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無能爲力 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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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嵐氣勢洶洶,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嚇走了不少想要來向她道賀的人。而當她順着史密斯.周離開的方向,大步地走上一段距離之後,她立刻就看到了那個倚着車窗,笑着對自己打招呼的傢伙。

史密斯.周老神在在,顯然是早已經是在等待着周嵐的到來。而周嵐對於他也不客氣,當下就衝了上去,把手裡的手鐲扔到了他的身上,同時指着他的鼻子對着他冷聲道。

“史密斯.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們嗎?”

“你是這麼想的嗎?”儘管周嵐的態度激烈,但是史密斯.周還是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他拾起了周嵐丟過來的手鐲,一邊把玩着,一邊對着周嵐微笑道。“我的想法可和你不一樣。我不把這當做是某種威脅,我更願意認爲我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你們,我的存在是你們所無法忽略的!”

“阿嵐,我知道你恨我。這也是難免地,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確是拋棄了你,背叛了你。但是我寧願你恨我,也不願意看着你把我當成是一個陌生人,對我視而不見。所以我必須這麼做,我必須用這種方式告訴你,我就一直在你們身邊。如鯁在喉,如刺在肉,讓你永遠也不能忽視我的存在。”

“夠了,史密斯.周。你這樣做簡直讓我噁心!”

周嵐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因爲氣憤,她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胸口都開始劇烈地起伏。這樣的情況讓史密斯.周適時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同時一臉抱歉地對着他說道。

“抱歉,阿嵐。我不是存心想要惹你生氣的,我只是想要讓你們記得我而已。只有你們記得我,你們纔能有接受我的可能。我知道這並不容易,但是我已經有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我相信只要我能堅持下去,一年、兩年甚至十年或者是更久,你們終會有接受我的那一天的。”

“你是這麼想的嗎?”緊咬着自己的牙關,周嵐的臉上已經是露出了冷笑。“那麼我告訴你吧,你的這個目的是絕對不可能達成的。只要我還活着,我就不可能讓你回到這個家裡來。這個家裡沒有你的位置,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史密斯.周,你最好還是給我徹底地死心吧!”

“阿嵐,你這又是何苦呢?”

臉上掛着苦笑,史密斯.周就已經是伸出了手,捉住了周嵐的手腕。他不顧周嵐想要掙脫的意思,強自地把那個手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他就那麼沉默着凝視着周嵐的臉龐,直到片刻之後,才嘆息着對着他說道。

“這麼多年來,你看起來還是那個樣子,都沒有怎麼變化過。這幅模樣,這個性格,幾乎和我記憶裡的一模一樣!我知道因爲我的過錯,你這麼多年來過的很苦,這都是我的錯,我承認了。但是,現在我回來了,我想要彌補我犯下的過錯。爲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呢?阿嵐,給我個機會,讓我回到你的身邊。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彌補你,彌補周易。我會去當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就算是讓我把全世界給你們我也可以做到。所以,給我個機會好嗎?阿嵐。”

史密斯.周的言辭不可謂不懇切。這種真誠的語氣,再加上他那滄桑的神色,實在是很容易就讓人相信他所說的一切。只是,周嵐並沒有被他的這番話所打動,她只是狠狠地甩開了史密斯.周的手,然後死死地注視着他那深邃莫名的眼睛,最後冷笑道。

“機會?你想要機會。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讓你失去你所謂的機會。史密斯.周,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這些花言巧語,像我年輕時候那樣隨隨便便就被你哄騙地暈頭轉向?你太小看我了,我沒有那麼蠢,你也沒有你相信的那麼聰明。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對於我來意味着什麼嗎?我告訴你,對於我來說這些統統都是花言巧語,字裡行間透露的都是虛情假意。所以,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周嵐的回答還是和開始時的一樣,決絕而且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而面對她這樣一個堅決的態度,史密斯.周愣了愣,然後微笑着就把本來想要伸過去的手縮了回去。

“真的就沒有任何可能了嗎?”

他這樣問道,而對此,周嵐只是後退了兩步,然後冷笑着迎向了他。

“你認爲有我在,你會有任何的可能嗎?”

“我知道了。”長嘆了一聲,史密斯.周就這樣閉上了眼睛。而當他再度把眼睛睜開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是不復之前的溫和,反而變得如刀槍般銳利。“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阿嵐。不論是你還是周易,我都是不會放棄的。你們是我的,終有一天,你們都會是屬於我的。”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絕對。”史密斯.周的意志有多堅決,周嵐的意志就有多堅決。她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得對着史密斯.週迴複道。“我警告你,史密斯.周。這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裡,如果再有下次,或者說你敢用你的那些手段來針對我的家人。那麼,就算你是周易的父親,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是聰明人,所以你應該知道,我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在威脅我?”

“沒錯,我就在威脅你。也許你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了什麼不可想象的存在。但是對於我來說,你什麼都不是。別逼我,史密斯.周。我不想讓周易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是這卻並不意味着我不敢讓周易做出那樣的事情。大不了,我來替他揹負所有的罵名。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周嵐能說出這樣的話,史密斯.周是完全沒有預料的。所以他的臉上適時地出現了錯愕,而在這番錯愕之後,他立刻就扯着嘴角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阿嵐!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總有一天,我會拿回我應得的一切的。你阻止不了我的,總有一天!”

他說完,就直接啓動了汽車,想要從現在的周嵐面前離開。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周嵐卻是猛地叫住了他。

“等一等!”

汽車猛地停下,史密斯.周探出了腦袋,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怎麼,你改變主意了嗎?”

這樣的一個問題周嵐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史密斯.周,在一番欲言又止之後,方纔張開口對着他說道。

“有一件事我需要問你!周易的繼父,夏芮絲的親生父親,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從中做的手腳?”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想要回想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但是史密斯.周卻是記得很清楚,他也因此很快地給出了答案。

“沒錯,就是我做的。那場飛機的意外,的確是我找人制造的。怎麼,難道不行嗎?”

儘管心裡早已經是猜到了答案,但是在聽到他的這番回答之後,周嵐還是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想衝上去狠狠地給他兩巴掌,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但是出自於某種顧忌,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對着他厲聲質問了起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的孩子!”

面對這樣的質問,史密斯.周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他眯起了眼睛,從中流露出危險的光芒,然後看着周嵐,一字一句地對着他說道。

“我說過,你們是屬於我的。那個愚蠢的傢伙想要趁着我不在拿走屬於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製造一個意外,讓他從人間蒸發,這已經是很仁慈的事情了。你應該慶幸纔對,慶幸我心裡面還有着憐憫,沒有連那個小女孩一起清除掉!”

褪去了表面上的溫文爾雅,史密斯.周毫無保留地向這個昔日最親密的女人展現出了自己的殘忍的一面。而面對他這樣的變化,周嵐忍不住退縮了一步,然後立刻就怒氣上涌地瞪紅了眼睛,對着他大叫了起來。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看到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不用你說我也會離開。不過,還是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會回來的。總有一天的事。”

做完最後的言語交鋒,史密斯.周大搖大擺地從周嵐的面前走開了。而直到他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眼前之後,周嵐才猛地褪去了自己堅強的外表,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樣,突然地就要跌倒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周易則是突然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並且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肩膀。

“你沒事吧,媽媽?”

周易關切的聲音讓周嵐回過神來,而她一回過神來,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個悽慘的神色。“剛纔的事情,你都聽到了?”

這樣的一個問題,周易不好回答但是卻又不能不回答。所以他只能生硬的點了點頭。而看到他點頭,周嵐的神色頓時又驚恐了起來,她連忙拉住了周易的手,對着他說道。

“答應我,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給夏芮絲,你也不能去找那個傢伙。聽到沒有!”

周嵐在擔心什麼,周易心裡很清楚。所以他只能是點着頭,給出了她一份承諾。

“我答應你,媽媽。這些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也不會去找那個傢伙。就當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對不起,易。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夏芮絲。對不起!”

母親的哭聲在他的耳邊響起,而這立刻就讓周易默默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想要做些什麼,但是他卻又什麼都不能做。這是一種悲哀。

無能爲力,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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