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笑蒼和柳煙早在龍老爺前邊進了房間。見龍老爺一臉壞笑地進來，柳煙就要拿東西砸他，邱笑蒼拉住柳煙說先看看再動手。竹雨早就醒了，在牀上閉着眼睛假寐。龍老爺哼着小曲，點亮桌子上的蠟燭，伸手欣開牀上的紅帳，剛欣開一點細縫，突覺手上一痛，縮回手一看，手背上一道小傷口，血正順着指尖向下流。原來是竹雨用剪刀刺傷了龍老爺的手背。
竹雨拉開紗帳，穿着整齊地坐在牀上，冷冷地對龍老爺說：“早就知道你們的陰謀了，你如果再敢上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竹雨流血當場。”邊說邊把剪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龍老爺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背，高聲向門外的老鴇喊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粥裡的藥多麼的靈驗，她怎麼沒一點事？”
爬在門縫偷聽的老鴇嚇得不敢開口，邱笑花猛然拉開了門，耳朵正帖在門上的老鴇跌了進來。滾倒在門口。竹雨看着掙扎着爬起來的老鴇，冷着臉說道：“媽媽，竹雨幾年來給你掙的錢已不算少了，媽媽也曾答應過竹雨，待我過了二十四歲就隨我從良的，沒想到媽媽卻用這等手段，與人合謀，想害了竹雨，如果媽媽要用強，竹雨今天唯有一死！”
老鴇爬起來後走向竹雨的牀邊說道：“女兒啊，不是媽媽心狠，這龍老爺家財過萬，跟了他，你並不吃虧，你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女人遲早是要破瓜的，跟了龍老爺，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總比你跟了那姓李的窮酸秀才強上千倍萬倍，我可是都爲了你好啊。”
“呸，爲了我好？還不是收了人家的銀子，就出賣我的清白，今天你們休想得逞，想要用強，就等着給我收屍吧。““女兒啊，都是媽媽一時糊塗，你可千萬別亂來啊，把剪刀收起來吧。我們不再*你，你的事情，以後你自己做主吧。“老鴇邊說邊向竹雨的牀邊走去。
“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是收了我一千兩銀子的。“見老鴇這樣說，那龍老爺在後邊急着問老鴇。
“
你的銀子明天我退給你，你那點銀子買不來我們母女間的情分。“老鴇回頭對龍老爺冷冷地說。
“原來這老鴇還是有些人性的，“柳煙在旁邊想道。
竹雨似乎也被老鴇的話感動，攥着剪刀的手稍稍地放鬆了些。“把剪刀收起來吧，女兒，那東西拿在手裡，不注意傷着自己怎麼辦？“老鴇過來奪下了竹雨手中的剪刀。竹雨鬆開手，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老鴇把剪刀收好，讓竹雨還沒流出多少眼淚，就突然擡手，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竹雨沒防備老鴇會突然出手，被打得倒在了牀上。
“還以爲自己是千金小姐啊，在我燕子塢沒有什麼千金小姐，更沒什麼節婦貞女，都是陪男人玩樂的婊子，還敢拿上剪刀來尋死覓活，今天放過了你，老孃以後還怎麼管教別人人啊。“老鴇把竹雨按在牀上，惡恨恨地撕扯她的衣服。
“還楞着幹什麼，難道你今天就不想睡了她？”老鴇向龍老爺喊道，“什麼千金頭牌，要多少年才能給我掙上一千兩銀子啊，我冷雲箋只認銀子，今天晚上一過，你愛記什麼記什麼。破了身，你明天起就和二樓的那些一起接客吧，趁着前邊有些虛名，多多給老孃掙些銀子。“見老鴇死死的按住了竹雨，龍老爺也不顧手背上的傷口了，上前和老鴇冷雲箋一起按住了竹雨，開始扒她的衣服。在旁邊的柳煙早就看得牙癢癢，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梳子向老鴇砸去。柳煙這一下用的勁很大，梳子砸在冷雲箋的頭上，斷成兩截，再跌落到牀上。
老鴇吃疼，擡頭四下看看問：“誰？誰在用梳子打我？”見一方硯臺突然又從桌子上飛了起來，老鴇忙跳開躲過，那硯臺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龍嘯天的頭上，龍老爺頓時頭上冒出血來。
龍老爺也擡頭四下找尋，見房子裡沒有什麼人，龍老爺捂住流血的腦袋，叫着“有鬼”，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跑去。門早被邱笑蒼關上了，龍老爺正要打開門栓，不防一把木椅又飛了起來，結實地砸在他的背上，龍老爺被砸得倒在地上，顧不得身
上的疼，爬着摸向門口，一條布帶再飛了過來，緊緊地勒住了龍嘯天的脖子。
邱笑蒼也只是想嚇嚇龍老爺，輕輕在他有脖子上勒了勒，再用布條在他的臉上打了幾下，忽然聞到了股臭味，原來那龍老爺被嚇得尿褲子了。
老鴇冷雲箋就沒龍老爺那麼幸運了，柳煙拿着把雞毛撣子，追着她一下一下地打個不停，冷雲箋高聲哀叫着，在屋子裡繞着圈子地跑個不停。竹雨奇怪地看着這一切，對屋子裡飛舞着的雞毛撣子，她不覺得害怕，看着龍老爺和冷雲箋被奇怪的東西弄得很狼狽，心裡覺得解恨。
可惜邱笑蒼和柳煙不能顯形，只能藉助屋子裡的物品嚇嚇他們，追了一會兒，柳煙就覺得沒意思，停了下來。後邊沒有東西追趕的冷雲箋還在屋子裡跑個不停，嘴裡喊叫着：“不要追我了，我不要那一千兩銀子了。”跑到門邊，被倒在地上的龍老爺一跘，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
見兩人倒在地上，老爬不起來，柳煙端起洗嗽架上的一盆水，潑在兩人的身上。龍老爺被冷水一激，終於爬起來，打開門栓，跑了出去。
冷雲箋還在門口倒着，柳煙見她在地上一動不動，嚇了一跳，以爲弄出了人命，過去看看，見她只是昏了過去，才放下心來。
見屋子裡不再鬧了，竹雨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開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把衣物和一些用的東西打進一個包袱，再拿起那面貓頭銅鏡細細端詳。
過了好久，倒在門口的冷雲箋終於醒來，見房門已經打開，掙扎着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門外。柳煙這麼一鬧，估計他們一時之間不敢再打竹雨的主意了。邱笑蒼見竹雨拿着鏡子，癡癡呆呆的，示意柳煙出門。夜已經很深了，兩人找了間空房子，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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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