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羽並沒有回話,指揮着陳澤珊繼續開車,車子經過了一片拆遷區,越是往前走就越是荒涼,當車子走到一片土路上的時候,前面突然沒有路了,葛羽便吩咐陳澤珊將車子找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停好車子之後,三人全都下了車,葛羽朝着羅盤上看了一眼,說道:“應該不遠了,咱們往前走走。”
兩人應了一聲,跟在了葛羽的身後,朝着前面快步走去,行不多時,大約十幾分鍾之後,三人爬上了一個小山頭,葛羽手中的羅盤發出了微微的抖動,羅盤上的指針快速的轉動了兩圈之後,最終指向了一個方向。
跟在葛羽身後的陳澤珊越走越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小聲的問道:“羽哥,你確定我二叔會來這個地方?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到這麼荒涼的荒山野嶺,也太嚇人了。”
“羅盤的指針是不會錯的,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葛羽說着,加快的腳步。
行不多時,在前面的一處長滿了荒草的地方,葛羽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影,正跪在地上,用雙手好在在地面上在挖什麼東西,很是賣力的樣子。
今天晚上月光很好,在地面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鍾錦亮和陳澤珊很快也發現了那個人,只是距離有些遠,月色朦朧,陳澤珊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她二叔。
不過葛羽瞬間開啓了天眼,琥珀色的眸子一閃,四周的一切頓時亮如白晝,葛羽看清楚了那個人,正是陳澤珊的二叔。
看到陳澤珊的二叔正跪在地上好像在挖什麼東西,葛羽不覺也有些奇怪,這麼晚了,這傢伙在這裡忙活什麼呢?
鍾錦亮將腰間的摺扇拿了出來,便要走過去瞧瞧,被葛羽一把拉住,示意他蹲在地上不要亂動,且看看這陳家老二到底在忙活什麼。
人已經找到了,只要他們倆在這裡看着,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就要弄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見那陳家老二悶頭挖土,手裡沒有任何工具,就是用雙手去挖,那雙手之上血糊糊的一片,十根手指頭都挖的血糊糊的一片,慘不忍睹。
但是那陳家老二恍若未覺,依舊挖的十分帶勁兒。
在他的脖子上掛着一個東西,一直在晃來晃去,
正是之前葛羽見過的那個泰國佛牌。
看來陳家老二一直都帶着這個東西。
葛羽仔細看向陳家老二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一直上翻,大部分都是白色的眼仁兒,明顯就是中邪的跡象。
就這樣挖了足足有十幾分鍾,陳家老二終於停下了手來,好像是挖到了一個什麼東西,輕輕的從那土坑之中抱了起來,然後那陳家老二突然咧開嘴,發出了一陣兒“嘿嘿”的笑聲,在這寂靜無人的山野之中,聽起來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當陳家老二抱着那個東西站起來的時候,陳澤珊終於看清楚了那個人的面容,正是她二叔,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葛羽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了陳澤珊的嘴巴。
陳澤珊身子一抖,胸口不斷的起伏,任由葛羽捂着嘴巴,心中的恐懼頓時消散,但是另外一種情愫卻從心頭升起。
這是第一次,葛羽主動抱住了自己,陳澤珊的心中不禁再次升騰起了一絲漣漪。
葛羽之所以捂住陳澤珊的嘴巴,倒不是陳家老二現在有多麼可怕,主要是怕陳澤珊發出的聲音,引起此時陳家老二的警覺,打草驚蛇,以後的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因爲葛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像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剛纔陳澤珊弄出來的動靜,被陳家老二給聽到了,原本臉上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突然就換做了一副無比兇狠的表情,朝着他們三人藏身的地方看了過來。
葛羽抱着陳澤珊將身子壓的很低,隱藏在了草叢之中,然後鬆開了捂着陳澤珊的手,衝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發出任何聲響。
陳澤珊點了點頭,目光卻並沒有落在她二叔的身上,而是轉頭看向了一臉堅毅的葛羽,那棱角分明的輪廓,一身通天的本事,正是陳澤珊夢寐以求的男人,曾經,陳澤珊好幾次跟葛羽表白心跡,都被葛羽用各種理由給婉拒了,一開始陳澤珊以爲是因爲蘇曼青,後來發現並不是,蘇曼青已經去了港島,貌似葛羽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這會兒離着葛羽這麼近,陳澤珊不由得心中小鹿亂撞,鬼使神差一般的,突然將嘴湊了過去,在葛羽的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葛羽正看着那陳家老二出神,猛不丁的就覺得臉上傳來了一陣兒溫熱,低頭一看,正好看跟陳澤珊的臉碰在了一起,不覺有些尷尬。
而陳澤珊也自知有些失態,連忙將俏麗的小臉轉到了一旁,心中暗自竊喜。
葛羽真是有些無語,這麼緊張的情況下,陳澤珊竟然還親了自己一口。
好在, 那陳家老二四顧了一眼,並沒有找到隱藏在暗處的葛羽他們,然後懷裡抱着那個他挖出來的東西,慢騰騰的轉過了身去,朝着下山的小路走了過去。
等陳家老二走遠了之後,葛羽才閃身走了出去,來到了之前陳家老二挖東西的地方。
陳家老二挖出了好大一個土坑,土坑裡面還留着一些東西,有小孩兒玩的撥浪鼓,小鴨子等一些小玩具。
鍾錦亮蹲下身來,用鼻子聞了一下,跟葛羽道:“羽哥,這土坑裡有一股腐屍的味道兒,他剛纔不會是挖出來了一個小嬰兒的屍體吧?”
剛纔隔得有些遠,那陳家老二挖出來的東西還被一團東西給包裹着,所以誰都沒有看清楚那裡麪包裹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從土坑之中殘留的東西來看,那陳家老二挖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一具嬰兒的屍體。
很多農村人家,有小孩兒夭折的之後,一般都不會埋入祖墳,而是隨便找一個荒山野嶺將人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