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號子裡,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混混的眼光集中在臉腫成豬頭的李昊身上,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敬畏,對強者的崇敬。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這小子真是狠人,千萬不能惹他,基德爆碎的蛋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昊無視周圍混混,轉頭望着龍威,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聲音沙啞的道:“威少,我爲了保護你,還受了重傷,你要怎麼謝我。”
龍威擡頭看着李昊猙獰的面孔,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腫成豬頭的臉,他震撼莫明,額角流下一滴滴冷汗,這貨比變態的基德,還要恐怖兇殘。
李昊出腳太狠了,想起基德的慘狀,龍威涌成一陣寒意,弱弱的道:“多謝李少,你的醫藥費和營養費,各種費用我都出了,三十萬夠不夠?”
李昊笑而不語,眼神冷冷的盯住他,表情很兇惡。
一股凜冽的氣勢,撲面而來,壓得龍威透不過氣來,他臉色瞬間蒼白,咬了咬後槽牙,哀怨的道:“五十萬總行了吧,再多就沒有了,這是我的全部家當!”
李昊搖了搖頭,緩緩攥緊了沙鍋大的拳頭,目光凌厲的盯住龍威的褲襠,臉上浮現出一絲邪笑。
龍威驀然打了一個機靈,毛骨悚然,如墜冰窖,他膽戰心驚,驚駭欲絕。看着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急切的大聲道:“李少別亂來,那就一百萬,再多真沒有了,卡里一共這麼多。”
李昊緩緩的點點頭,重重拍了下龍威的肩頭,淡淡的道:“威少,招子放亮點,好事不是隨便做的,要看清對象。”
李昊走到洗手檯擰開水龍頭,巴涼的清水嘩嘩流淌,他脫光着膀子,撩起冷水沖洗起來,嘴裡哼着萬里長城永不倒,表情悠然自得,無視身上的青紫傷痕,絲毫不知道痛楚。
混混驚詫的看着變態的胖子,聽着那讓人牙酸的老歌,身上冒起雞皮疙瘩,緊張得全身顫慄。
時間匆匆而過,吃了簡易的晚飯,還有混混的溜鬚拍馬,李昊疲憊不堪,躺到基德的位置上,佔領了簡易的鋪蓋,一條毛絨的毯子,一個簡易的枕頭。他一頭倒在毯子上,閉上了眼睛,很快進入的夢香,打着有節奏的呼嚕。
混混警惕的看着睡着的李昊,心裡深深的忌憚,都躺下慢慢睡去。
黑暗中,提莫睜開萌萌的大眼睛,看着四周沉睡的衆人,瞧了一眼,臉腫成豬頭的李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化成一道流光飛,消失不見。
“鈴鈴鈴!”嘹亮的起牀鈴響起,李昊從睡夢中醒來,看看四周起身的混混,慢慢爬了起來,全身劇烈的痠痛,這種痛楚讓人無法忍受,痛得他頭皮炸起,倒吸一口涼氣,全身一陣顫抖。
“威少,過來扶我,看來傷得不輕。”李昊鬱悶的道。
“來了!”龍威看着呲牙咧嘴的李昊,跑過來扶住他,李昊沉重的身體,差點把他壓趴下。
狹長的走廊裡,響起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守衛大步走來,轉頭看着李昊所在的牢房,大聲吼道:“誰是龍威,還有李昊,跟我出去。”
“我就是!”龍威喜極而泣,興奮的道。
大鐵門緩緩的開啓,龍威跟在守衛身後,緩緩走出了住了一夜的班房。
“看到陽光真好!”龍威用手遮住刺眼的日光,無限的感慨,一夜如一年般漫長,他也長了見識。
李昊站在陽光下,表情古怪起來,說好的72小時,剛過了一天就出來了,難道陳嘉琪那妮子善心大發,這怎麼可能?
“李少,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順便把錢轉給你。”龍威很實誠的道。
“出去再說吧!”李昊淡淡的道。
還沒走出差館大門,大眼彪帶着一對手下,幸災樂禍的擋住了李昊的去路,壞笑道:“小子留步,還沒讓你走呢?”
“你什麼意思,我又沒犯事,只是協助調查,我不協助了,我要找律師投訴你!”李昊眉頭皺起,臉色沉了下來,大眼彪顯然是要整他,還要往死裡整他,兩人不認不識,哪來的仇恨,不可能是因爲陳嘉琪,那妮子雖然恨他,不會置他於死地。
“哈哈哈!你小子搞錯了,又不是我抓的你,投訴也投不到我身上,你還得再待48小時。”大眼彪狡詐的壞笑,大眼珠子來回亂轉,責任全推到了陳嘉琪身上,他沒有一點責任。
早上,陳嘉琪的留下話,要放了李昊,大眼彪假裝同意,問明瞭李昊的狀況,聽說基德重傷,李昊屁事沒有,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基德就是廢物點心!
“將電話還給我,我要找律師!”李昊憤憤不平,決定打給林亦妃求救,再待上48小時,他搞不好就跟基德一樣,被人擡出去。
“嘿嘿!你沒病吧,你的電話讓師姐收走了,我怎麼還你,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大眼彪撇嘴壞笑,擺了擺手,手下一左一右夾住李昊,扣上了釦子,三個人拴在一起。
龍威目瞪口呆,表情驚愕,看着三個差佬押起了李昊,坐上了衝鋒車揚長而去。
繁華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車流穿梭不息,路人臉上洋溢着笑容,心情顯然不錯。
李昊心情低落,不知道要去哪裡,看着身旁的兩名差佬,還有前面開車的大眼彪,好奇的道:“這是要帶我去哪,你們要搞清楚,我只是協助調查!”
“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你終身難忘!”大眼彪駕駛着汽車,幸災樂禍的道。
李昊氣急敗壞,很想直接爆發,又壓下了這種念頭,要是這麼幹,他真成通緝犯了,就只能跑路了。
這一路上,李昊憋了一肚子火,接近暴走的邊緣,大眼彪三人很狡詐,說說笑笑,就是不動手,不給李昊出手的機會。
衝鋒車駛進了城郊的苦窯,一座巨大的堡壘式建築,大眼彪三人押着李昊下車,把他交給了守衛,進了堡壘式建築。
大眼彪愜意的叼着煙,跟一箇中年守衛站在一起,兩人交頭接耳,發出壞笑,嘲弄的看着李昊的背影。
狹長的走廊裡,空空蕩蕩,透着刺骨的寒意,李昊被押進了財物室,換上了一身藍白囚服。
老守衛盯着李昊的手腕,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惡狠狠的道:“摘下你的手錶,留在財物室保管。”
看着老守衛的表情,李昊馬上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他表情陰冷,一把扯下了老守衛胸前的證件,仔細看了一遍,扔在桌面上,語氣冰冷的道:“老傢伙,老子記住你了,我的財物要是丟了一個銅板,我碼齊兄弟,到你家去吃夜宵!”
老守衛面孔扭曲,驚愕的看着李昊,沉默許久沒說出話來,嘴角抽搐了一下,氣急敗壞的道:“押他離開,如今的年青人越來越兇了,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老傢伙,你小心點!”李昊冷笑一聲,惡狠狠瞪了老守衛一眼,走出了房門。
444號班房裡很熱鬧,李昊跟一幫大漢有說有笑,坐在一起聊天,班房的頭是個瘸腿大叔,大家都叫他瘸叔,爲人和善,很是健談,大叔原是工廠老闆,生意失敗,欠了一屁股債,這才進了班房。
“小老弟不用擔心,過兩天你就出去了,哪像我們最少要靠上三年。”瘸叔不知從哪,掏出一盒香菸,發給了李昊一根,掏出火柴點燃。
“唉!我就是協助調查,被送到這裡,一定有問題!”李昊叼着褶巴巴的香菸,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不是陳嘉琪整他,就剩大眼彪了,爲什麼要整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老弟看開點,這年頭就是這麼亂,誰又能說出道理。”瘸叔吐出一口煙霧,眸子裡充滿滄桑,陷入了回憶,感慨萬千的道:“想當年,大叔是叱吒風雲的大老闆,開着豪華大奔,挎着大洋馬,出入酒店會所,誰見到我不得賠着笑臉,喊我一聲楊老闆。
可生意一失敗,大叔破產沒錢了,誰還認識我,誰還鳥兒我,追債的圍追堵截,一夜之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李昊沒想到抱怨兩句,惹來瘸叔的這番話,趕緊安慰道:“再熬三年,就能出去了,大叔一定能東山再起。”
“希望如此吧!”瘸叔深吸一口煙,意味深長的道:“人這一輩子,就跟唐僧師徒西天取經一樣,要經歷三災九難。世上沒有常勝將軍,關老爺威不威風,還走過麥城。秦瓊厲不厲害,窮得要賣黃膘馬。項羽能拔山舉鼎,最後還不是敗了。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順順利利,定要經歷挫折劫難,我們要勇於面對,戰勝劫難挫折,纔是完整的人生,纔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一片掌聲響起,漢子們滿臉欽佩,不管大自己以前是幹啥的,對於昔日的大老闆瘸叔,無爲充滿了崇拜,怪不得人家是大老闆,就這份氣度風采,從容不迫的豪氣,沒人能比得了。
“聽瘸叔一番話,我心情好多了!”李昊暗暗佩服,即便不能見識,瘸叔昔日的風采,看那侃侃而談,不卑不亢的樣子,就知道瘸叔不是一般人,絕對是見多識廣,吃過玩過的大人物。
瘸叔環視四周,瀟灑的吐出一口煙霧,淡淡的道:“小老弟別多想,安心待兩天,就當體驗生活了,這小小的挫折,屁都不算!”
“鈴鈴鈴!”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大鐵門自動開啓,看着衆人站起身來,走出了大門,李昊跟了出去,好奇的問道:“這是要去哪?”
“大食堂吃午飯,完事去放風!”瘸叔淡淡的道。
在守衛的押送下,衆人前呼後擁的走進了食堂,一人領了一份盒飯,圍坐一桌吃喝起來。
食堂寬敞明亮,熙熙攘攘坐滿了人,李昊環視四周,一片藍白囚服,鋥亮的大光頭,掃把頭顯得很醒目,他撓了撓頭,等到出去回家了,就換個頭型。
李昊看着鐵盤裡的飯菜,伙食還真不錯,兩葷兩素外加米飯,還有一條雞腿,他提起雞腿啃了一口,腳下劇烈震顫。
一道陰影遮住了陽光,擋住了李昊整個人,他驀然擡起頭來,一個面孔猙獰的巨漢站在飯桌前,惡狠狠的盯着李昊。
巨漢身高超過二米三,膀大腰圓,肩寬背厚,身強體壯,彪悍的身形足足比常人大上三號,高出李昊兩頭,能裝下李昊三個,十足的小巨人。
巨漢瞪着雞蛋大小的眼睛,面孔異常兇惡,甕聲甕氣的道:“小子新來的吧,你是不是叫李昊!”
李昊頭皮一麻,臉色古怪起來,感覺不對勁,一指背後的瘦子,趕緊說道:“你認錯人了,他纔是李昊!”
巨漢驀然轉身,看着愜意啃雞腿的瘦子,掄起鍋蓋大的巴掌,重重抽向瘦子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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