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馬特指桑罵槐地說他是個壞人,威爾遜面帶不屑地哈哈大笑:“清白?這個詞真是搞笑,在地獄廚房待了這麼多年,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人是清白的……”
馬特冷着臉聽威爾遜發表他的經驗之談,內心的排斥厭惡已經完全寫在臉上,他可不會被威爾遜三言兩語就給迷惑,然後和壞人同流合污。
馬特不知道,在人羣當中,高銘正在一邊和不認識的有錢人侃侃而談,一邊觀察着他。
靶眼在今晚就會幹掉艾麗卡的父親,這是造成馬特和艾麗卡之間誤會的導火線,高銘既然決定要改變結局,那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讓悲劇再一次上演。
至於高銘是如何進入這個酒店參加舞會,憑空製造一張邀請函很困難嗎?然後隨便編造一個某某集團公司繼承人的身份,加上高銘本身處事不驚的態度,愣是沒有人識破高銘的假話。
過後這些人回去查,肯定會發現,高銘這身份就是虛構出來,到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被耍了,想找高銘找回面子,那就不關他的事,反正也改變不了這幫傻缺信以爲真的事實。
不過,也怪不得這些人會相信,高銘讓毒液變化出一套昂貴精緻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單從衣着就讓人信服了幾分,再加上高銘因爲符咒的強化而相貌不凡,和歷經磨難培養出來的氣場,種種因素讓他看起來就是一個百分百的高貴人士,說他的身份是假的反而沒人信。
高銘漫不經心地晃悠着手裡的酒杯,擡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一舉一動,是那麼自然,引得在場不少還單身的女性目光閃爍,尋思着找個恰當的時機認識這個氣質非凡的男人。
另一邊,在威爾遜走開後,馬特通過聲音和氣味,注意到艾麗卡就在二樓看着樓下的賓客,沒有等弗吉說話,馬特已經情不自禁地穿過人羣,一步步地踏上樓梯臺階,走向一身銀光鱗鱗長裙的艾麗卡,哪怕他無法看到,但他也能想象到艾麗卡此時是多麼美麗動人。
當他來到艾麗卡身邊,馬特把頭湊到艾麗卡的香肩,深深地吸了一口,道:“這次是我找到你了。”
馬特滿臉歉意地道:“對不起,那晚真的很抱歉,我……”
艾麗卡伸手撫上馬特的臉龐,眼神柔和地道:“沒關係,現在你在這裡,纔是最重要的。”
樓下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裡不由疑惑站在拉奇奧斯家千金旁邊的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是誰,而知道馬特身份的人更是詫異,馬特這個窮酸的盲人律師怎麼會入了拉奇奧斯家千金的法眼?
而高銘看到馬特和艾麗卡含情脈脈地互相對視,則是笑着舉杯飲酒,馬特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裡好事做得多,纔會讓艾麗卡這個千金大小姐傾心。
當舒緩曼妙的古典音樂響起,人們也開始隨着音樂跳舞,艾麗卡牽着馬特來到人羣裡,一起跳舞。
而高銘則是走到舞會的酒席邊,端起一杯新的香檳,隨手拿了點水果小吃送了口中,然後輕輕喝一口香檳,表現得無比悠閒愜意。
“該死。”
高銘突然聽到一聲咒罵,轉頭看去,發現是弗吉在威爾遜的手下韋斯利那裡受了氣,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見此,高銘也只是笑了笑,弗吉和託尼的司機哈皮不僅因爲是同一個人扮演而長得一模一樣,同時,他們的性格也很相似,平時總是笑臉待人,被人瞧不起時,背地裡碎碎念一下,轉頭就忘得一乾二淨,繼續當一個快樂的胖子。
“有興趣一起跳舞嗎?”
一個雍容華貴的氣質美女走了過來,邀請高銘共舞,高銘略帶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不擅長舞蹈。”
說着,高銘還看似不經意地擡起手,展示無名指上的戒指,表明自己是一名已婚人士,瞬間打消不少“垂涎美色”的女人,不過也有一些女人沒有放棄,對高銘更有興趣了,對於她們而言,征服一個成熟穩重的已婚男人,反而有種成就感。
於是,高銘有些無奈地應付起陸續靠近的女人,如此待遇,讓在場不少男士煞是羨慕嫉妒恨。
艾麗卡的父親,尼古拉斯·拉奇奧斯坐在私人的桌席邊,欣慰地看着艾麗卡和馬特跳舞,對於他這個億萬富翁而言,女兒的擇偶標準不需要門當戶對,只要艾麗卡喜歡就好,錢什麼的,他有的是。
就在這時,威爾遜卻走到尼古拉斯的身邊,一手搭在尼古拉斯的肩膀上,漫不經心地道:“她笑得多開心,不是嗎?自從她母親死後,就沒有見過她這麼快樂了。”
尼古拉斯皺起了眉頭,道:“你提這個做什麼?”
“歷史總是在重演,”就在尼古拉斯臉色大變的注視下,威爾遜將一朵玫瑰花插到他的胸前口袋裡,意味深長地道:“只是跟你道別,老朋友,只是道別。”
威爾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尼古拉斯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將玫瑰花扔到一邊,眼神示意一旁的保鏢護送他離開。
和威爾遜合作過這麼多年,尼古拉斯自然知道威爾遜有個習慣,給自己要消滅的對象送去一朵玫瑰花,這相當於他發出的死亡通告。
前幾天,尼古拉斯決定洗手不幹了,不想繼續和威爾遜做些昧良心的生意,想要安安分分地經營正當生意,可是威爾遜不允許讓他退出,尼古拉斯執意金盆洗手,所以現在才招來殺身之禍。
正在和馬特跳舞的艾麗卡注意到父親在保鏢的護衛下,神色匆忙地離開,連忙追了上去,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尼古拉斯焦急地道:“沒事,你回聚會去,晚些時候司機會送你回家。”
艾麗卡不依不饒地追着父親離開了酒店,跟着上了轎車,滿懷歉意對着窗外的馬特說了聲“對不起”。
車上,艾麗卡不停地追問父親發生了什麼事,而尼古拉斯爲了不讓女兒擔心,怎麼也不肯告知原因,只是沉着臉,催促司機趕快離開。
意識到出了問題,馬特趕緊去換好制服,然後一路跟蹤尼古拉斯的轎車,密切關注,防止艾麗卡遇到危險。
酒店裡,高銘發現聚過來的女人漸漸多了起來,其中幾個還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直接邀請高銘一起去獨處一下,眼裡的光彩,像是要把高銘給吃了似的。
注意到馬特的離開,高銘也意識到事件即將上演,於是直接散發出一股平和的心靈之力,讓這些女人腦子冷靜一下,然後從容不迫地邁步離場。
出了酒店,高銘拐角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隱去身形,飛到空中。
公路上,一個身穿風衣的光頭男子正開着一輛摩托車,在路上狂野飆車,額頭上有一個靶子的紋身,臉上掛着邪魅張狂的笑容。
這個人,正是接受威爾遜的委託,前來取走尼古拉斯性命的職業殺手,靶眼,自出道以來,就從未失手過,他只要一出手,對方必定會死。
馬特也聽到了靶眼驅車衝向轎車的動靜,手裡的警棍彈出連着繩索的鉤子,抓住建築物的浮雕,然後一躍而下。
靶眼邪笑着取出幾個飛鏢,朝着擦肩而過的轎車甩了出去,坐在前座的兩個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被飛鏢插中,奪去了性命。
轎車撞上路邊橫着停放的一輛貨車,靶眼停下了摩托車,準備上前了結了目標,突然,身穿暗紅色制服的夜魔俠從天而降,冷冽地站在他面前。
靶眼不屑地甩出飛鏢,卻沒想到,夜魔俠居然憑藉超強的聽覺,預測出飛鏢的軌跡,身子一側,躲過了飛鏢。
“我沒打中?”靶眼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手,隨後暴怒喝道:“我從來沒有打不中的!”
靶眼憤怒開車朝夜魔俠撞去,這一刻,尼古拉斯已經退到他必殺名單的第二名了,眼前這個讓他從未失手的記錄有了例外的夜魔俠,成了他的首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