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屋子裡躺着呢,最近這幾天吃飯都是我來送,只能喝一點兒稀粥和麪條,吃完就昏睡過去,已經好幾天了,有時候吃着吃着,那血水直接就吐在了碗裡,要不是他這修行者的體魄,普通人早就沒命了……”那道悟說着,便帶着他們兩個人朝着一處偏殿走了過去,剛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緊接着,二人就看到了躺在那裡昏睡過去的上官天洛,臉色蒼白,形容憔悴,一臉唏噓的胡茬子。
當年有天鴻真人在的時候,哪裡有人敢找上門來,別說天鴻真人,便是楊帆的父親,他們這邊的人也得罪不起,現如今看到躺在哪裡的上官天洛,不得不讓人產生一種人走茶涼的悲涼之感。
二人走到了牀邊,葛羽坐在了一側,伸手將上官天洛的手拿了過來,幫他探了一下脈搏,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
黑小色在一旁連忙問道:“傷的有多重?”
“這一掌真是傷的不輕,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小的震盪,氣血逆流,經脈受損,估計肋骨也斷了幾根……”說着,葛羽將躺在那裡的上官天洛輕輕攙扶了起來,就看到那後背上有一個烏青的掌印,大半個後背都是浮腫的。
看完了之後,葛羽又將上官天洛又給輕輕的放了回去,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滋味。
當初楊帆曾跟自己說過,上官天洛是她最疼愛的小師弟,還特意十分隆重的給自己介紹了一番。
不爲別的,單單是因爲楊帆的這層關係,葛羽也打算要爲上官天洛出這一口惡氣。
這小子不光是楊帆的小師弟,也是白展的師弟,他們這一個圈子,彼此互爲關聯,誰吃了虧都不成。
如果自己不來也就罷了,既然被自己遇上了,那就必須要管到底。
“傷成這樣,你怎麼不將他送下山去?”黑小色看向了道悟,疑惑道。
“我也想送啊,只是這傷勢太重,不能輕易挪動,五臟六腑都受損了,肋骨也斷了……我怕人還沒下山就折騰死了,再者,小師弟清醒的時候,也跟我說不讓我送他下去,他說他要自己恢復,他要記住這仇恨,等他養好傷了,一定要報仇雪恨。”
葛羽很快從身上摸出了幾個藥瓶,盡數都放在了牀頭的桌子上,
跟那道悟客氣的說道:“師兄,這些藥都是薛家藥鋪的藥,其中還有兩顆十分珍貴,這些你都記得給他了,估計傷勢能恢復的快一些。”
聽聞是薛家藥鋪的藥,那人連連點頭,說好,一定會記得給他吃。
然後,黑小色便沉着臉問道:“你剛纔說的那個華元觀在什麼地方,能不能給我們說一個具體的地址?”跟葛羽在一起這幾年,默契度還是有的,黑小色看到葛羽剛纔的臉色,便知道他要去找華元觀的麻煩,於是就替他問了。
那道悟連忙道:“就往西再走十幾裡,有個雞鳴山,山上的那個道觀就是華元觀,倒是不難找,他們那個地方香火很旺,我們這裡十天半個月都不來一個人,很好找的,走到山下,隨便找個附近住的人一問就知道。”
“好,那就有勞你多多照顧他,我們去去就回,今天晚上回來,說不定他就醒了。”葛羽突然站了起來。
此時,那道悟才恍然大悟,有些驚恐的說道:“你……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不會是要去找那任空真人的麻煩吧?我可告訴你們,那任空真人的修爲可是十分厲害的,當年我師父都不是他的對手,要不是叫上了另外兩位師伯,我師父肯定也要在那任空真人手下吃大虧,你們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道悟師兄,你放心,我們做事情有分寸,你只需要好好照顧上官老弟就行了,你等着,我們去去就回。”說着,葛羽拍了拍道悟的肩膀,便招呼着黑小色離開了這個道觀。
那道悟一直將他們送到了門口,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一番,二人佯裝答應,好不容易纔將其支走。
下山的路上,葛羽和黑小色腳步匆匆,走的有些沉默。
這會兒,兩個人肚子裡都憋了一團火,本來就各種不順,沒想到過來找個人,竟然還能遇到這種事情。
上官天洛可是楊帆的小師弟,之前楊帆特意交代過自己要好好照顧這小子。
於情於理,這件事情葛羽都不可能置之不顧。
關鍵是那個任空真人做事情也太過分了一些,俗話說的好,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怎麼說也是一個長輩,下手那麼重,將一個晚輩打的重傷垂死。
人家師父在的時候,不敢上門來找茬兒,師父死了,卻過來欺負人家徒弟,還要霸佔那道觀。
真以爲無爲派沒有人了?
這件事情即便是葛羽不管,如果等白展回來的話,就他那暴脾氣,估計那什麼任空真人不死也殘廢。
二人一路快行,下山之後走到了大路上,攔下了一輛車,直奔那雞鳴山而去。
十幾里路還真不算遠,那雞鳴山離着當地的一個小鎮很近,一問那雞鳴山,很多人也都知道。
等他們兩人到了那雞鳴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二人按照路人指的路,一路上了雞鳴山,此時,山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大多數都是下山的,只有他們二人是上山的。
走到這個地方,黑小色才道:“小羽,聽那道悟說,這個任空真人應該不太好對付,咱們是偷偷進去打人出去呢,還是直接闖進去?”
“走到那裡,你啥都不用管了,只需要跟我一起動手就好。”葛羽正色道。
這次,黑小色心裡沒有底,不過也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種都是小場面,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爬了半小時山之後,隱約中,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些亮光,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能夠看清楚一處道觀的輪廓。
看那規模,的確是比天鴻真人的那個道觀規模小了很多。
二人徑直走到了那道觀的門口,正好看到一個年輕人的道人在關門,葛羽一伸手就將那人的動作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