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靈覺得自己真是不孝,自己師傅的境況竟然要從別人的口中才能知道,:“師傅,真的這麼多年來沒有出來過嗎?”
付川很肯定的點頭,:“對,整整十年了,我不會撒謊,我問過一些人,他們也不知道一大師爲什麼會十年都不見人,有些人說是病了,有些人說。”付川停頓了一下,看了慧靈一眼後才又繼續說道:“說是已經圓寂了。”
慧靈聽到圓寂兩字眼,眼淚就落了下來,“一定是因爲我,師傅纔會這麼傷心。”慧靈覺得自己不孝,也是自己害了師傅,所以他內心充滿了愧疚。
慧靈看着付川,問道:“如果師傅圓寂,法華寺不可能不發新聞出來的,你要知道法華寺在佛界中的地位是任何一個寺廟都無法比擬的,師傅如果圓寂了,不可能不通知其他寺廟的。”
付川覺得這纔是問題的關鍵,“所以我才覺得很奇怪,你師傅是這一行業中最德高望重的,如果真的圓寂了,也沒有什麼不可對外人說的,發個新聞出來就是了,也不用十年了不出來見人,而且對外宣稱是在閉關或者是生病了。”
付川覺得很奇怪,覺得一切都不合乎常理,“我覺得你這個徒弟應該回去看看你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慧靈哪裡不像回去,就算是他現在跟法華寺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他也能以私人的理由回去看看然一大師的,可是他回去後應該如何面對寺廟中那些奇怪的眼光。
“你以爲我不想回去嗎?”慧靈反問付川:“可是我有什麼理由再回去,這麼多年了,師傅待我很好。”
慧靈告訴付川,這麼多年來,他能夠在外面生存下來都是因爲然一大師的接濟,在他離開法華寺後,然一大師不想他餓死街頭,所以給了他一張銀行卡,每個月都定是給他一些錢上去。
付川奇怪的問道:“你師傅每個月都打錢給你,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卻不出來見人,你不覺得這樣更加的可疑嗎?”
慧靈點頭,他也覺得很奇怪,“我也覺得很奇怪,既然有人說師傅圓寂了,或者是在閉關,那這些年來給我打錢在卡上的會是什麼人呢?”
付川也覺得奇怪,難道是鬼啊?
慧靈看向了付川,他拜託付川:“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查查關於法華寺,我師傅的事情。”
付川本不想答應,可是然一大師跟付家的私交很好,所以付川最後還是答應了慧靈。
暫時告別然一法師這個話題,付川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嘉禾大廈的事情上來,付川問慧靈能不能將大廈外的佛光加強一些,他覺得那佛光就快被花子給衝破了。
“加強不是不行,可是我需要很多的東西,如果你能夠找到,我就可以幫你。”慧靈說道。
付川問道:“你需要什麼東西?”
慧靈列出了一些東西,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神獸之血,付川問道:“神獸之血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慧靈當然知道不容易找到,可是付川還是必須去找到,“你現在還沒有再到消滅花子的辦法,所以只能將她給困住。”
付川點頭,現在他確實還沒有想到消滅花子的辦法,所以只能先困住花子,可是花子的力量很強大,不過幾天,那層佛光就要被她給衝破了,如果真讓花子衝破了那層佛光,估計所有人都會遭殃的。
付川一想到這些煩心事情,胸口一疼便吐出了一口黑血出來,血已經變黑了,付川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承受不住了,他必須休息了。
他可不像死,所以還是將慧靈手中的那晚苦藥給喝了下去,慧靈笑道:“誰說你不怕死的。”
付川不以爲然,調侃道:“是個人都會怕死的。”
慧靈這時像是有感而發似的,他對付川講起了他跟晴兒之間的事情,他告訴付川,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對不起過人,然一大師是第一個,師傅對他極好,所以當年脫離法華寺讓慧靈覺得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這位師傅,而第二位就是晴兒。
“你失去他的那些年,做過些什麼事情?”
付川記得以前問過慧靈,慧靈說自己很壞,付川覺得會壞到哪裡去呢。
“你如果失去你的師妹,你會不會自暴自棄?”
“當然會,我想我也不會活下去了。”
“那我那些年就是這樣的。”
慧靈告訴付川,那些年他失去晴兒後,他根本不想活下去了,可是卻沒有自殺的勇氣,所以那些年他自暴自棄,他喝酒,喝到吐血,不吃不喝,只喝酒,最後差點死去,可是卻被救下了。
而救他的人就是李寶寶,“我還記得當年我醉倒在芙蓉大廈外的時,是你師妹救了我。”
“結果她卻把你給甩給了我。”付川生氣的說道。
當年慧靈醉倒在芙蓉大廈外,李寶寶路過,本就是她的事情,結果李寶寶說芙蓉大廈內都是女子,不能收留男子爲由給了付川幾百塊錢,就把慧靈這個包袱丟給了付川,結果付川讓慧靈在寶發大廈中一住就是好多年。
“有辦法幫幫我嗎?”慧靈終於是說到了重點。
“你想都不要想!”付川可不會做那種逆天改命的事情,慧靈卻很堅持,他求道:“就算是用我的性命去換她重生,我也願意。”
“如果她重生了,你覺得你還會離開嗎?”付川生氣了,這種事情做不得的,做了,自己也會減壽。
慧靈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對,我有辦法,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幫你,這種事情做了,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付川知道慧靈心裡的想法,他是不會幫他的,就算是這次慧靈在他面前跪死,他也不會幫慧靈的。
付川告訴慧靈,曾經有一個同道中人也用了一種辦法幫自己死去的妻子續命,可是結局很悲慘。
付川沒有告訴慧靈是如何一個悲慘法,可是有些事情不用說明,慧靈就應該很清楚付川的意思。
“我不想她離開我。”慧靈痛苦的說道,哪還有什麼高僧的樣子。
付川無聲的嘆息一聲,說道:“人鬼殊途,還是早早送她下去投胎做轉世吧,也許來世你們還有機會相遇,相愛,相伴。”
慧靈搖着頭說:“這輩子都沒有活明白,我根本不期待下輩子。”
付川覺得沒有話對慧靈說了,慧靈現在完全陷入了進去,什麼事情都只能等他自己想清楚纔可以,別人是幫不了他的。
付川的話讓慧靈的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後來他一直坐在付川的臥室中,付川問他不回去嗎。
慧靈卻說不知道上去見到晴兒能說些什麼,也許他已經後悔救晴兒出來了,“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付川沒有說話,他已經開始打坐了,他閉上眼睛說道:“就得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了,我不能容許寶發大廈中有一隻鬼,以後我是會收了她的,所以你要珍惜現在的時間。”
慧靈知道付川心狠,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去見晴兒,見到晴兒,他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將她給留在自己身邊。
慧靈看着付川,然後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幫我。”
而付川最後的一句話,依然是人鬼殊途。
慧靈最後無奈離開後,付川長嘆了一聲,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勉強,當年有個同道中人就是因爲逆天改命,最後家破人亡。
付川記得那件事情也是從師父口中知道的,那位道兄因爲妻子去世,悲傷過度,最後用道門的續命*想要妻子復活,最後他是成功了,可是也害死了很多的人,可是最後的結局卻是,他的妻子回來了,可是已經完全不是以前那個賢惠的妻子,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時他才知道自己從地府中找回來的妻子並不是他原來的那個妻子,結果這個妻子殺了他的母親,兒子,而且還變成了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
付川不會用這種辦法幫助慧靈的,任何人想都不要想。
付川躺在牀上,胸口還是一直在疼,可是他沒有忘記給李寶寶打個電話過去,他很想李寶寶。
“在幹什呢?”付川問道,他極力的忍住了胸口的疼,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李寶寶告訴他,她正想上牀睡覺,付川的電話就打來了。
李寶寶問他什麼時候過來,付川說不用幾天就過來,李寶寶說好,等着他。
“寶寶,你能等師兄多久?”付川的話,李寶寶你明白,她說:“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等你,只要你來。”
付川心裡甜滋滋的,這個女人總是喜歡說出他喜歡聽的話,可是有些事情李寶寶也聽出不對勁來,她問道:“是不是這件事情很棘手。”
“有一點,不過師兄會搞定的。”付川說着讓李寶寶放心,不要擔心的話,可是李寶寶心中還是不放心,“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付川拒絕了李寶寶的幫助,他不想李寶寶卷入到這件事情中,如果需要李寶寶的幫助,付川也就不用送她去海邊了。
付川說不用了,讓李寶寶在海邊好好地玩幾天就夠了,等着他過去。
付川掛上電話後,他覺得累了,可是正想閉眼休息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邢承天的電話。
邢承天在電話那邊的聲音挺急的,他問付川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還要查靈體武器的事情。
付川說道:“當然再查,很棘手,我現在很累,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想先休息。”
邢承天嘆息一聲,然後說道:“我想跟你談談關於音樂盒的事情。”
付川一聽這話就覺得沒有好事情,“你想跟我談什麼。”付川倒是想聽聽邢承天到底想對自己說什麼。
邢承天告訴付川美國方面對音樂盒很感興趣,美國那邊希望付川在處理完這件事情後,能將音樂盒給美國方面,他們想研究。
付川問邢承天:“這個音樂盒不屬於美國人,我爲什麼要給他們,再說了這個東西留在世界上就是一個禍害,我是不會給其他人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消滅裡面的東西。”
付川的話很強硬,他倒是不至於別人要,他就給,邢承天最後問付川:“你要多少錢,別跟我說你錢也不要了。”
“邢承天,我有多少錢,你自己知道,我也就在等個一年半載就能拿到錢了,你覺得我會稀罕美國人給我的那點錢嗎?”
付川本就不想跟邢承天談這個事情,還給沒美國人,他就是將音樂盒扔大海里,他也不會給什麼美國人的。
音樂盒的威力,不用別人告訴付川,付川也知道很強大,也知道不能隨便給任何人,更何況是那些本來就不安好心的白種人。
“付川,我知道你缺錢,可是就算是音樂盒放在你身邊,你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不如交出來,我也能研究一下。”
“我不會給的,這件東西就算是交,我也只會交給中國人,而且我也沒有打算交出來,我會找到妥善處理它的辦法。”
付川不會交出音樂盒的,他已經跟四個鬼差商量過了,到時候他會將音樂盒交給四個鬼差,讓它們將音樂盒帶到地府裡去處置,讓音樂盒裡的東西去它們該去的地方。
付川掛上了電話,他也在這個時候睡不着了,確實說不着了,邢承天不打這個電話來,付川還真的是忘記了音樂盒這個事情。
音樂盒裡的怨氣太重了,付川其實心裡也沒底,到底他能不能讓鬼差將音樂盒帶去地府。
有些事情付川不想去想,可是腦子卻很亂,一團亂麻一樣的,所以付川覺得有時候,他需要靜靜了。
清晨醒來時,付川感覺寶發堂裡有異樣,他打開門,果然看見三羊打着一把陰陽傘站在他的門外,而傘下站着晴兒。
三羊一見付川出來了,他立刻滿臉笑容的對付川說道:“師傅,你醒了啊,肚子餓了吧,早飯都給你準備好了。”
付川一看到三羊這種獻殷勤的樣子就知道準沒有好事情,而且晴兒還站在寶發堂的客廳裡,肯定是三羊放進來的。
付川看都沒有看晴兒一眼,多看一眼那可憐的樣子,付川真怕自己會心軟。
就在付川坐下準備吃飯時,三羊不僅將付川的早飯端了出來,還好心的給晴兒端了一盤香蠟出來,還讓晴兒慢慢吃。
付川問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慧靈不再,看樣子是晴兒自己單獨來的,“不過我先告訴你,慧靈已經求過我讓我幫你重生了,可是我拒絕了,因爲我做不到,如果你想說的是這件事情,我看就免了吧。”
“付師傅,我不是來說這件事情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花子已經找到了她的外公,就被她關在樓頂。”
付川看向了晴兒,“你確定嗎?”
晴兒點頭,然後說道:“我這次來只是想要求付師傅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晴兒看了付川一眼,然後說道:“我留在世間太久了,不過是想再見慧靈一面,現在見到了也就了卻了心願,所以我想請付師傅幫我的魂魄送去地府,不管到地府是下十八層地獄,還是轉世爲豬爲狗,我都心甘情願隨付師傅決定。”
“你不想轉世爲人了嗎?”付川問道。
晴兒沒有說話,“誰不想投胎做人,可是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我是孤魂野鬼,被寺廟中的然一大師收留,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哪裡能有投胎做人的資格呢。”
付川心中又覺得有些不忍,他覺得自己有時就是心太軟了,不然也不會看見晴兒時就覺得自己應該幫忙。
“好,我可以幫你,也可以讓你暫時住在寶發大廈裡,不過等這件事情解決後,我希望你跟慧靈說清楚,畢竟人鬼殊途,你有你的鬼道,他有他的人生,勸他不要在沉浸其中了。”
“嗯,謝謝付師傅。”
三羊站在廚房旁覺得自己的這個師傅,好像轉性了一般,以前哪裡會有這麼好說話啊。
付川看出了慧靈與晴兒的難捨難分,可是也沒有辦法硬逼着他們分開,所以纔給他們這些時間了卻一些事情的。
付川看着晴兒,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很可憐的,昨天他爲晴兒算了一卦,算出晴兒是一個孤女,父母早就已經去世了,而且她又是死於非命,所以下到地府後肯定不會有轉世投胎的機會,付川想等這件事情完結後,他還是做場法事親自超度了晴兒算了,就算是好事做到底了。
嘉禾大廈——
花子已經抓到了三井博雅,可是三井博雅這個時候早就已經不是個人了,他早就已經成爲了所謂的妖。
“爺爺,一百一十歲了,你竟然還沒有死,花子好想你啊。”花子將三井博雅用綠色的粘稠液體黏在牆壁上,只給三井博雅露出了一雙眼睛。
花子飄到上面,又飄到下面,她看着三井博雅那雙恐懼的雙眼,“七十年了,我等你七十年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