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時,唐曉生髮現小龍女早就做好飯菜等他。晚餐還算豐盛,白米飯,蒜蓉西蘭花,菠菜雞蛋湯,外加一盤蘑菇炒魷魚。他於是與小龍女、郭襄圍在客廳的餐桌裡一起用餐。
唐曉生一一品嚐幾道菜,稱讚道:“龍兒,晚上的菜味道很不錯!”
坐在對面郭襄一邊喝着雞蛋湯,一邊稚聲解釋道:“龍姐姐爲了做這三道菜,今天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呢!”
唐曉生恍然大悟,對小龍女說道:“龍兒,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呆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小龍女淡淡說道,說完,她用筷子夾了片魷魚放到他碗裡,“過兒,多吃點魷魚。食譜上說,魷魚富含鈣、磷、鐵等元素,利於骨骼發育和造血。你的腿傷還沒好,應該多吃點。”
“好的。”唐曉生點頭道,也夾了片魷魚放到郭襄碗裡,“襄兒,你還在長身體,也得多吃點。”
“嗯。”
這時,郭襄忽然“咦”了一聲,小手指了指唐曉生的手問道:“大哥哥,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唐曉生下午搬磚時,由於包工頭沒給手套,他只好赤手搬。一個下午搬了6000塊磚,難免有些擦傷,手掌還磨出血泡,血泡多數已經磨破,有微量的鮮血滲出。
雖然手上的傷只是普通的皮外傷,但在小龍女眼裡卻似乎已經十分嚴重,她輕輕抓着着唐曉生的手看了看,有點心疼說道:“過兒,怎麼傷成這樣?”
唐曉生微微一笑,謊稱道:“下午拍戲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只是破皮而已,沒什麼大礙。”
他之所以不願將自己失業後搬磚一事告訴她們,主要是不想她們擔心,也不想她們爲這些事煩惱。這些麻煩他自己一個人來應付就好。
隨後,小龍女到臥室裡拿來了一瓶藥水,這瓶藥水是她今天買的。唐曉生的背部之前被夏白僱的混混打過一棒,有些瘀傷,這瓶藥水本來是打算給他擦背上的傷用的。
小龍女一邊用小心翼翼地給唐曉生受傷的手掌抹藥水,一邊說道:“過兒,手都傷成這樣了,不如明天不要去拍戲,在家裡休息兩天。”
唐曉生明天正式到工地幹活,哪能呆在家裡,說道:“龍兒,只是一點小傷,別擔心。”
小龍女細眉微微一動,柔聲道:“我不想你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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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小龍女將唐曉生拉到臥室,讓他躺到牀上,準備爲他背上的瘀傷也擦點藥水。唐曉生閒着也沒事,於是脫掉上衣,反身趴在牀上。
小龍女坐在牀邊,左手持着藥水,右手拿着一根醫用棉籤,沾了沾,然後輕輕在他背上擦拭着。
片刻後,她輕聲問道:“過兒,疼嗎?”
沒有聽見迴應。
“過兒?”小龍女又輕喚了一聲,還是沒聽見迴應,她於是探下身子看了看,才發現唐曉生原來已經睡着了。
他今天下午搬了一車的磚頭,實在累得夠嗆,全身就像散架了一般。剛剛,他往牀上一躺,稍稍眯了眯眼,結果不到一分鐘時間,便見周公去了。
見唐曉生熟睡的樣子,小龍女也不忍叫醒他,知道他是太累了。
由於唐曉生這次睡覺前並沒有運轉《逆轉經脈之法》,睡覺時不能再用內力抵抗寒冷,小龍女於是拿出棉被,爲他輕輕地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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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唐曉生一覺醒來,便發覺自己全身痠痛得厲害,他知道肯定是昨天搬磚的緣故。
吃過小龍女做的早餐後,他便匆匆離開家裡。雖然他跟小龍女和郭襄說自己是去劇組排戲,但一出小區門口,他便騎着自行車前往位於市二環西路的建築工地。
早上八點,工地正式開工,唐曉生今天任務不再是搬磚,而是扛水泥包。工地裡來了四百包水泥,包工頭讓唐曉生和另外一名工人負責卸貨,並將水泥扛到攪拌機附近。
一包水泥有一百斤,一次要扛兩包,總共是二百斤。二百斤的水泥袋扛在背上,唐曉生瘦弱的身體被壓得直喘着粗氣。只是既然選擇了這份工作,只能咬牙堅持。
好在他修煉過《逆轉經脈之法》,這套功法能夠不斷調整體內的經脈,對於緩解疲勞之感有神奇的功效。唐曉生便是一邊運轉着《逆轉經脈之法》,一邊扛水泥包。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連續奮戰,四百包水泥終於扛完。不過,唐曉生還沒來得及休息,便又被叫去推混凝土車。這活可毫不比扛水泥輕鬆,一車混凝土好幾百斤,推起來十分費勁不說,更重命的是,唐曉生手掌由於搬磚已經磨出血泡,推車時一旦使勁,手掌便是陣陣生疼。
正推着混凝土的車,這時包工頭走了過來,說道,“唐曉生,停下來,不用幹了。”
唐曉生愣了愣,放下車子,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包工頭道:“很抱歉,我不能留你在這裡幹活,你馬上走吧!”說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說道,“這一百元算是你今天早上和昨天下午的酬勞。”
“爲什麼突然讓我走?發生什麼事了?”唐曉生有點莫名其妙。
包工頭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總之,你可以走了。”說完,將一百元塞到唐曉生手裡,他便轉身離去。
唐曉生在原地怔了一會,不明白自己一直幹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辭退了?
“難道是龍天豪?”
龍天豪既然有本事讓唐曉生在影視城找不到工作,相信肯定也有辦法讓他在建築工地裡找不到工作。想到這裡,唐曉生覺得他被辭退一事十有八九與龍天豪有關。
既然包工頭已經放話,繼續留在工地也沒意義,唐曉生整理一下衣服,騎着自行車離開了工地。他現在又一次失業,不得不重新找工作。
找工作其實沒什麼,唐曉生真正擔心的是,即使他找到新的工作,可能龍天豪還會利用自己的資源讓他再次失去工作。這樣的事在影視城裡發生過一次,今天在工地裡又發生一次,難保不會再出現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
龍天豪是國內著名的房地產大亨,他手中的資源不是唐曉生可以想象的,兩人如果真較上勁,唐曉生毫無勝算。加上龍天豪是小龍女的父親,唐曉生也不想此事鬧得太大,報警之類的辦法也只能先不予考慮。何況,就算報警也未必能把龍天豪怎麼樣,畢竟無憑無據。
這樣一來,唐曉生覺得自己彷彿就是龍天豪手中的孫猴子,怎麼逃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情況看起來似乎很糟糕,但唐曉生也不想杞人憂天,只是騎着自行車繼續在市區裡找工作,先走一步算一步。
要找份工作並不難,只是他目前能夠勝任的工作的月薪基本都超不過三千,根本不夠用。他在市區裡轉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
直到下午四點多,經過一傢俬人飯店時,唐曉生停下車子,走進飯店,打算買碗炒麪吃。他早上出門到現在,一直就沒吃過飯。
走到飯店門口,意外發現門口貼着一張“招臨時工”的單子,經過一番詢問得知,原來這家飯店正在招洗碗工。工作的內容就是負責清洗飯店裡所有的餐具,工作時長不限,洗完爲止,一天的酬勞是40元。
唐曉生估算了一下,要洗完飯店的所有餐具,動作利索一點,大約只需要三四個小時。如果幹了這份工作,每天還能剩餘許多時間,可以再找第二份工作。
他現在要找到一份月入超過三千的工作並不容易,因此同時兼職兩份工作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清楚了這些,他於是與飯店老闆進一步溝通,表明自己想要洗碗工這份工作。飯店老闆也有點意外,因爲一般來應聘洗碗工的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或者下崗工人,像唐曉生這樣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還真不多見。當然,飯店老闆不會在意這些,只要有人願意幹活就行。
之後,唐曉生先是在飯店裡吃了碗炒方便麪,然後便開始了他在飯店的工作——洗碗。
這家飯店雖然規模並不大,但用到的碗筷也有數百個,而且都十分油膩,清洗起來要費不少工夫。唐曉生先是將熱水和洗滌劑調好,然後將碗筷放水中,一切就緒後,他帶上洗碗專用手套,開始清洗起來。
與在建築工地搬磚、扛水泥等工作相比,洗碗要輕鬆得多。只是在洗碗的過程中,不知是手套有破損或其它原因,洗碗的水滲進了手套裡。唐曉生的手掌在搬磚時磨破血泡,有些擦傷,現在又在含有洗滌劑的水中這麼一泡,痛得他直咬牙。
還好,在痛忍了數分鐘後,手掌有點麻木,疼痛感也變得不明顯。
碗一共得洗三遍,洗完後還得再消毒一遍,唐曉生從晚上五點一直忙到九點,終於是將碗洗完了,正準備消毒。
就在這時,飯店的老闆突然走了進來,清咳了一聲,說道:“小夥子,不用洗了。”
唐曉生停了下來,問道:“怎麼了?”
飯店老闆沉了沉,說道:“剛剛我接到一個恐嚇電話,說不能讓你在這洗碗,否則後果自負。”頓了一下,補充道,“我這是小本生意,不敢得罪人,因此你還是走吧。”
唐曉生原地愣了愣,眉頭一皺,腦海裡閃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龍天豪。剛剛給飯店老闆打來恐嚇電話的人,十有八九是龍天豪的人。
飯店老闆掏出一張嶄新的五十元人民幣,遞了過來,說道:“小夥子,這錢你收着,算是今晚的工錢。”
唐曉生沒有接過錢,對他來說,現在多50元根本無濟於事,問題的真正根源在龍天豪。
洗碗的工作也丟了,唐曉生於是離開飯店,一出門口,他便直接給龍天豪打了電話。
龍天豪似乎早料到他會打這個電話,一開口便說道:“怎麼樣,想通了沒有?”
唐曉生問:“我今天接連丟掉兩份工作,是不是你乾的?”
“不錯。”龍天豪倒也不掩飾,頓了一下,補充道,“如果你不離開我女兒,不只是今天沒工作,你以後在京華市也將永遠找不到工作。”
“龍先生,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太過分了?”唐曉生反問道。
龍天豪似乎懶得與他多說,只是嘆聲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想通,等你想通了再給我打電話。”說完,馬上掛斷了電話。
通完這個電話,唐曉生意識到自己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龍天豪肯定派人暗中跟蹤他,一旦發現他找到工作,便想盡辦法令他失去工作。他今天已經失去了兩份工作,這樣的事或許將來還會繼續發生。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的生活肯定會陷入困境之中,怎麼辦呢?
唐曉生知道這是個很棘手的問題,他無權無勢,根本沒資本跟龍天豪抗衡。事情到了這這一步,他唯一能夠做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時間已經來到晚上九點半,不早了,唐曉生於是騎着自行車回到家裡。
到達家門口時,他心裡還在爲龍天豪的事發愁,心情並不是很好。只是他不想將壞情緒帶到家裡,於是在門口調整一下情緒,裝出一副笑容滿面的神情,一切就緒後,他纔打開家門,走了進去。
“龍兒,襄兒,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