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邁阿密海邊瀰漫着溼潤的新鹹味道。
邁阿密港這個老牌的貨運港口突然迎來了大量的警察、官員、記者還有救護車。
數以千計的車輛在碼頭外的道路上排起了長隊,有些已經不耐煩的人從車子上下來小跑着向港口開始了飛奔。
停靠在碼頭上等待卸貨的幾艘貨輪被強勢的驅趕到幾公里以外的海上,爲即將到達的船隊騰出了空間。
一大幫焦躁的記者圍着一位海岸警衛隊的警官不停發問。
“請問那艘號稱世界上最豪華的郵輪沉沒的消息是真實的嗎?”
這是它的第一次試航,請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造成了郵輪的沉沒?”
“有傳言說那艘郵輪遇到海怪……”
“現在那些可怕的巨齒鯊還沒有解決又出現了海怪,海岸警衛隊有什麼應對措施嗎?”
“我們的海軍去了哪裡?在這種時候難道軍方的人不需要出面做一個說明嗎?”
海岸警衛隊的官員在幾個政府官員羨慕的眼神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他表情嚴肅的擡手示意所有的記者安靜下來,然後他才輕咳了一聲,說道:“對於海上發生的不幸我們都很遺憾!
我們得到消息並出發救援的時候‘世界之心號’郵輪已經沉沒了……”
這位海岸警衛隊官員的話讓所有的記者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發出了一陣吃驚的呼喊。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那些記者們像是沸騰了一樣,大量的問題被拋了出來。
“我們在試航名單上看到了大量的新興富豪的名字,你的意思是……”
沒等記者把問題問完,海岸警衛隊的官員就擺了擺手,說道:“請大家安靜,‘世界之心號’的沉沒是一場悲劇。
但是幸運的是他們碰到了正在海上度假的鋼鐵俠和曼哈頓戰斧……
我現在得到的消息是遊輪上大部分的人都獲得了救助,具體的傷亡名單需要等他們上岸之後在另行統計。
相信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記者們不願意放過這位官員,因爲他的表現並不正常,這位看着很嚴肅的官員完全沒有爲自己手下的海岸警衛隊邀功的意思。
敏感的記者們很敏銳的發現了官員的異常,一個帶着眼睛的男性記者舉着手裡的錄音筆湊到近前,大聲的說道:“請問這次的救援行動海岸警衛隊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我們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海軍,爲什麼我們沒有看到海軍參與到這次的救援當中?
邁阿密的海軍負責人爲什麼沒有出現?”
海岸警衛隊這個軍隊出身的官員聽了有點尷尬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問的都是好問題,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海岸警衛隊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出了所有的艦艇趕往事發地點。
軍方的空降部隊派遣了一支勇敢的空降兵冒着生命危險降落在了海上。
我不清楚其他人的想法,但是在我的印象裡,所有人在拼盡全力的參與救援……”
男性記者皺着眉頭盯着這位官員,他能感覺到這位老兄語氣裡的無奈,但是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位很有經驗的記者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發生了,他決定不去追問這個官員,而是等着親眼看到那些倖存者到岸,向那些人提問可能更能獲得第一手的新聞資料。
阿爾文捧着一杯咖啡站在貨輪的船長室裡。
他一大早就被那個叫費尼根的漢子“強硬”的邀請到了貨輪上。
到現在阿爾文還覺得好笑,這位費尼根船長拿着用電腦P出來的跟自己的合影,在海上找到了一艘主要幫助邁阿密的黑幫走私物品和負責幫人偷渡的貨輪,“邀請”他們前往參與救援。
他做到了,而且來的非常及時,不過現在顯然自己要爲他的行爲做點事情了。
這艘隱藏在海上靠走私活動外加一些偷渡業務掙錢的貨輪這就算是暴露了。
上船的時候阿爾文還看到不少的海岸警衛隊成員在貨輪上四處轉悠拍照……
阿爾文不瞭解美利堅南部的黑幫,不過一艘這麼巨大的郵輪做走私的買賣一定能賺大錢。
不過你要是上了海岸警衛隊的黑名單,事情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也是爲什麼費尼根要自己駕駛快艇去尋找這艘貨輪的原因。
郵輪的求救信號這艘貨輪一定收到了,但是沒有一點壓力,他們肯定不願意把自己暴露出來。
它這麼一動不僅把自己暴露給了海岸警衛隊,還把自己平時活動的區域暴露了出來。
這對於這艘主要爲黑幫提供服務的貨輪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哪怕這次海岸警衛隊看在他們參與救人的份兒上不找他們麻煩,但是以後可不一定。
未來哪怕海岸警衛隊或者菸草管理局不定時的派遣人員檢查一下這艘貨輪督促他們走正道,它也算是完蛋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繞來繞去的白人船長,阿爾文好笑的說道:“你在這麼轉悠也沒用,我猜你們現在可以在美利堅的任何地方靠岸,所有人都會爲你們報以掌聲。”
白人船長怒視了一眼低頭假裝欣賞地板的費尼根,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阿爾文校長,我們尊敬您,所以這位費尼根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毫不猶豫的來了……”
阿爾文揮手打斷了這個很會說話的船長,當他把前來救援的原因扣到自己腦袋上的時候,自己就脫不了身了。
看着這位白人船長滿臉愁苦的表情,阿爾文有點無奈的說道:“奧提斯船長,爲什麼不把自己表現的高尚一點?
海上救援是每一個航海人的義務……”
奧提斯船長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其他的船上沒有價值過億的走私品,而且這些走私品的貨主涵蓋了邁阿密的大部分黑幫……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阿爾文校長,你得幫幫我。
那些海岸警衛隊的混蛋鼻子比狗都靈,我擔心他們要是在靠岸之後翻臉,我和這裡的所有夥計都完了!
那些黑幫會把我和我的家人撕成碎片的,我最小的女兒才12歲……”
阿爾文喝了一口咖啡,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以保證這次沒人能找你的麻煩,但是你未來怎麼樣我無法保證!
順便問一句,你主要走私的是什麼?”
奧提斯船長聽到了阿爾文保證自己這次不會出問題,他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們主要經營的是菸草、酒水、電子產品還有汽車……
現在的航運也不景氣,爲了維持這條船的運行,我們只能選擇幹這些。
這艘船是我家幾代人的積累,真的不能出問題……”
阿爾文聽了有點意外的看着奧提斯船長,笑着說道:“我以爲你會走私毒品之類的玩意兒,畢竟那纔是賺大錢的東西。”
奧提斯船長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着說道:“毒品買賣可用不到這麼大的船……
那些毒販都有自己的飛機和快艇,哪裡能輪到我來做這些?
其實我只是船主,可不是貨主……”
阿爾文聽了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僅僅是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可以保證這次你不會出問題。
哪怕以後你在這裡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也能給你介紹一點其他的業務。
加勒比地區的好玩意兒可不少,你要是有能力組織貨源,正常報關之後運來紐約,我就能找人吃下你的貨。
那樣可能賺的不多,但是肯定比你僅僅當個船伕要掙錢。”
說着阿爾文朝奧提斯船長擠了擠眼睛,笑着說道:“我聽說古巴有種在美女大腿上生產的雪茄,有機會給我來上幾盒。”
奧提斯船長聽了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阿爾文居然這麼好說話,要是按他說的那樣,自己還跟那些黑幫混什麼?自己現在只是跟着他們屁股後頭喝點湯,那裡比得上自己做生意?
每兩個月組織幾個貨櫃的特產送去紐約,在把貨輪的運力低價賣出去自己就能發大財!
看到未來希望的奧提斯船長殷勤的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了一根雪茄遞給了阿爾文,然後他小心的爲阿爾文點燃了雪茄,低聲說道:“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阿爾文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笑着說道:“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可以去紐約找對方談一談。
紐約的市場可比邁阿密要大得多,那裡的人也大方的多……”
說着阿爾文看了一眼那位一直低頭看地板的費尼根,他笑着對奧提斯船長說道:“別怪罪費尼根,他是爲了幫助那些倖存者,也是爲了幫我。
如果你跟那些黑幫還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告訴我,我幫你一次性的解決掉。
他們必須給我面子,這是費尼根說的,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影響力!”
奧提斯船長長出了一口氣,阿爾文的話讓他徹底的放心了。
美利堅的整個東海岸包括邁阿密,沒有黑幫敢於拒絕阿爾文的提議。
他們在阿爾文那裡不享受合法公民待遇,也不會有人因爲阿爾文砍了幾個黑幫分子就去指責他。
邁阿密現在最大的菸草販子就是從紐約的地獄廚房跑路過來的,他把自己對於阿爾文的恐懼帶到了這裡。
只不過最早的時候是恐懼加怨恨,現在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奧提斯船長就曾經在很多地方聽那位老大吹噓自己曾經跟曼哈頓戰斧鬧得很不愉快,雖然輸了但是也算是跟超級英雄交過手的人……
就在阿爾文搞定了奧提斯船長準備回到遊艇的時候,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了整艘貨輪。
奧提斯船長殷勤的給阿爾文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笑着說道:“馬上就要到港口了,要不您就在坐一會兒,這裡的倖存者肯定樂意跟您一起下船……”
阿爾文透過駕駛艙的玻璃看着已經出現在幾公里外的海港,看了一眼貨輪甲板上那些相互擁抱,歡呼雀躍,激動哭泣的人羣,他笑着對這位滑頭的船長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最好在給我準備一份早餐,這位費尼根先生爲了你的事情可是很早就把我拉過來了。”
奧提斯船長看了一眼一直毫無存在感的費尼根,決定以後還是要對他放尊重一點,看起來他和曼哈頓戰斧的關係確實不賴。
費尼根偷偷的看了一眼表情輕鬆的阿爾文,看他對於自己利用他名頭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而且他樂意替奧提斯船長擋住麻煩,並且隱隱約約的表達了自己是他的朋友,這樣他就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同時費尼根也算明白爲什麼紐約最兇殘的黑幫會把阿爾文當成國王了,他好像從來不會讓幫助過自己的失望……
看了一眼正在看自己的奧提斯船長,費尼根摸了摸自己頭髮,笑着說道:“我在古巴和哥倫比亞還有委內瑞拉都有點熟人,也許我們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