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當初我們幾個跟白雲觀的人交手,你們也都看見了?”葛羽問道。
李半仙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就白雲觀那幾個老道,都不是什麼太過厲害的角色,你們幾個人完全可以搞定,所以我們就沒有出面,唯獨在防備着殺千里。”
葛羽低頭沉思,心裡卻還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便是這次到底是哪一個將他們引到這裡來的,爲什麼殺千里的人知道他們跟白雲觀之間的關係。
正在想着這件事情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兒驚慌的大叫聲:“放我離開……我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要抓我……”
聽到這個聲音,葛羽眉頭一蹙,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但見貓妖化作人形之後,手裡提着一個人,正快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一看到那貓妖手裡抓着的人,葛羽的眼睛頓時就眯緊了,也很快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不多時,那貓妖就帶着那個人來到了葛羽的身邊,說道:“小羽,這個傢伙剛纔就在四周轉悠,我注意他很久了,剛纔他想偷偷跑來着,我就將他給抓了回來。”
說着,貓妖將那個人一下丟在了地上,那人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低着頭根本不敢看葛羽。
此人正是那白雲觀修雲真人的徒弟秦九,在這裡能夠看到他,讓葛羽有些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殺千里的人是你招呼過來的?”葛羽冷聲問道。
“沒……我不認識什麼殺千里,我只是路過而已……”那秦九小聲的說道。
“你騙鬼呢?這深更半夜的,你能路過這片荒山野嶺?”葛羽怒聲質問道。
“饒命啊……”秦九突然腿肚子一軟,跪在了葛羽面前,大聲求饒,知道這事兒肯定是脫不開關係了。
當初秦九因爲對付葛羽,將白雲觀的幾個老道給招呼了過來,而後,白雲觀的人跟葛羽他們和解,那修雲真人知道了真相之後,便將這秦九的一身修爲給廢掉了,並將其逐出師門。
所以,秦九纔會懷恨在心,利用殺千里想要除掉葛羽他們。
正好,殺千里也想一直對付葛羽,兩邊狼狽爲奸,合謀算計了葛羽他們,才惹出了今天的事端。
此人的心思的確是夠歹毒的,而且還小肚雞腸,修雲真人對他做出了懲戒,目的是讓他以後好好做人,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做出了這種事情。
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別人。
“秦九,你差點兒害死了我們所有人,你覺得你該不該死?”葛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知錯了……求求小師叔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秦九渾身發抖的說道。
“修雲真人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我也無能爲力。”葛羽朝着那貓妖擺了擺手。
那秦九自知活不成,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要跑。
可是這裡如此多的高手在虎視眈眈,哪裡能讓他給跑了。
一旁的貓妖頓時身形一晃,將那秦九給撲倒在地。
秦九已經被修雲真人廢了修爲,掙扎不得,衆人之聽的一聲慘叫,後面就沒了動靜。
面對被殺掉的秦九,衆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此人的確是該死。
“白展,將這裡收拾一下,我們趕緊離開,回紅葉谷,送他們幾個人療傷。
”吳九陰招呼了一聲白展道。
白展應了一聲,將那殺千里的徒弟的屍體都歸攏了一下,放在一處,然後丟了幾張離火符給燒了。
幾個還能活動的人,在幾個狐妖的幫助之下,將地面上躺倒的幾個人全都攙扶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之前這裡是被殺千里的人佈置了一道法陣的,但是隨着殺千里逃遁,他那些徒弟全都被殺掉,這法陣已經被破壞掉了。
這一行人,傷的傷,昏迷的昏迷,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這片荒山野嶺,在一處大道上停着兩輛車子。
週一陽負責開車運送那些重傷員,葛羽跟吳九陰坐了一輛車,這便打道回府,折返回紅葉谷薛家藥鋪。
跟殺千里的人交手,的確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最後還是讓殺千里給逃了,這是葛羽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葛羽看向吳九陰的時候,發現他的傷貌似並不重,而且看上去精神頭很好。
估計是他動用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吞噬了那殺千里一部分修爲的緣故,正好彌補了自身的損傷,也彌補了一部分動用精血的消耗。
讓葛羽有些想不通的是, 當初殺千里被吳九陰一掌重創,明明可以轉身逃離,在吳九陰沒有催動陰陽八合無量洗髓經的時候就離開這個地方,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而殺千里卻被吳九陰吞噬了一部分修爲之後,跟他說了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將自己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寶劍都給廢掉了,這纔想着逃離開這裡。
殺千里正是一個十分奇怪的人,讓人無法琢磨他腦子裡究竟在想着什麼。
似乎是跟自己有一般疑問的李半仙,最終問出了葛羽的疑惑,他跟吳九**:“小九,這個殺千里真是個奇人,他就這樣走了,以後會不會對我們形成極大的威脅?”
吳九陰開着車,沉吟良久,才道:“我想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殺千里都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了,更不會再找葛羽他們幾個人的麻煩,我現在似乎能夠明白他心中想的一些事情了。”
葛羽和李半仙都好奇的看着吳九陰,聽着他繼續往下說。
“殺千里這百餘年來,想殺什麼人,從來都沒有失手的時候,此人一向自負,也認爲自己沒有殺不掉的人,只可惜他遇到了我們,徒弟全部葬送在這裡,他自己也重傷逃遁,殺千里的神話已經被打破,既然被打破了,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一旦失手,殺千里便不會在江湖之上露面了,他是一頭孤狼,小時候全家被朝廷所殺,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裡創傷,以至於他性情大變,孤僻殘忍,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戒備之心,哪怕是他的徒弟,他從來都不信任。”吳九陰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