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拉瑪穆賈姆並不是蠢貨，只需要動動腦子，他就能猜出一個大概來。這讓他心裡再度產生了希望，連帶着就連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鎮定了許多。
“如果你想要害我的話，那麼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彙報你知道的情況，就能坐看我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你並沒有這麼做，你只是當着我一個人的面對我冷嘲熱諷。這樣的做法我只能想出兩種可能。一個是你想要給那些該死的韓國人出口惡氣。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除非你是那些韓國人的一員，不然你肯定不會和他們有什麼交情。那些白癡們有着能把所有的朋友都變成敵人的能力。”
“既然這個說法不成立，那麼也只有一種可能了。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也許是什麼實質性的利益，也許是想要對我有什麼利用。但是不管是哪一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因爲我的小命就捏在你的手裡。這也是你爲什麼會選擇我，並且對着我這麼冷嘲熱諷的原因。因爲我只能接受你的這種施捨，對嗎？”
“對，你說的沒錯！”
既然已經被看出來了，那麼史密斯.周也沒有再繼續掩飾下去的意思。他看着眼裡怒氣衝衝的拉瑪穆賈姆，依舊是臉上帶笑地對着他說道。
“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話，並不是爲了消遣你。而是爲了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個內心堅強點的人總是比那些內心軟弱的廢物更加靠譜一點。而和這樣的一個人和合作，多少會讓人感覺更加放心一些，不是嗎？”
“合作，你憑什麼和我合作？”
儘管自己的把柄都被握在了史密斯.周的手裡，但是這個時候，拉瑪穆賈姆還是擺出了自己艦隊司令的威嚴。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說他想要做什麼寧死不屈的蠢事，而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那麼被動而已。
既然是合作，那麼一定是要有主次關係的。拉瑪穆賈姆並不奢望自己能佔據到主動的位置，但是他可不想像是一坨死肉一樣完全地任由史密斯.周宰割。那不是合作，那只是單方面的利用而已。而一旦利用價值消失了，他更是會被當做棄子給拋棄掉。這一點，他非常清楚，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給自己爭取到足夠的利益才行。
拉瑪穆賈姆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些東西，實在是難能可貴。而這也是讓史密斯.周對他有些另眼相看。
作爲一個有着特殊理想的人，他對於聰明人有着更好的包容和更大的容忍。因爲在他看來，這纔是未來人類的支柱，是自己未來主宰人類世界的基石。如果他有着和這種聰明相對應的能力的話，那麼他倒是不介意給了他一個機會。所以立刻，他就咧開了嘴，對着拉瑪穆賈姆笑道。
“合作只是一個好聽點的說法，如果你想聽難聽一點的說法的話，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行爲說成是趁火打劫。中將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點，只有我願意放手，你纔有那個資格來和我談資格。如果我不放手，你只不過會是一個下賤的囚犯而已。連你的小命都不是你的，你還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條件？”
雖然很欣賞拉瑪穆賈姆的急智，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史密斯.周就會妥協。他是個習慣性站在最高處的人。而像是他這樣的人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副心態。那就是我給你的東西你才能拿，我不給你的東西，你別想搶，最好連嘴都不要張。
這種想法自然是非常的霸道，但是以他的地位和身份來說，即便是霸道也是理所應當的。雖然現在他的身份並不能被拉瑪穆賈姆知曉，但是憑藉着手裡所掌握的重要情報，他也足以讓拉瑪穆賈姆這樣的貨色低下頭來。
而就像是史密斯.周所想的那樣，拉瑪穆賈姆當然沒有什麼魚死網破的決心。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夠給他一條活路的話，他甚至都敢於和魔鬼做交易。
史密斯.周看起來可是要比魔鬼安全得多，所以和他做交易自然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拉瑪穆賈姆也怕把史密斯.周給逼急了，所以在躊躇了一下之後，他很快就低下了頭來。
“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的確是沒有什麼資格談條件。但是，守望者先生。你必須要讓我知道你的條件是什麼？我見過很多愚蠢的人因爲一次錯誤而使得自己的一輩子都徹底地陷了進去。我不想做那種蠢貨，哪怕這會讓我的下輩子在牢獄裡面度過。因爲我很清楚，有些事情是比牢獄生活更可怕的。我需要做出取捨和比較，只有這樣，我才能決定我的下一步動作。是和你合作！還是去自首認罪！”
把話說到這樣的一個地步，也就意味着拉瑪穆賈姆已經是不願意在做出任何的讓步了。而作爲掌握着主動權的一方，史密斯.周也沒有進一步逼迫他的意思。他只是這樣對他說道。
“放心，中將先生。我可沒有打算利用這個就讓你徹底地變成一個棋子。我說了，我只是想要找一個合作伙伴。你有這樣的潛力，僅此而已。我可以在這個時候幫你一把，而你要做的，只不過是給我一個承諾而已。一個在某個特殊的時候，動用上所有的力量，幫我做一件事情的承諾。怎麼樣，這一點對你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難度的吧。”
聽起來似乎一切都是在可以承諾的範圍之內，但是拉瑪穆賈姆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輕心。一個特殊的時候就已經營造出了無限的可能。誰也不敢保證那會是個什麼時候，誰也不敢肯定那個時候的這麼做的代價到底是有多大。很可能是輕而易舉，但更有可能是無法承受的巨大壓力。
如果可以，拉瑪穆賈姆並不願意承諾如此不確定的一件事情。但是顯然，他現在並沒有更多的選擇餘地。所以他只能嘆着氣，然後對着史密斯.周伸出了一隻手去。
“看樣子我似乎並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只希望你能讓我安然地度過這一關吧，守望者閣下。如果連這一關都無法安然度過的話，我想我承諾的再多，也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
“當然，解決眼下的問題纔是最重要的事情。不過放心，中將先生。有我在，你的問題想要獲得徹底的解決，並不是什麼難事。你現在要做的只是在一邊看着。等着我們給出答案，你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史密斯.周放心大膽地承諾着。作爲一個能力無窮的強者，他當然有這樣的信心和底氣。但是這一切拉瑪穆賈姆卻並不知道。在他的眼裡，史密斯.周的回答實在是太輕浮了一些，輕浮到他根本都不敢對他抱有什麼信心。
畢竟這是關係到他一生前程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話，他當然更希望會有一個更加穩妥的解決方案。但是讓他遺憾的是，在這件事情上，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除了當一個旁觀者之外，他什麼都做不到。而只能用旁觀的方式看着自己的命運進入到至關重要的三岔口，實在是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史密斯.周可不在乎自己的行爲給拉瑪穆賈姆帶來了多大的困擾。他只是看着天錘局那羣像是來參加宴會的專員們，大步地走上前去，並且對着他們認真得說道。
“先生們，你們是來參加宴會的嗎？如果是的話，那麼要不要我給你們的上司打個電話，讓他們再給你們叫一些陪酒的小姐過來呢？想要享受生活，你們大可以申請離職。相信以你們的身價，總會過的比現在要舒服一些。而現在，請別忘了你們的工作。天錘局派你們到這裡來，可不是來做這種交際應酬的事情的。”
這些專員可不是史密斯.周的手下，所以他自然也不需要給他們留什麼面子。而被史密斯.周這麼一說，他們一個個地哪還能繼續享受拉瑪穆賈姆的招待。再略顯尷尬地看了史密斯.週一眼之後，他們立刻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而看着這些好不容易被自己拖延下來的天錘局專員們開始動作起來，拉瑪穆賈姆卻是忍不住湊到了史密斯.周的身邊，對着他着急地抱怨道。
“你在搞什麼？爲什麼要催促他們做這種事情。難道你不知道我做的這些事情根本就經不起細查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合作態度，你就是這麼把我往死路里逼得嗎？”
容不得拉瑪穆賈姆不着急，因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事情敗露的可能性到底是有多大。天錘局的專員畢竟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特工，如果他們認真細查的話，很多事情根本就逃不出他們的眼睛。拉瑪穆賈姆一開始打得就是一個麻痹戰術的主意，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被史密斯.周破壞掉了。
史密斯.周能理解拉瑪穆賈姆現在的心情，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會願意改變自己的行事方式。面對拉瑪穆賈姆的指責，他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笑着迴應道。
“稍安勿躁，中將先生。我不過是想要把事情儘快瞭解掉而已。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了，聽到了，就會是真的。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的心靈也會矇蔽你。真相也許就在你的眼前，但是想要抓住它，可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