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和休比都不是什麼正常環境下成長的普通女孩。
因此和山中井野基本上沒什麼共同語言。
但這並不影響她們之間的相處。
主要是山中井野是一隻十足的顏控,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冷漠臉,也能讓她花癡到幾乎要尖叫的地步。
瀋河躺在車上,聽着不遠處傳來的笑聲,倒也怡然自得。
不過,他忽然眯起了眼睛。
感知中,有一行六人正在朝着這個方向趕來,另有二人躲在十公里以外的帝王。
長門,小南以及......佩恩六道!
終究還是來了。
瀋河自己身爲“神”,卻親自做押送這種絲毫不符合身份的事情,無疑會降低部分人的警覺。
而長門更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短短數分鐘。
六個穿着黑雲紅袍,身上到處插着黑色細棍的人出現在木葉忍者面前。
唰——!
原本還在小溪邊的薇爾莉特和休比兩人驟然出現在瀋河面前。
即便現在瀋河已經很強了,但她們依舊習慣將他保護在身後。
反而是木葉的衆多忍者,包括猿飛阿斯瑪,小心翼翼的後退了進步,面露緊張之色。
【曉】這個組織,已經被大衆所知曉。
被認爲是最少要數位上忍,纔有希望狙殺其中一人的組織。
而現在,竟然出現了整整六個!
要是沒有神在這裡,猿飛阿斯瑪會立即帶着第十班遠遁逃命。
瀋河依舊是慵懶的模樣。
甚至伸了一個懶腰。
視線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幾人,準確點說,是盯着最前方的佩恩天道。
“你這樣使用好友的身體,如果他將來複活了,會怎麼想?”
“......”
詭異的沉默。
佩恩六人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這是當然的,因爲他們只是傀儡。
但是背後的控制着,長門,卻還是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長門......”
十公里外的某個山洞裡,有着天藍色頭髮的小南略微擔憂的望着面前的長門。
“沒事。”長門深深的呼吸,“如果他真的是神......那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在聽到神甚至準備親自出發,押送人柱力之後,長門就難以按捺自己的心情。
他渴望答案。
即便知道這是十分危險的舉動,知道這樣可能會暴露自己,但他還是來了。
除此以外,還命令曉所有的成員,去幹擾,甚至是去搶奪人柱力。
“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如此恐怖的暴力,爲什麼只是改變這些而已?”長門操控者佩恩天道,也就是自己摯友的身軀,向面前的神問道。
“而已?”
瀋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輕笑了一聲。
“看你也不是來打架的,我就和你好好說道說道吧。”他從馬車上跳下來,一步步走過去,直至站在佩恩天道的面前,“你希望能在痛苦的輪迴中締造和平,沒錯吧。”
“......”
長門已經沒那麼吃驚了。
只要接受神的強大,一切都似乎順理成章。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方案並沒有錯。”讓長門沒想到的是,瀋河卻認可了他的方案。
“您果然也是這樣認爲的嗎?”長門甚至連語氣都變了,任何人都可以聽得出背後之人的激動,“既然這樣,只要毀滅一個村子,整個世界都會陷入到對戰爭的恐懼當中,這對您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句話一說出來,全場皆驚。
“這個傢伙......在說什麼!?”
“毀掉一個村子。”
“這種無稽之談竟然也會有人去想。”
即便是早已經習慣了戰爭的忍者,這種用恐懼來強迫和平的做法都有些難以想象。
這已經是瘋了。
“你們懂什麼!?”
長門本來不會在意其餘人的說法,但是在此刻,卻好像是在神的面前推銷自己的理念方案一樣,讓他按捺不住的開口反駁。
“在這個被詛咒的世界,不會有真正的和平,人與人之間是永遠不會相互理解的,只有恐怖和痛苦的輪迴,才能讓你們懼怕戰爭,才能引導着真正的和平出現!”
長門的眼神中沒有狂熱,有的只是堅定。
“你這個瘋子!”
“和瘋子有什麼好爭的。”
“神大人快點趕走這些瘋子吧。”
長門一個人又怎麼能吵得贏木葉這麼多人,瞬息間陷入在連綿不絕的聲討中。
這讓他出奇的憤怒。
“都給我閉嘴!”揚起袖口,用力一揮。
神羅天徵!
雖然是用於將忍術和攻擊彈開的術,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對付一羣中忍綽綽有餘。
單單是術壓縮下來的空氣,就足以嫌棄龍捲風般的狂暴攻勢。
然而——
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我的面前,還想用出忍術嗎?”瀋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
長門這時才發現,他所控制的所有的佩恩六道,體內的查克拉似乎都變得不聽使喚。
這是什麼忍術?
“這不是忍術。”瀋河仿若看出了長門在想些什麼,緩緩搖頭,“我知道,你們大多人只將我看作一個強大些的忍者,但實質上,我和忍者之間有最本質的區別,那就是——整個世界的忍術,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還是瀋河第一次,公開講述“神”與忍者的區別。
所有人都靜悄悄的。
一些木葉忍者自然知道,如果神不在這裡,他們恐怕都得死,但這個時候卻前所未有的感到心安。
“爲什麼查克拉可以施展忍術?爲什麼施展忍術必須要結印?爲什麼只要結印了就能有各種各樣的效果出現?如果搞明白了這三個問題,大概就能摸清楚我的存在本質。”瀋河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不過並不是指望別人來回答。
只是爲了裝個逼而已。
長門自然無法回答這個三個問題。
所以他真正的意識到。
自己在這位神的面前,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連查克拉都無法運轉,連忍術也無法施展,忍者基本上就已經廢掉了一般。
“神,您剛纔說我沒有錯。”
長門已經無心去想對方有多強,他現在更想要說服對方,如果神也認可他的方案,那想要引導這個世界的和平,簡直輕而易舉。
曉組織抓捕尾獸是爲了什麼?
還不是爲了力量。
而現在,全世界最強大的力量就站在他的面前。
“如果人們發現,有一種絕對的暴力能夠輕易摧毀一切,那自然沒有戰爭的必要,因爲這種暴力足以讓所有人都陷入滅亡危機。”瀋河先是認可了長門的理念,但是話語一轉,“接下來,人們會追逐,並且使徒掌握這種力量,戰爭會從明面上轉移到暗處,不過......我沒有必要用這種笨拙的方法。”
如果長門成功了,某種意義上,的確可行。
一擊毀滅一個村子。
這樣的力量一拿出來,會成爲所有忍村的共同敵人,只要長門自己不被抓到,那在不清楚是誰掌握力量之前,都會保持明面上的和平,最多進行小規模的摩擦戰爭。
其實就是“核”平的變種。
“笨拙......”
長門握緊了拳頭,在他看來,瀋河現在的行爲纔是笨拙的。
既然能夠禁止忍者在忍村戰鬥。
那爲什麼不禁止忍者在全世界戰鬥?
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
既然神擁有絕對的力量。
那就直接創造和平,如果做不到,那就創造痛苦,讓痛苦的輪迴來引導和平。
“坐上來,慢慢說。”瀋河招了招手,又返回到馬車上。
他有許多種選擇能夠讓長門意識到自己的偏見,但最終選擇了最麻煩的那種。
講述烏托邦的弊端。
講述戰爭的積極面。
講述對這個世界未來的規劃。
簡單的禁止戰鬥,只會讓這個世界變成神的後花園,普通人的世界還好,但是在這樣的忍者世界,無疑會讓忍術的發展陷入瓶頸,讓忍者失去強大的動力,甚至讓許多寶貴的品質失去意義。
哪怕是遊戲世界,不也要有戰鬥和比拼?
這不是瀋河希望看見的。
更何況,還有來自星空的威脅。
“僅僅是星球內的戰爭,或許會出現犧牲,但只要好好控制強度,同樣能夠促進強大。”瀋河深深的看了佩恩天道一眼,“但如果是星球外的敵人,那就不一樣了,那是將會是真正的不死不休,不要說和平,整個世界都會毀於一旦。”
佩恩天道沒有什麼表情。
但是長門,卻已經是一臉的呆滯。
這個世界的教育水準極爲的地下。
沒有人教授他們各種道理,各種哲學,各種思想。
長門那奇怪的執念,就是基於自己對人性、對戰爭、對和平的淺顯理解,再被簡單的誘導而形成的錯誤思想。
簡單來說。
缺少學者。
也缺乏學習的方法和理念。
歸納、總結、實驗、懷疑......如果一個人真正的將學習的方法貫徹自我,而不受到自身情感的影響,那怎麼也不會被輕易而居的忽悠。
拿長門來說。
即便是最後認可了鳴人的嘴炮,又何嘗不是再一次被他人影響的具體表現。
一週後。
衆人已經抵達海邊。
水之國以及霧忍村位於靠近大陸的一塊島嶼之上,要想過去的話,就必須要坐船。
這一週的時間,瀋河系統的灌輸給長門許多的知識。
一來是因爲旅途的無聊。
二來,長門的確是一位很好的學生。
哪怕是一些完全顛覆三觀的觀念,他也會認真的學習,並且努力的理解和思考,在瀋河教會了一些學習和驗證的方法之後,他如獲至寶般,以前不懂的很多道理和現象都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看着一位“土著”在自己的教導下一點點的向着現代人靠攏,瀋河也頗有些自豪感。
此時,他們正獨自站在海邊。
小南遠遠的跟着。
沒錯,在第三天的時候,長門就親自出現在瀋河面前,連同小南一起。
“你怪罪戰爭讓你失去了父母和摯友,但也正是因爲戰爭和痛苦才令你變得強大。”瀋河轉過頭,看着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的長門,輕聲道,“當然,如果能夠選擇的話,你寧可不要這種力量,但這就是文明發展的悲哀,前途未明,一切的摸索都要用生命來替代。”
即便是現代社會,摸索也還在繼續,犧牲也依舊存在。
只是不再單單以戰爭的心思。
制度、醫療、甚至是工業、秩序,明裡暗裡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爲這些文明基石的發展付出生命。
“我只是想要讓這個扭曲的世界,不再發生我所經歷的痛苦。”長門低着頭說道,但是很快的,搖了搖頭,“不,我更多的是想要報復,報復這個扭曲的世界。”
引導世界的和平,雖然是說服自己的理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從殘忍的手段中得到了些慰藉。
現在想來。
自己也已經與這個世界一同扭曲了。
“呵呵。”
瀋河只是輕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也已經不用再說什麼。
包括宇智波班在內,這個世界的所謂強敵,所謂戰爭,其實並沒有誰對誰錯,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爲這個世界探尋前路。
只是他們解決思想衝突的方式,卻是戰鬥。
——殺掉不同意見的人,那我就是正確的。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是。”
簡短的迴應,長門轉過身,走向不遠處靜靜看着自己的小南。
只覺得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有兩個師傅。
自來也教會了他忍術,教會了他要擁有自己的力量。
而瀋河教會了他學習,教會了他要學習正確的思想。
長門忽然真正的,開始無比的渴望復活彌彥。
在此之前,他不敢。
因爲他很清楚,摯友不會接受他所做的一切。
瀋河到最後也沒有轉身。
但是他能夠輕易的“看”見長門和小南的擁抱,以及小南對他的鞠躬和感激。
忽然涌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
這個世界的忍者配置,基本上都是兩男一女。
也就是說......
一對情侶加上一個單身狗?
單身狗的那人真可憐......
不,更可憐的是三角戀吧,琳復活後要怎麼分,彌彥復活後難道不會搶小南麼,綱手的初戀和弟弟復活後,自來也未免也太可憐了。
大概尋找到了人生道路的長門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老師會在這種時候滿腦子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