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薩店的門被推開了,一對風塵僕僕的夫婦帶着一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走了進來,那應該是他們的孩子。
因爲店裡只有傑裡一個服務員在,所以伊森對傑裡說道:“傑裡,你先去招呼他們吧,我們先看看菜單,等一會兒再點。”
“好的,文埃爾先生。”傑裡走過去招呼着那對夫婦,把他們帶到了伊森三人旁邊的一個座位坐下。
“嘿,服務生,我要一份...”這時,坐在亞丹兩人身後,另一桌上的韋恩對着傑裡喊着。
但才說道一半,韋恩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看亞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亞丹好奇的扭過頭去看着韋恩,只見韋恩把菜單合在桌上,兩眼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韋恩?你不點嗎?”亞丹開口問道。
“先生,我應該等你們點了之後我再點。”韋恩看着亞丹說道。
亞丹笑了笑,伸出手在韋恩面前,向下按了按說道:“沒事的,你先點吧,或許我們會考慮很久的。”
“真的嗎?先生,噢,那我先點了?”韋恩看着亞丹問道。
亞丹微笑着點點頭。
在得到了亞丹的肯定後,韋恩對着傑裡說道:“麻煩你,請給我來一份烤肉,一份意麪,然後再來一杯果汁。”
點完餐後,韋恩鬆了口氣,然後他又立馬對着亞丹說道:“先生,我晚上沒吃晚餐的,所以...”
“好的,沒關係的。”亞丹對着韋恩笑了笑,繼續看着自己的菜單。
亞丹喜歡韋恩這小子,他很單純,或許是因爲韋恩今年才二十出頭的原因吧,他沒有太多的心思,這讓亞丹很欣賞他。
“傑裡,給我一份碎肉沙拉,然後再來一份三明治,謝謝。”伊森合上了菜單說道,然後瞅了瞅亞丹,給了亞丹一個你怎麼這麼墨跡的眼神。
好吧好吧,亞丹精準的接收到了伊森的信息,合上了菜單,鬼使神差的說道:“我要一份披薩,香腸披薩,多加芝士,多加香腸...都有什麼味道的?可以都來一份。”
“先生,我們的香腸皮薩,有很多種做法,可以加蔬菜、加牛肉、加海鮮,特別多,都來一份的話,您可能吃不完。”傑裡走到亞丹面前有些抱歉的說道。
亞丹用手指敲着桌子,沉吟了一會兒,擡頭說道:“沒事,都給我來一份,還有一份是隻要芝士和香腸的...我想嚐嚐哪一種更好吃。”
傑裡看着亞丹,感覺到亞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後,又扭頭去看向伊森,伊森對着他點了點頭,傑裡這才走向了後廚。
“亞丹,你吃不完的。”伊森對着亞丹說道。
亞丹對着伊森擺擺手說道:“沒關係,我有很多的鄰居。”
這時,另一桌上,才進來的那一家人中,那個小孩對着後廚的方向喊道:“你好,我也想要一份香腸披薩,只要香腸和芝士的那種,芝士越多越好。”
“好的。”傑裡從後廚探出半個腦袋來回應道,然後在裡面和廚師說了些什麼之後,才走了出來。
傑裡徑直走到了小孩那一家三口的桌前問道:“先生,夫人,你們還需要什麼嗎?”
男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問道:“彼得,你還要什麼嗎?”
“不要了,爸爸,一個披薩夠了。”被稱爲彼得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說道。
“那我們就不需要什麼了。”男人對着傑裡微笑着說道。
“理查德,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應該吃點東西。”坐在男人面前的女人握着他的手說道。
“好的,瑪麗,你是對的,請給我們再來兩份意麪。”理查德握緊了自己妻子的雙手,然後對着傑裡說道。
“好的,先生,請稍後。”傑裡對着理查德點着頭說道,然後走向了後廚。
第一個端上來的是亞丹點的披薩,當然,最後一個被端上來的...也是亞丹點的披薩,準確的說,是當鄰桌的那個小孩,彼得都把他的披薩吃的差不多後,亞丹的披薩纔上到一半呢。
“先生,我可以用我的披薩和你換嗎?”彼得拿着自己盤子裡還剩下的兩塊的兩塊披薩,走到亞丹的面前說道。
“嘿,彼得,回來,抱歉,先生。”孩子的父親理查德連忙站起來叫着彼得,然後抱歉的對着亞丹說道。
亞丹看了看這個小孩,然後對着理查德笑道:“沒關係的,先生,很高興有人願意幫我分擔一些披薩,很顯然,我吃不完這麼多,孩子,想吃什麼隨便拿吧。”
彼得高興的爬上了亞丹的桌子,看着自己孩子這麼高興的樣,再加上妻子的示意,理查德只能對着亞丹有些抱歉的微笑着。
“孩子,你認爲什麼味道最好吃啊?”亞丹看着彼得吃的很開心的樣子,自己也變得越發高興了起來,於是向彼得問道。
“先生,這個...裡面加了胡蘿蔔和蝦的,不過如果能再多加一點芝士和香腸,一定會更好吃的。”彼得指着其中一份說道。
亞丹從中拿起了一份吃着,其實他是吃過這個口味的,但聽彼得這麼一說,再吃起來,似乎變得更加好吃了。
...
伊森還有鄰桌的理查德夫婦幾人,早就已經吃完了,就等着彼得還有亞丹在那吃了。
又過了一會兒,彼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看樣子他是吃飽了,其實彼得並沒有吃多少,只是每一個味道他都嚐了嚐,這應該是作爲孩子的天性吧。
“謝謝你的款待,先生。”彼得吃完之後,走到了父母的身邊,很鄭重的對着亞丹說道。
“噢,沒關係的孩子,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這麼多的披薩,不至於浪費了。”亞丹笑道。
“麻煩你了,先生,謝謝。”在亞丹和彼得交流完後,彼得的父親,理查德還特意向亞丹道了一次謝。
“沒關係的。”亞丹揮揮手說道。
最後幾人一同離開了披薩店,出了披薩店後,韋恩去了之前停車的地方開車來接亞丹,而亞丹就和伊森站在門口閒聊着。
一旁的理查德夫婦帶着彼得登上了停在披薩店門口的車,車的後面有一條長長的車痕,看來之前聽到的剎車聲就是這樣來的。
但上了車的理查德夫婦卻半天沒能打燃火,好吧,或許是之前太過暴力的剎車讓車子出了點什麼問題。
理查德夫婦只能無奈的帶着彼得下了車。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亞丹和伊森看見了之後,走過去問道。
“噢,車壞了。”理查德看着亞丹,無奈的攤開手說道。
“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你的嗎?”伊森好心問道。
“我們是打算把孩子送到二十六大街的親戚家,然後再去趕飛機的,現在看,或許來不及了。”理查德的妻子瑪麗說道。
“二十六大街?我就住在二十六大街十五號啊。”伊森驚奇的說道。
“十五號?我姐姐就住在十六號。”理查德驚訝的說道。
“十六號?梅的家,是梅·帕克的家嗎?我是他的鄰居。”伊森笑道。
“哦,那先生,你能幫我們把孩子送到他嬸嬸家嗎?”瑪麗高興的說道。
“當然可以。”伊森點着頭說道,這時亞丹也說話了,“好吧,或許我還能幫你們解決另一個問題,我的司機來了,你們可以坐他的車去趕飛機。”
亞丹指着一旁正開車過來的韋恩說道。
理查德和瑪麗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對着亞丹點着頭說道:“那多謝了,先生。”
最後,伊森帶着帕克,走向了二十六大街,而韋恩,亞丹讓他送理查德夫婦去了機場。
深夜空曠的街上,就剩下了亞丹一個人了。
“噢,不是說夜晚纔是紐約一天的開始嗎?或許我應該快點回到曼哈頓。”亞丹自言自語道。
夜晚的皇后區,很冷清,很冷,也很不安全。
亞丹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忽然就感覺到了一絲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