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川嘆了一口氣,他說道:“還有什麼一併說完吧,我不想老是請你上來。”
它說:“我翻看了鬼冊,1945年這一年時,雲南這一部分的陰司上報的鬼數不夠,沒人知道那些鬼去哪裡了,牛頭馬面當時給閻羅王的證詞是它們去時,魂魄已經不見了。”
魂魄突然不見可不是什麼兆頭,付川看向自己的這位祖宗,他說道:“魂魄去哪裡了?你們當時沒有查過嗎?”
它說:“查過了,不過就是消失得無用無蹤,地府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找到那幾百條消失得魂魄。”付川不信這個邪,他繼續追問道:“有些事情不得不信。”
付川肯定的說道:“我覺得這裡比其他地方的陰氣更加重不是沒有根據的推測,而且這麼這裡讓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陰氣太重的地方,要麼就是邪物特別的邪門,要麼就是因爲鬼混太多。”
它說:“這個地方邪氣得很,友情提醒你,地府在這裡已經將近六十年沒有收過新鮮的鬼混了。”
付川驚疑的看向了面前的那股青煙人形,他忽然笑道:“那不就是說這裡已經將近六十沒有死過人了。”付川雖是這樣說的,可是卻是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
它點頭,說道:“對,沒錯。”
刑承天這會兒是插話說道:“不對啊,這寨子裡的人不少,怎麼可能六十年都不死一人?”
付川說:“不是人不就不會死了。”
它點頭笑笑,手指伸出點了點,然後才消失在了屋子中。
刑承天覺得不可思議,他看向了付川,“如果寨子裡的都不是人,那他們會是什麼?鬼?還是妖?”
“非鬼非妖,沒有鬼氣也沒有妖氣。”付川說道。
付川說他要夜探寨子,刑承天當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付川讓次刑承天收拾東西,刑承天問要收拾一些什麼,付川便讓他自己看着辦。
付川覺得此次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一趟捉妖之旅,付川趁刑承天收拾東西的時候走下了樓去,正巧在他要走下去時遇見了旅店中的啞巴老頭。
付川記起當日自己發狂抓住老頭時,像是喪失了理智,回想起來覺得真的很奇怪,付川這時忽然叫道:“老頭。”
老頭不爲所動,專心做自己的事情,手裡不知道鼓搗着什麼東西,他站在旅店門口的櫃檯上,低着頭,櫃檯上燈光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在幹什麼。
付川知道這老頭不是一個啞巴,更加不是一個聾子,他只是故意不理自己而已,付川只好是走了下去,當他走到了老頭面前時,撲面而來的竟然是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肉爛了之後的味道。
付川捂住鼻子,問道:“老頭,你在吃什麼?”
付川注意到老頭的嘴巴在動,像是在咀嚼着什麼東西,嘴角還掛着一根像是紅色毛線一樣的物體,那個老頭終於是擡起頭來了,嘴角一彎,陰測測一笑,說道:“好吃,好吃。”
付川這時纔看清楚老頭的嘴角到底是掛着的是什麼,應該是皮肉組織,而且腐臭味就是他嘴角男東西散發出來的。
老頭的雙眼已呈現是一種灰敗的朦朧白色,像是白內障患者的雙眼,付川覺得事有蹊蹺,正常人怎麼可能將生肉給放進嘴巴中。
付川問道:“你在吃什麼?”
老頭裂開自己的嘴巴,露出一排已經全壞掉的牙齒笑道:“好吃的,好吃的。”
付川最不願意想的一個結果就是這個老頭現在啃得的是一塊人肉,付川將身子朝前一傾,果然在櫃檯裡面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了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躺在老頭的腳下。
付川如果沒有猜錯,老頭已經喪失了人性,而且這具腐屍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付川心裡也預感到了威脅,因爲此時老頭已經將一雙灰敗的死人眼睛盯向了他,付川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他的手也已經是摸向了屁股後面的軟劍,軟劍是付家的傳家之寶,經歷數百年來付家掌門人的鮮血浸染,所以劍身也帶上了靈氣,只要身邊百米之內有邪物靠近,軟劍就會散發出一種銀色的光芒,而貼在身上時更加會輕微的顫抖起來。
老頭將手中一塊被撕扯得亂七八糟的腐肉放在了付川的面前,他聲音淒涼的問付川:“吃嗎?不吃會餓的,吃了這頓就沒有下頓了。“
付川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有一點很清楚的就是這個老頭已經朝着付川撲來了,付川措手不及,連手裡的劍也已經是掉在了地上。
軟劍散發出銀色的光芒讓老頭躲閃不及,付川便趁此機會一腳將老頭給踢了出去,付川從地上翻騰起來,老頭痛苦的嚶嚶叫着躲在角落裡,付川拿起身後的蠟燭點燃放在了桌上,他看見老頭似乎很痛苦的躲避着付川手中軟劍散發出來的銀光。
老頭的身體一直在抖,一直在抖,面容扭曲猙獰,嘴角流出一些緑色的液體,付川慢慢靠近,他知道自己不能現在就結果了這個老頭,不然很多重要的信息都問不出來,可是老頭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付川是摸不着頭腦,以前也沒有遇見他這種情況。
付川大腳一聲,“三羊!”
三羊連滾帶爬的從樓上自己的房間裡跑了出來,跑到一樓時還不慎摔倒,直接一滾滾到了付川的腳下,付川橫眼三羊,一臉嫌棄的說道:“將他綁起來。”
三羊說:“好,師傅。”
老頭從被三羊綁起來後就一直嘴角冒出緑色的液體,液體散發出一種腐臭味道,付川站在老頭的面前,老頭呲牙咧嘴的朝着付川得意的笑着。
“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付川一臉的平靜,當他走到老頭的面前時,他從手腕處抽出了三根又長又粗的銀針出來,他將三個銀針從老頭的天靈蓋紮了下去。
當付川將銀針抽出來時,連他自己也震驚了,這個老頭非人非鬼,但是銀針入腦抽出來時,銀針已經變成了緑色,緑色是妖物的顏色。
三羊在一旁奇怪的問道:“師傅,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付川將銀針放在三羊手中,他說道:“讓你好好讀本門的秘籍你又不讀。”
三羊吐了吐舌頭,每次付川讓他看書,他不是睡覺就是到對面對調戲師姐去了,付川想如果自己沒有算錯,這個老頭應該已經是半屍半妖。
“屍妖。”付川是再次肯定說。
三羊似乎腦子中對屍妖並沒有什麼概念,他根本不懂什麼是屍妖,“師傅,屍妖是什麼?”
付川轉身,一個響指彈在了三洋的腦門上,“平時讓你多讀書,你就是不讀。”
付川說道:“屍妖便是人死後將屍體復活,可是復活後的東西便不能稱之爲人,而是屍,這種屍能四處走動,而且異常的邪,需要靠喝人血或者進食人肉來獲得能量,所以叫做屍妖。”
“屍妖是沒有魂魄在身體內的。”
三羊這纔算是明白了,他問道:“師傅,這裡爲什麼會有屍妖出現,而且爲什麼會是這個老頭,我們剛來時,這個老頭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付川點頭算是贊成了三羊的這番話,付川說:“這個老頭應該是不久前才成爲屍妖的。”
這是付川唯一能想到的,他聯想到他們三人剛到旅店時,雖然旅店中有一股很不一樣的陰冷之氣,可是這個老頭卻沒有什麼異樣,付川當時反正是沒有在這個老頭的身上嗅出什麼非人的味道來。
付川讓三羊小心看管老頭,他說:“屍妖力量強大,而且沒有任何辨別好壞的能力,你要小心。”付川要跟刑承天進寨子裡一探,所以只能是三羊在這裡守着。
就在三羊送付川下樓時,星辰與她的幾位朋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付川步履匆忙,可見到星辰,望見她的目光時,付川還是停下了腳步,男人都是很奇怪的,就算是知道這個女人只是希望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他都還是覺得物質的女孩對自己還是有一點喜歡的,也許男人都覺得所有女人都應該喜歡他們的。
星辰看着付川時,顯得有些緊張,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之內,付川很冷絕的對星辰說道:“跟你的朋友離開這裡,不然你們會很危險的。”
星辰低着頭,忽然擡起,眼中滿是水光,“我有兩個朋友進寨子裡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什麼時候進去的!”付川問。
“昨天晚上。”星辰說。
刑承天站在付川身後,低聲說道:“昨晚進去的,到今天已經整整一天了。”刑承天是大學的教授,看着這羣大學生,他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學生一樣,心中頓時不忍,他知道寨子裡有很多未知的危險,付川進去都不敢說能夠全身而退,何況是那羣孩子。
付川繞過星辰,他對身後的三羊說:“等我們走了,關上所有的窗戶,在窗戶上貼上鎮宅符紙。”付川看着血色般的月亮高掛黑夜,他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師傅。”
這次是付川第二次進石陰寨,剛走到寨子外一陣陣的寒意襲來,那風是一次次比一次陰冷,付川讓刑承天張開嘴巴,刑承天自然沒有沒有那麼聽話的,他問爲什麼,付川只說想活命就張嘴。
刑承天知道付川不會害他,所以最後還是張開了嘴,付川從手中的白色陶瓷瓶子中倒出了兩顆白色的藥丸,一棵扔進了刑承天的口中,一顆自己吞下,刑承天吞下藥丸後問:“你給我吃的什麼?”
付川說:“護體丹,這裡太過陰冷了,怕是不吃,會被裡面的寒氣侵噬,到時候怕是寒氣入體,迴天無力。”
刑承天這才明白付川的苦心,所以他決定將入寨第一位置讓給付川,“好吧,你先進去。”
付川看着寨子城角下了的一個狗洞,他抽了抽嘴角,“要不是你不會功夫,我還真不跟你鑽狗洞。”石陰寨的城牆,其實付川只需要稍微運用一下輕功就能輕而易舉的進去了,可是刑承天不行,所以現在他只能陪着刑承天鑽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