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烘烤着整片大地,空中萬里無雲,地面上也沒幾個人走動。大中午的,人們大都在家裡休息。
然而在臨江城外的正陽大道邊上,搭建着一個能夠容納多人的白色帳篷之下,黑壓壓的,數十個人正在聚集在這裡喝茶。
兩個年輕人,一張老舊的桌子,一把破舊的旗子插在那裡,攔在正陽大道之上。其餘人都在白色帳篷之內,有的在聊天,有的盤膝而坐正在修煉,有的在喝茶,各自打發着自己的時間。
在白色帳篷的最後方,一個瘦弱的少年,正坐在那裡一口口的品茶,周圍放着幾卷書,倒有幾分書生意氣。一身白色錦衣,雍容華貴,陽光般的笑容,像是哪家出來遊玩的公子哥。
偶爾有一些生意人或者商隊從這裡經過,都畢恭畢敬的在正陽大道的兩個年輕人那裡交付一些銀兩,然後又拱手離去。若是不知情的人前來,恐怕以爲前方有什麼稀奇之物,要在這裡收門票呢。
一些從正陽大道走過的百姓,看見兩個年輕人,也是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看樣子,竟然是早就非常熟悉了。一些老大媽、老大爺路過的時候,還會放兩個水果、蔬菜之類的,供兩個年輕人解渴。
焦陽之下的午後,這樣的風景,倒也顯得十分平和。
白色帳篷之下,一個瘦小的年輕人臉色憋的通紅,似乎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對着旁邊的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說道:“馬哥,咱不是出來打劫嗎?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奉獻第一次,咱什麼時候開始啊。”
被稱爲馬哥的那個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小何啊,我們這不是就在打劫嗎?”
“啥?”小何愣了,看着周圍各幹其事的人,以及大道上懶洋洋收費的兩個弟兄,茫然道:“什麼時候打劫了?”
“這不是一直在打劫嗎?”馬哥慢吞吞的說道:“不然你以爲他們爲什麼交錢。”
“這也叫打劫?。”小何眼睛瞪得滾圓,震驚的問道:“原來那兩個兄弟收的就是打劫錢啊,可是,可是……他們爲啥願意交錢呢?”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馬哥樂了,看着他說道:“你小子剛來山寨不清楚,這要歸功於咱山寨的大少爺,以往每次打劫都兇險異常,時不時有弟兄掛掉。後來,大少爺就弄了一個叫過路費的東西,說是要合理收費,文明打劫,養着良好打劫的風氣。只要交一部分的過路費,就可以安然通過。”
“只要交了錢,不光不搶劫,還會保護你。從你進入咱地盤一直到出去,一條龍服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咱正陽大道就成了黑風寨損失最低,收入最高的一個地盤。”
“那他們就甘心繳費?”小何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說呢?搶劫這活,不僅咱有風險,商隊也是。每打一次,就要損失幾個人,萬一失敗,那可是人財兩空,還不如安安穩穩的交一點費,不僅沒風險,還有安全保證,大家和和氣氣的過去。”馬哥笑呵呵的說道。
“大少爺好厲害啊。”小何崇拜道。
“那可不是,自從大少爺接受正陽大道這邊以後,弟兄們的損失直線下降,收入翻了好幾倍啊。”馬哥感嘆道。
“恩。”小何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馬哥,聽說咱黑風寨不是過幾月就要選繼承人嗎?還有二十年一次的山寨試煉,想想都好激動。看這樣子,山寨的繼承人,就肯定是大少爺了吧。”
馬哥剛纔興奮的神色突然沉寂了下來,臉上有了幾分黯然。
小何絲毫沒有意識到,依舊興奮的說道:“山寨試煉的時候,不是可以選擇追隨的試煉者嗎?我要追隨大少爺,馬哥,你選的人是大少爺吧?”
馬哥低沉的說道:“我選的是二少爺夏乘。”
“啊?”小何驚呼道,“怎麼會……”
馬哥嘆息一聲,“不只是我,恐怕在坐的沒幾人會選大少爺吧。”
似乎知道小何的疑惑,馬哥有些抑鬱的說道:“大少爺他……不能修煉啊,先天血脈堵塞,根本無法修煉!”
“這……”小何聽到這裡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這裡是什麼地方?神州大陸!一個武力至上,實力爲尊的大陸!
一個不能修煉的大少爺能做什麼?哪怕再會賺錢,也也只能是最底層的人物。
“大少爺對咱們好,咱心理都記着呢,可是山寨試煉是要拼命的!咱都是有家有兒的人,不能就這樣白白送死啊。”馬哥憤恨的說道,似乎也是恨自己的不爭氣。
小何不再言語,看向了不遠處,那個文弱的公子哥,那個不能修煉的大少爺,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裡,偶爾翻兩頁書,絲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心事。捫心自問,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能修煉的話,肯定完事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掛掉。
突然之間,小何怔住了,他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堅持,才能讓這位大少爺,將不能修煉的恐懼壓在心底,坦然的面對所有人,展現自己的錚錚傲骨!
同樣的討論聲,出現在臨江城的各個角落。
而被議論的主角,無疑是兩個人,一個是黑風寨的二少爺,二當家的兒子夏乘,另一個則是黑風寨的大少爺,寨主的兒子夏臨。
說到黑風寨的大少爺夏臨,可以說是臨江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爲何?一切都因爲他有着一個桀驁不馴的父親,黑風寨寨主,夏蠻。
這個被稱之爲蠻王的傢伙,體型魁梧,力大無窮,搶遍了臨江城附近一帶的所有生意,名動天下,即便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人也知道臨江城一代,唯蠻王稱霸。
作爲一代蠻王的嫡長子,夏臨自然被人們津津樂道.
夏蠻天生神力,但是兒子似乎沒有繼承他的體魄,反而追隨了母親,從一出生似乎就隨時要掛的樣子,如此強烈的反差,自然成了一大笑聞。
也讓夏臨剛一出生,就聞名天下。
爲此,夏蠻爲兒子取名夏臨,意爲借臨江城之氣強健自身,將來好重振夏家之威,然而事實證明,當初拿了他一千兩銀子爲兒子算命的人絕逼是坑了他。
長大之後的夏臨,也是如同他母親一般,性子弱,愛生病,喜讀書,不練武,完全一副病秧子的摸樣,讓夏蠻恨的幾度夢中撓牆,恨自己明知道妻子體弱,爲何沒有在懷胎的時候弄一些傳說中的大靈藥。
而相反,二少爺夏乘體型魁梧,力大無窮,完美的繼承了夏家蠻族的血脈,實力進步迅速,年紀輕輕就到了鍛體七重,是山寨繼承人的最佳人選。
隨着兩位少爺漸漸成年,寨主繼承人的選定自然提升了日程,也就最近,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越來越多。
……
夜晚,搶劫歸來。
臨江城畔,一輪冷月懸掛夜空,周邊的山脈之上映射着月光的清冷,而在數十里外的黑風山上,此時卻是充滿了歡笑之聲。
這是一個頗大的山寨,山門上歪歪扭扭的寫着黑風寨三個大字,而山寨的地勢看模樣比一般的城鎮竟然還大幾分,無數身材魁梧的壯漢在大口的喝酒吃肉,也有侍女載歌載舞,到處瀰漫着歡樂的氣氛,似乎在慶祝着白天的勝利。
然而在黑風寨的西側,一個幽靜的庭院,此時還是與往日一樣清冷,和現在歡慶的氣氛格格不入。
一位身着綠衣的少女,正在吃力的在井邊打水,辛苦的拎上來。
少女瑩白細膩的肌膚,宛如牙雕玉琢,小小年紀,卻十分美麗,只是此時的她身上髒兮兮的,一襲綠裙也沾染了泥水。
周圍的一些丫鬟見狀都暗自嘆息一聲:“哎,綠兒又在打水了,太辛苦了。”
“是啊是啊,不僅跟了最沒前途的大少爺,還每天要爲這個有潔癖的大少爺打洗澡水,一天也不知道洗多少次澡。”
“大少爺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給山寨賺了不少錢啊。”
“賺錢有什麼用?每次遇到危機戰鬥的時候,他還不是隻能看着,等以後,別人的實力越來越高,到時候他還不是自己都保護不了?”
“就是啊,不過他也沒多少天了,再過三個月就是寨主試煉了,到時候二少爺勝出就是寨主繼承人了,到時候把綠兒姐要過來就是。”
“恩,到時候我會向二少爺求情的。”
一羣丫鬟嘰嘰喳喳的討論着,綠兒默不作聲的拎着水桶走到一個房間之前。
“咚咚咚——”
“誰啊。”一陣清冷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少爺,是我,綠兒。”
“進來吧。”
綠兒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又輕輕的關上。
房間之內,屏風豎立將外面的目光擋住,綠兒繞過屏風,此時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正靠在一個熱氣騰騰的木桶之內沐浴,雙目緊閉,似乎很是享受。
此人正是黑風寨大少爺,夏臨。
聽見綠兒走了進來,夏臨眼睛睜開,微微一笑:“綠兒,你來了。”
“恩。”綠兒輕輕應了一聲,拎着水桶走上前來,“少爺,水要倒上嗎?”
夏臨點點頭:“倒吧。”
譁——
剛從井中吊出來的冷水一下子潑到了木桶之中,冷水打在夏臨身上,似乎有着陰森的寒意,讓夏臨眉頭微皺。
這般冷水凍法,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更何況身體虛弱的夏臨?
但是,無論是綠兒還是夏臨似乎早就習以爲常。
“綠兒,辛苦你了。”夏臨嘆息一聲。
“沒事的。”綠兒小臉上閃過紅潤之色,“服侍少爺是綠兒分內的事情。”
很快,似乎適應了冷水的溫度,夏臨笑道:“綠兒,今天就到這裡了,你早點休息吧。”
“是,少爺。”
綠兒從一旁拿出一個木盒遞給了夏臨,然後悄悄的退下。
看着綠兒離開,房門關閉,夏臨才悵然一嘆:“十六年了啊。”
作爲一個學醫的人,夏臨自然對神鬼向來不信,卻從未想過,當他死亡之後,他會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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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道這裡武道爲尊,傳說中大能者甚至可以翻天蹈海的時候,他激動的難以自已。
他自己的身體,當然清楚了,從他剛出生母親就離開之後,身體一直虛弱不堪,他原本期待着練武能夠改變着一點。
沒想到身體竟然因爲過於虛弱,根本無法練武!
在一個崇尚武道的世界,卻無法練武,這是找死的節奏嗎?也難怪山寨許多人對他這個大少爺嗤之以鼻。
父親曾爲他尋找了許多神奇的丹藥或者靈草,但是,根本沒有絲毫用處。
漸漸地,父親放棄了,山寨更多人放棄了,時至今日,除了一個黑風寨大少爺的名頭還保留着,似乎他沒任何的地位了。
但是即便所有人都放棄了,他自己不會放棄!
連穿越這種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昔日研究醫學實驗的瘋狂再次重演,夏臨開始研究自己的身體。
他想得很簡單,既然身體莫名其妙的虛弱,那麼,找到原因,搞定它不就好了?
數年的研究,他終於有了成果。
在他體內的鮮血,似乎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僅僅是他,而是黑風寨很多人都有,也就那個時候他才瞭解到,黑風寨,是一個頗有歷史的山寨。
神州大陸,宗門世家林林總總,數不勝數,而還有更多的人,連開宗立派的資格都沒有,在這些世家和宗門的夾縫中生存。
夏家,就是其中之一。
據黑風寨老一輩的人說,夏家原本是上古蠻族,天生力大無窮,可顛覆乾坤,是當時的五大世家之一,但是後來不知爲何漸漸沒落,時至今日,僅僅留下了稀薄的血脈。
黑風寨這個名字,是一種掩飾,也是一種自嘲,也許當夏家再次恢復榮光的時候,才能稱之爲世家。
夏家的這段歷史讓夏臨雙眼冒光,在幾次驗證之後,他非常確定以及肯定,體內那種神奇的力量,就是上古蠻族的血脈之力。
所有夏家人體內都有。
一絲稀薄的血脈之力,就是可以讓人力大無窮,他父親夏蠻正是因爲體內血脈活躍,才修煉飛速,成爲了上一任的寨主。
既然大家體內都有血脈之力,爲何只有他身體如此虛弱?
爲了研究出這股神秘的力量,夏臨閱書無數,將以往的血液濃度檢測技術用這個世界的力量實現了出來,他稱之爲血脈濃度檢測。
這個在原來用一個醫學工具就能輕鬆完成的技術,在這裡他用了整整三年!
在這之後,夏臨對父親、自己還有夏家的許多人都進行了血脈濃度檢測,甚至於,連山寨一個姓夏的小兵都難逃他的魔掌。
在將所有的血脈濃度統計完畢之後,夏臨發現一個震驚的結果。
他身體之所以如此虛弱,並不是因爲他沒有繼承上古蠻族的血脈之力,也不是因爲血脈之力太弱,而是因爲,太強!
強到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按照他的計算方式,父親所佔的蠻族血脈應該有體內血液大約萬分之一的濃度,普通夏家弟子體內的蠻族血脈則是十萬分之一,而他體內的血脈濃度,竟然高達一成!
當了解到真相的時候,夏臨恍然,原來是血液粘稠。
這種神秘的血脈力量如此濃郁的積蓄在體內,導致他自身的血脈流暢不順,從而讓身體看似頗爲虛弱。
而那恐怖的血脈之力他又無法調用,數次修煉,只要一運氣,就會被體內的血脈阻攔。
體內的血脈障礙,宛如一座無法突破的屏障,牢牢的阻擋在他的身前。
所以才成了他現在這種根本無法修武的現象。
這是一個死結。
但是瞭解之後夏臨反而興奮起來,因爲他已經斷定,自己並非無修煉資質,甚至於他的天賦要遠超他人,只要將上古蠻族的血脈之力在體內活動開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對於夏臨來說,沒用無法攻克的難題,難題之所以出現,本身就是用來被攻克的。
作爲一名學醫之人,夏臨對體內的程度非常瞭解,雖然蠻族血脈讓他和常人有些差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兩者之間尋找共同之處。
至少,活絡血脈這一點,他絕對能做到。
於是,從那天起,夏臨就開始了漫長的活血生涯。
“從那天到現在,也五年了。”
夏臨嘴角掠出一絲微笑,“五年的活血,是非成敗,就在今日了!”
五年的時間,他硬生生的在難以撼動的血脈之上,用銀針引導出一條細若絲狀的血脈通道,如今就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將木盒輕輕打開,裡面一排銀針擺放在裡面,非常的整齊。
夏臨瘦弱的雙手飛快舞動,將一根根銀針拿出,然後插到自己的身體之上,嫺熟無比,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刷!刷!刷!
很快,夏臨周身就被銀針扎滿,如同一隻刺蝟一般。
“呼哧——呼哧——”
夏臨喘息一聲,他能夠感覺到,每一個銀針似乎都插在了蠻族的血脈之力之上,似乎在承受着艱難的排斥之力。
夏臨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同時雙拳驟然捏緊,身體緊繃。
木桶中的冷水緩緩開始增溫,夏臨身上的插滿的長長的銀針,竟然開始緩緩的向外被逼了出去。
咻!
咻!
無數銀針驟然被崩飛了出去,射在房屋之內的各處,深入寸尺。
此時,夏臨身上銀針離開的地方,赫然開始流出鮮血,流到木桶之中,將洗澡水染紅,很快,夏臨似乎變成了一個血人。
木桶的水沾染到血跡之後變得極爲滾燙,整個水面開始蒸發。
夏臨腦袋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偶爾顫抖的身體可以知道他此刻一定在忍受着極度的痛苦。
血水翻滾,溫度越來越高,許多血水竟然被生生蒸發。
夏臨整個人精神恍惚,似乎已經忘記了一切,完全沉浸在了其中,現腦海中翻來覆去在只有一個想法,堅持住!
五年的堅持,今天是最後一次,堅持住,就是勝利!
隨着血液的流出越來越多,夏臨的體內似乎達到了某種平衡,頑固的沉寂了十六之久的血脈之力,竟然開始緩緩流動。
冥冥之中,夏臨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似乎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一條神秘的路線在腦海浮現,恍惚之中不知道該如何的夏臨下意識的按照這條路線開始運轉。
體內的血脈之力按照神秘的路線緩緩的蠕動,一點點的,向前移動,雖然很緩慢,但是似乎在開墾着什麼。
崩!
隨着一聲輕響傳來,夏臨渾身一震。
儘管他體內血脈的堵塞程度令人髮指,但有道是水滴石穿!
他終於在血脈那座滂湃的阻塞屏障上,成功開出一條小小的通道,儘管只有百分之一,但是對於他來說,足夠了。
很快,那絲微薄的血脈之力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在高速的完成着最後的運行。
啪!
血脈之力成功的完成神秘路線的運行,一股輕響傳來,神秘而又浩瀚的力量從夏臨身上驟然涌出。
腦海中一聲轟然巨響,響徹整個識海,夏臨原本普通的識海被徹底改變,似乎在其中開闢出一片空間,一股飄渺浩瀚的氣息從中傳來,與此同時,一股從未見過的記憶被灌輸在腦海之中。
上古蠻族……傳承之地……功法……第一重……
陌生的詞彙交織,夏臨頭痛欲裂,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適,咬牙忍耐堅持着。
轟!
身下的木桶轟然炸裂,血水肆意,充斥在房間之內,又很快沉到地面之下。
夏臨赤身裸體的站在原地,身上剛纔因爲倒行逆施被銀針插過的孔竟然絲毫不見,瘦弱的身體,此時看上去非常飽滿,整個人神采奕奕。
雙目睜開,夏臨眼中兩道精芒閃過,異常的明亮。
低頭看看自己依舊不算很壯碩,但卻充滿力量的身體,夏臨右拳捏緊,感受到的是無盡的力量。
右腳在地面用力一踏,堅硬的青石板被夏臨生生的踏出一個腳印,無數的裂痕向着周圍蔓延而去。
一腳之威,竟然如此強大!
“這種力量,我終於,踏入武道了!”夏臨心潮滂湃的擡起頭。
身體虛弱了十六年,他終於邁出了這一步。
他知道,屬於他的武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