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川覺得這隻小孩鬼說話顛三倒四的,不過它身上的怨氣倒是付川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個小孩鬼竟然有如此的怨氣,也不知道生前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子的事情。
就在付川收拾東西的時候,邢承天的傳真來了。
付川看着傳真上的東西,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雖然並不完全是事實的真相。
一九二一年,那時一個櫻花漫天的季節,花子與父母跟着爺爺橫川登上了去往中國東北的客輪,花子興高采烈的上了輪船,那是她第一次坐輪船,她卻不知道那會是離開家鄉之旅,也是她的不歸路。從此她再也沒有回到那個以櫻花著稱的國家。
花子與父母輾轉在東北的某個不知名的城市住了下來,他們是作爲特殊年代的移民過來的,可是生活卻不是那麼簡單,花子一切都要重新學期,那時她的年紀不過只有三歲。
看完資料,付川深嘆了一口氣,覺得這件事情開始複雜了起來。
付川不想在臺灣逗留,第二天清晨收拾好行裝就離開了這裡。
回到c市的付川,讓三羊去找那個老頭。可是找來找去卻一直沒有找到,付川不知道那個老頭在玩什麼,他只能在寶發堂裡等了,因爲不問清楚一些事情,他是不會在去嘉禾大廈。
那個老頭的身份並不簡單,至少邢承天查到的跟老頭自己說的有很大的出入,首先他是一個日本人,而且對付川隱瞞了他是日本陸軍軍醫學院出身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的隱瞞,付川就覺得很奇怪了,一個已經一百一十歲的日本老頭子突然找到他,不是爲了其他重要的事情,反而就是要付川爲他找自己已經去世孫女的一個音樂盒。
付川是做什麼的,專門做靈異事件買賣的,找東西的事情找不着他,除非這個音樂盒子裡有跟些什麼東西,這個老頭纔會這麼緊張,纔會找了幾十年還沒有找到。
一個音樂盒?付川更加覺得奇怪了,這個音樂盒裡到底有什麼呢,付川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
可是有一點付川非常的清楚,那就是這個老頭非常的可疑,而且有很多的秘密,一看那個老頭就不是什麼善類。
付川最後還是決定幫這個老頭找他孫女的音樂盒,因爲好奇心驅使付川想要去找到那個音樂盒,想要知道音樂盒裡到底有什麼。
付川叫三羊,他決定去嘉禾大廈一趟,他必須知道嘉禾大廈當時發生了什麼,自然他自己也在等邢承天找另外的資料給他。
嘉禾大廈下,付川從車裡走出來,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剛好八點,可是這裡周圍早就沒有一個人了,而且大廈顯得非常的陰森可怕。
付川什麼都沒有帶,三羊也一樣,三羊跟在付川身邊,他問道:“師傅,我們什麼都沒有帶,怕不怕有危險?”
“你怕啊。”付川笑着問,卻並沒有回頭。
三羊趕緊搖頭,雖然他心裡害怕得要命,三羊緊跟在付川身邊,然後走進了電梯裡,很奇怪,今天大廈大廳中並沒有一個管理員。
卷宗上記着出事的第一戶人家在九樓,付川按了九樓,電梯很快到了九樓付川走出去,一樓是戶,一家人的門大開着,裡面什麼都沒有,傢俱也沒有一件,像是已經搬走了,還有一戶正在搬,戶主搬家時嘴裡還唸唸有詞,“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搬走了,別找我們啊,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還剩下兩戶,付川走向了左邊最裡面的那間,付川站在門外,三羊本想敲門,付川問道:“人都死完了,你敲什麼門。”
“師傅是你說的進屋叫人,進廟拜神。”
付川罵三羊頂嘴,“叫什麼,拜什麼,要是拜也是拜鬼,付川從自己的西裝裡面拿出了兩根長香。”
“點燃。”付川指使着三羊在門口點上了三炷香,然後對三羊說道:“在門口守着,我要進去,給我看着香最後燒成了什麼樣子。”
“香能燒成什麼樣啊。”三羊覺得付川奇怪得很,可是付川卻對他說道:“零花錢扣二十。”
“師傅啊,我看就是了,別再扣了,再扣我還到找你錢了。”三羊一個月的零花錢只有一百塊,付川每個月是想盡辦法的苛刻他的零花錢。
付川走進去時,他關上了門,然後站在陰冷的客廳中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沉沉了起來,他對着空蕩蕩的客廳沉聲命令道:“我命令你們立刻現身,我已經感覺到了你們的怨氣,現身吧。”
付家法術一直霸道,很多學茅山術的人,對鬼神鬥士敬畏的,就算是鬼,有時學茅山的人都得小心伺候着,可是付家歷代掌門卻有命令鬼魂現身供自己驅使的能力,不過這種能力,把握得好就能救人,或救鬼,如果要是把握不好,很有可能就會墜入邪道。
只聽見窗戶風鈴震動,在這寂靜的客廳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出來,付川閉上眼睛,感受到了屋中逐漸積聚起來的陰氣。
一個白色的人影掛在頭頂的風扇上,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被仍在地上,一個黑色的人影晃盪在付川的身邊,還有滿地的血,付川覺得自己快被滿屋的血腥味給薰暈了。
付川心裡數了數,人數夠了,第一戶出事的人家,一共三口人,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男戶主先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後殺了自己的妻子。
它說:“你來找我們幹什麼!”
付川說:“我是來給你們談一個條件的。”
它說:“什麼條件?”
付川說:“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怨氣,冤鬼都會找替身,可是我也知道你們想要報仇,所以我想告訴你們,我會幫你們找到那個害你們的人,或者是鬼,替你們報仇,然後找慧靈法師爲你們超度。”
也許沒有人不知道慧靈的大名,他就住在寶發堂上面的沒錢和尚,付川如果找人超度整幢大廈的人,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能夠被高僧超度也許是做鬼最大的造化,特別是他們這一家全部都是枉死的,如果想要轉世輪迴,就只能找替身,但是無故害人命,被地府的陰差抓住了,不是下十八層地獄受永世的折磨,就是灰飛煙滅。
它說:“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
付川說:“你們現在只能相信我,不相信我,你們已經過了頭七了,明天天亮前鬼差就會來抓你們,你們是枉死的,就會進枉死城,有怨氣的鬼,是不能投胎的,我能幫你們不被鬼差找到,直到我幫你們找到害你們的人,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這段時間你們只能躲在自己我的家中,我會將你們收在小壇中,然後將你們帶回寶發堂,然後將你們放在香臺旁邊,我付家歷代掌門人的香爐灰可能幫你們化解戾氣。”
這對於冤死的人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機會,他們心中雖然有怨氣,最後甚至會靠着折扣怨氣去害人,可是心中仍然希望能夠轉世投胎,它說:“你不會騙我們?”
付川說:“我付川說話算話,你看看你兒子,這麼小就死了,你還忍心帶着它到處去找替身嗎?”
它說:“當然是不願意的,可是哪裡會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付川現在不想聽,他拿出小壇,然後在壇口用手指畫了一個八卦,“進來吧。”
付川走出去後,將小壇交給了三羊,三羊將手中的香拿給了付川看:“師傅你看。”付川一看那香,眉頭皺起。
三羊說道:“師傅,怎麼會燒成這樣。”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
付川知道今晚一定有事情發生,他看了看記事本上的地址,樓上還有兩戶,他只希望那兩家跟這家一樣能夠跟他打個商量,可是看這香,付川覺得有點懸。
付川看着香,他對三羊說道:“你去在門外也燒三炷香,快去!”
“是。”
付川先是了十二樓,那家跟九樓那戶一樣,一家三口,他們也答應了付川的條件,反倒是到了十三樓那家後,付川在門口燒了香燒了紙,也不能打開門,付川知道是裡面的鬼不願意跟他談。
付川豈是會輕易放棄的人,還沒有哪個鬼能夠將付家的掌門人擋在門外,付川咬破自己的手指頭,然後在厚實的大門上畫了一個八卦,然後一拍大門,大門應聲打開,那股力量也消失了。
付川關上門後,他對着屋中喊道:“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是來給你們指一條明路的,趁你們還沒有害人性命前,我給你們一條路選,這樣對誰都好,趕快現身!”
付川的聲音傳到了屋中的每個角落,就像是寺廟中的鐘聲一般,似乎每個地方都能聽到,他的身體升騰起一陣銀白色的光芒。
“不要逼我出手,趕快現身,不然我讓你們連做鬼都做不成!”
付川不是嚇他們的,他是說得出做得到,他完全可以爲了省事將這裡滿屋都用法力清理一遍,到時候屋中的靈體一個都跑不掉。
“快快現身!”
就在付川要動手時,左邊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像是被風吹開的,付川看向了那邊,走出來的是一個情面哄眼的女鬼,女鬼用她鮮紅的指甲指着付川:“不要你多管閒事,我們一定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