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褡褳之中取出筆墨,我便打出一個法訣,將筆墨敕了一番,敕完之後,我便提筆蘸墨,接着法訣一邊,便在複製上畫起符來。
與此同時,嘴中念着咒語:“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斬邪除惡,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揚灰。”
先畫左方二點,點尾上挑,如畫鳥狀,前置二小點,然後正中一大點,左方兩豎.右方一點,再從中間起筆向左作環形.左下方一點一撇,,右方一豎帶勾,豎上寫二個夷字,勾旁邊畫一點一提,畫時念咒語三遍。
我畫的這符咒叫做元始上帝和合天地八維安鎮法咒,反噬遇到陰邪之物用上此符咒,可以鎮壓一切幽靈,而鬼打牆只是陰魂玩的一種小把戲,對付這種此符最是見效神奇。
咒語唸完,畫完慈父,我腳踏驅邪罡,手捏劍訣,大喝一聲“破!”
這一生大喝在這黑暗之中分外的響亮,瞬間周圍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浪彌散而開。
花生直愣愣的瞅着我,輕聲問道:“大哥,咋樣了?”
我唱出了一口氣,將筆墨重新收回到褡褳之中,擡頭看着前方,說道:“應該沒問題了,如果此地果真是那鬼打牆,自然是破了無疑,我剛纔的感覺,應該是破了。”
說完,我便背上打量,繼續向前走去。
這一走,又是許久,以至於我和花生心裡都不禁懷疑,我們到底走沒走出那鬼打牆,但是我用手電筒照了四周一圈,卻是發現,我們再沒有走剛纔同一段路,因爲此刻石壁上隱隱有寒光出現,在電筒的照射之下,異光熠熠,卻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便在此時,異變突生,我倆行進的過道中,彷彿永恆黑暗寧靜的四周,忽然響起了巨大的“嗚嗚~~~”鬼哭聲,震耳欲聾,聞之心驚。
我倆不由大吃一驚,我剛要開口提醒,便是身子一震,只見從四面八方無盡黑暗之中,亮起幽藍色的光芒,同時衝向我們倆人這邊而來。
我趕緊拿出兩張安神符,一張給花生,一張自己揣在懷中,頓時之間,那股陰氣沖人的感覺好過了許多。
不過那鬼哭之聲越來越大,直聽得人頭昏眼花。再看花生,面色蒼白,雙手合什,嘴裡不住的念着“南無阿彌陀佛”。
我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幽光,心中不由大驚,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跑吧!”想來想去,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我不由一拉花生,朝着剛纔的放下跑去。
花生聽我喊跑,立馬一聲驚叫,還沒待我開跑,就已經衝出去了,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此刻,山洞裡面,我和花生磕磕碰碰前面跑着,後面有大堆的藍色幽光追着,不時發出嗚嗚的鬼叫,真他孃的叫個刺激。
這一場在山洞深處的追逐,曲折迂迴,忽爾往左,忽爾向右,忽爾直衝上天,忽爾直落地底,到後來更是一路岔道,我只感覺把我自己摔的七葷八素,但是說來奇怪,那些鬼玩意似乎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撲上起來把我倆吞噬個乾淨,想起那萬鬼噬魂的滋味,我心裡現在尤是害怕。
而我們這一跑路,我卻是發現,洞穴裡怪石嶙峋,奇峰突兀,似乎和我們來時的比起來,又是另一番景象。
而就在此時,只見前方一絲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亮,我倆邁着艱難的腳步,一腳踏進那片光芒之中。
那光明,如在黑暗中陡然綻放的妖異之花,照亮眼前。
不過當我倆踏入這光芒的範圍之內的時候,卻是不由爲之一驚。
原來剛纔他們我們奔走的地方是一條寬敞而筆直的通道,在這通道外邊,竟是不可思議的一個巨大空間,頭頂百丈之高方纔是岩石洞頂,而腳下十丈處就是地面,前方不遠的空中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掛着,而那月亮之下,卻是一個巨大的瀑布,發出震天的轟鳴。
而那光芒便是從哪月亮之上而來。
“這兒是?”我看着眼前一幕,卻是驚呆了。
難道這兒便是月兒當年陪她爹來的地方?難道這兒纔是真正的葬月洞?
不過,最令人驚訝的不是這塊空間的佈置,而是那月亮之下,月亮之下的巨石宛如一塊天然的石棺一般,靜靜的躺着,那瀑布轟然而下,卻是落入其中,捲起萬丈銀光。
水懸棺?
天然的水懸棺?
還是人爲地?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震驚不已,我以前聽老道講過這懸棺,但是,天然的,可能嗎?
而那輪月亮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更讓人驚訝的便是,在那懸棺之後,一道霍然而開的巨大神淵,宛如一張巨大的獸嘴一般,半張着,從此處看去,竟然連那另一端也無法看見,只感覺其中陰氣森森,死氣瀰漫,無盡的黑暗。
而身後追擊而來的那許多幽光,在到了此處之後,卻是開始緩緩的向後退去。
只是,那已經進入到了光芒之中的幽光,卻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一般,卻是宛如飛蛾投火一般,向着水懸棺之中投去。
“咯嘣!”
“咯嘣!”
“咯嘣!”
那聲音宛如狗啃骨頭,或者嚼豌豆一般的聲音,在這空曠的世界中顯得異常的響亮,清晰。
“大哥,我咋感覺這地方好陰森,好陰森的感覺。”花生捏着我的衣服,忐忑的問道。
“我也覺得。”
此刻這副景象真的讓我有種毛慌慌的感覺。
難道巧兒他爹當年便是這般?想到此處,我渾身不由一個激靈,那如果我們倆去了,那不.......
但是現在我們該咋辦?
身後避開那月光,只見那幽光宛如守株待兔的等着我們,而前面,一片空曠之地上方,一水懸棺,瀑布拍打着發出轟然鳴響,而那帶着昏黃色的月光,不由讓我想起一句俗語,“月光光,鬼咁慌,月黃黃,喪屍殃”。
“也不知道巧兒去哪兒了?”我心中不由喃喃自語道,一路走來,卻是沒見巧兒半分蹤跡,這讓我心裡很不安。
就在此時,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
“俺的爹呀,咋回事,咋回事?”花生一蹦子跳到我身後,鬼頭鬼腦的向着身後望去。
“你大爺呀!”我看着我們來時的山洞,不由心中叫苦。
而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卻是宛如颶風一般,向着我倆席捲而來。
而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身體突然騰空,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沉了下去。
“大哥,大哥!”
花生的求救聲音在我耳邊不斷響起,但是隨後便被濤濤的轟鳴淹沒。
而與此同時,我感覺渾身一震劇痛,輕飄飄的向外飄去。
一塊巨石當頭砸下,我咬着牙,寒着臉,用了最後一分力氣,伸手在巨石上一借力,改變了身子方向,向花生那裡飛去。
“花生,接住!”我一手拿着褡褳,一手拋向花生。
亂石如雨,水龍猙獰,只是這一切彷彿都在天邊。
水懸棺在顫抖,那輪圓月也在顫抖,整個天地彷彿也在顫抖。
花生掙扎着伸出手抓住了我跑出去的褡褳。
我用盡渾身力氣一拉扯,花生在驚濤駭浪中拋向了我。
“大哥!”
“你沒事吧!”
我緊緊握着花生圓鼓鼓的手腕,心中說不出的心酸。
“兄弟是在一起了?但是巧兒呢?巧兒又在哪兒?”
看着那搖搖欲墜的圓月,越來越遠的飛離我的視野?
下一刻,一片黑暗突然襲圍了我們。
無邊無際的黑暗,彷彿永恆的包裹住了我?
那是?
在最後一道光芒消失之際,我卻是看到,在那水懸棺之中,一個身影緩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