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王和火樹王正在用酒,一個教衆在他們耳邊嘀咕了一陣,兩人神色慌張,連忙跟隨其後,兜兜轉轉,徑向一處隱敝的地方走去。
水靈王不禁問道:“教皇大人找我們去有什麼事?”
教衆道:“屬下只是奉命行事,致於其他事情,屬下是不敢過問的。”
水靈王心想也對,就算真有事情,也不會跟一個屬下說,不知爲什麼,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舒服,要說什麼原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認爲是傷心愛沙致此。
來到一間比較隱蔽的房門前,教衆道:“教皇大人,火樹王和水靈王求見。”
聽到潔亞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叫他們進來,你可以離開了。”
教會說一聲是,輕輕的打開了門,伸手請兩人進去,然後關門離開來了。
火樹王和水靈王看着屋裡不過幾個平米,僅僅擺放着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個酒壺,兩個酒杯。
“不知教皇大人找屬下來,有什麼吩咐。”
潔亞一撫手,道:“兩位先請坐下。”
火樹王和水靈王不敢有違,坐在了椅子上。
潔亞開門見山的道:“我是受愛沙所託,好好謝謝你們兩人的救命和養育之命。”
對於救了愛沙一事,水靈王和火樹王沒有跟多少人說起,只說是遠房親戚,目的就是爲了保護愛沙,不想把她的身世泄露出去,免得被人看不起,無非是想給她新的開始。
火樹王和水靈王見潔亞知道了這件事,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潔亞右手執酒壺,左手撫袖,把兩個杯子都倒滿了酒:“愛沙說,他一生中最感激的就是你們兩人,最想報答的也就是你們,她讓我敬你們一杯。”
火樹王和水靈王端起酒來,道:“難得她有心還記得我們。”仰頭將酒喝了下去。
潔亞繼續倒酒道:“這第二杯,是警你們以前爲本教立下的赫赫戰功。”
火樹王和水靈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難得教皇大人還記得他們有功勞,也是難得的高興,連忙道:“教皇大人過獎了,我們生是義教人,死是義教的鬼,些許功勞,何足掛齒,將來必向教皇大人馬首示瞻。”
潔亞提酒壺的水一抖,酒壺落在桌上,裡面的酒差點全都倒了出來。
水靈王緊張的道:“教皇大人沒事吧?”心中以爲她是傷心姐妹過度,並沒有往他處想。
潔亞強顏歡的道:“沒……沒事,不知道爲什麼,手突然間不聽使喚。”
火樹王道:“教皇大人可要保重身體,義教未來的前途,還得靠教皇大人。”
水靈王道:“是啊,是啊,凡事保重。”
潔亞道:“多謝你們關心了,這第三杯……不知該不該再敬你……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水靈王道:“有功當賞,有過當罰,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勞煩教皇大人親自爲我們斟酌,我們一定會喝。”
潔亞的臉上罩上了一層陰霾,想了好久才道:“這第三杯是我私人敬你們的,想向你們說一起對不起。”抖抖顫顫的將杯子倒滿了酒。
火樹王道:“教皇大人何以這麼說,我們如何擔當的起。”
水靈王道:“沒錯,況且教皇大人確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
潔亞道:“以前是沒有,不過等一會兒就有了。”
水靈王和火樹王一愣,非常不解,還以爲潔亞傷心過度,都開始語無倫次了,尷尬的笑了笑,端起酒來喝了。
潔亞站起身來,背過身去,雙手負在背後,再也不說一句話。
火樹王和水靈王看着她這個樣子,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是站也不好,坐也不好,更不敢亂走亂動。
忽然間,兩人覺得肚子一陣陣抽痛很是難受,兩人還以爲是吃壞了肚子,咬牙堅持了,誰料肚痛越來越強烈,隱隱有難忍之意,不禁出聲道:“教皇大人,屬下好像吃壞了肚子,想懇請教皇大人批准暫時告退。”
潔亞轉過身來,道:“不必了。”
水靈王和火樹王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潔亞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潔亞拿起桌上酒壺走到一邊,五指一鬆,酒壺直線下墜,落在地上摔個粉碎,酒水經過震動,發出許多氣炮來,一下子將地上的毛毯燒出一個大洞來。
水靈王和火樹王一見,頓時知道肚子爲什麼會無原無故痛起來了,齊聲道:“酒裡有毒?”
潔亞不回答,表示默認了。
水靈王道:“屬下不知哪裡犯錯了,教皇大人要如此對待我們。”
潔亞道:“你們一點錯都沒有,錯就錯在我私心。”
火樹王不解:“請教皇大人把話說清楚。”
潔亞道:“我是爲了志哥,還有……還有死去的愛沙。”
水靈王和火樹王不是傻子,一下子便明白了,道:“你要用我們的命,去換你朋友的命。”
潔亞道:“是的,沒錯。”
水靈王道:“屬下一直忠心耿耿,你真下的了手?”
潔亞道:“女生外嚮,不能怪我。”
火樹王道:“你殺死我們,如何像其他人交代?”
潔亞道:“我自有主張,你們不必替我擔心,安心的去了就是。”
火樹王覺得身體越來越弱,漸漸支持不住了,撲倒在了桌上。
水靈王屬性爲水,他不想這麼平白無故的死掉,準備運功將毒逼出來。
潔亞看到他這個樣子,已經明白,右手五指陡然變長數寸,慢慢伸向水靈王,捏住了他的脖子。
水靈王瞪大了眼睛,感覺透不過氣來,直到窒息而死。
潔亞慢慢的把手收了回來:“你們不要怪我,文萊是爲了救我而變得像現在這樣不生不死,志哥不肯動手,我只有替他殺了你們。”講到這裡,忽然聽到門外“格吱”一聲響,接着又是“嗤”的一聲,一連竄的腳步聲向外跑去。
潔亞事先就命人清理這裡附近所有的人,而且吩咐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來,這個時候聽到腳步聲,心知有異,大喊一聲:“什麼人?”馬上衝出房門。
四周一片漆黑,沒看見所謂的人影,想必已經讓他逃了。潔亞正感一陣頭痛的時候,發現了夾在門板上一塊碎布,剛纔“嗤”的一聲,大概就是那個偷聽的人不小心被夾破了衣服留下的。
次日一大早,明志就準備出發,弄琪兒和奧都跟隨,阿妹自然不想跟明志在一起,當起了守靈人。潔亞教務纏身,也不會跟他一起走了。
明志看到潔亞好久都沒有出現,便道:“算了,可能她不會來了,我們先走吧。”
弄琪兒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再等一會兒吧,可能她馬上就會趕來。”
明志也想臨走的時候跟潔亞道一聲別,也便決定再等一會兒。
過了片刻,弄琪兒高興的指着不遠處道:“志哥,潔亞來了。”
明志轉頭去看,只見潔亞身着教皇衣冠,儀態壯重的走上前來,旁邊一個婢女跟隨,手中捧着一個托盤。
明志道:“你來了,我還以爲你不肯來了。”
潔亞道:“對不起,剛纔有一點事情耽擱了一下。說實在話,很不想你這麼快離我而去,這最後一面怎能不見。”
明志道:“好的,你肯來送我,我也是放心了許多。”
潔亞道:“除此之外,我還想送你一樣東西。”
明志“哦”了一聲,道:“是什麼?”
潔亞道:“兩樣你很想得到的東西,是別人託我送給你的。”
明志想來想去,在教會裡,除了潔亞之外,誰還會刻意送自己東西,並且所託之人竟是教皇大人。
那婢女走到明志面前,明志將布拉了起來,看到托盤上放着一個盒子和一個水袋。盒子上擺着兩粒火紅的珠子,雖相距有餘,還是可以感覺到炙熱,透時水袋裡裝着乳白色的液體,寒氣滲露出來,使的袋子表面罩上了一層水珠。
明志一陣驚訝,道:“難道,難道這就是……”
潔亞道:“沒錯,這就是能救文萊的火樹之眼和水靈之泉。”
弄琪兒和奧都一聽,也都是意外,就是因爲這兩樣東西,愛沙纔會服毒自盡。
明志道:“你怎會有這兩樣東西?誰託你送來的。”
潔亞道:“不是別人,就是他們本人。”
明志道:“這兩樣東西出現在這裡,那他們乞不是已經死了。”
潔亞點了點頭。
明志覺得不可思議,道:“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