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羽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猛然間朝着自己攻擊而來,這是神識與神識之間的對抗,而且對方用的是一種奇怪的巫咒。
一開始這股力量衝撞過來的時候,葛羽有些頭暈目眩,畢竟,葛羽只是對東南亞的邪術在粗淺的瞭解階段,並不懂具體如何施展,葛羽只有用傳統的華夏道術跟那那股意識進行對抗交流。
葛羽唸誦咒語,先是一段道家的靜心口訣,讓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平靜下來,然後便是一道破邪咒,用自己的靈力加持,跟對方的神識對抗,這是一種此消彼長的過程。
當葛羽的破邪咒語唸誦起來的時候,對方的巫咒對葛羽造成的精神衝擊開始逐漸減緩,然後葛羽不斷加快咒語的速度,開始對那個降頭師進行反擊。
站在門口的烏鴉緊張的不安的看着坐在牀上,一隻手按在譚爺額頭上的葛羽,心中的那種急切難以形容,烏鴉根本不懂這個,一點忙也幫不上,他心裡只是着急,若是真刀真槍的跟別人幹,就是被別人砍了腦袋,也比現在這種情況要爽利,起碼自己還有掙扎的餘地,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被動挨打,還看不到敵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烏鴉一邊守在門口,一邊轉頭朝着葛羽看去,一開始葛羽的臉色十分糾結,眉頭都擰成了一條繩,隨着葛羽的嘴脣不斷上下的蠕動,葛羽的臉色纔好看了一些,神情漸漸恢復平靜。
過了一會兒,葛羽唸誦咒語的聲音不斷變大,整個屋子裡都有迴音,嗡鳴作響,他的另外一隻手也在不斷的掐着法決。
就在這時候,烏鴉突然聽到從哪裡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嚎,就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熱水的那種淒厲的慘叫。
而且這個聲音離着自己很近很近。
聽着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
這時候烏鴉想着離開片刻,找找這淒厲的慘叫聲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可是烏鴉突然想起了葛羽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不能離開門口半步,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是心裡卻急躁,非常迫切的想要看看那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這聲慘叫之後,緊接着便是幾聲像是野獸一般的悶吼,然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砸落在了地上。
烏鴉嚇了一跳,這聲音依舊離着自己很近,好像就在自己旁邊,當下,烏鴉轉頭看了一眼葛羽,發現他一切正常,便朝着旁邊挪動了幾步,因爲他聽到這個動靜好像就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
隔壁也是一個單人病房,後門上有個窗戶。
烏鴉從後門的窗戶朝着裡面看去,但見一個鐵櫃子倒在了地上。
那鐵櫃子在不斷的晃動,然後突然被掀開了,從那鐵櫃子裡面爬出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出來,一臉的鮮血,他爬出來之後,像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的朝着門口衝了出去。
然後猛的打開了屋門,朝着烏鴉這邊奔了過來。
烏鴉頓時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葛羽說給譚爺下降頭的那個降頭師就在方圓百米之內,剛纔他到這個病房裡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而且這個病房裡是空的。
既然那個人從鐵櫃子裡爬了出來,就說明此人之前一直藏在那裡,那就說是,這個人是給譚爺下降頭的那個降頭師。
想到這點,烏鴉的眼眸之中騰起了一抹殺意。
大爺的,竟然給譚爺下降頭,老子打死你!
眼看着那個人就衝了過來,大喊大叫,滿臉鮮血,完全就是一個瘋子的模樣,烏鴉看到這個人的模樣,心中也有些驚恐,不過還是一咬牙,舉起了手中的鐵架子,大罵了一聲道:“老子特麼打死你!”
那鐵架子剛剛舉起來,就要落在那個人身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不要動手,讓他走!”
烏鴉手中的動作一停,轉頭朝着身後看去,但見葛羽已經從牀上站了起來,朝着他這邊走了過來。
便是這一耽擱,那個滿臉是血的傢伙已經大喊大叫着從烏鴉身邊一閃而過,朝着醫院的大門口奔了出去。
烏鴉愣愣的看着葛羽,喘着粗氣問道:“羽爺,你怎麼不讓我打死他,肯定是他給譚爺下的降頭。”
“你打死他,難道不怕坐牢嗎?他的精神力已經被我沖垮,即便是不死,肯定也會發瘋,跟死沒有什麼區別,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很顯然,這場隔空鬥法是葛羽完勝,雖然勝的不是很輕鬆,主要還是葛羽對於這種東南亞的邪術不是很瞭解,不過經過這次鬥法,葛羽也學到了很多東西,知道用什麼手段跟他們進行精神力的對抗。
葛羽曾試着用各種道家的咒語跟其對抗,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對付那降頭師的辦法。
這一次,葛羽也算是收穫不小。
烏鴉卻有些不相信的說道:“羽爺,那個降頭師真的會發瘋,而且會死掉嗎?”
“這是自然,我跟他是精神力的對抗,一旦一方垮掉了,精神就會完全錯亂,對奇經八脈也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如果他七竅之中流出鮮血,便說明他離死不遠了。”葛羽沉聲道。
“那……那我出去看看。”烏鴉說着,便將那鐵架子給放在了地上,朝着醫院門口奔了出去。
葛羽無奈的搖了搖頭, 心想烏鴉這傢伙真是一個粗人,幹嘛要跟他說這麼多呢。
在屋子裡坐了不到十分鐘,烏鴉便興沖沖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激動的說道:“羽爺,那個降頭師死了!”
葛羽一愣,心想應該不會那麼快纔對,本來算着至少兩三天才會死掉,怎麼可能這會兒的功夫就掛掉了呢?
“怎麼死的?”葛羽問道。
“那傢伙瘋了,跑到了大馬路上,在那裡瘋跑,被一輛公交車給撞飛了出去,當場就給撞死了,那血流了一地,嘖嘖,死的是真慘。”烏鴉唏噓道。
葛羽點了點頭,心想這就對了,這個死法還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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