭讓她快速快點跟上。
等到樂芙蘭跨過之後,艾克繼續向裡面走去。這時樂芙蘭在這個沉悶的祖安環境中感覺到了一縷微風。
雖然很輕,甚至輕的連頭髮末梢都吹不起來,但是樂芙蘭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風能量的存在。
跟着艾克的腳步繼續向前走去,微風就開始吹亂了樂芙蘭的頭髮,樂芙蘭看到走在前面的艾克,他中間根根樹立的莫西幹髮型已經被風吹的成了一個大背頭。
隨着繼續向前走,風開始呼嘯着加速,很快就開始把樂芙蘭身上朋克風格的皮衣吹的呼呼作響,走到破損的祭廟門口時強大的風突然消失了,似乎是身處於一場龍捲風的正中心一般,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走到這裡帶進來的灰霾和沙塵被一股無處不在的微風託到上空。
樂芙蘭的目光隨着塵土慢慢上移,終於在這個永遠是昏暗的祖安看到了一絲光亮。
祭廟的上面一點霧霾都沒有,甚至連一點雲彩也沒有。擡頭就可以看到上面的皮爾特沃夫和在祖安其他地方很難見到的太陽。
艾克重新戴上項鍊,對着身後的樂芙蘭解釋道:“現在只要沒有這個,踏過那個鍊金廢水池就會被風攪碎。”
說着一隻手捏着木牌,走到廟前一個由金屬齒輪和金屬片組成的神龕前,吹了吹頂上沾滿的灰塵,對着神龕的中心用力吹了一下。
神龕中發出清脆的啾啾聲,艾克轉過頭來,看着揚着頭的樂芙蘭叫了一聲,“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
說完艾克推開陳舊的鍊金大門向裡面走去。樂芙蘭向前走去,看着神龕中一個上下聯通的金屬銀柱快速轉動着,清脆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了出來。
樂芙蘭徑直向前走去跨過滿地的碎石進入到了裡面,已經走至中段的艾克看着進來的樂芙蘭又折了回來。
上下揮舞着雙手,生氣的說道:“嘿!你這是對風之女神的不尊重,你應該從大門進來,而不是從那些破碎的圍牆。你就等着風之女神的懲罰吧。”
艾克看着樂芙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氣鼓鼓的轉身又向裡面走去。
樂芙蘭不緊不慢的跟着艾克向中間的房屋走去,同時四處打量着祭廟內部的環境。
除了中間那個他們要去的,其他各處高高低低的房屋基本都已成了廢墟,但是在這裡生長着對於祖安來說極爲奢侈和罕見的綠色植物。
相比於一路上未曾見過一點綠色植物,這裡的綠色植物不管是數量還是種類在祖安所有的勢力裝點的綠色植物中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了。
樂芙蘭邁進這個最大而且也是保存最完整的房屋,入眼的是孩子在牆壁上的各種塗鴉,一整個牆壁上最大的也是最新的是一男兩女,三個小孩開心的笑臉。
又向前走了幾步,看到艾克正拿着木牌左右搖晃,口中還唸唸有詞。
隨着他口中不明曲調的說唱,一陣陣微風在他身前慢慢盤旋,最後化作一個白色的風捲。
風捲靜靜的在那裡盤旋着,直到離它很近的位置才能感覺到一絲微風。風捲慢慢拉長,直到兩米多高的時候才停止拔高,然後突然消散開來。
一個赤着雙腳,輕盈地浮在地面上空十幾公分的少女形象從白色的風捲中顯現出來。
身材高挑、優雅縹緲,秀髮在無風的空氣中慢慢飄動,長長的尖耳朵在金色的秀髮中若隱若現,令人迷醉的湛藍色眼睛看着面前的艾克,眼角露出一絲笑容。
迦娜緩緩的從空中下落,一道氣旋清掃着腳下的土地,雙腳踩在地上,伸開雙手看着艾克。
“咳咳,風之女神,這位想尋求你的幫助。”
艾克沒有像往常一樣進入她的懷中,而直接說明了有外人樂芙蘭在身後。
迦娜輕靈的擡起雙眸看了一眼艾克身後的樂芙蘭,目光接着又回到艾克身上,擡起一隻手指,一陣白風向艾克包裹而來。
艾克向旁邊一跳躲過了白風,連忙擺着雙手,帶着炫耀和自豪的說道:“我現在成爲英雄了,現在那些鍊金廢氣毒素再也傷害不了我了。我的英雄名可是時間刺客哦。以後再也不需要你爲我解除身上的毒素了……”
迦娜眼瞼微垂,透露出一股落寞的神情。但是越說越激動艾克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然在滔滔不絕的講述着他是怎麼打扮那個鍊金惡霸成爲英雄的。
迦娜又一次擡起手,白風捲向滔滔不絕的艾克,趁艾克還沒反應過來,白風已經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層厚厚的護盾。
從艾克體內滲出各種顏色的鍊金毒素,緩緩進入白色的護盾中直接傳輸到迦娜身上。
傳輸到迦娜身上的毒素在她身上形成了一個個毒斑,但又很快變淡消散進她的身體。
迦娜輕盈的邁出赤足來到樂芙蘭面前,空靈的聲音從她微張的嘴裡傳出,“你讓艾克呼喚我,你要尋求什麼幫助?”
迦娜的幾縷飄動的頭髮輕輕的掃過樂芙蘭的面頰,樂芙蘭聞到了她身上與祖安風格格格不入的味道,她的味道就像風雨後的芬芳,彷彿就像惡臭的污泥中唯一綻開的青蓮一般。
“你幫我時刻監視現在已經逃到祖安並且紮根的維克托,我可以讓你的祭廟建滿整個東海岸的所有大城市甚至包括混亂之地,那個海盜橫行的比爾吉沃特。”
旁邊的艾克再一次將嘴巴張到超過他自己極限的程度。不過接着快步插到兩人中間。用充滿懷疑、警惕的目光擡頭看着樂芙蘭的眼睛。
“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上面那些皮城佬,就算他們中最厲害的那個也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樂芙蘭微笑着說道:“我什麼時候說我自己是皮爾特沃夫的人了?”
艾克一時間語塞的發出“呃呃”的聲音。
迦娜空靈的聲音再次在艾克耳邊響起,“這位小姐應該是來自諾克薩斯的不朽堡壘吧。”
迦娜看着微微點了一下頭的樂芙蘭,又看了一眼充滿疑惑的艾克,緩緩的聲音向艾克解釋道:“這位小姐身上的魔法有古老時代的痕跡。
而沾染了古老時代氣息的人,大概也就三種:恕瑞瑪王朝的飛昇之地,暗裔的持有者和恐怖王者居住不朽堡壘。
恕瑞瑪的飛昇之力充滿着太陽的味道,而如果是暗裔的話,此刻早已經在大開殺戒,血流成河了。所以這位小姐絕大可能是來自不朽堡壘。”
樂芙蘭看着迦娜寵溺的給艾克講解着這些鮮爲人知的知識。沒有像以前那樣大打出手或者設計陰謀殺人滅口以掩蓋歷史。
“沒了野心和那些慾望,恐懼也減了不少,看樣子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啊。”
雖然這樣想的,但是樂芙蘭還是上前打斷了迦娜的講解。
“那麼迦娜,你是否要達成呢?”
雖然是問句,但是樂芙蘭的語氣已經充滿了把握。
迦娜空靈的眼眸中閃出一絲渴望,不過立刻開口說道:“我不能用風去偷窺任何一個人的生活……”
樂芙蘭直接接道:“哪怕這個人將要把所有人的感情都抹除掉,清理掉所有的信徒、所有不服從他的人?”
“……”
迦娜皺起了精緻的眉頭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艾克在旁邊不滿道:“你完全可以把這個任務也交給我們迷童啊?爲什麼非要讓打風之女神打破自己的戒律來幫你。反正你不是給我們安排過留意維克托實驗室周圍陌生人的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