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唐曉生的日記,東方不敗返回位於京華市北郊之外的一處住所。在過去半年多裡,東方不敗和趙敏、王語嫣三人一直同居此地,相互照顧。
抵達住所時,已是深夜一點,東方不敗沒有閒着,馬上找到趙敏和王語嫣,將唐曉生的日記告訴她們。
看了幾頁唐曉生的日記後,趙敏倒還是十分平靜,淡淡說道:“東方姑娘,無忌他一直都有寫表演日記的習慣。他每演一部戲時,都會寫一本表演日記。當初,在拍攝《倚天屠龍記》時,我就曾經發現他也寫了一本有關張無忌的表演日記。”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道:“趙姑娘,這件事沒這麼簡單,這也不只是一本普通的表演日記。因爲在日記本里,記錄着大量有關《笑傲江湖》世界中的細節,如果唐曉生不是來自《笑傲江湖》的穿越者,不可能知道這麼多。日記裡的許多內容,甚至只有令狐沖纔可能知曉,這本日記本如果真是唐曉生所寫,那麼他極可能便是令狐沖。”
趙敏臉色一驚,馬上又看了看手中的日記本,發現上面的確是唐曉生的筆跡,疑惑地自語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頓了一下,又問,“東方姑娘,這本日記本你是從哪找到的?”
東方不敗如實答道:“從唐曉生的家中。我到達唐家時,他正好正在寫日記。一開始,我也有點懷疑這本日記本是不是他自己寫的,只是看了日記本上的筆跡後,發現確實是唐曉生的。更重要的是,這本日記本從去年九月份便開始寫起,一直寫到現在,整整寫了一年,幾乎沒有間斷過。而去年九月份,正好是唐曉生開始拍攝電視劇《笑傲江湖》的日期。如果這本日記本不是唐曉生寫的,真的很難想象還有哪個人會這麼無聊,寫這樣的日記?”
一旁的王語嫣好奇地問:“有一點我不太明白。爲什麼唐大哥要花這麼大的精力去寫這樣的日記呢?”
東方不敗說道:“在唐曉生的日記本里,他反覆寫道,令狐沖的靈魂正在一點點被淡忘,他需要通過不斷寫有關令狐沖的獨白日記,才能增強體內令狐沖的靈魂的存在感。”停了一下。東方不敗打開日記本。翻了翻了,指了指第317頁上的文字,說道“王姑娘,你可以看看這段文字。”
王語嫣和趙敏凝了凝神。朝日記本第317頁上的文字看去,映入眼簾的文字是:
“我叫令狐沖,是的,我叫令狐沖。我需要不斷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我將會被遺忘。因爲我的靈魂附到了唐曉生身上後,由於他身上有太多的靈魂,這些靈魂交織在一起,有些靈魂於是不斷被削弱,甚至被淡忘。唐曉生已經淡忘了許多靈魂,或許我會是下一個。”
“最近一段時間,我發現令狐沖這個靈魂的存在感越來越弱了,我幾乎就要忘記我是令狐沖了。我知道我必須努力記住有關令狐沖的一切,否則。我的靈魂很快便被唐曉生遺忘。”
……
看到日記本的內容後,王語嫣和趙敏面面相覷,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
東方不敗補充道:“這本日記本上的內容我剛剛大致看了看,發現類似的文字時常出現。唐曉生似乎一直在害怕自己身上令狐沖的靈魂會被遺忘。於是才拼命地寫着有關令狐沖的表演日記。即使如此,從他日記本的內容來看,令狐沖的靈魂似乎依然一點點被遺忘。”
趙敏愣了愣,思慮片刻後。緩緩道:“這麼說來,唐曉生以前寫表演日記。並非是爲了拍戲時方便入戲,而是爲了記住他體內的靈魂?拍戲只是他自我掩飾的一個藉口而已。”
趙敏想起唐曉生曾經也寫過一本有關張無忌的表演日記,而在寫完那本表演日記後,唐曉生便聲稱他已經遺忘了張無忌的靈魂。趙敏當時還覺得唐曉生是在騙她,而現在重新回想起來,不禁覺得唐曉生所說的可能是事實。他體內可能真有張無忌的靈魂,只是後來一點點被遺忘了。
東方不敗道:“剛剛,看到這本日記本後,我也產生了和你一模一樣的想法。唐曉生寫這些表演日記,真正的目的是爲了記住自己身上的靈魂。”
王語嫣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曾經聽龍姑娘說過,她說唐大哥以前寫過很多表演日記,後來這些日記本無故失蹤了,一直都沒找着。”
趙敏道:“這件事我也聽唐曉生自己說過。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日記本恐怕不是真的失蹤,只是唐曉生自己有意藏起來而已,因爲他可能不想讓人知道他身上有哪些靈魂存在。當初我之所以能夠拿到他那一本有關張無忌的表演日記,也是小昭暗中幫我偷到的。”
王語嫣眉頭微蹙,問:“這麼說,唐大哥身上真的可能還有許多的靈魂?甚至可能有楊過、張無忌、令狐沖和段郎等人靈魂?”
東方不敗分析道:“唐曉生身上是否有楊過、張無忌、段譽等人的靈魂,目前還無法確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身上必然有令狐沖的靈魂。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麼多有關《笑傲江湖》世界的事。”
趙敏柳眉一彎,疑惑地問:“既然他有令狐沖的靈魂,爲什麼當初會聲稱他是冒牌穿越者呢?他甚至沒有與任盈盈相認,捨得讓她反穿越回去。真正的令狐沖,有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放棄任盈盈嗎?”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道:“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唐曉生身上明顯有令狐沖的靈魂,他爲何還會願意和任盈盈分開?”
王語嫣眼眸一動,道:“你們說,唐大哥會不會是有什麼苦衷?比如,他由於發現自己身上靈魂的記憶正在不斷被遺忘中,於是決定放棄以前的感情。”
趙敏一聽,心中微凜,想起她自己的經歷,說道:“唐曉生在與我相處時,他也一直聲稱他體內張無忌的靈魂記憶已經全部忘掉了。於是極力想與我分開,讓我忘了他。他現在不承認自己是令狐沖,可能也是出於相同的邏輯。他擔心自己體內令狐沖的靈魂也會像張無忌的靈魂一樣,逐漸被淡忘,於是下決心不和任盈盈相認。並堅決與她分開。”
東方不敗怔了怔。問:“這種猜測並非完全不可能,只是,唐曉生體內的靈魂爲什麼會不斷被遺忘呢?”
王語嫣試着解釋道:“我們穿越之後,體內兩個靈魂在融合的過程中。記憶都出現了一些丟失。如果唐大哥體內有多個靈魂,那麼他體內靈魂融合的情況可能比我們要複雜得多,出現一些靈魂記憶不斷被沖淡、遺忘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聊到這裡,趙敏、東方不敗、王語嫣頓時都沉默了下來,因爲她們心裡已經開始有點懷疑唐曉生並非冒牌的穿越者。他體內可能真有多個靈魂,至少有令狐沖的靈魂。
“叮——咚——”
三人正沉默着,這時,家中的房門突然響起了清脆的門鈴聲,顯然是有人來訪。
來訪者不是別人,正是任盈盈和小龍女。
東方不敗一發現唐曉生的日記本後,馬上便用手機通知了任盈盈和小龍女,讓她們過來一起商量一下此事。
有關唐曉生日記本的事,是任盈盈一手安排的。連日記本也是她自己親手寫的,對於此事,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爲了配合唐曉生冒充穿越者的計劃,任盈盈自然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並暗中對趙敏、東方不敗、小龍女等人進行誘導,令她們往錯誤的方向思考。
任盈盈看完唐曉生的日記本後,說道:“現在看來,唐大哥身上明顯有衝哥的靈魂。日記本上寫的許多內容。都只有衝哥纔有可能知道。”
東方不敗贊同道:“盈盈說得對,唐曉生肯定是令狐沖。這點毋庸置疑。”頓了一下,轉口問小龍女,“龍姑娘,據你所知,唐曉生寫過許多表演日記,是不是?”
小龍女點點頭:“在拍攝《射鵰英雄傳》時,他寫過郭靖的表演日記;在拍攝《倚天屠龍記》時,他寫過張無忌的表演日記;在拍攝《天龍八部》時,他寫過慕容復的表演日記;在拍攝《笑傲江湖》時,他也寫過令狐沖的表演日記。只是,自從兩年前被趙姑娘發現有關張無忌的表演日記後,他便將表演日記藏了起來,連我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任盈盈分析道:“唐大哥這麼做,很可能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他身上可能真有楊過、張無忌、令狐沖、段譽等人的靈魂,只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於是連表演日記也藏了起來。”
小龍女柳眉微動,不解地輕聲問:“這又是爲什麼?如果他真是穿越者,怎麼會棄我們不顧?”
小龍女的問題,也是趙敏、東方不敗、王語嫣等人最困惑的地方,任盈盈則幫忙分析道:“在過去大半年裡,唐大哥的行爲,我們都看得很清楚了,他對於我們幾人的感情,也都是真的。雖然他以爲我們都走了,但是實際上一直都忘不了我們。”
任盈盈的這些話,小龍女、趙敏等人都完全理解。在過去半年多裡,唐曉生突然出現的那些奇怪的生活習慣,她們都看在眼裡,也知道這些習慣的含義。他喝八寶粥,是因爲小龍女;他吃紅薯,是因爲趙敏;他喝五糧液,是因爲東方不敗;他看《火影忍者》,是因爲小黃蓉;他聽《笑傲江湖》的曲子,是因爲任盈盈;他吉他彈唱《外面的世界》,是因爲郭襄。
他的這些習慣,或許別人不理解,看不明白,但是作爲當事人的小龍女、趙敏、東方不敗、任盈盈等人則是心知肚明,知道唐曉生其實一直都忘不掉她們。
“既然過兒對我們都有真情,爲何他要如此殘忍地送我們離開呢?”小龍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任盈盈緩了緩,提醒道:“我們是不是遺忘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唐大哥除了喜歡喝八寶粥、吃紅薯、喝五糧液外,他還有一個習慣——吃泡麪。”
一聽這話,衆人都不由一愣,似乎忽然都明白了什麼,面面相覷。
“任姑娘,你的意思是,唐大哥心裡還愛着另外一個女人?”王語嫣說道。
對於唐曉生喜歡吃泡麪的事,她們中沒有人不知道的。經任盈盈這一提醒。她們自然情不自禁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趙敏沉了沉,道:“如果王姑娘的這個猜測沒有錯,那麼說明唐曉生毫不猶豫地將我們幾個人同時甩了,是因爲他最愛的女人不是我們,而是另外一個女人。”
東方不敗秀眉一皺。疑惑地問:“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唐曉生這麼狠心,竟然願意爲了她捨得同時拋棄我們八個人?”頓了一下,轉過頭,問小龍女。“龍姑娘,你和唐曉生相識得最早。據你所知,他可還愛過其它女子?”
小龍女細細想了想,輕輕搖頭:“沒有。過兒從來沒有。”
她與唐曉生相處三年多以來,唐曉生一直潔身自好。幾乎沒有與其它女子有過來往。
東方不敗不解地說道:“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那麼唐曉生吃泡麪的習慣,到底是爲了誰呢?”
分析到這裡,衆人頓時對於唐曉生一直念念不忘的這個泡麪女子好奇不已,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爲了讓引導衆人思考,任碧盈於是提示道:“如果唐大哥吃泡麪真是爲了另外一個女子,那麼他當初說自己是冒牌穿越者的事,有可能也是在撒謊。他這麼做的目的。可能是有意避開我們,或者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東方不敗點頭道:“盈盈說的不無道理,唐曉生當初與我們幾人分開時,他顯得異常從容和淡定,很可能是他早有預謀。早想好要與我們分開。”
小龍女美眸微動,輕聲道:“這些也都只是我們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除了知道過兒身上有令狐沖的靈魂外,其它的問題都還無法確定。我們有必要進一步查探。”
趙敏贊同道:“龍姑娘說得對,我們需要暗中對唐曉生進行查探。一方面是查明他吃方便麪究竟是因爲哪個女子。另一方面是要查明他體內除了令狐沖的靈魂外,是否還有楊過、張無忌、段譽等人的靈魂。”
停了一下,對東方不敗說道,“東方姑娘,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我覺得唐曉生的這本日記本應該趕緊送回去,免得唐曉生髮現日記本丟失後,會對我們的查探有了戒備。”
東方不敗點頭:“我也正有此意,這本日記本一會得再送回佳緣小區。”
“東方姑娘,送日記本的事不如讓我去吧!”這時,小龍女對東方不敗輕聲道,“你身孕已經有七個月,不宜過多奔波,送日記本的事還是讓我來吧!”
小龍女的話不無道理,爲了肚子裡的胎兒,東方不敗於是同意道:“好,麻煩龍姑娘了。”
說完,於是將手中的日記本遞給小龍女。要論輕功,小龍女是幾個人中最好的,由她負責將日記本送回,無疑是最保險的。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再過兩小時天便亮了,送日記本的事於是不宜再做耽擱,小龍女馬上帶着唐曉生的日記本獨自離開,前往佳緣小區。
在小龍女走後,其他人又一起商討起暗中查探唐曉生身份的事。要商討的過程中,大家各抒己見,紛紛表達自己的意見,而任盈盈也是出謀劃策,踊躍發言。
只是,她所有的意見和建議,真正的目的都不是爲了查明唐曉生的身份,而是爲了幫助唐曉生更好地冒充穿越者。任盈盈現在扮演的角色,相當於是唐曉生安插在趙敏、東方不敗等人陣營中的一個臥底,她要做的,就是了解趙敏等人的計劃和安排,然後與唐曉生裡應外合。
凌晨四點。
佳緣小區大樓樓下。
嗖!
一道白色身影急躥而起,猶如白色閃電一般,片刻之間,從一樓飛速掠至十五樓的高度,身子一閃,直接躍入唐曉生家中的陽臺。
這道白色身影,正是小龍女。
進入陽臺後,小龍女心中微微一動,這個地方她可是住了整整三年多,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記憶。現在重新回到此地,不禁百感交集。
怔了一會,小龍女悄步進入客廳裡,發現客廳裡十分髒亂,髒衣服、臭鞋子、碎紙屑、泡麪包裝袋等等隨處可見。連客桌的桌面上都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
自從小龍女等人離開後。這個家基本便沒人打理,唐曉生一心都撲在工作上,家裡的事自然也沒管。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半年多。唐家的衛生條件可想而知。要不是白小小出現後,曾經幫忙打理過房間,恐怕現在的唐家會更不堪入目。
看到客廳裡凌亂的場景,小龍女心中一酸。她知道如果她能夠留下來陪唐曉生,這個家肯定就不會這麼亂了。
餘光一掃。小龍女發現在餐桌上,還放着一鍋八寶粥。粥已經涼了,應該是唐曉生今晚吃剩下的。小龍女緩步走到餐桌旁,看了看鍋裡的八寶粥,心裡不由想起許多以前的事。在她和唐曉生開始同居時,她什麼飯都不會做,於是常常煮八寶粥,因爲這種粥的做法很簡單。
在原地愣了一會,小龍女拿起餐桌上湯勺。舀了一小勺八寶粥,準備嚐嚐看。雖然她曾經給唐曉生煮過許多八寶粥,但是還從來沒吃過唐曉生煮的八寶粥,因此,想想嚐嚐味道如何。
結果。粥剛入口,小龍女細眉不由一緊,感覺味道不對勁,因爲這粥非常鹹。心中疑惑地暗道:過兒怎麼放這麼多鹽?
正想着,心中一動。才忽然想起來,她當初給唐曉生煮八寶粥時,就因爲經驗不足,一直往粥裡放大量的鹽,整鍋粥於是比鹹魚還要鹹,幾乎難以下嚥。
“過兒煮這麼鹹的八寶粥,只是爲了回味當時的味道嗎?”
想到這裡,小龍女心頭一熱,一股暖流涌過心間,如水的雙眼中不由流露出疼惜之色。
放下手中的湯勺,小龍女離開了客廳,來到唐曉生的臥室門口。當她往房間裡望去時,便看見唐曉生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正靜靜地睡着。她在來佳緣小區之前,東方不敗已經向她說過,唐曉生中了迷昏散,一時半會還醒不來。
小龍女進入臥室,輕輕走到牀邊,雙目深情地凝視着牀上的唐曉生。眼前的這個男人,與她共同經歷過生死考驗,與她相戀了三年多,還與她結婚了,這叫她如何能夠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因爲楊過,她真想放下一切,與他相伴一生。只是在得知他不是楊過後,她也只好忍痛割愛,默默地離開。
目光一掃,發現牀頭上放着一照片,凝了凝神,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張唐曉生和小龍女拍的婚紗照。小龍女輕輕拿起這張照片,靜靜地看着。
她曾經多麼希望可以嫁給唐曉生,每天與她在一起。只是當趙敏等人出現後,這場婚禮於是一推再推,她每天又在擔心唐曉生最終娶的女人可能不是她。而當唐曉生真的娶了她時,她卻已經不再他身旁。
想到這裡,小龍女美眸一紅,頓時愧疚不已,覺得是自己辜負了他。
在離開唐曉生的半年多裡,她心裡雖然一直爲此內疚着,但是爲了楊過,她堅決不會與唐曉生重聚,不能再愛唐曉生。
而今天,當看到東方不敗發現的那本日記本後,小龍女頓時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她心裡不禁暗暗地做着祈禱:如果唐曉生和楊過是同一個人,那該有多好啊!
小龍女原本想在唐曉生家裡多呆一會,只是,天馬上就要亮了,她知道自己必須走了。
在牀邊站了一會後,她輕輕將手中的筆記本放到牀頭,又含情脈脈地望了唐曉生一會,然後才轉過身,悄悄離開房間,身子一閃,施展着輕功,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