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醒來
苦思冥想之下,卻實在想不出有效的辦法,可惜李師傅現在還在昏迷之中,不然他定然能助我一臂之力。
替骨骸蓋上來了白布,我站在一旁口誦了幾遍超度咒語,希望這些死去的嬰靈早日投胎超生,莫要逗留在世上害人。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轉過身來,和大楊說道:“大楊,你現在就去,去通知村子裡所有的人家,讓他們今晚把所有的嬰兒都聚集在劉仁家裡。然後讓他們收拾東西,過了今晚之後便趕緊離開這個小村莊。”
大楊大吃一驚,問道:“潘師傅,你這是怎麼了?”
我擺了擺手,無力地說道:“莫要再問,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是了,如若村民不肯,那你就告訴他們說,如果不想自家的孩子死掉的話,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今晚把嬰兒聚集在劉仁家裡,給他們一晚的時間收拾東西,過了今晚之後,便帶着孩子有多遠走多遠。另外,你在讓人準備一些黑狗血和公雞血,越多越好!”
看着我凝重的神情,即使是大楊也感受到一陣緊張。他疑惑地向我問道:“潘師傅,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你說呀,我們大家一起來解決。”
再次擺手阻止了他,讓大楊現在迅速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否則天一黑那怪物出來就來不及了。
大楊見我態度如此強硬,也只好把即將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裡面。隨後,就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了。
見大楊離開,我也轉身往劉仁家的大宅走去。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只有聽天命,盡人事了。我盡我的能力護佑村子裡的嬰兒一晚,到了明天,只希望這村子裡的村民迅速撤離這小村子。也幸好老雜毛的目標只是嬰兒,而不是村子裡的其他人,否則還真的來不及轉移。
行走回劉仁家的路上,我心事重重。但又有何辦法呢,論修爲,我不是老雜毛的對手,論法術,老雜毛比我厲害得多。當初在枯井下的時候。老雜毛僅僅以一魂一魄附身於金身玉屍之上就打得我幾乎半死,可想而知,當我對上老雜毛真身的時候又是怎麼一種情況。何況除了老雜毛,還有玉邪煞,攝青鬼,金身玉屍。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不是好應付的。只可惜李師傅昏迷了,張真人也不在。沒有誰能夠給我提供有效的意見,而我法力低微,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我已經想好了,當所有的村民平安離開了村子之後,我便儘自己的能力與老雜毛決一死戰,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雜毛的對手,有可能這一劫我是真的逃不過去了,但我無悔,只是遺憾到了最後還不能回去見我的父母,媳婦,還有張真人一眼。
懷着重重的心事,不知不覺間,我回到了劉家的大宅。遠遠地,我就看到一個人在劉家大宅前來來回回的踱着步,這個身影讓我感覺有點熟悉。
當我看清楚這個身影是何人時,心中忍耐不住一陣欣喜若狂。高興的快速跑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大喊道:“李大哥,你沒事啦,你終於醒了?”
說實在的那句話,李師傅是除了張真人外的第二個恩師,不僅僅教會了許多知識,更是無私的教導了我許多法術。逃命途中更是對我捨生相救,是一位同生共死的摯友。不對,應該說他與亦師亦友。所以看到李師傅沒事,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高興,口吻也在不知不覺間從李師傅叫成了李大哥。
“額,你怎麼叫我李大哥!”李師傅詫異的向我問道
我呵呵一笑,說:“李大哥與我生死與共,樹林裡對我捨命相救,更別說無私的教會了我許多法術,教導之恩,捨命之情,值得我叫一句大哥。”
李師傅哈哈一笑,高興的說道:“竟然是這樣,那你這位老弟我就認下了。老哥這幾十年來獨自一人,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就算有,也被我剋死了。想不到現在還能認了一位老弟。”說到最後,這李師傅的神色有點黯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的往事。
李師傅話裡的蕭瑟之意我卻是能深深切切的體會出來,像我們修道這人,五弊三缺在身。要麼就是與六親相剋,要麼就是身體殘缺,總之都沒有好的下場。
我一拍胸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安慰李師傅說:“李大哥,小弟和你一樣,都是犯了五弊三缺之人,不怕被克。”
李師傅哈哈一笑說:“這倒是,我怎麼忘了,老弟你和我一樣,都是犯了五弊三缺的人。好好好。你這老弟我認下了,哪天我們在結拜一次,成爲真正的兄弟。只不過現在,老哥還真的和你有要事商量,這件事情人命關天,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旁。”
聽到李師傅這麼說,人命關天的大事自然是開不得兒戲,所以結拜的事情暫且擱置在一邊。況且既然李師傅醒了,那老雜毛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和李師傅一說。
我暗自一沉吟,向李師傅問道“李大哥,你說的人命關天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李師傅問我,可還記得當初在兇樓中與攝青鬼鬥法被破時的情景。
我微微點頭,說道:“我自是記得,李大哥所說的事情與這有什麼關係。”
“唉”李師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擔心的就是破了我法術的那邪法師出來害人呀。”
“額,李大哥,我也是想說這件事情來着。”聽到李師傅想說的居然是老雜毛,我忍不住一瞬間脫口而出。李師傅口中所說破了他法術的人,不就是那老雜毛嗎?兩個人想說的居然是同一件事情。
李師傅詫異的問道:“哦,老弟你也是想說這件事,難道村子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就在昨天夜裡,村子裡發生了幾起命案,死者都是嬰兒,而且他們無一例外的身上的血肉都被抽光了。”
“哎呀,想不到來得如此之快。”李師傅懊悔的拍着腦門
“李大哥?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李師傅點了點頭,告訴我說,他本來就是準備告訴大家這件事情。只是今天他清醒的時候屋子裡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就連劉仁,也因爲媳婦要臨盤會省城去了,所以他只能在屋子外來回的踱步,等待衆人回來。
聽到這兒,我就奇怪了,忍耐不住好奇問李師傅,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李師傅嘆了口氣,當晚在兇樓擺陣消滅攝青鬼的時候,到了最後一刻,他才知道攝青鬼背後居然是有人操縱的,而且人鬼想通。最後被那邪法師偷襲,破了李師傅的法。雖然法術被迫,但李師傅也知道那背後操控攝青鬼的法師也必然受了重傷,因爲攝青鬼和那邪法師是息息相通的。攝青鬼被打殘,那邪法師定然也會因此受到重創,而且在法術被破之前,李師傅也臨陣倒戈,拼了全身法力給了幕後那邪法師一擊。
說完這一切之後,李師傅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擔心那法師會吸取人的精血來恢復元氣,所以一醒來就想告訴你們要多加小心,但我實在沒料到,事情來得居然是如此之快,如今看來,這邪法師已經開始吸取人的精血恢復自己的元氣了。
我拍了拍李師傅的肩膀,告訴他說:“李大哥,這不是你的錯。當時的你還在養傷呢?而且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更需要提防的是背後操縱攝青鬼的那老雜毛?”
“老雜毛,聽老弟你的語氣,似乎對幕後控制攝青鬼的人有所瞭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師傅疑惑得看着我,眼神中盡是不解。
我把李師傅迎回屋子裡坐下。接着,我把上次在東北小村中所遇到的那勾魂怪物,老雜毛的徒弟,以及在遇到那老雜毛,與老雜毛煉製的金身玉屍鬥法的經過都給說了一遍,爲了表面事情的厲害性,我特地把老雜毛的深不可測更仔細的告訴李師傅。
李師傅聽完了我的敘述,大吃一驚,說道:“世上既然有如此邪術,勾魂奪魄,生吃嬰兒只在瞬間之中,而你口中所說的那老雜毛。居然能以一魂一魄附身於屍傀中與你鬥法,實力可見一斑,只可惜是一位誤入了邪道的茅山法師。
我點點頭,說道:“而且那老雜毛不是一般的厲害,僅僅一個人我就沒有絕勝的把握,如果在加上他身邊的玉邪煞,金身玉屍,攝青鬼,我就更加沒有把握了。”
“等會兒,老弟你剛纔說什麼,玉邪煞?你說玉邪煞。”李師傅臉色變換,緊張的向我問道
“怎麼,老哥你也知道這玉邪煞?”我點了點頭,迴應道
再次確認了是玉邪煞,李師傅忍耐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李師傅癱坐在椅子上面,臉色神色變換,似乎是非常緊張,隨後,李師傅心情沉重地緩緩吐出幾個字:“邪煞一出天地動,百鬼裂膽陰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