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潔到底是個警察,我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當然也明白了。
她的臉已經蒼白得像是一張紙,人也在不斷的顫抖:“村長忍受了好幾個小時生不如死的感覺?”
“誰?兇手到底是誰?”猛地,慕容潔朝着我大喝着,我甚至聽到她的拳頭捏得咔咔直響。
我沒有說話,只是捏了捏放到了褲子口袋之中,那包着頭髮的紙。
“等會再解釋,先去抓人!”我轉身率先離開。
已經到了半夜了,而且我的心裡也急,所以並沒有想着鬧起來。
我和慕容潔先是到了劉嬸家,叫上了瘦警察和陳自強!
那幾個老爺子肯定是和陳自強談過了,雖然在看到我之後還是一副咬牙切齒之狀,但到底沒有動手。
我告訴他,兇手找到了,要想報仇就跟我走。
他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還是跟在了我的身後。
隨後,我們又到了李萍兒家,叫上了她和胖警察。
幾個人跟着我,一同往村後方走去。
“曌遠,你不會覺得村裡的幾個老爺子是兇手吧?”慕容潔和他的手下只是跟着我,可很快李萍兒便不可思議的向我詢問着。
我沒有說話。
村子的後山,也是我家的那一大塊範圍,其實是村子裡的幾個長老住的區域。
他們德高望重,每一個人除了居住的屋子之外,還有很大的院子。
其實真的有點像是解放前的地主。
我埋頭走着,同時也感到十分奇怪。
這幾個老爺子的住所雖大,但加起來的範圍其實也不大,所以基本上一眼望去就能夠勉強把幾個老爺子的住處全都看到。
現在都已經半夜了,可是幾個老爺子家全都亮着燈。
有幾家隱約還能看到老爺子活動的身影!
這麼晚了,他們居然還沒睡?
雖然疑惑,但我沒有管。徑直帶着衆人在一家院子裡種滿了藥草的老爺子家門口停了下來。
屋內同樣有燈。
我擡腳往前走去,李萍兒拉住了我,一臉吃驚,“曌遠,你是不是弄錯了?你覺得陳爺爺是兇手。”
我沒有說話,輕輕推開了院子門,而後走到房子門口,在房門上輕輕敲了敲。
“誰?”陳老爺子略帶深沉的聲音傳出。
“是我,曌遠!”我開口應答了一聲。
“呵!”一聲輕嘆傳出,“你終於來了。”
我一愣,這什麼意思?陳老爺子知道我能夠調查清楚?
“進來吧!”隨即,老爺子的聲音再度傳出。
沒有多想,我輕輕地把門推開了。
陳老爺子坐在一把老人椅子,對着門,雙眼直勾勾地看着。
眼神十分奇怪,我覺得好像是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意思。
“嗯?”奇怪的是,當身後衆人也跟着我走進來後,陳老爺子卻又露出了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
按理說,他既然知道我調查清楚了,要來找他。
應該知道我會帶人來抓他纔對啊?
可惜的是,這是我第一次破案。
哪裡會考慮這麼多?
我只想着把陳老爺子逮捕歸案,同時問清楚他是不是也殺了我師傅。
當時甚至連證據全不全,推測合不合理都沒去管。
“你們這是?”陳老爺子擡手撫了撫下巴上的鬍鬚,不解地看着我們。
“陳爺爺!”李萍兒和陳自強都叫了他一聲之後,便乖乖地站到了一旁。
慕容潔則在這時站了出來,“陳老爺子,我現在以警察的身份來向你問話!”
“你想問什麼?”陳老爺子不客氣地答道。
“這幾天村子裡的命案,兇手是不是你?”
慕容潔本來對幾位老爺子就沒有好感,這會兒陳老爺子的態度似乎讓她更加不高興。於是她乾脆地向陳老爺子質問道。
陳老爺子出乎意料之外,陳老爺子露出了吃驚之色“我是兇手?”
“曌遠?你想用這種手段對付我?”而後他向我問出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問題。
同時一旁的李萍兒拉了我一下,“曌遠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呀。”
我笑了笑,沒有管陳老爺子一系列古怪的反應,向他開口道:“陳老爺子,以你的醫術,想要讓一個人被剝皮之後還活個幾小時,沒問題吧?”
“呵!”陳老爺子一聲冷笑,“真沒想到啊,結果居然會是這樣!”
感概了一聲,陳老爺子態度再變,他擡頭看向了我,一副認命了的樣子,“沒錯,我能做到!”
“除此之外,你同樣有本事給人下毒,讓她在死後,皮膚快速從身上分離掉落,對吧?”我又接着向陳老爺子問道。
村長被殺的疑問已經完全解釋通了。
而劉嬸的死亡,我也自以爲已經找到了答案。
她皮膚內側出現的晶體,在我看來是毒素的沉積物。
劉嬸肯定是在死之前就中了毒,這毒不僅要了她的命,同樣使她死後皮膚剝落,再因爲毒素的毒性,也能使血液快速乾涸。
劉嬸的死亡和村長應該剛好相反。
我們以爲村長是在被剝皮之後半個小時死亡的,但其實他是在被剝皮數小時之後再死亡。
我們以爲劉嬸被剝掉皮之後至少經過了半個小時,人皮才被掛到了樹上。
但實際上,因爲中毒的原因,她人皮上的血根本就不用過半小時便能幹掉。
這也能解釋爲什麼張嫂在劉嬸人皮被剝之前很短的那一段時間內還見過劉嬸。
“呵!”陳老爺子再次冷笑,“沒錯,的確有那麼一種毒,毒發之時,能致人死亡又讓皮膚和肌肉分離。”
“李嫂,也是你下的手對吧?”陳老沒有否認,讓我越加自信,我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度,“你同樣是給劉嬸下的毒,把她毒殺的!”
“可我明明在我母親死亡之後,還見過我母親啊?”李萍兒連忙開口。
“不!”我擡手製止了李萍兒,“你覺得自己在李嫂死亡之後見過她,但其實只是因爲我相錯了屍體而已。”
“給劉嬸的毒,既然能讓劉嬸人皮上的血液快速幹掉,那麼這毒也應該能夠腐蝕屍體。”
我笑了笑把手放進了口袋裡,同時向陳老爺子一笑,“整個村子裡,這麼精通藥理,而且能如此精巧的把整張人皮都剝下來的,也只有你陳老爺子了,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