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天氣很不錯,日光溫煦,清風拂面。
竹林裡面的路徑晚上走容易迷路,但是白天還是很好走的。
沒多久尋到一條小路,我和姜師傅就走出了竹林。
可是當我們去到賓利車跟前的時候,卻是發現車旁站着兩個人。
那兩個人正是冷鋒和羅絲微。
見到我和姜師傅從竹林那邊走出來,冷鋒笑眯眯地開口說道:“哈哈......天一小兄弟,你們纔出來啊,真是叫我們久等了!我們一早就發現這邊有車,沒想到是你們的車!”
冷鋒倒是一臉的和氣。
至於那個羅絲微則目光清冷地盯着我。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和羅絲微的比拼,傷了她,她還在嫉恨着我。今天再瞧見她的時候,我發現我對她的厭惡沒有那麼多了。
陽光下,羅絲微的臉面還有些蒼白,但她整個人在一股清冷之氣的包裹下,卻別有一番風采。
不過冷鋒和羅絲微這個時候等在這裡,恐怕是來者不善。
姜師傅皺着眉目,沉聲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冷鋒可能已經是準備好了說辭,見姜師傅開口,他就和顏悅色地對我們說:“哈哈,這不是我們也要去市裡嘛,所以我們就等在了這邊,想順便搭一下車順風車。沒想到遇見了你們兩個,還真是幸會啊!”
聽冷鋒的話就可以看出來,他對姜師傅還是渾不在意的,但是對於我,他卻是格外的溫和。
想到昨天晚上冷鋒那副高人一等,牛逼哄哄的樣子,我還真覺得現在的他和之前的那個他判若兩人。
不過我卻深知面前的冷鋒和羅絲微是來者不善。
但是我也不想即刻就與他發生衝突,既然他們說去市裡,那我們就送他們師徒兩個一程,也未嘗不可。
我面無表情地對冷鋒開口說道:“好啊,冷大師,既然你們師徒想要去市裡,那就一起走吧。說來我還有些事情要請教冷大師呢!”
冷鋒笑着說:“不敢當不敢當,你師傅可是張楚,他懂得可是不少。既然你成了他的徒弟,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楊小兄弟你吧?!”
說這話的時候冷鋒的目中閃動着狡黠。
我接話說:“冷大師,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和我師傅啊,雖然懂一些外人不懂的門道兒,但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在某些方面冷大師您還是要勝過我和我師父的。我師父他老人家雖然脾氣暴躁,但是爲人卻很正經!”
我想要是張楚聽了這話,恐怕得樂上天去。
我後面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諷刺冷鋒不正經。
冷鋒自然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還是笑呵呵地說道:“那是那是,張楚的爲人的確不錯!”
這老傢伙被我諷刺成這樣還在跟我虛與委蛇,還真是夠狡猾的。
不用想,冷鋒肯定是從我那便宜師傅那邊問不出東西來,這才留在這邊等我的。不過想要從我這裡弄到“穴位拍擊法”和那種護身符紋,哼,簡直是做夢。
很快,我們幾個人就上了車。
還是姜師傅開車,而冷鋒那個老傢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他居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讓我和羅絲微坐到了後座上面。
見我也坐到了後座上,羅絲微冷哼了一聲。
她不快地說:“楊天一,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惹怒了我,小心你的褲襠!”
這女人還真是嘴巴不留情,老子什麼也沒幹,幹嘛要小心褲襠。
我觀望着車外的風景,無所謂地說道:“我小心褲襠幹什麼?我對你可是不感興趣。羅姑娘,你可真是會自作多情啊!”
“你說什麼......哼!無恥!”
羅絲微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靠近車窗去坐了,把後腦勺留給了我。
車子很快就上了路。
因爲是白天,所以姜師傅的車速還是比較快的。
約莫二十多分鐘,賓利車就開上了那條來時候的盤山路。
不過讓我不解的是,大白天的姜師傅開車卻並不快。
冷鋒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按理說,他應該很熱情地問我,穴位拍擊法是怎麼回事,或者那護身符紋是怎麼回事。但是冷鋒卻是隻字未提。
不過見姜師傅車速不快,冷鋒卻是狐疑地問道,“怎麼這麼慢?”
姜師傅愛答不理地說:“這條路,陰氣很重,而且路況也不是很好,我怕出什麼事,所以才慢點開!”
後座上的羅絲微也不知道是無聊,還是怎麼的,她冷冷地接話說:“還陰氣重,我怎麼看不到,我看你啊,就是少見多怪!還道士呢,簡直是膽小鬼!”
說實話,羅絲微說話的方式真會讓人產生拍死了她的衝動。
還好的是,姜師傅沒有和羅絲微那個小丫頭生氣。
之後姜師傅就把昨天晚上發生在盤山路上的事情都告訴了冷鋒師徒兩個。
冷鋒聽完姜師傅的話,心中驚駭不已。
“你是說,那個灰袍人的身上沒有一點生氣,而且還控制了幾十只的鬼魂??”
姜師傅點了點頭說:“的確是這樣。我的眼睛是鬼眼,所以不會看錯!”
對於姜師傅有雙鬼眼的事情,冷鋒也很是驚訝,畢竟鬼眼很難得。但是相對於姜師傅的鬼眼,那個神秘的灰袍人卻更加地讓冷鋒驚訝。
雖然冷鋒對穴位拍擊法和那護身符紋都很感興趣,但是他也算不得就是個壞人。他是道士,對於鬼魂也充滿着憎惡。
“那後來你們是怎麼逃走的?”
羅絲微驚疑地問道。
我解釋說:“是那個灰袍人自己先離開的,但是後來他又折返回來一次。最後他離開的時候還留了一隻陰頭鬼在我們的車上......還好,當時姜師傅開啓了鬼眼,發現了那隻陰頭鬼,不然我們恐怕難逃那個灰袍人的糾纏!”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與羅絲微還有冷鋒交流這件事情的時候,一隻躲藏盤山路上的鬼魂卻是悄然隱沒了行跡,向着盤山路的遠處飛去。
那隻鬼魂一直跟在我們車輛的後方,而我們居然不曾發現。
至於那隻鬼魂爲什麼能夠在日光下飛動,恐怕與那個灰袍人不無關係。
很快,那隻鬼魂就趕到了幾公里外的石洞裡面。
“主人,我回來了!”
一團黑氣中,一個尖嘴猴腮男人的魂體慢慢顯現。
他沒敢進入石洞,而是懸浮在洞口,低聲稟報着。
而石洞裡面正是灰袍人。
聽到聲音,灰袍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剛纔剛好把昨天晚上從盤山路那邊得來的,幾個人的人心扔進面前的丹爐裡面。那幾顆人心正在丹爐裡面不斷地被燒焦,血氣蒸騰。
“人心”燒到最後,其中有一縷縷暗黑色的氣體飛出,不斷地注入到丹爐最中心處的一個凹槽裡面。
凹槽裡面有一顆不規則且呈糊狀的丹丸在裡面溫養,那是再造丹的“雛丹”。而“人心”則是灰袍人煉成“再造丹”的引子。
灰袍人開口沉聲問道:“怎麼啦?是不是那輛賓利車又出現了?”
外面的鬼魂李四趕忙回答說:“是的,主人!那輛車已經開上了盤山路。”
“好!我這就動身去收拾他們,你們這些小鬼就先守在這裡吧!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個石洞。”
“是,大人!”
外面傳來一些鬼魂的聲音。
隨後灰袍人很快就從蒲團上面站起身體,快步離開了石洞。
石洞外,那些鬼魂都蜷縮在一棵榕樹上面。
灰袍人沒有理會那些鬼魂,他從身上摸出一張疾行符,就貼在了腿腳上面,隨後他加快步子,就向盤山路方向趕去。
他的速度之快,不亞於一輛小轎車的速度。倒是有點像水滸裡面的神行太保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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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賓利車開上盤山路沒多久,天就陰沉了下來。
頭上的雨雲黑壓壓的,看上去到處都灰濛濛的一片。
路上沒有車,就我們一輛車在趕路。
冷鋒看了看天色,側身對姜師傅說道:“姜老弟,我看這天要變啊,說不定等會兒得下雨,你還是快點開車吧。至於你們說的那個神秘灰袍人,我看也不用在意,現在畢竟是白天,他應該不會出來。”
“再者說,我們四個道士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控鬼人嘛!要是有機會,我還真想會會那個灰袍人呢!”
冷鋒倒是很自信。
姜師傅是在給冷鋒面子,沒吭聲。
之後車速就慢慢提了上來。
可是車速剛提上來沒多久,底盤下就傳來了“咣噹!咣噹!”的聲音。
“怎麼回事?車下怎麼這麼響?”
我怕出事,不禁皺眉問道。
冷鋒和羅絲微也聽到了聲音。
他們不懂車,所以目光和我一樣都集中到了姜師傅的那邊。
姜師傅倒是一臉的淡然,低聲說:“可能是車上的零件有壞損,我先把車停下來,看看吧!”
說完姜師傅就去踩剎車,但是他的腳都把剎車踩到了底,賓利車卻還是不停。
而且相較於剛纔,賓利車的速度好像又快上了很多。
“姜師傅,你不是踩剎車了嗎?怎麼車還不停?”
冷鋒不安地問道。
姜師傅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明明踩得是剎車,可是現在的車速卻是越來越快!”
姜師傅又嘗試着踩了幾腳剎車。但車速還是越來越快。
這時候的賓利車在盤山路上急速地行駛着,就好像是脫了繮野馬。車身還在不斷地晃動着,快要散架的一樣。
要不是姜師傅的車技好,恐怕賓利車早就衝進了深谷。
車輛在路上疾馳,東扭西歪,晃動不止。
我們儘可能地去抓住車裡面的扶手,穩住自己的身體。
我抱怨了一句,“奶奶的,真是倒黴。要是車再不停的話,我們的小命恐怕就沒了!”
羅絲微接我話,不快地說:“混小子,你別胡說,纔不會出事呢。就算是出事,也是你這個壞小子出事。”
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個羅絲微還拿話嗆我。
我怒聲說:“你他媽的說什麼鬼話,你個死丫頭,你是在賭咒小爺去死嗎?小爺告訴你,就算我死啦,我也要拉你墊背。”
說着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怒火,我直接就鬆開車裡面的把手,邪笑着,向羅絲微的方向撲了過去。
“你幹什麼?......混小子,你給我滾開,不要碰我!”
“你要是碰我的話,我就殺了你!”
羅絲微滿臉的驚慌,驚叫着說道。
可那時候,我已經是撲到了她的身上,並且爲了穩住身體,雙手還下意識地抱住了她的腰際。
我的腦袋頂在了羅絲微的胸口上面,那兩團磅礴的肉團在我的臉上一顫一顫的,擦蹭着我的臉面。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出來,總之吧,很爽!我心說,叫你嗆我,小爺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