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坐地起價沒商量

離太后的壽辰慶典還有一個月,有充分的時間讓錢小米去準備,倒也來得及。只不過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小公主在太后眼裡留下好印象,錢小米心裡還沒有譜,但在小傢伙面前死活裝出“一切老孃包搞定”的架勢,然後自個回去頭疼。

太后,太后是什麼人物,那可是皇帝老子的老媽。不管是不是親生,皇帝見着她也得畢恭畢敬孝順有加,生怕一不小心落個不孝的罪名讓世人嚼舌頭。這樣的老祖宗什麼人不奉承着,什麼好東西沒見識過,還能使出怎樣的法寶吸引她的眼球呢?

要討好這樣的大人物,莫說她和小公主實際上窮得叮噹響,就算拿得出珍奇異寶也不見得能讓她打心裡喜歡在意,只有真正的投其所好纔有機會脫穎而出。道理是明白,但真說到做還是沒有頭緒,錢小米實在有些犯難了。

“唉,這次真是有夠頭疼,可是又不能白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然小傢伙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出頭的一天。”錢小米達摩面壁一樣苦苦思量了好久,把腦汁都快耗盡了,還是沒能想出個能讓明月小公主在太后壽典上搶風頭的方法,把她愁得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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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倒還真有點道理,正當錢小米對太后壽典一事苦無良策之際,蘇文才那裡卻傳來了好消息,她之前託在浮雲閣的另類刺繡終於都賣出去了。不但如她所願每張賣價二兩,而且還有不少太太小姐對她這種前所未見的特別花色十分的感興趣,一時口口相傳都想要上一塊。流行這玩意一旦興起那是蔓延迅速,浮雲閣有見及此,便讓人帶話給蘇文才,讓他和刺繡的賣家傳達再追加成品的消息。蘇文才知道之後十分意外,馬上託小太監去將錢小米找來,一看見她來當即喜洋洋道。

“小米你真是有眼光,竟能繡製出這樣奇特好看的花形,如今果然很受那些個有錢人家女眷的喜歡,這不賣了一塊出去後另三塊也馬上被人搶了去,而且還有不少人打聽着也想買。這不浮雲閣裡的人看見如此,也發話說想你趕緊再多繡些,你看是不是要趁着這機會多繡幾塊拿去。”對於錢小米那幾塊古怪刺繡能如此大受歡迎,蘇文才也感到意想不到,這便想趁着有人喜歡讓她趕緊多賺點銀子。

對於這個結果錢小米儘管高興卻不意外,正如藝術都是相通的,人的審美其實也是萬變不離其宗,就好像不管在什麼時代女人都喜歡精緻而閃亮的東西一樣。幹別的事情或許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對於設計花樣這個老本行錢小米卻是很有自信,就算這次頭炮沒打響她也有信心在調整之後,讓這時候的達官貴人們喜歡上她設計出的花色,畢竟多年的專業訓練和實踐經驗可不是白費的。

“那也是小妹運氣好,還有多得蘇大哥幫忙,不然也不會這麼順利。”錢小米對自己初次出手就有這樣的成效心裡都要樂開花了,不過嘴上還是不免謙虛幾句,畢竟也是得蘇文才之力自己的成品才能順利被帶出宮去受人賞識。“既然有人喜歡,當然那不能白白失了機遇,我可以再趕製一些新的花色,繡好了還是麻煩蘇大哥你給我帶去浮雲閣。”有賺錢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那麼有名的浮雲閣都主動說想再要自己設計的花色,錢小米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容易說不上麻煩,見到小米你的東西這般受歡迎我也很替你高興,機不可失你快些回去趕製新品,待好了我馬上幫你帶去。你也不知道,這幾天每天都有人專門去浮雲閣問還有沒有你那幾塊模樣的刺繡,奈何已經斷貨,浮雲閣這才急着讓我代爲傳話。還說可以按二兩銀子的價錢直接將你的刺繡買下來,也省得你還要再付費用給他們。”她的刺繡受追捧蘇文才也是樂見其成,笑不攏嘴道。

宮女們的刺繡品帶到外面的綢緞莊,一般就是直接賣給綢緞莊或託他們代賣或兩種方式。直接賣給綢緞莊節省時間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酬勞,但價錢就肯定會被壓低,之後綢緞莊即便將東西賣得再貴也和她們無關;而託他們代賣則可以按自己的定價賣得高點,成交後只需付給綢緞莊一定的手續費,但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將東西賣出得到銀子則是個未知數。所以儘管託賣能得錢多些,但絕大部分信奉袋袋爲安的宮女們還是寧願賺少點,直接將成品賣給他們省事。而這次浮雲閣肯以代賣的定價直接買下錢小米的刺繡,的確可以看出她的貨色很有潛力。

“這倒不急。”錢小米聽罷已經將事情分析個大概。眼珠子賊兮兮地轉了一圈。笑道。“我地花色能得浮雲閣地欣賞當然求之不得。他們想直接買下來也可以。只不過價錢卻還要再添點。唔。我也不是斤斤計較地人。也不要太多。就再加一兩銀子好了。三兩一塊賣給他們。你就去和他們說。花色由我提供。每個花色只繡三塊。”物以稀爲貴。既然自己地東西已經得到高端消費者地初步認同。那就不妨走高級路線將價錢定得高一點。左右那些個有錢小姐爲得心頭好也不會真在乎多使一兩二兩。

其實早在真正落實去做這個嘗試之前。錢小米已經充分了解過高級刺繡品地行情。知道就算是一塊手帕大小地刺繡。只要是繡工一流地精品。在貴族階層幾乎可以賣價達十兩銀子。真地可以說是抵得過常人一年地收人。在那個時候錢小米就想好了。她這回決定就是要針對不差錢階層走尖端品牌路線。價錢只高不低。就是捉準了消費對象不論價錢只買最體面地心理。越是高價難求越是容易造成羊羣效應。

“三兩銀子!”蘇文才可沒有錢小米地銷售邏輯。又一次被她地“獅子大張嘴”嚇了一跳。簡直像聽到天方夜談一樣。“小米你地刺繡雖然是挺受歡迎。但這要價也實在是太貴了些吧。浮雲閣怎麼可以答應。”

“蘇大哥你不用爲這個擔心。儘管去替我說好了。只要他們答應了這個價錢我這邊很快就會出貨。若不答應。那就沒什麼好說地了。”錢小米鐵了心寸步不讓。

其實這也有她地道理。三兩銀子起來是有點不可思議。但真論到能進她袋子裡地卻不見很多。既要扣除給刺繡宮女們地一兩工錢。還要算上託蘇文才帶貨地跑腿錢。最終她錢小米也不過有一半左右地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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