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石小磊會突然轉移話題，提起跟宇宙飛船有關的事兒。
再加上飛船建造計劃的保密等級更高，不是藏在這座基地裡的各種秘密可比的……
所以，即便已經將石小磊劃入了白名單內，打算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態度來對待他，但在石小磊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後，鄭賢還是不可避免的遲疑了那麼一瞬間。
“呃……”露出了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鄭賢及時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然後就石小磊的詢問給出了回答：“倒是想到了你可能會問，只是沒想到你會問的這麼突然。這冷不丁的問出來，我差點兒沒轉過來彎。好吧，既然你提起來了，那就給你說說好了。”
“關於建造宇宙飛船，或者說跟外太空探索開發有關的一些計劃，確實已經提上了日程，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中。只是吧，因爲某些方面的條件稍微落後了一些，我們還沒能取得太多的成果，對比神盾局那邊的進度，確實落後了不少。”
“等等。”聽到這裡，石小磊不自覺的打斷了鄭賢的講述：“弗瑞那傢伙已經把飛船造出來了的消息，你已經知道了麼？”
“嗯。”鄭賢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主動透露，並且把各方面的消息捂的很嚴實，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我們還是能夠找出一些痕跡，然後在分析後推測出一些結論。畢竟……神盾局本身就是五常理事會下屬的機構，而咱們又是五常之一。”
“按照規矩，尼克·弗瑞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向理事會進行彙報。如果理事會這邊有什麼疑問，他也有義務給出解釋。再加上神盾局內有不少人都是受理事會委派，或者從理事會下轄的其他機構裡調動過去的，在有需要的時候，會站出來充當眼線爲我們提供情報……”
“像是‘已經建好了一艘宇宙飛船’這種事，除非尼克·弗瑞把飛船藏在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基地裡，沒打算讓它動起來，否則，我們多少能收到一些消息。畢竟那是一艘宇宙飛船，不是隻需要兩三個人就能開動的遊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唔……”琢磨片刻，石小磊心中有了猜測，然後反過來確認道：“宙斯盾號上面的那些船員中，有一些是向着咱們的？”
“應該說原本就是咱們的人。”修正了石小磊的說法，鄭賢又笑了笑：“據我所知，除了咱們華國的其他四家，好像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弗瑞的抵制，沒有幾個人被選中，然後被他安排到了那艘叫做宙斯盾號的飛船上。”
“嗯？有這事兒？”聽到這話，石小磊又是一陣訝異。
“可能還是因爲你的緣故。”
鄭賢的回答，讓石小磊越發的不解了：“什麼意思？”
“就算能瞞過其他人，也肯定瞞不過你啊。”鄭賢笑着解釋道：“雖然他已經把飛船造出來了，趕在咱們華國之前搶了個先手。可如果換個對象，拿你來跟他一比……呵呵，無論是跟外星人之間的交情，還是其他方面，他都遠遠趕不上你，不是麼？”
“只要他把那艘飛船開出來，遲早會被你知道。畢竟他還從來沒有深入過宇宙，不可能一上來就跑去很陌生的地方展開探索……這麼說吧，換成是我的話，也會優先選擇更加熟悉，或者情報相對較多的目的地，比如阿斯加德，又或者山達爾星。對了，是叫山達爾星吧？”
“嗯，是叫山達爾星沒錯。”先點點頭表示肯定，再琢磨了片刻，石小磊終於捋清了思路：“因爲試航期間要去的幾個地方，都是我很熟悉的。想着只要我隨便打聽一下就能得到消息，肯定沒法在這件事上瞞過我……”
“就算船上沒有咱們的人，情報還是一樣會傳回來。有你在，那是遲早的事兒。”續上了石小磊的話，鄭賢笑呵呵的接着說道：“既然如此，他在選人的時候，自然就不會特意篩掉屬於咱們這一支的人手了。我剛纔說的，其他幾家都受到了抵制，唯獨只有咱們沒被針對，原因就在這裡。”
“如果換成是我的話……”鄭賢的話音剛剛落下，一旁的彭明偉又插了句嘴：“說不定還會趁着這個機會賣個好。比如多選一些咱們這邊的人，然後讓他們在船上負責一些比較重要的工作。”
“嗯？這又是怎麼個說法？”石小磊又好奇起來了。
“理由有兩條。其一，咱們國家在五常之中的分量，可以說是越來越重了。”先豎起了一根食指，彭明偉微笑着解釋道：“按照老鄭說的，弗瑞他特意篩掉了屬於其他四家的人手，唯獨只放過了咱們一家。這意味着什麼？就算他本人沒那個意思，但站在其他四家的立場來看，只會覺得他跟咱們是一邊的。”
“那麼，等到消息再也瞞不下去，事實被其他四家得知之後，弗瑞肯定會受到來自於他們的壓力。”頓了一下緩了口氣，彭明偉繼續分析道：“如果他已經把神盾局壯大到了能夠抵抗那份壓力的程度，那還沒什麼。可如果他手裡的底牌沒有那麼重的份量，不足以讓其他四家打消念頭的話，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可能就只有那麼兩三種了。”
“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咱們能夠站出來，替他撐個場子的話……就算沒辦法徹底搞定他遇到的麻煩，至少也能幫他減少一大半的壓力。畢竟咱們在五常之中的份量已經不比往日，即便是天天自稱老大的米國，也不敢隨意輕視咱們的意見，必須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其二。”說到這裡，彭明偉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拋開原因不提，現實就是他唯獨沒有剔除掉屬於咱們這一邊的人手。是無奈之舉也好，是有意討好也罷，反正在其他四家眼中，他肯定是甩不掉給咱們賣好的名分了。”
“既然已經背上了名分，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賣好就要賣個徹底，做一半留一半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以弗瑞的智商，我想他應該不至於連這點兒道理都想不明白。”
“再結合咱們這邊的狀況，我的意思是……有石老弟的大力支持，咱們肯定能突破難關搞出成果，緊接在神盾局之後跨出腳步進入宇宙，展開各種跟星際探索有關的課題。說白了，就是咱們一定會在其他四家之前，造出屬於咱們自己的宇宙飛船，在五常之中最先一個步入所謂的星際時代。”
“如果我是弗瑞的話，一定會趁着現在這個時機，多挑幾個屬於咱們這一邊的人手去他的那艘宙斯盾號上，然後安排到一些可以讓人獲得鍛鍊的崗位上去。”
“如此一來，等咱們造出了自己的飛船後，這些人就可以帶着已經被磨練到純熟的技藝回來，以無痕銜接的方式加入咱們設立的相關部門中，承擔起更加重要的工作。”
說到這裡，彭明偉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到那時，無論咱們是怎麼想的，都免不了要認下這份因果，然後實打實的送給他一些好處，作爲這件事的回報。”
“唔……確實。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咂摸了一會兒，石小磊不得不承認，彭明偉的這些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是真的有他的道理。
“當然，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這會兒聽聽就好，回頭你可別跑去找他，讓他照我今天說的這一套去做哈。”看着石小磊的表情，察覺到他心中是怎麼想的，彭明偉又趕緊提醒了一句。
“誒？爲什麼啊？”
“原因很簡單，站在咱們的立場上，沒有那個必要啊。”見石小磊一臉的迷惑，彭明偉很是耐心的解釋起來：“保持現狀也好，再多挑選一些屬於咱們一方的人手也罷，無論弗瑞如何選擇，事情最後發展成了什麼樣子，唔……就結果來看，因爲選擇不同而得到了額外好處的，只有弗瑞自己一個人。”
“……。”順着彭明偉的話琢磨片刻，石小磊還是搖了搖頭：“什麼意思啊？能再說的簡單點兒麼？”
“說的簡單點兒，沒有弗瑞的照顧，我們也一樣可以積攢下足夠的經驗，訓練出技藝純熟的人手。所以，除非他自己主動靠過來，否則我們根本沒有必要盯着那點兒好處，在背後推動他去那麼做。”
擡手指了指石小磊，彭明偉說出了其中的關鍵：“跟他比起來，你自己就是個更好的人選。找你幫忙的話，你會不答應麼？如果找你幫忙就能訓練出技藝純熟的人手，滿足咱們國家在這一塊兒的需求，幹嘛非得捨近求遠跑去找他？雖說謝禮送給誰都是送，可論關係的親疏遠近，我還是覺得讓你得了比較好。老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老彭說的沒錯，我也這麼覺得。”鄭賢也在一旁附和道：“弗瑞那傢伙心思太多，跟他打交道，必須得多留幾個心眼。如果換成你這個自己人的話，那就省事多了，至少我們不用擔心你在背後偷偷摸摸的搞事，可以免去各種猜忌和顧慮。”
“……。”沉默片刻，把這些話裡的訊息消化掉，石小磊只能笑着聳了聳肩：“好吧，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