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落黃昏,道路暢通了,長途汽車行駛了兩小時,終於抵達了坑州客運站,李昊筋疲力盡,拉着行李箱走進客運站,白香玉跟在旁邊,蝦仔賊頭賊腦跟在遠處。
李昊仰望夜空,繁星點點,細雨瀝瀝,客運站門口圍着十幾輛褪色掉漆的破面包,看到有人走出客運站,冒着細雨過去攬客。
“這麼多面的,出租車在哪裡?”李昊好奇的道。
“坑州是窮鄉僻壤,有面的、摩的、三蹦子,沒有出租車!”白香玉道。
李昊四處觀望,瞧着蕭瑟的街道,低矮的樓房,詫異的道:“拖拉機在哪裡?”
白香玉面紅耳赤,低下了頭,苦澀的道:“拖拉機在城郊,汽車晚點天黑了,還遇到了雨天,今天回不去家了!”
李昊撓了撓頭,尷尬的道:“你是說,還要住店?”
白香玉弱弱的點點頭,李昊頓時無語,無可奈何的道:“你是本地人,找一家最好的客棧!”
金色陽光會館,本地最好的客棧,價格也是最高的。
休息了一會,兩人放好了行李箱,到二樓餐廳用餐,桌面擺滿了豐盛的酒菜,李昊和白香玉相對而坐,閒聊了起來。
“我籌辦了一個慈善助學基金,林亦妃通知你了嗎?”李昊道。
“嗯,邀請我過去當會長,我還猶豫着呢?”白香玉點頭道。
“別猶豫了,我投資了一億歐元做慈善,就缺一個把關的,miss白熱愛教育,最適合當基金會的會長了!”李昊道。
“投資這麼大,你哪來這麼多錢?”白香玉表情凝重,疑惑的道:“李昊,你是不是做壞事了!”
“我賭錢贏來的,來源沒問題!”李昊欲言又止,調侃道:“何況是做善事,誰還問錢是怎麼來的?”
“撈偏門就是不對,賭錢有輸有贏,你小心輸光!”白香玉理直氣壯的道。
“助學基金會的會長,miss白就別推辭了,只有交給你,我才能放心!捐獻的善款能一分不少,落到貧苦兒童手裡。”李昊嚴肅的道。
“好吧!”白香玉點了點頭。
餐廳的角落裡,蝦仔大口吃着陽春麪,眼角的餘光,不懷好意的掃過李昊,嘴角揚起一抹獰笑,猛哥可是鯊魚威的兄弟,敢招惹猛哥,不管你是大王八,還是大海龜,都特麼得完蛋!
蝦仔掏出手機,發短信彙報了行程,他渾然沒有察覺,猴子和二牛坐在角落裡,戲謔的看着他,那不屑的眼神,彷彿在看傻叉。
白香玉趕了一天路,回到客房安歇了,李昊反而不困了,精神抖擻的站在窗口,居高臨下俯視四周,坑州籠罩在朦朧的雨幕裡,昏暗蕭條的街道,燈火寥寥的高樓,沒有超過十八層的,這裡確實很偏僻!
猴子和二牛走進房間,二牛關好了房門,猴子站在窗口,輕聲道:“老闆,售票大廳遇到的那名扒手,從東州跟到坑州,一直尾隨着後面。”
“嗯,早發現了,那是偷金勞的小嘍囉!”李昊道。
“要不要抓過來,探一探口風!”二牛甕聲甕氣的道。
“不用,別打草驚蛇,要一網打盡!”李昊坐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勇哥顯然是地頭蛇,招惹了這幫地痞無賴,會不會給白小姐家惹有麻煩!”猴子嚴謹的道。
“有道理,你倆過去處理,探聽小嘍囉的底細,低調一點!”李昊擺了擺手,二牛和猴子滿臉壞笑,樂呵呵的走出了房間。
一刻鐘後,二牛和猴子臉色鐵青,氣呼呼的回到房間,大聲道:“小嘍囉提前退房跑了,太可惡了。”
李昊面無表情,淡淡的道:“彆着急,小嘍囉離開了,看來正主要到了,不需要他放哨了!”
“明天要有麻煩了,早出手就好了!”猴子憋屈的道。
“猴子,聽說過鯊魚威嗎?”李昊回想事情經過,王大勇的大佬就是鯊魚威,聽名字就是狠角色。
猴子表情凝重,嚴肅的道:“川深的水很渾,勢力錯綜複雜,最牛掰的是笑面佛坤爺,最有錢的是胡傲天,最能打的是鯊魚威,最兇狠的是女爆龍。
傳說鯊魚威是漁民出身,天生就是好水性,徒手生撕過鯊魚。還拜過崑崙的高手爲師,學得一身好硬功,能以一敵百,極其厲害。
這廝不僅能打,還很有生意頭腦,連續挑戰三十家武館,全部踢館獲勝。自己開了十八家武館,教了數百名弟子,鯊魚威的弟子遍佈四方,進入各行各業。鯊魚威的名頭響徹八方,號稱川深最能打的高手!”
“這麼囂張,看來很不好惹!”李昊淡淡的道。
“沒關係,鯊魚威見錢眼開,出了名的貪婪,砸錢就能擺平。”猴子道。
“回房早點睡,養精蓄銳,明天說不定有一場惡戰!”李昊揮了揮手,二牛和猴子轉身離去。
南方冬天的夜晚,沒有暖氣,格外的寒冷。
空蕩蕩的房間裡,李昊躺在被窩裡,幾乎凍成狗,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清晨,陽光灑落大地,驅散了陰霾,照亮了街道。
客運站旁邊,徐記包子鋪,李昊和白香玉坐在一起,桌面擺着兩碗皮蛋瘦肉粥,還有五個素包子,百無聊賴的吃着早餐。
二牛和猴子坐在旁桌,桌面擺着兩屜牛肉包子,二牛抓起一個,咬了一大口,沒到到餡,又咬了一口,還是沒有餡。
二牛一拍桌面,憤怒的道:“太特麼坑了,牛肉包子沒有餡,這明顯是饅頭,這怎麼回事?”
猴子同樣沒吃到餡,詫異的轉頭,往向櫃檯裡的老闆娘,老闆娘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道:“兩位繼續吃,很快就看到餡了!本店小本經營,牛肉價格太貴,將就吃吧!”
“你..!”二牛瞪圓雙眼,表情兇惡,拳頭攥得嘎嘣作響,忍不住就要發作。
“別惹麻煩!”猴子壓低聲音,叮囑了一句,二牛鬆開了拳頭,忍氣吞聲的低下了頭。
就在此時,門外走進十多名彪形大漢,簇擁着一名鍋蓋頭男子,他豹頭虎目,滿臉橫肉,絡腮鬍根根透肉,鋼針一樣銳利,披着皮風衣,威風凜凜的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