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府邸今日正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只見堂上關羽一身大紅袍子,數次在呂布手下敗北的陰霾一掃而光,滿臉慈愛的看着身前正在跪拜的男孩。七八歲的男孩長得粉雕玉琢,菱角分明,長大後必定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偏偏美男子。
關羽越看越喜愛,對男孩說道:“郎兒,從今以後你便隨我姓關。”
“是。父親請喝茶。”關朗行完拜父禮,起身敬茶。關朗本名秦朗,他父親拋棄他和他母親杜氏杜秀娘另娶漢宗室女,不久曹操將呂布下邳攻破,將他母子二人擒下。有一日黑夜,闖進一羣黑衣人,她母親將他藏在榻他,他母親卻被劫走,從此了無音訊。關朗便無家可歸,又被曹兵看守,無處可去。就在他以爲他要被曹兵囚禁一生時,被關羽認出,遂以無子爲由從曹操手中把他要來當繼子。
曹操、劉備等一衆朝堂大佬高聲祝賀關羽後繼有人,滿堂歡聲笑語。
“報!”
“報!”
...
遠處傳來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急切的傳報聲。關羽聽了微微不滿,今日是他收繼子的大喜日子,真是掃興。
曹操非常想拉攏關羽、張飛二將,他手下能與呂布抗衡的將領本就不多,呂布不死,讓曹操寢食難安,見手下士兵如此不識趣,怒道:“何事驚慌?”
“淮安急報。夏侯將軍戰死。同時呂布已將夏侯淵將軍人頭送到丞相府邸邀功請賞。”事態緊急,傳信士兵到丞相府聽說曹操正在關羽府,便直接將戰報送來關羽府邸。
“天啦!”曹操說完,手裡的茶杯摔到地上,碎裂一地,曹操放聲痛苦咆哮:“呂布匹夫,你先殺元讓,再殺妙才斷我臂膀,吾要將你挫骨揚灰,族滅九族...”
曹操還沒說完,抱着頭摔倒在一地,被碎裂的茶杯釘得血流不止。
“快傳御醫!”許褚慌忙把曹操提起來,朝四周吼道。
“點齊軍馬,殺奔廣陵爲元讓和妙才報仇!”曹操雙手死死掐着腦袋,說道。
荀攸慌忙勸道:“前日袁紹欲興兵南下,聞丞相歸來方纔作罷,今若點兵,許昌空虛,袁紹南下,許昌用何擋也?廣陵南有孫策,北有陳登、車胄,西有袁術、劉表四面楚歌,如此之局,呂布活不久矣,丞相何須和一死人記仇?如今之勢應召回程仲德抵禦河北。將淮
陰、淮安防禦工事交給已帶兵抵達的陳登、尹禮纔是。”
曹操聽了荀攸的話,望向郭嘉和荀彧,見二人點頭同意荀攸所說,大叫一聲,痛死過去。
曹操一連昏迷了三天不見醒來,數十個御醫束手無策,讓爲曹操準備好後事。曹操麾下一衆謀臣武將焦頭爛額時,一名御醫學徒畏畏縮縮的上前說道:“我...我知道一人或許可救丞相。”
“何人?”許褚聽說曹操有救,激動的上前抓着學徒想問個明白,荀攸眼尖見學徒滿臉充血,眼看要被許褚捏死,慌忙叫許褚放手,學徒才免遭厄難。
“我族中有一醫匠,名華佗字元化,其醫術精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藥、或用針、或用灸而愈。若患五臟六腑之疾,藥不能效者,以麻肺湯飲之,令病者如醉死,卻用尖刀剖開其腹,以藥湯洗其臟腑,病人略無疼痛。洗畢,然後以藥線縫口,用藥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復如初。”
“真乃神醫!”聽到御醫學徒說完,一衆人無不稱讚。
許褚再次問道:“他在何處?”
“不知道,或許在江東,或許在徐州,那裡有病人,他就在那裡。”
荀彧等人即差人星夜尋找華佗。徐州戰亂,程昱接到許昌消息後,便在淮陰附近找到正在救治百姓的華佗,一同奔往許昌來。
華佗查看了一番昏迷不醒數天的曹操,對一衆謀士說道:“丞相昏迷,因急怒攻心加上本就有頭風病所致,肌膚之病,小可之疾,針石湯藥可治。若如再行拖延數年,腦中形成風涎,枉服湯藥。然而,雖能愈痊,從此以後若再操勞亦會復發。”
華佗拿出銀針將曹操扎得滿頭都是,沒多久,一直汗如雨下的曹操安詳的睡去。當華佗施針完畢,曹操馬上就醒來。見榻邊一陌生男子正拿着閃閃銀針,曹操麻利的跳起來拔出榻邊懸掛的倚天劍,直劈華佗,嘴中大呼:“你欲殺我耶?”
左右上前將曹操攔下一通解釋,華佗才倖免於難,
曹操昏沉的腦袋這才清醒過來,淚如雨下,失聲痛哭夏侯淵之死:“吾伐呂布以來,先折夏侯惇,再損夏侯廉,現在連夏侯淵也失去了。”
程昱見曹操哭得非常傷心,勸慰道:“丞相節哀,呂布已答應交換曹純將軍。”
曹操聽完呂布前面幾個條件,氣得咬牙切齒,當聽說要用曹
節換時,不光是曹操,就連堂下一衆謀士都大怒起來,如果把程昱換作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出來,恐怕當場就要被曹操暴起砍了。
曹操更是氣得差點將剛好的頭風病復發:“呂布匹夫如此羞辱於我,不刨他祖墳難消我心頭之恨!”
還未退下的華佗不解的看着滿堂怒髮衝冠,心中很是不解,因爲一個女子有必要滿堂震怒嗎?
曹操狠狠吸了幾口氣才平復過來,下定決心說道:“那就將曹節嫁給呂布爲妻,送往廣陵交換曹純。”
堂下衆謀士和武將聽了曹操的決定,一個個好像受了莫大侮辱,對呂布的恨意越發加深。
曹操繼續說道:“並且讓天子封呂布爲大司農,招入朝堂。”
曹操也只是想用九卿之位引誘呂布,萬一呂布腦殼發熱,跑來許昌當官呢。
“傳聞呂布新拜一軍師,姓徐名庶字元直,胸有大才,故而纔有此一敗。”程昱突然想起探子傳來的消息。
曹操忙問道:“徐庶之才,比君何如?”
“勝我十倍。”
曹操頓足恨道:“呂布反覆無常,無忠無義,爲何賢士俱歸於他!先是陳宮揹我而去,再是徐庶相投,羽翼成矣,再難討伐,奈何?”
“徐庶雖在彼,丞相要用,召來不難。”程昱自信的說道。
“安得彼來歸?”曹操大起大落的心情,變臉變得都快抽筋了。
“徐庶爲人至孝。幼喪其父,如今只有孤寡老母在堂。其弟徐康已亡,老母無人侍養。丞相可使人將徐母請至許昌,言呂布之狼藉,徐母素知高義,若知徐庶相助賊人,必作書召其子,則徐庶必至矣。”
曹操派程昱立刻去着手徐庶老母之事,他拖着傷病之體,直奔大堂。
曹操顫抖着手,打開一個木盒,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曹操對這惡臭恍若未聞,裡面腐爛的人頭依稀能看出幾分夏侯淵昔日影子,腐爛成黑洞的雙眼就想死不瞑目一般,曹操放聲痛哭起來。
“追夏侯惇爲高安鄉侯,其長子夏侯楙繼承他爵位,建武將軍官位,將我愛女清河公主許配給他。夏侯淵追諡爲愍侯,其長子夏侯衡繼承爵位,及督軍校尉之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