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從後視鏡中看着跟在後面的車子,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既然想玩,那就陪你玩玩吧!
甩尾巴,是一項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可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更何況,跟在後面的人還頗有經驗。不過,這一切對於死神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因爲,甩尾巴的能力不僅僅是他擺脫敵人的追蹤,更加準確的說應該是保命的技能。
如果能力一般,恐怕死神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徐長鬆負責調查工作已經十年了,經驗豐富,幾乎從未失手。這次面對死神,他也有絕對的信心。
可是,他的自信心很快就遭到了打擊,跟了兩條街之後,他發現自己跟丟了。
跟丟了,怎麼就能跟丟了?
在附近尋找了一圈之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現實,他的確是跟丟了。
如果是平時,跟丟也就跟丟了,大不了再尋找一個機會繼續跟就是了。可這次不同啊!BOSS親自督陣,他卻在這麼重要的時候馬失前蹄,想到這,他的心無比糾結。
徐長鬆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熄火下車,站在路邊。
不到一分鐘,一輛黑色的防彈版勞斯萊斯幻影越過徐長鬆,停在前面不遠處的地方。
徐長鬆趕緊小跑來到勞斯萊斯的近前,一臉緊張的模樣,略微躬着身子,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他的罪過似的。
副駕駛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穿着一身正統灰色職業裝,帶着金絲眼鏡的女人,猶如十月天氣裡的霜一樣冷豔的女人。
身高超過175CM,身條高挑的她極具氣勢。從她下車的那一刻起,就帶給徐長鬆很強的壓迫感。
“爲什麼停下來。”唐孀略帶質問的語氣。
一句話就讓徐長鬆的額頭流出汗來,面對這個要比他小十歲的女人,一點底氣都沒有,對方實在是太強勢了。而且這次的確是他的失職,咬着牙回答道:“對不起,跟丟了。”
“跟丟了?”唐孀略微有些吃驚,不過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徐長鬆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士,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丟了。
“理由。”
“他是個高手,技術在我之上。”徐長鬆並沒有辯解,實打實的述說了事實。他很清楚,如果是黑夜,還有可能是意外。可現在是白天,那就只能說明他真的是技不如人。
得到答案,唐孀轉身上車,沒有再理會徐長鬆。
唐孀沒有直接下指示,這讓他額頭的冷汗直冒。看來,這次BOSS是真的非常重視。身子再次彎得更低,這樣可以在一會車窗落下的時候,裡面的人不必仰視她。
唐孀上車後,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瞬間就轉換成了恭敬的神情,其中略微還包含了一點崇拜。
唐孀的冷豔已經讓人望而卻步了,可坐在後排的女人,更是將冷豔冷到了極致。猶如雅典娜一般神聖氣質的她似乎將整個世界都拒之門外,直接爲她戴上了女神的光環。
一件西班牙頂級設計師設計的白色襯衫,米黃色的鉛筆褲,一雙精緻的腳丫上穿着女王級別女人才有能力駕馭的至少十釐米鞋跟的高跟鞋。
穿衣如人,做事風格簡單直接,卻充滿了大氣。
白皙的脖頸上繫着一條暗紅色的方巾,將全身的亮點都聚集在了這一點上。只是很隨意的翻看資料,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賞心悅目。如果不是過於冷豔,她只要振臂高呼一聲,哪個男人不願意爲她傾倒?
手中翻看着一份整理有序的資料,重點的地方已經用標註筆標註了出來。
“跟丟了?”白沫然淡淡的問了一句,眼神一直專注的定在資料上。
“是的,小姐。”唐孀恭敬的回答。
“下午有什麼安排?”
“下午一點,公司高層有一個管理會議。下午兩點半,藍楓集團的張總過來談合約的事情。三點十五分,回家例行每星期的身體檢查。下午五點,參加企業家協會舉行的活動晚宴。晚九點……”雖然白沫然的思維過於跳躍,但作爲第一秘書,唐孀是不可能因爲這麼點小意外而手足無措,立刻將下午的行程娓娓道來。
“回家,取消今天所有的安排。我不想見任何人。”白沫然將資料放在一旁,閉上眼睛養神。
“是,我馬上安排。”
徐長鬆一直躬着身子站在車外,可最終也沒有等到車窗落下,這反而讓他輕鬆了許多。如果面對那個一眼就可以洞穿你心底深處的BOSS,他是真的不願意。
車子都開出去很遠了,徐長鬆才挺直了腰板。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總算度過這個劫了。
嘀嘀嘀……他的電話響了。
收到一條唐孀的短信,上面只有兩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繼續。
徐長鬆苦笑,現在他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個立功的活,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啊!
繼續,要怎麼繼續下去呢?
死神甩掉了徐長鬆後,按照事先所計劃好的,先後又走了幾個陳晴風生前和沈七七最喜歡去的幾個咖啡廳和西餐廳。
可是結果卻讓人很失望,沒有一個人再見到過沈七七。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沈七七一樣,一下就消失在空氣當中了。
天色已晚,死神不得不結束一天的尋找。
回到家中,馬春香已經將飯菜做好,就等着死神回來開飯了。
吃飯,目前是死神最享受的時光了。不僅僅因爲馬春香的飯菜做得好吃,而且他也可以感受到家庭的溫暖。這是作爲孤兒的他最渴望得到東西。
今天在飯桌上,陳子歌顯得特別的興奮。
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一點細節都不差的還原給陳國強夫婦聽。
“老媽,你不知道。今天老哥在門前老帥了。以前真沒發現,原來老哥耍起酷來,也是相當有味道的。”
“還不是都因爲你。你哥這麼老實的人,都差點跟人家動手。以後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遠一點。”馬春香藉着這個機會教育了一下陳子歌。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過於頑皮,沒有半點女孩子的矜持。
陳子歌吐了吐舌頭,接着說道:“老媽,你真不該說我。如果沒有我,哥哥會在學校門口大放異彩,讓很多女孩子爲他傾倒嗎?有好多同學問我哥的名字呢?”
這段純屬陳子歌編造的,可馬春香卻有些相信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學校最漂亮的老師還對我哥一見鍾情,我還打算撮合撮合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