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風伴隨着空曠之中傳來的腳步聲,顯得那樣的詭異而清晰。
我靜靜的閉着眼,意識開始彌散開來。
但是讓我驚訝的是,即便我潛意識的去感覺四周,但是卻是什麼也沒發現,而那腳步聲所來的地方,竟然出了黑暗什麼也沒有。
“奇怪了,那般明顯的腳步聲,明明應該是有人來了,怎麼會是什麼都沒有呢?”
我收回感應,心中一陣沉默。
昏昏沉沉的夜幕讓我也迷迷糊糊睡着。
昏睡之中的我,突然被監獄通廊之中傳來的一陣尖叫嚇醒。
“禿老五,禿老五死了......”
“又死人了......”
“哎,沒想到這次竟然是禿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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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牢獄之中,頓時傳來一陣悲切的喟嘆,那是近乎絕望的情緒,每個人心中的情緒。
難道果真如我所料一般,此地經常死人?
我不由心中一涼。
我透過門洞的縫隙,聽到對面有人在喊:“禿老五什麼時候死的。”
“不知道,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死了。”
“這個月禿老五是第幾個了。”有氣無力的聲音中帶着生澀的乾啞。
就在大家吵吵嚷嚷的時候,響起了一陣獄鈴,然後一個腳步響起,然後聽到一陣粗獷的吼聲:“都安靜了,出操了,出操了。”
我不由納悶,監獄大清早出什麼操呀!
隨着一聲哐啷的響動,我們的門也被打開了,我看到一個肥胖的獄警,手中拿着一根棍子,敲了敲我們的門,然後對我們吼了一句,繼續向着旁邊走去。
我喊醒花生,一起走出了監獄,來到了廣場之上。
一個瘦小的獄警在那高臺之上說了一會,然後看着我們說道:“今天又過了十天了,你們能夠站在這兒,說明你們運氣不錯,不過運氣好,並不代表者你們可以胡作非爲,在這兒,我纔是大爺,今天讓你們出來透透氣,別想着逃走什麼的,被我抓到,後果你們應該很清楚。”
在那碩大的院子裡,跑了幾圈,然後停了下來,三三兩兩的勞改犯,攛掇在一起,,在哪兒瞎聊着什麼,但是我能夠聽到,他們聊的,莫不是今天早晨發現禿老五的死。
就在我和花生愣神的份兒,突然一個長得有幾分彪悍的漢子走了過來,瞧了我們倆一眼,然後帶着生澀的西南口音說道:“你們是新來的,犯啥事進來的?”
“俺不曉得。”花生擋在了我面前,說道。
我用手撥開花生,平靜的說道:“沒啥事,兄弟你進來多久了。”
“看來這小胖墩是你小弟呀,還挺衷心的,放心吧,來到了這古城監獄,沒有誰會欺負誰,誰知道能夠活到明天的太陽。”那漢子瞧了瞧我們,然後繼續道,“我叫鐵耙,因爲殺人進來的,看你長得蠻斯文的,不像是犯事的人呀。”
我笑了笑說道:“也沒啥事,就一些小偷小搶之類的,便被關進來了。”
“那也不應該呀,我瞧你小子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才被放進這兒的。”漢子笑着說道,“你不知道,這古城監獄,若非是什麼殺人越貨,大奸大惡的人,一般想進都進不來。”
“爲什麼這麼說?”我不由疑惑的問道。
“因爲進了古城監獄,基本上就沒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啊?”花生聽到這裡,不由驚叫道。
“噓!”鐵耙低聲說道,“你不知道,反正我是看明白了,自從我進來這兒兩年多,反正每個月總要死三四個人,哪個月不死人那就不正常了,而且這些人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我聽獄中老點的人說,好像這獄中有什麼鬼之類的玩意兒。”
“鬼算啥,俺大哥就是專門治鬼的。”花生不屑的說道。
“真的假的,以前我也聽好幾個說他是治鬼專家來着,但是後來還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鐵耙上線瞄了我一眼,“而且我看你這大哥也不想什麼高人呀。”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我這兄弟就是跟你開開玩笑。那你怎麼能活到現在呀。”
鐵耙聽到我這樣說,更是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見你老實才跟你說的呀,我奶奶是以前我們那兒的神婆,很厲害的,她在世的時候送了我一塊玉佩,說能夠驅鬼辟邪的。”
說完從懷裡摸出來一塊玉佩,我想那過來看,卻是被鐵耙重新揣進了懷中,我不由笑笑,看那玉確實有些年代了,而且我也隱隱約約從裡面感受到了點靈氣。
能夠看得出來,那是一件不錯的玉佩,不過是色澤還是本身來說,都是中上之品,而且根據我的感覺,那塊玉佩肯定經過高人養護,所以纔會有靈氣傳出,不過我卻是看到,在那玉佩之上,隱隱約約有一道裂紋。
“你還不是和那禿老五一個房間?”我突然好奇的問道。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鐵耙好奇的問道,作爲一個新人,我應該對着是不清楚的,但是我卻是從那玉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陰氣,雖然很淡,但是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也許便是那塊玉佩救了他,雖然心中這樣想,但是我也不好明說,只是不動神色的從懷中取出一張符咒,那是我以前無聊畫的平安符,雖然修爲不夠,但是卻都是被我經過道法洗滌的,所以比起普通的符咒,也算是上品了。
“這個你拿着吧!”我看了一眼鐵耙說道,看起來,這人不錯,最起碼很對我胃口。
“你真的是高人?”鐵耙有點不確定的瞧着我。
“有聊勝於無吧,我不是什麼高人。”我頓了頓作勢欲收回符咒,卻是被鐵耙一把躲了過去,宛如看寶貝一樣看了會,然後揣進懷中,然後乾笑道:“你不說了嗎,有聊勝於無,在這鬼地方,多一樣總比沒有的強吧。”
瞧着鐵耙的樣子,我不由一笑,不置可否。
此刻的鐵耙更顯親切,似乎想和我拉好關係,時不時的問我到底是不是高人,我沒有回答他,不過看他面相,應該不會是枉死之人,最起碼不是早死的,而且出獄之後肯定會另有出路。
正當我們聊得開心的時候,那獄警吹起了口哨,訓了一通之後,讓我們各自回去,老實呆着,我看的出來,此地幾百號人,每一個願意回那陰森的監獄之中,但是啪啪的槍聲,卻是讓他們不得不回去,我能夠感受到他們心中的恐懼,而那恐懼似乎在預示着整座監獄宛如地獄一般,宛如他們的噩夢一樣。
回到房間的我和花生,一句話也沒說,呆在這種地方,確實沒什麼心情聊天,花生坐在席子上打坐念着不知名的佛經,而我躺在草蓆上,盯着天窗,看着窗外的天空,心中也是異常沉鬱。
“大哥,俺咋覺得這地方有點不正常。”花生唸了一會經文,然後瞅着我說道。
“恩。”我鼻哼了一聲,卻是沒有搭理花生,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麼人讓我進來的,而且害死王珊的,這一切是巧合,還是謀劃好的,而根絕我的推斷,肯定是有人算計好的?
不過我卻是不知道爲什麼讓我進來到這兒,是爲了這個監獄中不乾淨的?還是爲了別的?
我似乎想不明白。
對我們的兩餐還算過得去,白米飯,還有兩塊雞腿,雖然我不知道別人吃什麼,但是能看得出來,監獄的飯菜不會是我們這種成色,一看就是被叮囑好的。
吃完飯無聊的我們,花生繼續睡他的覺,而我無聊的卻是回憶着《道旨五要》中的內容,熟悉鞏固,我可不希望,每次遇到事情,我都要拿出一本書,在手中翻着,找着,忙前忙後,我怕遇到厲害點的,根本就沒機會出手。
也虧得我記憶不錯,加上半日的反覆推演,竟然以前有些不甚明瞭的地方也清晰了許多。
夜幕再次降臨,我能夠聽到,四周衆人急促的喘息聲,也許黑夜對於牢獄之中的他們,真的是一個噩夢,每一個夜晚,也許都擔心,是否他們能夠活到明天。
而我有些期待,今晚,還會來嗎?
夜越來越沉,監獄之中的空氣也逐漸冷了下來,除了遠處的夢囈,便是身側花生的鼾聲,但是此刻的我依然難以入眠,靜靜地閉着眼,感受着空氣中的冷清。
大概就在子時的時候,那啪啪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由遠而近,好像有人正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我閉着眼,靜靜的聽着在我們門口突然停住的腳步,心立馬提到了嗓門之上。
來了嗎?
我心中雖然冷笑,但是手中卻是暗自捏起了五雷訣,靜靜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