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行健躺在牀上,擺弄着器材,這些東西都是他剛買回來的電子元件和一些家用電器上拆下來的零件,米蘭就住在對面,不弄點偷窺竊聽的東西出來晚上用什麼節目消遣?
半個小時以後,一個簡陋的帶聲音收集器的紅外線窺視儀成功經過了調試,米蘭還沒回來,胖子不假思索地向隔壁看去,媽的,怎麼也沒人?正在惱火,房間門開了,一個身影走了進來,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個女人,胖子憨憨地流下了口水,一個美麗的獵物總是會讓獵人不由自主地舉起槍,胖子也舉了起來,然後迅速地放下了,呸!,一個男人走路那麼妖豔幹什麼!娘娘腔!
仿造偵聽器改裝的聲音收集器裡傳來了過道里的腳步聲,胖子拿起紅外線窺視儀一看,一個美麗的身影走到了米蘭房間的門口,不用說,是米蘭回來了,胖子只見她遲疑了一會兒,沒有開門,卻輕輕走到自己的門口,側着耳朵貼在門上,彷彿在偷聽着什麼,半天沒聽到動靜,米蘭好象有些泄氣,她跺了跺腳,轉身回到了她的房間門口,打開門,回頭往自己這邊望了一眼,賭氣般重重關上了門,砰的一聲響,震得胖子耳朵發麻,他趕緊把耳機給摘了下來,揉了揉耳朵,這個聲音收集器可沒有偵聽器那樣可隔離高音的裝置,若是誰在這時候放個炸彈,胖子的耳朵可就報廢了。
窺視儀裡的米蘭趴在自己的門上,通過貓眼往這邊看了好一會,才憤憤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抄着手,一副生悶氣的模樣,胖子把耳機戴上,正聽見米蘭自言自語般的聲音:“死胖子,有本事你一輩子……”耳機裡忽然傳來了干擾,旁邊的娘娘腔正在一邊洗澡一邊唱歌,胖子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米蘭的聲音:“騙不了……你不會偷麼……偷不了……”隔壁的娘娘腔依舊用跑調的聲音抒情歌唱,胖子很懷疑自己做的這東西到底是聲音收集器還是呻吟收集器,耳機裡傳來一陣混合的嘈雜聲。“,死娘娘腔,你讓老子不爽兩次了!”胖子憤憤地摘下了耳機。
看了看,米蘭似乎沒有去洗澡的打算,胖子很鬱悶地開始備課了,這是老悶騷博斯威爾交代的任務,關於機甲設計學的課程,理論上的東西如果讓胖子去講的話,就不只是誤人子弟這種罪惡了,所以,博斯威爾非常伯樂地讓胖子去講講在軍事用途機甲設計時應該注意的問題,並解析幾輛機甲作例子。
砰,砰,門外隱約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有人在敲米蘭的門,胖子趕緊跳起來,趴在房門的貓眼上看。電子貓眼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門外的情況,一箇中校軍官正捧着一束鮮花站在米蘭門外,不時整理一下頭髮和衣領,我靠,胖子差點氣炸了肺,怎麼一下子冒出情敵來了!門開了,米蘭一看見這中校軍官,立即高興地跳了起來,一聲歡呼,猛地撲到軍官的懷裡。
企盼着米蘭會一把丟了鮮花,並且狠狠給這軍官兩記耳光的田行健傻眼了,他一把拉開房門,衝上去把米蘭從那中校懷裡一把拉開,指着這中校怒道:“不管你是誰,我都要跟你決鬥!”中校目瞪口呆地盯着這穿着一條褲衩就跑出來的胖子顯然沒有回過神來,張着嘴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被胖子摟在懷裡的米蘭最先反應過來,又羞又氣地叫道:“快放開我!”胖子也被自己衝動的反應嚇了一跳,聽米蘭一叫,忙不迭地把她鬆開,一時間三個人站在那裡,一陣死寂。
回過神來的中校古怪地看了米蘭一眼,微笑着衝胖子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和我決鬥?”胖子怒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當第三者的?”那中校一愣,指着這穿着褲衩露出一身肉的憨胖子,用眼神詢問地看向米蘭,米蘭一張臉羞得通紅,一拉中校的手道:“這個人是個神經病,我不認識他,別理他!”說完,狠狠剜了胖子一眼,把中校拉進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胖子在門口呆呆地站了半晌,喃喃地道:“居然讓他進了房間,老子虧大了!”回到屋裡,傷心的胖子一邊嘆着氣傷感着不相信愛情,一邊戴上耳機,媽的,隔壁的娘娘腔居然還在無休止的痛苦呻吟,猥瑣的竊聽失敗,胖子用窺視儀一秒也不停地偷窺着米蘭和那中校的一舉一動,他甚至想好了,若是那中校敢有一絲輕舉妄動,就算他出了米蘭的門,也出不了這棟樓的門,出得了樓的門,也得把老二留下!結果,直到那中校起身告辭,也沒見到他和米蘭之間有什麼親密舉動,胖子有些失望地放下了窺視儀,頗有些不能借題發揮而憤憤不平。
憤憤不平的還有米蘭,她送走了客人,轉身敲開了田行健的房門。胖子把門一打開,米蘭的小粉拳劈頭蓋臉地一陣猛捶,打得胖子直呻喚,那聲音不知道是極度痛苦還是極度舒服。
米蘭見這死胖子臉皮強悍,實在有些無奈,恨道:“你到底想幹什麼!”胖子陷笑道:“那小白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這也是擔心你啊。”米蘭冷冷地道:“不用你假好心,你既然能喜歡別人,我當然也可以!”胖子嘆口氣很誠懇地道:“親愛的,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我愛你過去,你愛我過來,咱們冤家宜結不宜解。”米蘭被他逗得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即板着臉哼了一聲道:“不報可以,你和安姐的事又怎麼說?”胖子愣了一愣,厚着臉皮語重心長地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性情中人,何必太計較呢?”
嚴於律人,寬以待己,這世界居然有這麼無恥的傢伙,米蘭一陣頭疼,覺得自己真是遇人不淑。正想痛斥其非,忽然被胖子一把拉進了房間,米蘭羞嗔道:“死胖子,你想幹什麼?”胖子笑道:“剛纔聽你說騙不着就偷,我這不是偷來了麼,女施主,你就成全了小僧吧。”米蘭愣了一愣,隨即想到,以這胖子的本事,要想偷聽自己說話簡直太簡單了,一時間又羞又急,叫道:“死人,你…………”話音未落,卻被田行健一把摟住,頓時全身沒了力氣,軟倒在他懷裡,嗚地哭出聲來,只覺得一被他摟住,這一天多來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心裡一陣氣苦,捶着田行健的胸口,哭叫道:“我管過你麼,美朵、妮婭,你和她們眉來眼去我管過你麼,爲什麼要瞞着我!”胖子本就麻着膽子試探,聽她這麼一說,登時欣喜若狂,又見她哭得傷心,心疼不已地道:“我這不是怕你傷心麼。”米蘭埋着頭只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哽咽着道:“我早知道你花心,可是你不該瞞着我,現在就這樣,以後我還能指望你對我好麼!你這又不帥又沒錢還混蛋的死胖子,你到底對我耍了什麼花招,我……我……”心只覺得傷心委屈,哭得愈發厲害。
胖子說不出話來,既不敢說自己英明神武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又不敢說這是自己心理學泡妞招數在你身上長期實踐的結果,這兩條無論哪一條說出來,其結果都是死於非命。
終於等米蘭哭得累了,田行健這才摟着她坐下,這事情他本就心有愧疚,若不是博斯威爾一席話讓他抱了萬一的想法才這般死纏爛打,恐怕自此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能和米蘭這般說話,當下將自己和安蕾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米蘭漸漸安靜下來,聽他說完,兩人靜了好一會兒,米蘭只輕輕地道:“你不該瞞着我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擡頭道:“女人和男人不一樣,愛一個人,終究死心塌地……你愛我麼……”她地聲音柔柔的,說不出的嬌媚,也說不出的期盼,見田行健點了點頭,米蘭展顏一笑,又把頭埋進他懷裡,幽幽地道:“那你愛她麼……”田行健茫然地又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我好象很無恥……”米蘭輕輕地擰了他一把,嬌嗔道:“什麼好象,你根本就很無恥……”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米蘭嘆了口氣道:“算我鬼迷心竅了罷,我也懶得去管你……”她嫵媚地白了胖子一眼接着道:“就算沒有安姐,你的風流韻事還少了麼。”胖子笑道:“我哪還有什麼風流韻事……就我這樣長得天怒人怨的胖子,誰會對我感興趣?”米蘭坐正了身子,理理自己的裙子哼道:“被你救的人經常給我打電話呢,話裡話外就沒離開過你,也不知道你給人家下了什麼迷藥。”她越說越來氣,輕輕擰着胖子的耳朵道:“惹這麼多女人,你以爲以後會有好日子過麼?小心……”她的臉上飛起一團紅暈,抿着嘴嬌笑到:“小心被榨成人幹。”
胖子呵呵地一臉憨笑:“那敢情好,正愁沒辦法減肥呢!”他一把抱住米蘭,往她耳朵了哈了哈氣,笑道:“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榨成人幹。”米蘭紅着臉輕輕啐了一口道:“死胖子,你想得倒美。”說完,嬌笑着掙脫胖子的懷抱站起身來就跑,卻被胖子趕上來一把摟住,米蘭渾身發軟,眼波流轉:“偷不着……便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