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請自己決定命運

可怕的混合威壓!安吉麗娜沒想到對方反應是如此激烈,爆發力量又是如此迅猛。特別是那幾年前還是一位植物培養師的奧斯維德,手中冰凌短箭中散發出了無比冰寒的氣息。

場中一片混亂,其他精靈長老們一見對方有出手的先兆,也紛紛引爆了自身魔力。

火紅、風青、水藍、大地黃、聖光白,五顏六色的魔力氣場籠罩了她們身體周圍,數股澎湃的魔力氣息直衝天際……

或許魔法師腦子就是比戰士靈光,故而近二十位精靈長老都是魔法師,而且都是七級以上!她們同時激發出的魔力氣場無比強大,幾乎將林若鬆等人壓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精靈長老們修習過幻族遺留下來的圓舞曲戰陣,配合比刀疤奧等人更加出色。

菜刀與金幣冒險團衆人畢竟是進入泰坦山脈之後纔開始真正磨合,況且時間很短,比之精靈長老們還差得遠。

不過,戰鬥當然不會這麼容易打響,畢竟精靈女王就在旁邊。

“都給我住手!”格麗蕾絲身上突然間升起一股威嚴,上位者所獨有的壓力讓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凝固住了,衆人爆發出的威壓竟然被她完全吹散,進攻勢頭不由得停滯下來。

林若鬆眼中忽地閃過一絲驚異,格麗蕾絲體內噴出的氣勢達到了聖階!而感覺敏銳的他早前竟然沒有發現!可能精靈們還掌握着獨有的隱秘技巧,也可能在生命力極速消耗之下,他地感官在緩緩退化……

格麗蕾絲確實突破了聖階障壁。她曾經依靠圓舞曲戰陣觸摸過聖階層面,因此突破起來並不困難。早在林若鬆離開精靈領地一年之後,她就跨入了聖階。

可能由於精靈族具有幻族血脈,是遠古最強種族的後裔。林若鬆發現格麗蕾絲突破聖階障壁之後,似乎比起自己曾經遇到過的聖階人物要更爲強大,至少與老狼人哈維爾處於同一層面。僅僅用從身上流淌而出的些許氣息就能束縛住如此多高階人物同時噴出的威壓,這可不是一般聖階人物可以做到的。估計聖輝大祭祀亞特維絲也不能做到。

難道精靈跨入聖階後就會直接進入此層面的頂峰?林若鬆搖了搖頭,否定了心中地猜測,任何事都要一步步來。不可能一口氣吃成胖子,能量累積總會需要時間。但格麗蕾絲又是怎麼回事呢?他總覺得精靈女王突破的層次與普通意義上的聖階有所不同,彷彿在質量上要高出不少。

“其他人請先散了,我們進王宮再說!”格麗蕾絲臉色微沉,拉着多娜就向精靈女王宮走去。聚集廣場上地精靈們則在女王的命令下緩緩散開,三三兩兩離去了,沒人願意承受精靈女王的怒火。

“老闆。我們……”奧斯維德狠狠盯了安吉麗娜一眼,轉頭向林若鬆問道。

“聽女王陛下的,進去再說,難道你想讓自己的族人看笑話麼?”林若鬆領着衆人跟上了格麗蕾絲的步伐,走了兩步卻在精靈大長老身旁頓了頓,“放心。如果有人真想拆散你們,甩開膀子揍就是!精靈之神要是現身,老闆我來頂着!”

“哼!就憑你?連高階都未達到的人,就算能力詭異一些又怎麼樣,能強到什麼地步?剛纔在魔力場中,你地表現我看得很清楚!”安吉麗娜看了看不遠處的精靈女王,突然壓低聲音說道:“要是你去向聖物解釋後馬上離開精靈族,這位刀疤臉精靈娶外族妻子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不然……”

“老處*女!你再威脅,我可真翻臉了!是不是幾百年沒有男人管教,你不適應?”

林若鬆可真有些火大了,他可以理解這些精靈長老們的心情,換作是他可能也會一樣。但他已表明了此次來不是爲了掌控精靈族,對方還一再試探與威脅,即便脾氣再好的人遇到此事都會抓狂。更何況他耐性本就不怎麼好。

安吉麗娜面色漲得通紅。貝齒咬得咯咯作響,緊握住法杖的右手指節泛起了青白色。她被林若鬆與刀疤奧連續戳中痛處。怒火漸漸燒了起來。

“林大哥,安吉麗娜阿姨,你們能不能不要吵架……”多娜忽然轉過身來說了一句,正準備挽起袖子鬥毆地兩人一下子蔫了。

“哼!算你運氣好逃過一劫!”

“難道你想用法杖敲我?大嬸,難道你認爲一支木頭雕刻的法杖對我會造成傷害?不得不說,你法杖上鑲嵌的魔晶真是破爛貨。堂堂高階頂峰人物用七級魔晶?而且還是幾乎消耗了大半魔力的七級魔晶!你也不嫌丟人呀?改天本老闆心情如果好,賞你幾顆好點兒的。”

“……”這又戳到了安吉麗娜另一個痛處,精靈族與高階魔獸有不能爭鬥的協議,想搞到一顆高等級魔晶非常困難。她法杖上鑲嵌的這可魔晶,歷史幾乎可以追溯到七百年前,還是偷偷從自然死亡的高階魔獸身上取得地。

由巨樹纏繞而形成的精靈女王宮分爲三個大廳,格麗蕾絲將林若鬆等人與精靈長老們帶到了東邊的議事廳內。

這是一間空曠大殿,牆壁上勾勒着無數漂亮的花紋,每隔數十步遠就有一個天然形成的窗口,淺紅色藤蔓編織形成的窗簾在衆人進入大殿之時就自動緩緩捲起,空氣中一下子流淌起了陣陣花草甜香。

腳下忽然傳來一陣難以察覺的輕微振動,佈滿人物與花鳥浮雕地穹頂突然裂開了數十道口子,凝聚着地太陽光線從穹頂筆直透下。射入了大殿中央。沒多久,一張寬大的長方形桌子與數十隻淺綠色漂亮靠背椅漸漸從陽光照耀地地板上長出。

嘶!沒見過這種神奇場面的林若鬆等人同時抽氣,眼珠子幾乎從眼眶中掙脫出來。

具有靈性的天然建築物對每一個人都有極大的吸引力,連見慣了稀奇場面的林若鬆不禁從心底升起一股羨慕。同時,他發誓以後一定得讓刀疤奧培育出一座植物宮殿,不管花費多長時間!這可是拉風顯擺最強有力地手段啊……

“別忘了,精靈遠祖曾告誡過。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格麗蕾絲掃了一眼衆人,緩緩說道。

林若鬆從看向自己的溫柔目光中找到一絲嗔怪,心臟猛地極速蹦達了幾下。後知後覺地他終於察覺到格麗蕾絲對自己好像有點兒意思。馬上轉頭看了看多娜,發現這丫頭也一直盯着自己,不禁腦門傳來股股陣痛。心中狂呼:老天爺,這可是母女啊,你想玩死我麼?小母龍的事情還沒解決呢,看來要早點跑路了!

“女王陛下,難道您願意……”一位精靈長老開口說道。

“說實話。我不願意!但如果我們拒絕,精靈族恐怕會從此走向衰落。”格麗蕾絲將多娜抱在懷裡坐了下來,淡淡說道:“你們不用懷疑林的身份,早前你們試探他實力的舉動非常無禮!在幾年前就是他從暗黑魔狼口中救下了我,然後將我帶到了精靈聖物面前,就這一條都應該得到精靈們應有的感激與尊重。而且。你們並不知道,據精靈聖物所說,其實林與它都擁有相同的身份,甚至還更高一些。所以由他帶領精靈族,我很放心。”

格麗蕾絲倒是說錯了,精靈長老們沒有懷疑過林若鬆的身份,早在她急匆匆去迎接之時,長老們就知道精靈聖物所說地那位大人物來到了精靈領地。不過身爲精靈長老。幾乎是看着現在這些精靈們成長起來的人,她們內心裡並不願意將精靈族的命運交付於外族人。

一個傳承了億萬年的種族,突然因精靈聖物的要求就要奉一名外人爲主,誰會甘願?

就如獸神命令獸王陛下將皇位傳於人類,估計獸人們也會生出牴觸情緒,很可能推翻自己心中的信仰。

如果林若鬆沒有這層身份,僅僅是格麗蕾絲或多娜地朋友。那麼精靈長老們肯定不會試探與爲難。格麗蕾絲也沒對她們提到過幻之預言。其實提過之後情況會更壞,得知精靈的命運已註定。牴觸之心恐怕會更大。即便爲了精靈族的生存最終而選擇跟隨林若鬆,也不會對其惟命是從,說不定會因此惹出不少麻煩來。

除非精靈長老們心甘情願受林若鬆調遣,若不然精靈族不會真正聽命於他。但要怎麼樣才能折服這些美麗非凡的女精靈呢?連精靈女王格麗蕾絲自己都不知道。

“呵呵,生命古樹曾經對說過的話女王陛下不用當真。我的命運沒有與你們綁在一起,精靈族也不會衰落。我剛纔不是說過麼,我對精靈族沒有覬覦的念頭,這是實話。”

林若鬆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將雙腳搭在桌子邊緣晃悠着,滿頭長髮被穹頂透下的強烈陽光耀得更加雪白。他忽然發覺匯聚着地強烈陽光照耀在他身上,傳來的股股暖意竟然讓自己生命力衰弱速度稍稍減緩了一些。

“可是在幻之預言中,精靈族與你……”

格麗蕾絲以爲林若鬆早前說過的話只是爲了穩住精靈長老們的情緒,沒想到還真是如此,有些吃驚。

“女王陛下,什麼是幻之預言?”安吉麗娜突然出聲問道,然而她問的是格麗蕾絲,眼睛卻緊緊盯着了林若鬆。

精靈女王的話讓安吉麗娜非常震驚,沒想到這位看似弱小的白髮男子竟然有着與精靈聖物相同地身份,身爲精靈族大長老,她幾乎看遍了先祖遺留下來地所有典籍。雖然不知道生命古樹是遠古時代地巨木族成員。但是也隱隱約約判斷出了其身份之高貴可以與精靈族真正地祖先相媲美。

精靈之神只是爲了精靈族更加團結而虛構出來的信仰,生命古樹在精靈們眼中卻是真正存在着的神祗……

“不用管什麼是幻之預言,因爲它已經被打破,反正我與精靈族的命運不再交匯。”林若鬆發現了這位精靈大長老眼中的震撼,心裡不由得有些得意,身份拉風還是很有好處的。

“林,那你爲什麼來到這裡?”格麗蕾絲對幻之預言地破滅感到高興。而不知爲什麼,高興中卻夾雜着絲絲失落。

“來到這裡只是爲了通知你們,最好將領地搬離泰坦山脈。現在泰坦山脈與紅月平原交接處已經聚集了獸人帝國數萬軍隊,可能會向山脈內部進軍,如果領地因此而暴露,精靈們的後果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心裡應該都有數。”林若鬆緩緩叩擊着桌面,沉聲說道:“外面的世界或許並不願意接納你們,你們或許也不能適應外面地世界。泰坦山脈這道天然屏障如果被打破,精靈族的命運將難以預測。”

這個消息讓精靈長老們大驚失色,偶爾與外面生物打交道她們不反對,與軍隊作親密接觸卻絕不願意。雖然精靈長老們世面見識得少,但是卻不代表她們腦子轉不過彎。從跟隨林若鬆而來的凱爾與艾因身上她們就可以看出精靈們的相貌對外面智慧生命來說是多麼具有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將爲精靈們帶來無盡的危險。

從進入精靈領地開始。凱爾與艾因這一大一小兩位純情猛男就沒停止過目光的掃射,甚至在爆發鬥氣之時嘴角都掛着口水。特別是這些漂亮非凡的精靈長老們出現之時,他們倆更不禁噴起了鼻血。精靈長老都是精靈族內最優秀地女性所擔任,樣貌自然非常出衆,這幾十名超級美女出現在正常雄性眼前,哪還能保持平常心。

格麗蕾絲與多娜是最漂亮的兩人,但對凱爾和艾因來說吸引力卻不夠,這對樣貌相似的姐妹花都對林若鬆感興趣。他們當然不敢用目光去調戲未來可能會成爲老闆娘的人。

其實對於這兩位純情男來說,安吉麗娜這樣的成熟美女才最有吸引力,他們倆的猥瑣目光也大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呵呵……”安吉麗娜沉默片刻後突然笑了起來,“說到底,你還不是想以此來掌控我們嗎?精靈族沒有了退路,而女王陛下與我們根本不瞭解外面地世界,甚至連領地範圍外泰坦山脈的情況都不清楚。要怎麼才能尋找新的家園?最終還不是要依賴你?”

話音落下。精靈長老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她們發現精靈族似乎擺脫不了受外族人領導的命運。看向林若鬆的目光又帶起了疑惑與不信任。

“難道你認爲我是在欺騙你們嗎!”林若鬆也感到一陣愕然,沒想到自己似乎還是逃不了帶領精靈族的命運,但安吉麗娜所說的話卻讓他心裡冒出了火氣,“要不是看在精靈聖物與刀疤的面上,我根本就不想理睬你們!精靈族生死存亡與我有什麼關係?說實話,你們就是一大幫子麻煩!”

“林大哥,我也是麻煩嗎?”

林若鬆腦袋頓時大上了好幾圈,其實他最頭疼地就是格麗蕾絲與多娜在場,若不然丟下消息就可以離開。

如果精靈們信任他,當然不會放手不管,如果不信任那也就算了,他也不願強求。命運總歸要由自己來掌握,選錯了道路也怪不得別人。雖然身具幻之精神法則,但是他與精靈們還算不上親近,將該做的做到就行。何必爲自己惹上一身麻煩,難道身上的麻煩還少麼?

小母龍梅爾斯蒂娜嘟着嘴,一臉不高興,林若鬆對自己一直都是兇巴巴的,對這位漂亮小精靈卻溫柔多了。

“尊敬的安吉麗娜大長老,老闆前來傳遞消息錯了嗎?你能不能少一些質問,多一些感激?”奧斯維德老是看不慣安吉麗娜,斜着眼說道:“泰坦山脈外圍的確聚集着獸人軍隊!這話由我來說,是不是要可信一些?我身爲一名精靈,該不會欺騙自己的族人吧?”

“呵呵,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是叛逃精靈中地一員!”安吉麗娜眼中帶着鄙夷。

“安吉麗娜!夠了!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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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格麗蕾絲狠狠一拍桌子,桌面上瞬間爬滿了裂痕,巨大堅硬地木桌承受不住這股撞擊,搖搖晃晃倒了下來。步入聖階之後,原本身爲魔法師的格麗蕾絲體力好像也有了長足進步,或許這是精靈族地特質。

場中鴉雀無聲,精靈長老們噤若寒蟬,女王陛下性格溫和很少發火,但每一次發火都讓人感到恐懼。

“刀疤,你在精靈族內有沒有親人?”林若鬆沉默半晌,突然問道。

“沒有了,我的父母與姐姐在幾年就……”奧斯維德搖了搖頭,黯然說道:“當時我們都聽從了二長老的蠱惑,選擇離開領地,卻沒想卻引發了動亂與戰爭,他們在戰爭中都死去了。”

“別難過,至少你活得還好好的,不是麼?現在老婆都有兩個,比老闆我強得多。”林若鬆拍了拍刀疤奧的肩膀,然後轉頭問道:“格麗蕾絲,多娜,你們相不相信我?跟我離開吧。”

“林,難……難道你不想管精靈族了麼?”格麗蕾絲渾身顫抖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道。

“女王陛下,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但沒有長老們同意,你也做不出決定。”林若鬆笑着說道:“呵呵,我可不想將熱臉去貼冷屁股,即使長老們的臀部都很性感。”

許久。

等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結果,林若鬆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向大殿外走去。

該說的說了,該做的也做了,選擇權在對方手中,自己何必去多事?格麗蕾絲與多娜不可能離開,她們與奧斯維德不同,身爲精靈族女王和精靈族公主,有太多羈絆。

“只要你證明你所擁有的能力,我們就同意將精靈族暫時交到你手裡!”安吉麗娜忽然大聲叫道。雖然她估計消息可能不假,但將精靈族交於外族人之手她還是不能接受,心裡總有疙瘩。

“我實力很弱,你不是感受到了麼?”林若鬆憤怒了,積鬱在胸腔中的火氣一下子掙脫了束縛,一字一頓地說道:“告訴你,老子現在才中階!聽清楚了嗎!”

難道實力強弱與否真就那樣重要?如果生命力沒有衰弱,是不是又會是另一種結果?林若鬆覺得有些悲哀,爲自己,也爲這些精靈們。

“接下來,請你們自己決定命運吧!”林若鬆丟出最後一句話,一腳踏出了殿門。

滿屋子精靈彷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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