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很難受。
作爲一個無神論者，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在來到卡瑪泰姬之後，他感覺自己幾十年來樹立的三觀轟然崩塌。
古一將他送入多元宇宙之中，短暫的遨遊時刻讓史蒂芬徹底相信了這個世界是有魔法存在的。
最後的邪惡之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給史蒂芬的感覺就是……邪惡、陰冷、黑暗。
雖然中間出了點波折，但史蒂芬終究還是留在了卡瑪泰姬。正式成爲了一名魔法學徒，一隻菜鳥。
史蒂芬戴着懸戒，和其他的魔法學徒一起，練習。
其他魔法學徒的訓練項目很多，史蒂芬也都跟着練習。但無奈，這傢伙是個貨真價實的菜鳥，什麼都不會的那種。
別人好歹都有法力，這傢伙連法力都沒有，何況使用？
漫威宇宙的魔法和奇幻世界的魔法不同。那裡有魔力提取法，但這裡，法力存在於人的精神之中。
不需要提取法力，只要你能夠達到標準，自然就可以使用魔法。
“他已經練了三天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莫度和古一站在訓練場周圍的一棟建築物上方，看着史蒂芬。
整個訓練場魔法學徒很多，起碼也有幾十個。但只有史蒂芬一個人，戴着懸戒在那裡擺着架勢，面前什麼都沒有。
“不着急。”古一倒是一點也不見着急。不知是什麼材質製作的扇子輕輕扇動着，古一靜靜地看着這個內定的至尊法師。
莫度見古一都這麼說了，也不再追問。他並不清楚史蒂芬就是下任至尊法師，還以爲史蒂芬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徒。
古一對待所有人一視同仁。每一個來到卡瑪泰姬的魔法學徒的名字她都能夠記住。因爲這些人來到的時候都是由她親自領進門。
史蒂芬修煉魔法的第四天。
史蒂芬集中精神，認真的轉動着手腕，進行傳送門魔法的訓練。但結果仍舊沒有任何成功的跡象。如果不是時不時冒出來電火花，史蒂芬都會以爲自己戴的是個假懸戒。
“先停一下。”古一帶着哈米爾法師走了過來。
“我想和斯特蘭奇先生談一談。”看着史蒂芬說道。
“請便。”莫度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離開。
“是因爲我的手。”史蒂芬走過來說道。
“跟你的雙手無關。”
“怎麼可能和我的雙手無關？”史蒂芬激動的說道。在他看來，就是因爲他這雙顫抖的雙手才導致至今仍舊無法學會任何魔法。
“哈米爾法師。”
古一身後的哈米爾法師點了點頭，走到兩人身側，露出了自己一直隱藏着的左手。
史蒂芬瞳孔一縮。哈米爾法師的左手竟然消失了！只有手腕沒有手掌！
在哈米爾法師的操控下，法力涌動，金黃色的法力構築成一道魔法陣。
雙手一推，法陣消失。
史蒂芬呆滯的看着這一幕。完全想不到竟然還可以這樣。
“謝謝你哈米爾法師。”
哈米爾法師對古一點了點頭，看了史蒂芬一眼，轉身離開。
“抽刀斷水水更流。”古一再次注視着史蒂芬。“你得學會順勢借勢，彷彿這力量源於你的本身。”
“順勢還怎麼控制？這根本行不通！”史蒂芬聞言斷然說道。
“世間萬物有其自身的道理。你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才獲得的成功，但也僅此而已了。”古一搖了搖頭，說道。
“覺悟吧，史蒂芬。”
“放棄你的自我，力量纔會更強大。”一邊說着，古一打開了一道傳送門。
“跟我來。”
史蒂芬沒有猶豫，跟了上去。
“這是……”跨過傳送門，呼嘯的寒風夾雜着大雪撲面而來。史蒂芬忍不住雙手抱肩，以此來爲自己取暖。
“珠穆朗瑪峰。”
“非常美。”古一眺望着遠方，平淡的說道。
“是的。很美！很好！真美！真冷！”史蒂芬被凍的有些語無倫次。他不明白古一帶他來這裡做什麼。很冷的好嗎？
“在這種環境下待上三十分鐘，人體的人體的器官都會枯竭。”古一看着史蒂芬說道。
“很好。”史蒂芬背對着古一，站在一旁看着雪景，聽到了古一的話語隨口回答道。
“你可能撐不過兩分鐘。”
“覺悟吧，史蒂芬。”說完，古一轉身走進傳送門。
“NO！NO！”史蒂芬瞬間反應過來，向前一撲，試圖衝進傳送門。但撲了個空。
卡瑪泰姬。
“這樣真的能行嗎？”莫度站在古一身邊，有些擔憂的說道。
“相信他。”
“你覺得他會多久能回來？”
“可能幾秒鐘。”
兩人緊緊盯着前方，史蒂芬回來魔法門一定是開在前方。
“……”
“……”
莫度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古一。這丫的都一分鐘了好嗎？
“……”
珠穆朗瑪峰。
史蒂芬強忍着徹骨的寒意，舉起本就顫抖的雙手在冷厲的低溫環境下顫抖更劇烈的雙手在前方使用已經練習了無數次卻沒有成功過一次的魔法傳送門。
電火花不斷冒出，徹骨的寒意侵蝕着史蒂芬的神智。隨着時間的流逝，史蒂芬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
“我要死了嗎？”模糊的意識中只剩下這麼一個問題。
我要死了嗎。
動作無意識的持續着，卻連電火花此時也不再出現。
“不行！我還有克里斯蒂娜！我不能死！”
突然，一張面孔映入腦海。
克里斯蒂娜.帕默爾。
“我不能死！”模糊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史蒂芬咬牙堅持，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使用着傳送門魔法。
一道金黃色圓圈出現，史蒂芬頓時大喜，拖動已經開始僵直的身體走了進去。
待到史蒂芬的身影全部沒入傳送門，一股隱晦的精神力也隨之消失。
方問的家裡。
方問睜開雙眼，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出手了。
關鍵時刻，方問用精神力引出了史蒂芬記憶中關於克里斯蒂娜的記憶，喚醒了史蒂芬的求生欲。
“至尊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