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古一最強的，白魔法（二合一）
這是查爾斯·澤維爾教授第一次來到白宮。
雖然他曾通過某人的視角，“身臨其境”的感受過這裡的環境和氛圍，但真正腳踩在總統圓廳的手工波斯地毯上時。
複雜和紛亂的情緒更大過這份，美利堅人本該有的激動。
邁克爾·哈爾斯部長場面性的和總統先生聊了半晌，查爾斯始終只是保持微笑，不時解答一些總統先生關於基因突變方面的學術性疑惑。
他從肯尼迪總統若有若無瞟向自己的眼神裡，對自己今天來到白宮的原因，已然心知肚明。
“哈爾斯部長，感謝你對這份工作的堅持，尤其是早期在變種人的相關信息還不明瞭的階段我想和澤維爾教授再溝通一些題外話”
“好的總統先生！查爾斯就留給您了。”
胖大的部長先生言語輕鬆的起身告辭，衝查爾斯眨了眨眼，離開了白宮圓廳，從與總統先生交流時的態度上看，他並不認同帕特里奇參議員的提案計劃。
“查爾斯？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
約翰·肯尼迪看着哈爾斯部長離開圓廳後似乎自在了不少，他走到放置酒櫃的角落，給自己倒了一點杜松子酒，舉起酒杯詢問着看向查爾斯·澤維爾。
“當然可以先生，謝謝，但我很少喝酒，酒精對大腦神經的影響在我的感受下尤其強烈。”
肯尼迪瞭然的點點頭，隨口問着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坐回了沙發上。
“能說說你是怎麼判斷和識別變種人的麼？”
查爾斯十指交錯，輕輕絞動着，長長吐了口氣，仔細的向肯尼迪總統解釋道：
“是腦電波，總統先生，在我‘眼裡’，變種人的腦電波和普通人的就像紅藍色狀一樣，涇渭分明，除了一些同樣具備心靈感應力量的變種人，或佩戴了隔絕腦波輻射的裝備。”
“什麼時候知道我也是個，變種人的。”
總統先生平靜簡單的就像詢問晚餐想要吃什麼一般，甚至連特別的語調變化都沒有。
查爾斯步入白宮的那一刻，出於對這個國家的元首極大的尊重，絲毫沒有試圖運用自己的能力窺探肯尼迪的心念。
但此刻，他已經瞭然了總統先生的心思，或者說態度。
“在我第一次用腦波儀掃視紐約和更大的範圍時，大約四個月前。”
“原來這麼早？”
肯尼迪終於變幻了神色，訝異的脫口而出，他突然咧嘴笑了，端正排場的俊朗外形讓他看起來極富親和力。
“是很抱歉總統先生，我當時太過好奇，因爲白宮只有一個變種人的紅色‘身影’，我，我沒能控制住自己”
“沒關係查爾斯，沒關係，這種力量是伱的天賦與本能，法律可以規範一個人的言行，但不可能限制他的思想嗯，只有我一個麼？我是說，我的，孩子們？”
肯尼迪忐忑的問着，似乎這件事情比自己的變種人身份更重要。
“只有您，先生，但目前是這樣因爲基因突變的情況高發於青春期，絕大多數變種人都不是一出生就帶着顯性X基因，所以.我只能說他們，暫時是個普通人。”
短短的一句話，讓約翰·肯尼迪這個一路摸爬滾打走到權力最巔峰，早已喜怒不形於色的總統先生，過山車般的眉目起伏着。
圓廳裡的二人同時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肯尼迪總統悠悠的嘆道：
“我要感謝你，查爾斯教授，甚至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要感謝你。”
肯尼迪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一份報告，放在了查爾斯的面前。
查爾斯·澤維爾大致翻看了幾眼，是從他作爲首席顧問加入突變力量研究部後，官方對自己的能力和力量的分析。
“一個有着動動念頭就可以控制所有生命思想行爲的人，卻沒有成爲一個獨裁者，沒有用這份力量來滿足自己的私慾，查爾斯，這是種偉大，偉大的很不真實。”
“你的構想我瞭解過了，是個辦法，但很天真，非常天真，期待塑造變種人‘英雄’來讓這個種族謀得生存空間，如果你知道當年那位‘隊長’的隱秘情報呵呵，你可以看看我的腦子，反正我也不會知道。”
總統先生敲了敲眉心，打趣的說着，他看着沉默不語的查爾斯，突然意識到即便一個人能有着媲美神靈的力量，也無法同時擁有真正的智慧。
他探了探身子，終於不只是一副極具親和力的完美政客形象，低沉肅然的說道：
“你的想法可以先嚐試，但不要指望單靠‘好人好事’來讓大衆和官僚們信任，覺醒計劃的提案我會盡量拖延，但從目前的態勢看，很難阻止它的誕生，所以——”
肯尼迪總統停下了話語，目光灼灼的看着查爾斯·澤維爾，似乎是等待他自己讀出那份，沒有明言的心思。
查爾斯遲疑的擡起右手放在額角，他凝望着總統先生的眼睛，彼此的眼瞳顫抖閃爍着，過了許久.年輕的查爾斯·澤維爾教授終於開口道：
“我答應您，先生。”
路易斯安那州位於美利堅南部。
這裡最早踏足的是十六世紀的法蘭西殖民者，該州受法蘭西的文化影響很深，甚至州名都是爲了紀念法國國王路易十四而設立。
所以在這裡時常會聽到特色的美利堅法式英語，或乾脆就能看到上了歲數的紅脖子白人，操着一口不太正宗的法語咧嘴大罵。
艾瑞克·蘭謝爾帶着年輕的亞歷克斯·薩默斯坐在新奧爾良市一家警局外的咖啡廳，他只點了一杯美式慢慢啜着。
可興許是亞歷克斯剛剛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身體代謝極高的時候，吃過午餐沒幾個小時的他從街對面的漢堡店買了兩個雞腿堡和一大桶炸雞。
在頗有姿色的咖啡店老闆娘不滿的瞪視中，狼吞虎嚥的大口吃着。
“咳咳！咳.”
“女士，請給我們再來杯牛奶，一大杯。”
看着亞歷克斯竟然沒有點可樂，被漢堡和炸雞塊噎的直拍胸口，體貼的爲他點了一杯牛奶。
“謝謝你女士，不用找了，你的拿鐵味道真不錯。”
帶着濃郁路州熱辣風情的咖啡店老闆娘，從艾瑞克手中接過了一張十美金的鈔票，不知是美金還是因爲這個男人高大英俊的容貌，惹的她輕輕用臀碰了碰艾瑞克的胳膊才搖曳着走開。
連帶看亞歷克斯的眼神也歡喜了不少。
“嗬！謝謝你，蘭謝爾老師。”
亞歷克斯終於送下了嗓子裡的漢堡炸雞，他長舒了口氣，向艾瑞克感謝道。
在豪利特家族的這段時間，他的日常訓練和能力開發都是在艾瑞克的教導下，所以越發的恭敬尊重。
“你一直都這麼好的胃口麼？”
看着繼續拿起第二個雞腿漢堡的亞歷克斯，艾瑞克還是終於忍不住問道。
“從幾年前能力覺醒後吧，開始變得特別容易餓，怎麼吃也不長胖，尤其是釋放過沖擊波後。”
“嗯，倒是合理。”
艾瑞克繼續看着咖啡廳的窗外，一個矮胖的謝頂男人穿着FBI的經典長款風衣外套，一搖一晃的從警局裡走出，推開玻璃門，兩步坐在了艾瑞克的身邊。
“雷米·勒博，只有個名字和他的犯罪記錄，還有一張目擊者的口述畫像。”
疑似FBI探員的矮胖男人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袋，丟在了艾瑞克面前，招手爲自己點了份拿鐵，很不舒服的用手搡了搡已經頂在桌邊的肚子。
“這麼快就拿到了？FBI的身份可真好用。”
艾瑞克看着文件袋裡的資料記錄，身邊的亞歷克斯嘬着油乎乎的手指也一臉認真的湊過來瞅着，這是他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而且還算是執行“任務”，小夥子格外的上心。
“可別小看聯邦調查局，我亮出紐約總局的身份後差點被請進局長的辦公室喝咖啡，這個一手建立起FBI的胡佛，把美利堅本土的警察系統吃的死死的。”
這位探員先生接過拿鐵，兩手捧着杯子頗有些不符合形象的“扭捏”喝着，向二人繼續介紹道：
“這個看起來有點小帥的雷米和亞歷克斯差不多大，是個竊賊，本來一直小偷小摸也沒什麼人在意，但是上週日的夜裡，新奧爾良郊區一家小銀行的金庫大門被炸了，現場沒有任何的火藥或化學痕跡。”
艾瑞克·蘭謝爾沉吟的看着銀行職員還有周邊目擊市民的口述，以及警方經過排查和銀行剛引進的監控設備調閱，這個法裔的年輕小夥子被推測爲疑似作案的嫌疑人。
也正是因爲這起案件的古怪，引起了豪利特集團在新奧爾良市“特殊人才”部的注意，經過艾瑪等人的大膽判斷，這個叫雷米·勒博的小偷應當具備變種突變力量，且在“貝塔”級或以上的概率極高。
“警局看樣子也斷了線索啊，雷米拿了兩袋子美金就跑的無影蹤了，倒是不貪，而且他好像是個孤兒，也沒有家庭朋友。”
亞歷克斯皺着眉頭像模像樣的分析着，這個時代剛剛出現了監控設備，而且目前最好的產品還是豪利特集團製造的。
雖然集團內部的科技水平領先了外界二三十年，但夜裡所能看到的監控景象純粹是一團黑影。
即便過些日子雷米·勒博大搖大擺的回到新奧爾良，也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就是這起銀行盜竊案的嫌犯，只有周邊認識他的市民和老警員的經驗推測。
“但他有‘組織’，不是麼，新奧爾良最大的盜賊幫派，頭目是個叫讓·呂克的法國佬。”
艾瑞克挑眉看着文件袋中另一份警方資料，當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位“FBI探員”的工作很到位。
終於，三人都解決完了各自的飲料和吃食，在咖啡店老闆娘閃爍的眼神中，艾瑞克還是遺憾的帶着二人推開店門，大步走向街角停着的一輛豪利特集團當地公司提供的白色奔馳小轎車。
剛一坐進副駕駛位的矮胖男人，身型飛速的消瘦並長高了些，皮膚和衣服上突起片片細密的靛藍色鱗片。
眨眼間變成了瑞文平日裡的普通人形象，髒金色的長髮穿着棕色的皮夾克，套着黑色貼身牛仔褲。
她拍了拍自己復又平坦的小腹，開心的笑着道：
“原來肚子大是那麼彆扭難受，我可不想再變成剛纔那種體型了。”
艾瑞克狡黠的笑着，調侃着瑞文總有一天會自己大一次肚子，說不定還會很多次。
“哼，我還是覺得艾瑪比你更適合這種工作，拆飛機拆房子你擅長，但接觸一個看起來就滑不溜手不好對付的傢伙，還是心靈力量最有效。”
瑞文笑罵了片刻，用力錘打了幾下艾瑞克的肩膀，報復式的吐槽着。
蘭謝爾先生可能是跑車開慣了，這輛商務型號的奔馳轎車也開得飛起。
後排的跑車改裝老本行的亞歷克斯，專業的判斷這種推背感肯定不是這臺車子的性能所能達到的，篤定的推測艾瑞克這是用上了電磁加速的本事。
“別小瞧我，瑞文，戴上屏蔽頭盔，除了老爹，這個星球上可沒有我覺得敵不過的人，對了老爹說他拿那個法師首領沒辦法，除了這兩人吧。”
“勒博先生要是不好溝通，就把他捆起來慢慢聊，是不是亞歷克斯！”
看着艾瑞克露齒大笑着從後視鏡看了自己一眼，亞歷克斯·薩默斯就鬱悶的想起自己在實戰切磋時被他玩虐的情景
“阿薩佐什麼時候來接我們，後天我還有事，而且坐飛機回紐約也太辛苦了。”
習慣了瞬息抵達千萬裡外的“交通工具”，艾瑞克現在連波音飛機的頭等艙都有些看不上了，瑞文聳聳肩膀，隨口道：
“他帶着艾瑪去喜馬拉雅山脈尋老爹去了，你的那位同事打算搞一個變種人‘救火’小隊，公然暴露在大衆視野裡。”
瑞文還沒有和查爾斯和好，甚至這個消息也是通過艾瑪才知道。
豪利特家族的情報組織已經掌握到在神盾局突變力量部的澤維爾教授，正厲兵秣馬的準備推出自己的變種人隊伍，將他們打造成救助民衆的英雄團隊。
年輕又單純的瑞文其實並沒有發覺這個聽起來還不錯的計劃有什麼問題，但心思敏銳的艾瑪·佛羅斯特小姐立即決定要去地球的另一端見詹姆斯一面。
似乎這種行爲可能帶來的麻煩，會異常的嚴重。
“呼呼.”
即便是鏡像空間，這方世界裡依然有着和外面真實雪域一般的風霜凍寒，男人呼出的白霧聚而不散，像兩條匹練般激射了十數米才緩緩消彌。
至尊法師看着詹姆斯·豪利特慢慢調息着周身的能量節奏，緊抿着薄薄的嘴脣一言不發。
只是隨口的呼吸，那蒸汽鍋爐般的心肺就排壓着雄渾的氣息，在呼嘯的狂風中聚成白色的長龍，如同一隻遠古巨獸般緩緩噴吐着。
古一法師數百年的歲月時光，見識過各種維度的強悍生物，但從未想過人類的肉體竟然有一天可以進化、修練到這種地步。
詹姆斯身上凝聚的血紅色能量不住的炸裂躍動，像火焰般吐着舌頭，周圍的空氣被高溫炙烤的扭曲變形，他精赤的玉白色上身再一次復原如初，只剩一截斷折的骨刃還在緩緩生長着。
彷彿是鎧甲般的奇異骨骼結構，套了層似金似玉的皮膜，胸口劇烈的起伏波動，表明這個男人並非真的不會疲憊。
“原來你的體力也不是永不力竭的，生命能量沒有剛纔穩定內斂了，豪利特先生。”
至尊法師昂然道，她今天特意穿了身方便戰鬥的利落勁裝，沒有寬大的袖擺和拖地的袍尾。
玄色的短打服，緊縛着腰身小腿，高高紮起白金色的長髮，雙手各持一面秘術鑄就的扇形武器，這個凱爾特人女性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位英靈殿前的女武神。
“你也只會丟山峰這一招，古一法師，靠着操控鏡像空間的距離躲在後面拋‘石頭’，咱們這樣得耗到什麼時候。”
“我有一個維度的能量支持，無窮無盡，你能撐多久呢豪利特先生，你劈碎了一百多座納斯米爾峰，現在還能不能再揮動那對骨爪。”
只是片刻的喘息，腳下鏡像化實的百座山巒仍舊隆隆的地動山搖着，無邊的塵土和揚起的積雪瀰漫在法師開闢的鏡像世界，只是難以企及靠着各自的本領浮於數千米高空的二人。
詹姆斯左右交替碰了碰猙獰華麗的粗長骨刃，擦出血紅色的能量星火，身上威勢熊熊的罡煞氣勁又再度穩定，像是均勻的鋪遍全身的流水一般。
“大可以試試，法師，但你所說的維度力量，不是維山帝吧！”
詹姆斯吐氣開聲，豪氣沖天，左手的骨刃輕點着自己的眉心，示意着古一法師她額上的怪異符號。
雖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麼力量，這些日子以來他也從未在卡瑪泰姬的藏書館裡，看到任何有關這個圖案的介紹。
但再也不是“法盲”的詹姆斯非常清楚，那不是秘法師常用的維山帝白魔法力量，甚至不是他們會偶爾借用的任何正向維度魔力。
那種帶着深沉又幽邃的恐懼力量，屬於更危險的空間維度。
古一法師怔了片刻，輕撫額間，毫不在意的揮手一抹，那血紅色的燃燒印記瞬間消散。
她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雙眸深處投影着無數明黃色的線條符文，修長的手指尖飛快的劃出繁雜紛亂的種種秘術結構。
“這是我所能馭使的維山帝力量最強的一招，可惜的是，我並不是這位大神賜福眷顧的人，不然倒是可以召喚三位一體維山帝來和你過過手。”
詹姆斯看着古一法師咬緊牙關，前所未有的凝重認真，就像一位最技藝高超的畫師拼上了全部的精氣神，去完成自己最爲複雜困難的作品。
越來越多的秘術符號眼花撩亂的在法師的指尖躍現，每一個都是一位成熟的卡瑪泰姬秘法師全力鑄就才能完成的術式。
在古一手中，成百上千的法力符咒彷如點墨成畫，信手捏來。
眼中的血紅光點越發濃厚，詹姆斯微蹲着身子，骨刃一上一下護在身前，沒有急於進攻，而是給予了至尊法師充足的時間去完成這個法術。
他要看看古一口中號稱最強的白魔法術式，到底是何等的威勢。
轟！轟！轟！
一下下的，鏡像空間彷彿變成了一面戰鼓內部的世界，隆隆的轟鳴和地動山搖的震顫，像是有一柄擎天巨錘從外面有節奏的捶打着這片空間。
無數的破碎鏡片佈滿天穹、雪峰、甚至稀薄的虛空。
詹姆斯開始懷疑古一法師的這招，會不會連自己一同被錘爆在這片空間裡。
“唉是不是最近經常纏着這女人打架，給她惹毛了.”
砰砰砰.
正當詹姆斯心裡惴惴的琢磨着，古一面前已經鑄就了一面百逾米高的三角形燦金法力符陣，每一個角端都是面隱隱代表某個偉大存在身份的符號，不斷砰然震顫閃爍着，暴起細碎的星火。
虎頭形蒼老的霍戈斯。
全視之眼阿戈摩托。
還有綻放出道道星芒，代表全能的歐西特女神的璀星，共同鑄就三位一體的維山帝力量！
符陣緩緩轉動着，中間無數如同最精密齒輪結構繪鑄的秘術，環環相扣。
古一法師掄起雙臂，攪動着遮天蔽日般的恢弘法陣不住的旋轉起來，
在她聲嘶力竭的吶喊中，維山帝法陣無窮盡的爆炸式膨脹着，飛速塞滿了這片天地。
“全能、全視、不朽、維山帝的印章！”
“封！”
砰叱！
那灌注滿鼓膜的轟然爆鳴戛然而止，一切的聲響都被消音，喑啞的耳鳴聲充斥着詹姆斯的頭腦。
彷彿不斷錘擊着鏡像空間的巨錘，終於打進了一顆“釘子”，詹姆斯瞳孔緊縮，呆愣的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身體。
從蒼穹深處，一根燦金色的楔釘扎穿了整個鏡像空間，天空破出了孔洞，周圍還有細碎的裂痕。
那千萬米不知其長，靠法力符咒構築而成的封印楔釘，憑空從他的左肩扎入，右胯而出，不見絲毫鮮血淋漓，但是瞬間封禁了詹姆斯的生體能量，周身的滔滔血焰陡然暗淡了大半。
他甚至絲毫沒有反應，沒有應對的機會，就這樣生生被紮了個通透。
砰叱！砰叱！
又是兩根巨釘，詹姆斯·豪利特木然的顫抖兩下，從右肩，從頸後破天而下，再次穿透了他的身體，粗如碗口，但向高空蔓延而去又如山嶽般不知其維度。
三根由維山帝力量的秘術法力凝結而成的封印長釘，將詹姆斯死死的定在半空，他眼中的光彩漸漸暗淡，立在身前的雙臂骨刃也垂了下去，再沒有絲毫能量逸散在體外。
頭顱低垂，黑色的長髮在風雪中搖搖擺動，似乎連呼吸的本能都不存在，身體癱軟的吊在半空。
古一法師面前，遮天蔽日般的維山帝三位一體圖騰驟然鋪面而來，如同一張寫滿了符咒的畫卷，包覆在這三根通天釘柱和詹姆斯·豪利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上。
“咳咳.咳.”
法師腳下用來承託自己身體的秘術咒盤飛快縮小着，似乎再沒有力量維持那般奢侈華麗的“地板”。
她蹲伏於空中，撫着胸口久久不能起身，蹣跚的盤坐下來，面如白紙，額頭又凝聚出那個血色的符號，過了許久，才重新臉頰紅潤起來，有了人的生氣。
至尊法師一步步走到詹姆斯面前，他如同綁縛在十字架上的耶穌，被貫通天地的維山帝封印長釘支棱在高空中，如同那奧林匹亞神話中被諸神懲戒的盜火者。
蒼莽的遼遠氣息從那繪滿咒文的釘柱上彌散開來，這方世界更像是遠古維度魔神的戰場，而不是一個渺小地球上的鏡像空間。
詹姆斯那白玉色，魁梧雄壯到極致的身軀沒有滴血溢出，彷彿這透體而出楔釘只是虛幻的影像。
他每一寸皮膚、線條、臉頰額間，甚至還未收回的骨質臂盾和骨刃上，密密麻麻的遍佈着玄奧晦澀的符咒，隱隱閃着淡淡的輝光。
古一擡起右手的指尖，挑起了詹姆斯的下巴，沉凝的望着這個如同神族般剛毅俊美，又帶着幾分野性妖異的年輕面容，彷彿睡着了般閉着眉眼。
她的瞳孔間再不見那亙古不變的清冷淡然，複雜的閃爍了許久，終於輕輕呢喃着說道：
“詹姆斯·豪利特，對不起.我將你，封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