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由黑色凱迪拉克SUV組成的車隊正行駛在德克薩斯州的380號高速上,車隊從休斯頓出發,前往五百英里以外的一個位於阿馬裡洛附近的村莊,那個村莊的名字叫做凡岡薩。
在井然有序的車隊中,有一輛車顯得格外異類,好好的高速路放着不走,就是要在一旁的戈壁灘中跑來跑去,車子像一頭髮了昏的公牛,橫衝直撞。
“哇喔~呼!”
車內,亞丹駕駛着汽車,而副駕駛上的死侍正用手死死的抓住車門上的把手,在車輛又一次飛躍了一個小山坡,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後,兩人歡呼着。
高速路上的車隊中,居於中間的一輛車上,埃比爾正開着車,而科爾森坐在副駕駛上,正遠遠的望着戈壁灘中亞丹的車。
“看來回去又得多申請一筆錢了,我現在都害怕見局長了。”科爾森嘆了口氣,垂下頭輕輕搖了搖,然後望向車子的正前方說道。
埃比爾扭頭看了一眼科爾森,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有個朋友是修車的,或許他能便宜一點。”
“呵。”科爾森輕笑了一聲搖搖頭,然後打開了手中文件閱讀着其中的信息。
亞丹和神盾局的人來到德克薩斯州的第一站就是在休斯頓,休斯頓有很多關於強尼·佈雷澤的信息和一些證物,科爾森需要亞丹親自去看看。
亞丹在休斯頓警局中得到了一份錄像,錄像中中是強尼·佈雷澤在這座城市裡造成的種種影響,那些影響非常的惡劣,破壞極大,不過好在消息都被神盾局壓了下來。
科爾森還特意讓當時負責了與強尼·佈雷澤案件的兩位警官和亞丹進行了交流,在休斯頓得到了一些更爲確切,更爲直觀的感受後,科爾森才根據情報,把亞丹帶去了凡岡薩。
“希望阿卡託什先生能夠完善的處理好這件事情吧,這傢伙真是太棘手了,他的存在會導致混亂的。”科爾森用手指在文件夾上輕敲着。
埃比爾微微扭頭瞟了一眼,科爾森手指敲着的地方掛着一張照片,一個冒着火焰的骷髏頭。
沒錯,讓一個冒着火焰的骷髏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還有人暗中推波助瀾的話,誰都不能預料結果會變成什麼樣。
冒着火焰的骷髏...這可比亞丹這個看起來和人類一模一樣的神,更具有說服力。
戈壁灘上揚起的灰塵中,一輛SUV甩着一個漂亮的漂移,然後竄上了公路。
行駛回了正常的道路,亞丹臉上興奮的笑容漸漸散去,他用手指輕敲着方向盤,猶豫着向死侍拋出了壓在自己心頭的那個問題。
“你見過強尼·佈雷澤?”亞丹看向前方一望無際的公路,目不轉睛的說道。
“沒有,我沒有見過強尼·佈雷澤,我只是見過惡靈騎士。”死侍把雙手環在胸口說道。
“惡靈騎士?”亞丹皺了皺眉頭。
死侍聳了聳肩。
“那是他的自稱,他稱自己爲惡靈騎士。”
“你見過他?發生了什麼?”亞丹扭頭看了一眼死侍說道,但是死侍戴了面具,亞丹並不能看見死侍的表情。
“那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傢伙想要燒死我、吊死我,用他那性感的摩托車從我的兩腿之間壓過去。”死侍攤開環在胸口的雙手,有些激動的說道。
“但你不是沒有死嗎?你活了下來。”
“當然,我當然活了下來,那傢伙的能力對我無效,不過別人...也許他甚至能夠殺死你,即便你有着我的不死之身。”死侍用手撐着下巴,手在下巴上摩梭着說道。
“能力?爲什麼他能殺死我卻殺不死你?”亞丹疑惑不解。
死侍笑了笑,望向了車窗給亞丹講起了他的經歷。
大概是八個月前,當時的死侍從舊金山前往紐約尋找亞丹的身影,在途經休斯頓郊邊的一座天橋底時,死侍第一次遇見了惡靈騎士。
而那一次,也是強尼·佈雷澤第一次化身惡靈騎士。
死侍碰上惡靈騎士的時候,那個冒着火焰的人體骷髏似乎才和誰大戰了一場,他很虛弱。
死侍親眼目睹了惡靈騎士將一個正在搶劫的小賊給弄死了,那小賊正在搶劫一個畫着煙燻妝的小胖妞。
雖然說那小胖妞醜了醜了點,但心地還是挺好的,就是不怎麼夠意氣。
當時飢腸轆轆,身無分文的死侍在深夜流浪到了休斯頓,那小胖妞覺得死侍的緊身衣挺性感的,看死侍可憐,就給死侍買了塊披薩。
結果回來,那小子就拿了把匕首打劫了小胖妞。
死侍吃着小胖妞給的披薩,正準備出手相助,但是隨着一陣震耳欲聾的機車轟鳴聲,那個冒着火的骷髏怪出現了。
惡靈騎士放走了小胖妞,然後殺死了那個打劫的小子。
死侍看惡靈騎士那不好惹的樣子也準備跟着小胖妞一起溜着,但是卻被惡靈騎士發現了。
惡靈騎士用一根燃燒着烈焰的鐵鏈把死侍拉了回去,而那害怕的小胖妞在逃走的時候都沒有回頭看死侍一眼。
在死侍的面前,惡靈騎士用一種很特殊的辦法殺死了那個小賊,惡靈騎士強迫那小子去看向他的眼睛。
可是骷髏頭哪來的眼睛?
在那雙燃燒着烈焰空洞的眼眶中,死侍什麼也沒看見,但那個小子就那要死的,死的很痛苦。
在惡靈騎士收拾完了打劫的那小子後,他看向了死侍,被鐵鏈束縛着的死侍根本難以逃脫。
而就在那時,惡靈騎士一隻手拎起了死侍,而另一隻手,只剩指骨的手,扯掉了死侍的面具。
惡靈騎士強迫着死侍看向他空洞的眼眶,而在那本應一無所有的眼眶中,死侍看見了很多東西,回憶,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那些人在被殺死之前的痛苦。
你有罪!惡靈騎士審判了死侍。
而死侍也接受了屬於他的懲罰,在無辜者的鮮血中哀嚎呻吟。
但是讓惡靈騎士感到難以置信的是,死侍並沒有就此死去,死侍的靈魂並沒有因此而被惡靈騎士帶走。
沒錯,死侍是有罪,但是他從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曾經施加於無辜者身上的疼痛,還回來就罷了,死侍可以接受疼痛,接受罪惡,但他從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惡靈騎士想要懲戒死侍,他失敗了,這是最特殊的一次失敗,懺悔之眼的力量做效了,但這個靈魂...並不需要懺悔。
惱羞成怒的惡靈騎士將死侍關了起來,他認爲死侍是他命中註定要清洗的一個骯髒靈魂。
“可是你活下來了不是嗎?而且你現在在這裡,在我面前。”亞丹看向死侍說道。
“是啊,我現在在這裡。”死侍沉吟着告誡亞丹。“亞丹,遇上那傢伙,一定不要硬抗,他的雙眼很恐怖,你的力量還不足以抵抗。”
亞丹笑了笑,點了點頭。
穿着皮衣、揹負鐵鏈,一個燃燒着的人體骷髏。
他騎着燃燒的摩托車遊走在地獄和塵世之間,馬達的轟鳴聲着狂怒的咆哮,留下的是一條劃清光明與黑暗的火線。
那隨風飄散的火焰,冒火的骷髏頭訴說他的無比仇恨,他把靈魂獻給地獄,用毒火和鎖鏈圍住你骯髒的軀體,在他燃燒着烈焰的眼中,你看到的是自己罪惡的一生,那狂躁的笑聲將會吞噬你的整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