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多起孕婦案,加上我們陸川這邊,好像相差兩三個,九九數足就夠了。”楊雲說的,似乎他也是剛查完的。
“這麼快?你今天不是纔到五十幾嗎?”我詫異問道。
楊雲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是說還沒統計完嗎?周邊城市都發生同樣案件,甚至連廣東廣西交界的廉江、茂名、北海、博白、容縣、玉林等,這些地方都相繼發生了。”
廣東那邊也有?不說廣東,竟然連北海都有?北海可是另外一個市區了,相繼陸川也有一段路程,這速度…簡直變態,邪師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氣得差點把手裡的被子摔了,“MD,邪師難道真的會分身乏術嗎?我真不明白,邪師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一直想調看一下監控錄像,但是沒辦法,我最多隻能看本縣城的,要看別的地方的監控,就只能親自去查看了,所以這件事我覺得很棘手。”楊雲喝了點水,又問道“那你們今天有沒有什麼收穫?”
“還能有什麼收穫?今天發生的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放下杯子。
“這麼說,兇手一個多小時就殺一個人,這究竟是什麼速度?而且這中速度,簡直就不可能是一個人完成的。”張財智看着我,“老七,你估算一下,按照你的能力來比喻一下,如果是你,你要多久才把這些地方跑遍?”
“用車還是用11路?”我皺了皺眉問道。
“用車和11路都說一下。”
“用車,估計也要幾天才能完成,我指的是私家車。公車我就不好算了,畢竟晚上沒有公車的。”我想了想,又說道“如果用11路,用我最快的步法,估計最快也要一天時間,最慢兩天。”
這是估計,具體用多久,我就無法想象了,“你問這個幹嘛?難道你想測一測我們的速度,然後測算邪師究竟有多少個人?”
張財智點了點頭,“楊隊,這些案子發生的時間有沒有?”
“有是有,但我沒注意看,也不知道具體究竟是什麼時間。”楊雲說道。
“看不看都一個樣,不管邪師是不是一個人,反正我們也無法阻止什麼了,過了今晚,就湊足九十九個,剩下一個,恐怕就是陰陽未分的‘肉團’了。”
張財智眉頭一皺,“其實老七,我一直沒聽懂你說的陰陽未分是什麼意思。”
“陰陽未分,就是嬰兒未成形,男女未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解釋道,簡直太殘忍了,這代價…
“那就真的完了,這邪師是怎麼知道那麼多孕婦的地址的?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完成得了那麼多。”楊雲投來疑問的目光。
當然,我也不清楚邪師是怎麼知道的,光是去尋找,就已經很費時間了,而且這樣的案子,大多數都在晚上發生的,難道白天就觀察,到了晚上再動手?
“師傅,我徒弟正在趕過來了。”老牛回到座位上,“楊隊,這麼晚不回家陪你老婆啊?”
“陪你妹,現在事情那麼多,都快被撤職了,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楊雲沒好氣的瞪了眼老牛。
“呵呵,我沒妹,我家就兩兄弟。”老牛憨笑道。
我順便給黃逸塵打電話,讓它別出去轉悠了,趕緊回家好好呆着,“這麼說,孕婦的事件結束了,接下來我們就要想辦法怎麼尋找紫河車縫製而成的子宮。”
“怎麼找?我們現在毫無頭緒,根本就不知道邪師落腳在什麼地方。”張財智的情緒又開始波動了,“每個地方都有道士,邪師肯定不會把地方擺得那麼明顯,所以這個地方肯定很隱秘。”
地方肯定很隱秘,但是論山多,這一帶肯定不如陸川,所以邪師很有可能在陸川這邊尋找落腳點。
“今天不是親眼看到一個地方了嗎?那個地下洞口,如果進去還有空間的話,絕對是邪師當選不二之地。”我解釋道,菜也開始陸續上來了,“而且在陸川,我相信也不止這麼一個地方,所以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尋找。”
“可是師傅,等我們把整個陸川翻過來的時候,那紫河神煞都要孕育成形了,到時候真的能有辦法?”說完,老牛起身去找服務員再要了碗筷。
當然了,以我們目前的人力來看,到時候就算找到,真如老牛說的那般…
對此,我也只能嘆息了,但是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難道就坐等人家來殺嗎?當然不可能了。
“對了,之前不是讓你通知茅山了嗎?怎麼沒看到茅山的人過來啊?”想起了人手,我頓時就想起了茅山。
張財智嘆了口氣,“老七,這纔多久啊?人家就算要過來幫忙,也沒那麼快的速度吧?”
“那不說了,趕緊先吃飯吧,等一下我就到太平間去,希望我堂弟媳的魂魄還在。”雖然沒什麼心情,但不吃飯也解決不了什麼事。
纔開始動筷子,就看到何翔那小子跑過來了,我很少看到老牛把他帶在身邊,所以對這個人我還是聽面生的,就算走在街上碰見,我也不一定記得。
“師公!”何翔的嘴巴還挺不錯的,看到我第一眼就問人了。
我嗯了一聲,“坐下吃飯吧,那麼瘦,你師傅平時是不是虐待你啊?”
“師傅,這話怎麼說的?我都還沒說你虐待我呢,早上就吃了個早餐,到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老牛插嘴,看他那表情,就好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狼吞虎嚥,最沒吃香的人就是他了。
“我說牛哥啊,你可以改姓豬了,你的吃相跟豬很有緣…”
匆匆吃過飯,這纔開始前往太平間,前些時間我還能看到太平間門口有個老頭守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不見了。
“張隊,這老頭是不幹了吧?”我指着太平間門口不遠的桌椅問道。
張財智聳了聳肩,“我哪知道,反正我也不巴望這地方會有人過來看守,特別是守夜,能把人嚇死。”
太平間門口守門,也叫做午夜守屍人,當然不會有人來守夜;到了晚上夜深人靜,隨便一點動靜都能把人給嚇死,所以沒有也正常。
“不是,這個老頭我覺得他並不是害怕,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不回來上班了而已。”我確定地說道,“可能是他得子女發現了,所以才把他帶回家了吧。”
之前說的遠房親戚,我是不相信的,畢竟這麼老一個老傢伙了,誰放心他出去啊?
“師傅,你口味也忒重了吧?每次來這裡都注意那老頭,是不是覬覦上人家的菊花了?”老牛有些興奮的問道。
我冷汗一冒,真想給老牛扇耳光,“不說話你會死不?是不是興奮過頭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你去驗尿?”
老牛撇了下嘴巴,“師傅,我又沒有吸毒。”
“好了,你們師徒也別顧着吵了,不是說要招魂看看情況嗎?那就趕緊進去啊。”張財智催促道。
“對哦,我還忘了問,老七,你爲什麼選擇在太平間招魂啊?找個隱秘一點的地方也行啊。”楊雲奇怪問道。
“因爲這些魂魄的本體就在這裡,比較容易召喚,而且我想再一次用陰陽鏡試試能否看到什麼。”轉頭給老牛一個眼神。
老牛瞬間就明白了,“早說啊。”
說完,也沒腳上何翔,輕車熟路,又去拿人家的東西了。
轉頭看了眼何翔,何翔似乎在顫抖,上下打量,似乎沒什麼經驗,“怎麼?害怕啊?”
何翔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有,感覺很冷。”
第一次來會說不怕?而且還是一個沒什麼經驗的小子,說不怕那是假的,而且現在的時間,醫院早已經安靜下來了,就好像站在另外一個空間一般。
“我是師公,一看就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怕什麼,別跟我說謊。”我淡淡說道,這小子似乎想矇混過去,又或者他喜歡裝大膽。
何翔尷尬的笑了笑,“師公真是厲害,我的確是有點害怕。”
張財智不知道上哪去找了好幾件大衣,“都穿上吧,別凍僵在裡面。”
進到太平間,燈光幽暗,打開燈來,整個太平間就好像冰箱似得,總是有一股冷氣纏繞其中。
就算穿上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冷氣,簡直就讓人受不了。
張財智手裡照舊拿着一個架子,上面都有資料,每個屍體都有一個代號,代號代表一個人的名字,擺放的抽屜號數等資料,都記載得很詳細,這些資料都要錄入電腦的。
找到堂弟媳所在的抽屜,打開抽屜,轉頭看了眼何翔,“小夥子,過來幫一下忙。”
“啊?”何翔整個人就好像儲電了一般,本來就顫抖異常的身子,當場就僵硬了,甚至都忘了挪開腳步。
“啊什麼?叫你過來幫忙擡一下,既然是道士,還怕屍體啊?”張財智沒好氣的問道。
何翔可能是因爲害怕的原因,竟然不敢,就這麼站在原地,表情呆滯,估計已經被嚇得不輕了。
樑樂通無奈搖頭,正準備要上去幫忙擡屍體,我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