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什麼想法的吉家奴,這會兒也不敢造次了。
她瞧了出來,那千年蠱身上的毒性,絕對超過她見過的任何一個毒蟲。
被下了蠱的黑牙小孩兒頓時沒了脾氣,被葛羽拎着,跟在了吉家奴的身後,一同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行不多時,吉家奴便帶着他們來到一間十分寬敞的屋子裡。
這屋子裡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四周的高臺之上都點滿了白色的蠟燭,每一根蠟燭下面都有一顆骷髏頭,一陣兒風吹過來,那蠟燭將幾個人的影子照的鬼影重重,更加增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除此之外,在地面之上還擺放着一些人骨,有些是大腿骨,有些是小腿骨,另外還有很多毒蟲在屋子裡爬來爬去,一個個色彩斑斕,一看便是劇毒之物。
葛羽四顧了一眼,便看到一條色彩斑斕的小蛇從那骷髏頭裡面鑽來鑽去,這畫面,真是讓人有些難以忍受。
按說幫人解將的白衣阿贊,不應該這麼邪性纔是,可是這吉家奴佈置的自己的房間,比那黑衣降頭師感覺還要邪惡很多。
吉家奴走到了這間屋子裡之後,擺了擺手,示意讓衆人隨便坐。
屋子裡倒是有十多個蒲團,週一陽和花和尚倒也不客氣,走過去直接就坐了下來。
但是黑小色和黎澤劍,看到這屋子裡的詭異場景,仍是都不敢去坐,皆是一臉防備之色,生怕這屋子裡四處爬動的毒蟲,再跳到自己身上一般。
那邊,黎澤劍身上還揹着中了降頭的鐘錦亮,是中了剛纔那個黑牙小孩兒的手段。
坐下來之後,週一陽看向了吉家奴,笑着說道:“吉家奴前輩,我這個朋友剛纔中了那個小朋友的降頭,還請幫忙解開吧。”
小剛在一旁一直充當翻譯,將週一陽的話轉告給了吉家奴。
此時,葛羽已經放開了那個黑牙小孩兒,那小孩兒黏在吉家奴的身邊,看的出來,老太太對這個孫子十分寵溺。
“卡桑,幫他解開吧。”吉家奴淡淡的說道。
原來這個黑牙小孩兒的名字叫卡桑,
他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鍾錦亮的身邊,從身上摸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黎澤劍,黎澤劍旋即讓鍾錦亮吞服了下去。
不多時,鍾錦亮的臉色便好看了很多,呼吸也變的平穩起來。
卡桑給瞭解藥之後,便重新折返回到了吉家奴的身邊坐了下來,一臉警惕的看着葛羽等人。
“是那個女娃娃要解降頭吧,讓她坐過來吧。”吉家奴朝着葛羽後背上的陳澤珊看了一眼道。
葛羽旋即將陳澤珊背了過去,放在了吉家奴的面前。
吉家奴看了一眼陳澤珊,沉聲又道:“一碼歸一碼,雖然老身破例給她解降,這價錢是一分不能少的,解一個降頭,五十萬馬幣,你們有沒有意見?”
這老太婆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五十萬馬幣等同於七八十萬人民幣。
不過他們幾個人也都是財大氣粗的主兒,週一陽笑了笑,說道:“沒問題,老前輩出手吧,一會兒還有一個人需要幫忙,只要這兩個人的情況老前輩都給處理了,我給您二百萬馬幣。”
吉家奴點了點頭,再次看向了陳澤珊,伸出了乾枯的像是雞爪子一樣的手,撐開了陳澤珊的眼皮看了一眼,然後又拿出來了一根銀針,刺破了陳澤珊的手指,取出來了一滴血,滴落到了她身邊的一個碗裡。
那碗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液體,感覺像是清水,當陳澤珊的那一滴血液滴落進去的時候,那碗裡面的清水頓時變了顏色,成了一種暗紅之色,裡面還有一些細小的降頭蟲在涌動。
吉家奴只是瞧了一眼那碗裡的情況,當即臉色大變,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走吧,這個降頭我解不了。”
衆人都是一愣,週一陽當即說道:“老前輩,什麼情況,這價錢咱們都談好了,您怎麼中途變卦了?”
吉家奴緊接着說道:“你們知道她中的是什麼降頭嗎?”
“當然知道,她身上中的是嗜骨降。”週一陽道。
“嗜骨降是馬來西亞當地的邪惡勢力黑魔教的特殊降頭,如果老身幫你們解開她身上的嗜骨降,便是與黑魔教爲敵,老身還沒活夠,我孫子年齡還小,求求你們放過老身一馬吧。”吉家奴顫聲說道。
週一陽臉色數變,緊接着又道:“老前輩放心,下這個嗜骨降的人已經死了,即便是你解開她身上的降頭,黑魔教那邊也不會有人知曉是您乾的。”
“此話當真?”吉家奴反問道。
“實不相瞞,下這個嗜骨降的人叫空巴桑,已經在華夏被我們斬殺了,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空巴桑的確已經死了。”週一陽正色道。
一般下降之人的降頭術被人解開了,那下降的降頭師肯定會有所感應,甚至能夠確定出解將之人的方位,從而尋仇。
當時人死了,自然就不會有人來尋仇了。
吉家奴好像對黑魔教比較瞭解,而且已經知道了空巴桑喪命的消息,當即點了點頭,便打算幫陳澤珊繼續解降。
但見吉家奴從身後拿出了一樣東西,是一個黑色的骷髏頭,跟宗千用的那個骷髏頭差不多,只是此物黑的發亮,估計用了有很多年頭了。
拿出來了這個骷髏頭之後,吉家奴便將手放在了那骷髏頭上,口中唸唸有詞,隨着她念誦咒語的聲音,衆人都能夠感覺到四周炁場的波動。
坐在她對面的陳澤珊身子開始微微發抖。
不多時,但見從那吉家奴的眼角處,突然爬出來了兩條像是水蛭一樣的蟲子,十分細長。
那蟲子從她的眼角處爬出來之後,順着她的臉頰爬了下來,然後沿着她的手臂朝着陳澤珊的方向爬了過去。
此刻的陳澤珊被吉家奴控制着,眼睛上翻,渾身顫抖,如果她是正常狀態下,看到這兩條像是水蛭一般的蟲子爬到她的臉上,肯定非嚇的跳起來不可。
那兩條蟲子蠕動着,很快爬到了陳澤珊的臉上,然後順着鼻孔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