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傑說這話的時候,還像是看白癡一般的看着劉悅。
劉悅卻根本就沒有表現有什麼不悅,只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也不於說話了。
接下來也沒有其他人講話了,大家都只是安靜地等着時間的過去。
“奇怪!”只不過才過了半個小時而已,張文又輕聲地呢喃了一聲。
我們都奇怪地朝他看去,只見到他擡手看着手上的手錶,“怎麼回事,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有過來?”
“過來?”朱傑現在正處在十分敏感的時期,似乎是怎麼看張文怎麼覺得他不對勁。於是張文的話這纔剛落下,他便站了起來,以一種極爲奇怪地表情看着張文,“什麼過來?你又想幹什麼?”
張文白了一眼朱傑,“我是說我的下屬怎麼還沒有過來?本來約好了備完案,今天再派一些人過來的。”
“我回市裡看看!”張文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不行!”但袁海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把他叫住了。“讓別人去吧,兇手還沒找到,你留在這裡多少還有點震懾作用。”
趙玥也跟着點下了頭。
朱傑雖然一臉不悅,但我看得出來他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張文稍頓了一下,也意識到了這點,於是趕緊點下了頭。
接着趙玥看向了管家,“麻煩你找個跑得快一些的去市裡看看,讓他去村子裡坐車,不用擔心花多少錢。”
管家聞言後,連忙轉身離開。
很快,整個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
直到吃完午飯,大家都無事可做,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瘦猴沒有回房,他還記得我想要請他辦的事,於是說了聲想要逛逛之後,便出了大樓,在莊園裡逛了起來。
大白天的,莊園裡還有不少下人,倒也不必擔心他會碰到什麼不好的事。
慕容潔則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房間。
李萍兒留在了一樓,小運的狀態不是很好,她和小惠一起在照顧他。
回到房間後,我坐到自己的牀上,慕容潔則坐到了瘦猴的牀上。一坐下,她就朝着我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我愣了一下,不由得嚮慕容潔問道。
她白了我一眼,“李娟的死啊。她到底是不是自殺?”
“應該是自殺吧!”我也不太肯定,只能把現在的結果告訴慕容潔,“因爲沒有檢查出其他的傷口。”
“而且也不存在是昏迷之後被推下來的,因爲劉悅看到了她睜開着的眼睛,又聽到了叫聲。”
慕容潔點下了頭,擡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她這個動作讓我一愣。
慕容潔的頭髮是清爽的短髮,只到了肩膀部分。
但這一陣的忙碌讓她的頭髮長了不少。她剛剛之所以要捋,其實是因爲她前面的劉海把她的眼睛擋住了,她是把自己的頭髮往後面撩去。
就是她這撩頭髮的動作讓我怔住了。
我覺得好像有什麼竄進了我的腦子裡。
猛地,我的腦子快速的轉了起來。
頭髮遮住了眼睛?
眼睛!
這一次,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感覺到有一層窗戶紙怎麼也捅不破。
事實上我很快就想明白是什麼讓我感覺到有異樣了。
沒錯,就是眼睛。
慕容潔的眼睛。
還有劉悅所說的他看到了眼睛的事。
思緒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我涌來,有一些我忽視掉的線索也快速的在我的腦子裡匯聚。
可就在這時,慕容潔突然開口了。
老實說,要是放在以前,慕容潔知道我在想事情肯定不會這麼唐突。
但要怪就怪我自己,在邊想線索的時候,我看着她的眼睛越睜越大。
而且我也想得到,肯定是我的眼神裡冒出了不好的光芒,讓慕容潔誤會了。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慕容潔紅着臉,輕輕地推了我一下後,白了我一眼接着說道。
也就是這一下,把那朝着我源源不斷涌來的思緒全都給打斷了。
線索快速在我的腦中消失,不到一秒,我就光記得‘眼睛’這事了。
其實在那一刻,我是很生氣的,罵人的話也差點脫口而出。
可看到慕容潔那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樣的臉,還有露出的嬌羞模樣,讓我心裡一軟,實在是沒辦法生氣。
只得朝她搖了搖頭,“沒看什麼,只是想到些事。”
也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慕容潔竟然露出了一副稍微失望的表情。
我也沒有多問,只能朝着她無奈的聳了下肩。
而她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又開口向我問道,“對了,你不是說覺得李娟的血不正常嗎?”
“嗯!”我點下了頭,“的確如此,我感覺李娟的血好像是死後才飈出來的。”
“當然,朱傑說她是在掉下來的過程中死掉的很扯,也不可能。”我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最關鍵的還是劉悅聽到的聲音和他見到的在跳樓過程中的李娟的眼睛。
我有一種感覺,只要能把這點突破出來,整個案子肯定就能迎刃而解!
“想不通!”現在嘛,我只能無奈的嚮慕容潔笑了笑。
她則立刻就像我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其實是李娟得了什麼病,讓她體內的血壓降低了,至少比常人低一些,所以在落地之後,血纔會飈射的沒有別人遠。”
聽着她的話,我不由得一樂。
人的血壓再低,或者再高,只要人平時表現得沒有異樣,那就有一個限度。而在這個限度之內,外在的表現就不會有多大的差距。
我搖了搖頭,心想慕容潔這肯定也是着急了,纔會想到這麼荒唐的想法。
見我搖頭之後,慕容潔並沒有不高興,而是雙眼一眯,神色古怪的向我說道,“既然不是這樣,那有沒有可能是劉悅在說謊?”
“說謊?”我頓住了。
老實說,慕容潔現在的一系列反應讓我蠻高興的,她在思考,而不是跟以前一樣只是不斷的向我問。
高興之餘我仔細地想了一下,最後還是嚮慕容潔搖了搖頭,“有說謊的這個可能,但放在劉悅的身上卻太危險了。”
“危險?”慕容潔不解地看着我。
“你回憶一下劉悅第一次說他見到李娟死之前是在什麼情況下就明白了。”我並沒有地點明,而是略帶指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