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西郊工程投資失敗,公司資金鍊斷了,想不破產都難,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提前交了養老保險,不然就得要飯了!”楊智堅苦澀的道。
瘸叔幸災樂禍的撇着嘴,壞笑道:“老天是公平的,你得了不義之財,早晚得連本帶利吐出來,打回原型了吧!”
楊智堅不以爲然,調侃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富貴了這麼外,活得也夠本了。
我知道大哥不甘心,我也一無所有了,不如送我進苦窯養老,你幫我照顧妻兒,這樣可好?”
瘸叔陷入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回憶着多年的牢獄生活。
楊智堅表情真摯,嚴謹的道:“大哥別想了,送我進苦窯贖罪,我也活夠本了,沒有任何遺憾!”
瘸叔面無表情,仰頭喝了一口啤酒,冷冷的道:“別妄想了,苦窯不是想進就進的,你這種無恥之徒不配進去,你還是當廚子,顛大勺贖罪吧。”
楊智堅皮笑肉不笑,擺了擺手,招呼了不遠處的小夥計,陰陽怪氣的道:“小志,過來拜見你親爹!”
瞬間,瘸叔和李昊面面相覷,呆若木雞的瞪圓眼睛,小夥計跪在瘸叔面前,畢恭畢敬的輕聲道:“爹!”
楊智堅嘴角揚起一抹獰笑,嬉皮笑臉的道:“大哥,這就是你的親兒子小志,我悉心培養多年,送到英國留學,不久前學成歸來!”
瘸叔額頭閃過黑線,老臉難看起來,冷漠的道:“別亂任親,飯可以亂說,爹不能亂認!”
“爹,我媽提起過你,不會認錯的。”楊小志興奮莫名,激動的道。
“哈哈,不妨告訴你,老夫早就立過遺囑,財產全部歸李昊,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瘸叔爽朗大笑,拍了拍李昊的肩膀,觀察着楊小志的表情。
楊小志臉色陰晴不定,歹毒的掃過李昊,故作毫不在意,一把抱住瘸叔的腿,誠懇的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要認祖歸宗!”
瘸叔見多識廣,見多了狡詐多端的騙子,這小子表情的變化,哪能逃過他的老眼,不再理會楊小志,意味深長的看着楊智堅。
瘸叔戲謔道:“阿堅深謀遠慮,還惦記着我的財產!不過可惜了,老夫早就做好了準備,與其便宜你這白眼狼,還不如留過別人。”
楊智堅滿頭黑線,計劃又一次落空,苦笑道:“大哥想多了,小志確實是你的兒子。”
“小老弟,熱鬧看得差不多了,我們走!”瘸叔站了起來,無視堅叔和小志的表演,柱着文明棍向門外走去。
李昊哭笑不得,無語的掃過憤憤不平的小志,不動聲色的收起桌面一卷美刀,跟着瘸叔走出楊記車仔麪,瘸叔這麼硬朗,最少能活二十年,談遺產有點早,這小子搞不好,還真是瘸叔的兒子。
兩人越走越遠,混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羣,楊智堅表情猙獰,目光冰冷,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小志,冷笑道:“別裝了,死瘸子走遠了,快去招呼客人,別耽誤了生意!”
“奇怪,好像有件事忘了.!”楊小志站了起來,表情古怪起來。
“別惦記了,死瘸子夠狠,寧可便宜別人,也不給家人留一個鋼蹦!”楊智堅憤慨至極,拳頭攥得嘎嘎直響。
“啊啊啊!”楊小志驚叫出聲,手指着滿桌杯盤狼藉,還有五百萬車仔麪外賣,頓時滿頭大汗,弱弱的道:“那小子沒買單,說好的美刀在哪裡?”
楊智堅欲哭無淚,抓狂的伸手一捂臉,憤怒的吼道:“太無恥了,吃飯不買單,娘勒個腿!”
隨着楊氏外貿破產,楊智堅一窮二白,還得開大排檔過活,小志也不爭氣,畢業證還是買來的,找不到工作,只能過來當夥計,父子兩人左思右想,生財之道,唯有小志認祖歸宗,繼承瘸叔的遺產,才能改變命運,纔有了這麼一齣戲。
只是可惜了,瘸叔吃過大虧,吃一塹長一智,從哪裡摔倒,就在哪裡爬起,早就立下了遺囑,要是沒有子嗣,財產就便宜李昊了。
小吃一條街道口,豪華的加長林肯車廂裡,瘸叔開了一瓶路易十六,倒了兩杯紅酒,春風得意的道:“阿堅賊心不死,還想算計我,簡直無可救藥!”
李昊端過高腳杯,玩味的道:“大叔身體硬朗,何必想太多,小志搞不好,還真是你的兒子,要不要驗一下dna?”
瘸叔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蕭瑟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小志跟隨阿堅長大,我要是認了他,以阿堅的歹毒手段,我活不過兩年,就得進棺材,身家便宜了白眼狼。”
李昊喝了一口紅酒,好奇的道:“堅叔窮困潦倒,翻不起多大浪花,這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
瘸叔思索了一會,雲淡風輕的道:“算了!適可而止就好,不用斬盡殺絕,大叔準備到澳洲養老,不再回來了,你要是到澳洲,記得通知我!”
李昊微笑點頭,調侃道:“大叔老當益壯,身板這麼硬朗,降服金絲貓不在話下,說不定還能生個帶把的。”
瘸叔眉開眼笑,老臉樂開了花,滿臉桀驁,囂張的道:“那是必須的!大叔久經沙場,身經百戰!
別說是金絲貓,就是犀利的黑珍珠,桀驁不馴的大揚馬,那也不在話下!”
兩人相視大笑,天南海北的高談闊論,瘸叔誇誇其談,揚言要帶李昊見識一下,到歐美澳瀟灑走一回,笑聲傳遍小吃街。
要是提到女人,老少爺們沒有認慫的,有說不盡的話題!
三天後,錢多多打來電話,順利承包了西郊工程,又碰頭一次,湊齊了一百億資金,完成了最後一步。
慶功宴結束,一片歡送聲中,瘸叔放下恩怨,離開了久違的故鄉,遠赴澳洲養老。
琪琪發來好消息,高坤徹底招供了,沒有負於頑抗,反而供認不諱,對於高橋家是否參與,一概否決,自己扛下了所有罪行,最少得判四十年,下半輩子走不出苦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