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就彷彿是橡膠鞋底踩在石子上的那種。
“人?”我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在這種荒山野嶺,怎麼可能會有人出現?
隨着來人越走越近,藉着月光,讓我更加疑惑的是,來的確實是人,而且還穿着跟我一模一樣的服飾,帥氣程度,也是跟我有的一拼。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種大山裡面碰到人,卻讓我感覺到非常的疑惑,一絲隱隱的不安,從我心頭升起。
“什麼人?站住!”我喝止住要過來的那人,同時走到張靜雨的身邊,用腳踢了踢她,把她吵醒之後說道,“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那人一雙清幽幽的眼睛打量着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如今的我即使不開慧眼,對於陰陽兩氣的感覺也非常敏感,不過面對此人,我卻絲毫感覺不到他身上過重的陰氣。
張靜雨揉了揉眼睛醒來,發現前方有人,馬上就站了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三更半夜,你來這裡做什麼?”我的眼睛眯了起來,喝問道。
“嘰嘰……”來人歪着頭,似乎不善於交談,擡起腿來想要靠近,卻是突然又退後了幾步,擡頭看了看四周。
我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把旱菸在指尖轉了個圈,放到嘴中,抽了一口,而後走過去,朝那人臉上噴去。
“嘰嘰……”那人一臉慌張地叫着,迅速退後,繼而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之色,朝我衝了過來。
“果然不是什麼好鳥啊!”我不屑地笑道,而後一把將張靜雨推開,將盤龍拷鬼棒橫在胸口。
那人一拳直接朝我身上打來,觸碰到盤龍拷鬼棒之後,整個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出去。
是冤孽!
我無比震驚,居然有冤孽可以幻化成人的模樣,實在是不簡單。這個東西沒有見過什麼人,所以把衣服幻化成了我的樣子,連模樣也與我有五分相象。
“慧眼!”我在十秒鐘內衝開了慧眼。
如今的我,各方面都得到了提升,這一年的修行,比得上平時三年的修行,開慧眼已經到了爛熟於心的地步,十秒鐘還算慢了。
在我的慧眼照射之下,我看到這東西身體內隱藏着一股濃稠的陰氣,因爲陰氣沒有擴散,所以我才並沒有發現。
“靜雨,錢鏡。”我對張靜雨說道。
“好!”張靜雨答應一聲,從道具箱中翻找了一會兒,拿出兩枚用紅繩系起來,在兩端綁有橡皮筋的銅錢丟給我。
這是錢鏡,由古代銅錢做成,在銅錢之上描繪了聚陽陣法,使上面的陽氣不但不易流散,且越聚越多,在慧眼還沒有開到最頂層能夠破除一切冤孽的障眼法之前,與慧眼一道使用效果極佳。
我把錢鏡戴在眼睛上,透過銅錢中間的小孔往那人看去,發現此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個渾身長毛的怪物,單腿,粗壯的雙臂,佝僂着身軀,不是那一年前碰到過的山臊又是什麼?
銅錢經過萬人手,越是年代久遠的銅錢,所經過人的手越多,上面殘留的陽氣也就越多,對於茅山道士來說越發的珍貴,我手裡的這兩個元寶,是我師父留下來的。
聽他說世上僅存三枚,上面寫着“應運元寶”四字。
我還聽師父說過,市面上已知的“應運元寶”只有一枚,所以這僅存的一枚銅錢,價錢已經抄到了七百萬,卻不知我的手裡卻還有另外兩枚。
別看我穿着樸實,出生農村,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我爲人低調,我師父留給我的東西,落到市面上可能大多數都是珍貴之物。
“別去看它的臉,會着道。”我向張靜雨提醒道,因爲一年前我就中過一次招,只要看到它笑,就有可能會讓它有可趁之機,到時候被它吃掉腦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得知了這東西的真身,我不再猶豫,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增陽符貼在自己的左手背處,咬破右手中指,以金剛指指訣在左手上寫上五雷掌咒文。
師叔教過我,五雷掌配合上增陽符,效果出奇的大。
因爲五雷掌本就是集人身上之陽氣攻敵,掌上的五雷咒印,其實就是一個用來人身上的聚陽的小型陣法。
至於增陽符,則是一種短時間內聚集大量陽氣的符咒,以童子血描畫,是活符的升級版本。
有了增陽符的輔助,我口中快速唸咒,而後將五雷掌一掌打了出去。
“嘭!”隨着一聲激烈的爆炸聲,那山臊居然被直接炸的四分五裂,變成一塊塊血肉模糊的碎塊,散落一地。
我暗暗咋舌,連我都沒有想到如今我的五雷掌居然這麼厲害,一年前的掌心雷打在這冤孽的身上,可是給它撓癢癢的資格都沒有啊!
雖然當初用的是掌心雷,而非五雷掌,但是效果相差實在太大,就算是在一年前用五雷掌對付它,也絕對不會有現在這種效果,頂多也就是讓它退個幾步而已。
看來我這一年的修煉,沒有白費啊!
我顯得有些激動,將錢鏡往上推到額頭,單純的用慧眼去看,發現慧眼之下,那碎肉開始漸漸蠕動,在碎塊的周圍纏繞着一團團陰氣。
眼看着這些碎肉正在漸漸重組,我連忙拿出一張陰符,把陽氣聚在指尖,傳遞到陰符之上,而後只聽“嘭”的一聲,陰符被點燃。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我誦唸淨天地神咒,因爲這山臊不是單個形成,而是集萬千生物的怨念於一身,所以必須要用到大型的超度文才能夠將其超度。
只是陰符落在一塊碎肉上面,卻是遲遲無法將其點燃。
“天地無極,道法陰陽,降魔除妖,乾坤借法!”我拿起天一聚陽八卦葫,用牙齒咬掉上面的塞子,讓上面的酒水以太極八卦圖方式傾灑。
“轟!”遲遲點不着的火總算是燒了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嗚嗚……啊……呀——”伴隨着一聲聲此起彼伏的鬼哭聲和恐怖的鬼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山臊便被燃燒殆盡。
想不到我如今的道行已經這麼厲害,這山臊的難對付程度,絕對比的上對付十隻黑僵,以前的我別說是十隻黑僵,就是三隻我都不一定能夠對付,而現在居然輕輕鬆鬆就將之燒死。
這一切顯得有點不太真實,但是無不說明我的道行確實增加了許多,因爲增長的太厲害,所以對付山臊纔會如此輕鬆,輕鬆到連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難道山臊,就這麼弱嗎?還是我變得太強了?
這個時候,張靜雨跑了過來,似乎還有點驚疑未定的模樣,拉住我的胳膊說道:“師父,剛纔……”
“那是個山臊,是集山中生物的冤孽於一身的冤孽,非常難對付。”我鄭重地介紹道。
“難對付?可爲什麼你剛纔幾下就解決了?我看這怪物根本就不厲害嘛。”張靜雨的臉上明顯寫滿了不信。
“幾下?”我搖了搖頭,如果是以前的我,幾下沒有被對方解決就不錯了,爲了給張靜雨一點危機意識,以免她過分託大而在以後的路途中吃了虧,我說道,“一年前,師父跟它有過接觸,當時的我要不是走運可能就會被殺死了,這東西刀槍不入,且不怕火,只能用鞭炮聲把它嚇跑,喜食人腦,而且你剛纔也看到了,能夠幻化成人形,說明這東西吃多了人腦,是有一定智慧和道行的。”
“反正師父已經把它消滅了。”張靜雨嘟着小嘴任性道。
“唉!”我見剛纔那番話並沒有什麼效果,只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過正如張靜雨所說,能如此順利的消滅這山臊,連我都有點不相信,這種感覺非常的不真實。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安來。
不過聯想到我這一次一次性用光了存儲了一年多的天一聚陽八卦葫當中的酒水,也就釋然了。
或許,真的被我消滅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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