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分局大刀闊斧的改革,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兒。
這一切都是蔡邧說服我這麼做的,經過這件事兒,我對蔡邧有了新的認識,他的能力遠比我想象中要強的多。
不過這西南的體制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推行起來需要很長時間,而我又是一個受不了束縛的人,所以剛開始幾天我還能耐心地幫蔡邧一起解決問題,可到了後面我就實在沒有興趣了。
蔡邧大概也看出了我心思,就對我道:“聖君,我知道你沒有耐心了,這樣,你指定一個你自認爲信得過的人和我一起協辦這件事兒。”
我想了想就說:“趕屍門那邊不是也開始搞了,這樣,你把素月也叫過來,你和她一起,再把蓬萊老祖也叫來,還有海懿、徐景陽,對了,把海若穎也叫上。”
聽我這麼說,蔡邧就笑了笑道:“好吧,聖君,你放心,我蔡邧既然要做明相,那這裡的事兒我會幫你盯着,如果出了什麼紕漏,你可以隨意處置我。”
我拍拍蔡邧的肩膀說:“我相信你。”
這幾天是我覺得最累的幾天,我從來沒試過一天處理那麼多事情,哪個堂口用哪個人,我手頭資料幾千份,我要一份一份地看,一份一份的篩選。
總之這工作,我是幹不來。
接下來蔡邧負責那些工作,我則是四處打聽有沒有合適的案子給我接。
目前來說,在西南我是接不到價錢高的案子了,因爲西南分局崩潰,之前很多的西南分局的資金全部流入了華東、華北和西北,導致西南窮的要命。
不過好在原來西南分局的很多生意還在,我們這邊接手後,還有收入。
再就是明淨派蔡、海和樑三家的大力援助。
當然也少不了趕屍門素月的慷慨解囊和蓬萊一派的鼎力相助。
至於我,肯定是鐵公雞一樣,想要從我身上撈好處,那簡直是“毛”都沒有啊!
好吧,這似乎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
時間一晃就到了這一年的秋末、冬初的時節,西南局勢一片大好,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動盪,一切都在蔡邧的把持下穩固發展,最可喜的一件事兒是困擾了西南分局的財政赤字問題終於解決了。
西南的收入和支出終於持平了,再也不用靠原來幾大家族的老本過日子了。
而在這些時間裡,我也接了不少小案子,當然都是在西南接的,小案子的賞金並不高,可好賴有點收入了。
每次我去找組織領佣金的時候,蔡邧都會打趣我說,老祖自己掙自己的錢,可真是稀奇。
雖然這西南分局的財政名義上劃到了我的名下,可我心裡清楚,這西南不是我的私有財產,這些錢是要維護西南正常開支和將來發展用的。
至於我那一千萬的目標,還是要靠自己去賺。
陰曆十一月份,唐二爺給我打來電話,說是華北那邊下了第一場雪。
我笑着問唐二爺:“您打電話過來,不是爲了給我說這些的吧,咋了,唐二爺,有啥事兒你就直接說。”
唐二爺這才道:“我這不是看你成了西南的五鬼聖君了嗎,怕你沒空,我這邊最近還真有些事兒,當然如果你沒空,我就把這個案子推掉了。”
我先問唐二爺是什麼案子,又問他,是不是從梟家接的。
唐二爺說:“不是,這案子是我們自己打聽到的,所以沒啥收入,如果我們自己處理不掉的話,那這案子就要告訴梟家了,這個案子不能拖的。”
我讓唐二爺說說案子的情況,他也沒有廢話,直接道:“這個案子,是上個星期我和少傑去處理一個小案子的時候偶爾發現了,就在太行山中段一個叫龍泉寺的村子裡。”
聽到龍泉寺這個名字,我並不陌生,而且全國上下叫龍泉寺的地方不說幾百也有幾十處。
不過每個地方的傳說都一樣,有龍、有泉、有寺廟,而且都是正面的形象的故事。
有的宣揚廟靈光,有的宣揚泉水有妙用。
所以聽到唐二爺這麼說的時候,我就笑道:“唐二爺啊,是有真龍的消息了嗎?”
唐二爺說:“不是,你先聽我說,不要插嘴。”
我說,好。
唐二爺那邊愣了一會兒纔給我仔細講了一下這個故事。
說起這個故事,唐二爺先從河南一個西華縣的地方說起,在那邊也有一個龍泉寺,不過在那裡龍泉寺不是村子,而是一個寺廟。
那古寺修建於東漢年間,在唐朝的時候發展到鼎盛,佔地一百多畝,房屋三百多間。
可在唐朝會昌年間,被唐朝朝廷派兵搗毀。
原因很簡單,因爲在唐後期的時候,佛家勢力變大,而且這些寺廟不但不需要繳稅,還擁有的大量的土地和僧尼,甚至有些寺廟還享受朝廷每年的撥款。
這些佛教寺廟已經嚴重影響到唐朝朝廷的穩定,而且因爲當時戰亂比較頻繁,不少人爲了逃避賦稅,都出家做了僧尼,導致唐朝後期生產力大大降低。
再有,就是有些寺廟仗着自己實力龐大,開始養一些僧兵,這些僧兵因爲平時習武,各個驍勇善戰,一些大的寺廟甚至欺壓到了唐地方政府的頭上。
在這種背景下,唐會昌年間,朝廷下令開始了毀佛運動。
當時全國共拆毀寺廟、招提、蘭若共計四萬四千多所,還俗僧侶二十六萬多人,奴婢十五萬人,還沒收了大量的土地大大降低了唐朝廷的負擔。
而西華縣的龍泉寺就在這個時期被毀掉一次。
說到這裡的時候,唐二爺忽然停止講故事問我:“初一,你有沒有聽說過趙歸真這個人?”
趙歸真?
我想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有些印象,這個人不是我爺爺給我講的,也不是我自己在那裡查到的,而是江水寒給我講的,他跟我說過趙歸真是唐代的一個道士,他做過最厲害的一件事兒,就是煉製給丹藥給皇帝吃,結果把皇帝給毒死了。
他毒死的那個皇帝好像是唐武宗,而那個時候年號好像就是會昌。
我把我知道的說了一遍,唐二爺說:“沒錯,就是那個趙歸
真,唐朝的毀佛運動發起人之一就有他。”
“而且這趙歸真本身還是一個符籙大師,據說他曾經畫過數張金符,當然他的資質比起現在的徐鉉還是差了很多。”
我好奇問唐二爺:“也就是說,龍泉寺被毀的事兒和趙歸真是有關係的了,他直接參與了嗎?”
唐二爺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接着唐二爺又回到原來的故事,他說後來龍泉寺就一直荒廢着,明朝初期的時候才重新修建。
可到了明末的時候,因爲寺廟的僧侶做出了傷風敗俗的事兒,被朝廷派兵把寺廟給平了,不過朝廷平龍泉寺也是廢了一番周折,朝廷的兵馬攻了十天才攻破寺廟。
可見當時龍泉寺僧兵的強大。
聽到這裡我問唐二爺,那些僧侶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兒。
唐二爺道:“那些僧侶去山下大量購買梳子。”
我下意識說:“買個梳子有什麼罪過的。”
可說出這句話後我立刻反應了過來,一羣和尚買梳子做什麼,還大量?難道那寺廟裡有女人?
唐二爺道:“正是,那寺廟裡藏着很多的女人,有些是寺廟買來的,有些是武僧搶來的,而那些女子無一例外全部成了寺內僧侶的玩物。”
聽到這裡,我不由震驚了:“這些和尚膽子也太大了。”
唐二爺繼續說:“沒錯,在古代寺廟一般只有朝廷出資建造的佛寺才能稱寺或者廟。”
“而民間的寺廟只能叫招提或者蘭若,這就好像是一個國立,一個私企。”
“那龍泉寺無疑,是明初朝廷出資修復,可朝廷出資修建的寺廟卻做出那樣傷風敗俗的事兒,自然是觸怒了朝廷,這纔有了明朝廷派兵征討的事兒。”
“而在征討龍泉寺的幾個厲害的將領中,有兩個是姓王的,相傳他們的本事出神入化,就是他們帶頭打敗了龍泉寺的武僧,不過他們的具體姓名卻是沒人知道。”
說到現在,唐二爺一直在給我講案子的故事背景,而這個案子具體是什麼他還沒說,而且他說的一直是河南華西縣的龍泉寺,並未說太行山中段的龍泉寺村子。
所以我就忍不住好奇問:“是不是華西縣的龍泉寺和太行山中段的那個龍泉寺有什麼關聯?”
唐二爺點頭道:“的確,華西縣龍泉寺的傳說,在太行山中段的這個村子也同樣存在,故事幾乎是如出一轍。”
“而且當地人還能說出被毀掉寺廟和坑殺僧侶的大概位置。”
我好奇道:“不會吧,如此鏡像的事情,同一個時期怎麼會在兩個地方同時發生呢,肯定有一個地方的傳說是假的,可話又說回來,這龍泉寺的事兒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誰會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呢?”
唐二爺說:“的確,我們當時也是好奇這點,就深入查了一下,結果就發現了一個大案子,如果我們完成這個案子,可以大大增加了我們淨古派的實力。”
增加我們的實力,這案子會給我們什麼好處嗎?
我趕緊去問唐二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