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的傳票,你確定?”託尼再也顧不得自己不接受別人遞給自己東西的怪癖,立刻從她的手裡那把份傳票拿了過來。他仔細地審視着這張印有美國司法標誌的傳票,半晌後才說道。“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也想上面那些腦子有洞的傢伙是在開玩笑,但是他們已經下達了傳票,並且通過你和我,即將轉達到他的手裡。”
美女執法官眼色輕蔑地笑道,顯然她對於自己上司的看法明顯有了些許的歧視性質的偏見。
“也許他們的腦子裡真的有洞!”
法院傳召自己,託尼還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估計十有八九是國防部那些貪心不足的傢伙們看上了他的鋼鐵裝甲,並且想要通過法律的手段來名正言順地從自己的手裡得到他們。
但是他們傳召黎明騎士,那就是他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了。
首先黎明騎士只是一個沒有具體身份的人。在他沒有曝光自己之前,法院無法定義他的存在。第二,黎明騎士是個超級英雄,這也就意味着現在的法律以及執法者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他。第三,他們有什麼理由來傳召他?又想要把什麼罪名加到他的身上呢?
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什麼時候開始?”腦子裡滿是問號的託尼向着執法官問起了法院開庭的時間。而執法官立刻給了他答案,並且還附帶上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兩天後同一時間,同樣也是在華盛頓。當然,我個人的意見是他沒必要出席。更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到那些官僚身上。”
“他會出席的,我很清楚他是什麼人。而且小姐,你的說話內容和你的身份一點也不相符合。”嘆了口氣,已經猜到某人會做出怎樣決定的託尼咧了咧嘴,開始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回這個愛爾蘭執法官身上。加上她現在的身份,對於託尼來說她自然是多了一層誘惑的感覺。“有興趣留個電話多聯繫聯繫嗎,當然。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抱歉,我的工作不合適!”執法官含蓄地笑了笑,但是立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個,你有黎明騎士的聯繫方式嗎?我只是想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支持他一下。”
聽到這話,託尼立刻嘴角抽搐了起來。
“抱歉,他不用。也不用任何的通訊手段。除了靠吼你沒有任何辦法聯繫到他。所以,你懂的。”
“霍根,這裡離華盛頓有多遠?”轉移了話題,託尼向着自己的保鏢這麼問道。
“二百五十英里,大概!”霍根估摸了一下,給出了個答案。不管這個答案精不精準,託尼都有了離開的藉口。
“好吧,我們也是時候去華盛頓了。小姐,如果你改變了心意想給我留個電話的話。記得來這裡找我。”
“你可以等着,史塔克先生。說不定會有這麼一天。”執法官笑着退開了一段距離。而託尼則是聳了聳肩,直接踩下了油門,飛馳而去。
愛爾蘭小妞這麼不給他面子,託尼也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糾纏下去。索性直接一踩油門,就往着華盛頓的方向開去。九點的聽證會,按他現在的速度還能在華盛頓睡上一覺。
開到一半,已經駛離了紐約的範圍之內。託尼敲了一下自己的耳機,對着裡面的智能管家說道。
“賈維斯,給我聯繫黎明騎士!”
“好的,先生。正在爲您呼叫。”賈維斯回答了一句,然後片刻後。裡面就傳來了周易的聲音。
“夥計,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現在在哪,夥計。”
“我在英國,大概兩天之後回去。怎麼了,你的開幕式我看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纔對。”聽到託尼的問題,周易有些奇怪地問道。要知道現在的託尼可是忙的焦頭爛額,如果沒有什麼必要的話。他還真的不會在這個時間段給他打電話。要知道這個時間段向來是他的保留節目時間,一般都只會花在姑娘們的身上纔對。
“不是好消息,夥計。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託尼嘆了口氣,但是還是從這個麻煩裡面找到了一些優越感。“不過,我覺得你的麻煩要比我大得多。”
“麻煩,誰會在這個時候找我們麻煩,還有是哪個方面的麻煩?”聽到麻煩這個詞,已經被最近纏在身上的麻煩弄得相當不耐煩的周易立刻拉長了音調。
“美國法院給我們倆發了傳票,一人一張。他希望鋼鐵俠和黎明騎士在大衆的注視下來接受法院的正義制裁。至於怎麼個制裁法,又是爲了什麼制裁。那就只有那些官僚老爺們才說的清了。”
聽出了周易的不愉快,託尼也開始長話短說起來。
“我的聽證會會在明天上午九點,由軍事委員會召開。不用想我也知道,那些滿腦子都是玻璃渣的將軍們肯定是爲了我的發明。但是你,夥計。我覺得他們對你可能是另有企圖。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企圖。”
“對我有企圖,那也要他們有那個本事吃掉我。我的聽證會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呢?”
周易冷笑了出來,對於那些滋生在體制上的權利的寄生蟲,他可從來沒有過什麼太好的態度。既然他們已經準備對着自己動手了,那麼自然地,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兩天後的同一時間,我甚至覺得我們還是同一個法庭。不過夥計,我真的覺得你沒有必要出現。要知道你的傳票就在我身上,我完全可以說我沒有找到你。反正在不撕破臉皮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直接找到你的頭上去。”
聽到了周易的話中含義,託尼心裡就感覺到了不妙。他不希望周易和政府鬧得太僵,因爲那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尤其是他們這種身處於這個體制上的高層人士來說。矛盾越大其實就越是衝擊他們現存體制的穩定。而作爲維護這個體制的託尼是絕對不想看到這一點的。
他希望周易能夠退避一步,但是以他對周易的瞭解來看,無論如何,周易都是不會對政府的那羣白癡們退縮了。而事實上,他想的一點也沒有錯。
“然後讓他們認爲我對他們認輸了,讓他們更加地得寸進尺?我會準時到場的,夥計!明天我會在。兩天後我也會在!”
聽到周易這麼幹脆的回答。託尼只能苦笑了起來。
“好吧,夥計。明天我等着你,另外。希望你能從我的手段裡學點什麼,尤其是和這羣官僚主義的老爺們打交道的方式。相信我,你會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的。也許會讓你大吃一驚。”
“我很期待!”放下這麼一句話,周易就掛掉了通訊。而託尼則是傷腦筋地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他聽得出來周易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對於兩天以後發生的事情就越發地擔心起來。
政府這種不打算要臉的方法實在是讓他太難做了一些。畢竟他還是要靠着政府現在的臉面來獲得利益的。如果政府威嚴掃地,對於他們這種大資本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不過一邊是自己的好朋友,一邊是自己的利益。對於託尼這種人來說,還實在是有些難以抉擇。一般的商人肯定是會向利益看齊,但是託尼......
他現在已經做好了看一場好戲的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霍根突然間出聲問道。
“你居然真的認識黎明騎士?”
他的表情很驚訝,就好像看到了一隻倒立着行走的公牛一樣奇怪。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認識黎明騎士很奇怪嗎?別忘了,我好歹也是鋼鐵俠!”看到霍根的表情,託尼的眼角都抽搐了起來。這算是什麼,質疑自己的人品嘛。
“我以爲你跟女人說的話都是假的,所以我一般不都把這些話當真!”慫着肩膀,霍根的臉上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但是託尼的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起來。
“霍根,我是老闆。你就這麼不信任你的老闆?”
“我當然相信你,不過大多數情況是有保留地相信你。因爲我知道,全部相信你的肯定是傻子,我不是傻子。所以我選擇有保留地相信你。”
“霍根!”
“怎麼了,老闆!”
“你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
“老闆......,我錯了!”
另一邊,倫敦的深夜裡。在放下了電話之後,周易就悄悄地飛出了窗子,飛到了萬米之上的高空中。
這裡沒有人干擾他,也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說話。自然就更不會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和誰說話。
“真是可笑,那些愚蠢的凡人都已經冒犯到我們的身上了。你居然還想着老老實實地按照他們說的,去接受他們所謂的調查,審判!”
周易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不可一世的狂傲和恣意。而很快,他的臉色就平復了下來。變得如同寺廟裡雕刻的神像一樣,溫潤平和,悲天憫人。
“人類有人類的想法,只要不違反原則。我們無權指使他們去做什麼,更沒有權利干涉他們去做什麼。”
“那是你,不是我。我是神靈,不去幹涉這些人類是在我對你的容忍範圍內。但是這不意味着他們能夠公然地踐踏我的威嚴。”
周易的臉色立時又是一片桀驁,他咆哮着。但是在咆哮過後卻又恢復到了那種平和之中。
“你的威嚴?你有什麼威嚴,神靈嗎?神什麼時候高人一等了?”
“別忘了,我們是一樣的。你嘲諷我和嘲諷你自己有什麼區別嗎?”
“有,我的心裡會舒服一點。”
同一個人以兩種不同的表情開始爭吵起來,並且越吵越兇。直到周易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種既不過分張揚,又不過分平和的表情。一種屬於人的表情。這種爭執纔開始消停下來。
“夠了,這個話題到此爲止。我們,沒必要爭吵!”
這個聲音一冒出來,一切的分歧都沒有了。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分歧其實已經開始埋下了種子。而對此,此時的周易毫無辦法。因爲不論怎麼說,那都是他自己。毀滅自己的思維和意識,那簡直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