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降頭師徹底被葛羽嚇破了膽子,還以爲只是請來了一縷中看不中用的神識,目的只是爲了嚇唬自己,誰知道被神識降身的葛羽竟然這麼厲害,凌空一劍竟然能劈出一道劍氣出來,着實恐怖萬分,像是這種存在,自己再留在這裡只有被當場斬殺的份兒,那還不得趕緊離開這裡。
只是這降頭師逃跑也沒有那麼容易,降臨在葛羽身上的那一縷神識並不打算放他離開,葛羽的那把茅山七星劍分離出來的小劍,盤旋在他的周身,一道道的朝着那降頭師打了過去。
第一劍便將那降頭師的胳膊差點兒斬落下來,很深的一道口子,鮮血流淌不止,深可及骨,疼的那傢伙不斷的吸冷氣。
要不是剛纔自己躲得快,別說是斷臂,就是命都沒了。
他喊上了自己的小屍嬰,沒命似的逃竄,身後那七把小劍,一劍連着一劍,朝着他這邊扎來,還好前面就是樓梯口,爲了逃命,那降頭師是慌不擇路,狼狽不堪,還沒有走到下樓的地方,直接就滾落了下去,然後爬起來繼續跑。
那小屍嬰也跟在那降頭師的身邊一起逃命。
即便是下了樓梯,那小劍也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緊隨其後追了上來。
“哪裡逃!”
身後傳來了那位神識降臨的聲音,帶着迴響,在樓道里響起。
那邊降頭師剛剛逃走,葛羽的身子便是一顫,降臨在他身上的那一縷神識便離開了葛羽的身體,葛羽甚至都沒有來得急問到底是哪尊大神幫了自己這個大忙。
那一縷神識一走,葛羽就徹底的虛脫下來,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身上的冷汗層出不窮,已經將衣服全都浸溼了。
那一縷神識來的快,走的更快,將那降頭師給趕走了之後,立刻便從自己身上脫離了出去。
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此時的葛羽太虛弱了,靈力接近於枯竭,即便是正神,也會對葛羽的身體形成一種極限壓榨,留下損傷。
此時的葛羽癱在地上完全不能動了,要不是這裡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真想一倒頭就昏死在這裡。
那降頭師逃命的時候比較着急,將他煉化的那幾個鬼降留在了這裡,十分兇殘,跟自己聚靈塔中的幾個老鬼打的不可開交,這麼久了都難分出勝負來。
喘息了幾口氣,葛羽咬着牙,將聚靈塔再次摸出,打開了封印,將其餘的鬼物一起都放了出來,一下又出來了四五十個,頓時一哄而上,這麼多鬼物一起,那降頭師煉化的鬼物便抗不住了,硬生生的被拉扯進了聚靈塔中,強行封印。
這幾個鬼物只能等到葛羽身體好一些再處理了。
此刻的葛羽,渾身麻酥酥的,口乾舌燥,頭暈目眩,再一看自己的手,竟然烏黑髮青,這是屍毒發作的徵兆,即便是葛羽封住了自己身上幾個大穴,卻也並不能完全阻止屍毒擴散,只是可以讓屍毒擴散的緩慢一些。
這東南亞的降頭術果真狠辣,一個小小屍嬰竟然有這樣強烈的屍毒,而且發作的很快。
坐在樓頂上,葛羽盤腿而坐,調息了一番,爭取恢復一下體力,一會兒還要走回古蘭小區。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葛羽再次睜開了眼睛,精神稍稍好了一些,然後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收起了茅山七星劍和聚靈塔,便朝着樓下蹣跚着走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葛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降頭師雖然被自己請來的一縷神識給打傷了,但是傷的好像不是太重,
萬一這傢伙沒有走遠,在樓下等着偷襲自己怎麼辦?
想到這裡,葛羽還是覺得要慎重一些,於是從聚靈塔中又放出了幾個鬼物四處查探,在樓上等了幾分鐘之後,那幾個鬼物很快折返了回來,說人已經跑了,方圓幾裡之內都沒有發現那降頭師的蹤影。
葛羽這才放下心來,蹣跚着朝着古蘭小區的方向走去。
想來那降頭師也是被自己請來的那個神識嚇破了膽子,葛羽也不知道那一縷神識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此刻靈力差不多已經完全枯竭,血祭茅山七星劍、動用茅山神打術,之前又超度怨靈,能夠走動已經很不錯了,每往前走一步,好像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等葛羽下了樓之後,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都已快亮了,那些保護葛羽的鬼物不敢白天現身, 又全都回到了聚靈塔之中。
街上賣早餐的人已經出攤,晨練的人也已經出動。
這些人經過葛羽身邊的時候,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葛羽,因爲他走動實在是太慢了,比老太太走路都要慢上許多。
短短的一段路程,葛羽足足走了差不多半小時纔到了和蘇曼青租住的房子。
顫抖着摸出了鑰匙,好幾次都沒有插進鎖孔裡面,就在這時候,屋門突然間打開,蘇曼青惺忪着睡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葛羽,而葛羽此時最後一絲力氣也已經耗盡,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羽哥!”蘇曼青看到葛羽如此,一把將葛羽抱在了懷裡,驚恐不安的問道:“羽哥……羽哥……你這是怎麼了?”
葛羽渾身發青,身子冰涼,身子抖的厲害,蘇曼青嚇的眼眶都紅了,好不容易將葛羽拖進了屋裡。
“羽哥……你這是怎麼了……”蘇曼青慌亂無比,將葛羽拖到了沙發上,手足無措。
葛羽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顫抖着將身上的手機摸出,艱難的說道:“何……何爲……道……”
這句話剛一說完,葛羽直接一倒頭就昏死了過去,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看到葛羽竟然昏死了過去,蘇曼青愣了好一會兒,又喊了好幾聲,葛羽完全沒有反應。
蘇曼青從來沒有見過葛羽這個樣子,看到他虛弱成到這種地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眼淚不停的流,好一會兒之後,她突然想起了葛羽在昏死之前說出的那幾個字,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