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潔馬上皺眉仔細思考了起來。
她的記憶力很不錯。
當然,也因爲發生的事情就在不久之前,所以慕容潔很快就想到了,一邊想着,一邊又開口呢喃着,“劉悅在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是在那村子口碰到我們的時候,當時朱傑和其他人想走,他爲了攔下他們,所以把李娟跳樓而死的事說了出來。”
“同時他也說了看到了李娟眼睛的事。”呢喃着的時候,慕容潔一怔,立馬轉頭看着我,恍然大悟。
我笑了笑,開口道:“當時的情況很緊急,劉悅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想要隱瞞什麼的意思。”
“如果他是說謊,那太危險。一個不小心謊言就會被戳穿。”我搖了下頭,但很快便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慕容潔趕緊問我怎麼了。
我看着她,神色有些難看,“不對,在某種情況下,他的這個謊言也極難拆穿!”
慕容潔看着我。
由於想到的讓我也有些吃驚,所以我沒想着賣什麼關子,直接嚮慕容潔說道,“當時準確來講應該只有劉悅和趙玥兩人是直接看着李娟跳樓的。”
“如果他們兩人是同謀,那劉悅撒這個謊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之下便是極難被拆穿的。”
“那他們兩個是同謀嗎?”我的話剛說完,慕容潔便吃驚的向我說道。
“有可能!”我呢喃了一聲,但在停了一下之後,又立馬嚮慕容潔搖起了頭,“不對,很奇怪。我想錯了,或者說想叉了。”
“哪裡奇怪了?”慕容潔似乎有些緊張,從牀上站了起來。
“他們是在房內看着李娟跳下來的,沒錯,他們的確可以說謊他們聽到了李娟掉下來時的叫聲。但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又不是兇手?李娟的死他們又不可能下手。”
“而一旦他們說謊,就說明他們知道兇手是誰,他們想包庇兇手。”
說到這裡,我渾身一震,只覺得一股股寒氣從我的毛孔往身體裡鑽,沒有等慕容潔問,我便驚駭的開口道,“但是,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但房子外還有別人啊!小惠,李萍兒,刑警張文還有下人等等。”
“如果趙玥和劉悅真的是同謀,他們一起撒謊了。可在大環境之下,他們撒的這個謊卻一下子變得更容易拆穿了。太多人了,隨便一個人在他們的計劃之外就能把他們完全識破。”
“但如果真的是撒謊!”我搖起了頭,越加肯定這不可能。“一旦撒謊,就代表所有的人都在包庇兇手。”
“什麼?”慕容潔大吃一驚,“真有這種可能嗎?所有人都是兇手?”
她低下了頭,如同夢囈一般小聲地呢喃着,“不會是真的吧?我倒是看過一本小說,裡面的殺人兇手就是除了死者和偵探之外的所有人。難道真的讓我在現實中碰到了?”
她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有人能夠寫出這種小說。
但當慕容潔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時候,我連忙朝着她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至少這件案子不可能。你忘了嗎?他們多了一個人!”
慕容潔本能的張嘴想要問,但話還沒說出她就明白了,連忙開口道,“萍兒姑娘?”
沒錯,如果真的是我所說的那樣那也不可,因爲他們多了一個局外人——李萍兒。
我相信,就算所有人都包庇兇手,替他撒謊,但李萍兒絕對不會。
我和慕容潔相視一眼,同時苦笑。
最後我聳了下肩,“這樣一來又繞回到了原點了。”
接着,我們兩人又討論了一會兒,可實在是什麼都沒有討論出什麼。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則躺在了牀上。
不知不覺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隨便吃了一點之後又回房呆着了。
席間倒是出了一些不太尋常的事。
管家安排的那名去市裡聯繫警察的人還沒有回來。
按理來說,如果一路小跑的話,回到市裡都只需要一個多小時,更何況那下人還是坐車。
趙玥說那村子裡的車最多半小時就會有一趟,基本相當於是一趟公交車。
別說是一下午了,兩三個小時足夠一個來回了。
可直到吃完晚飯都還沒有見到那人回來。
無奈之下,趙玥又只能讓管家安排另外的人去。
這一次安排了兩個人。
至於電話也有了結果,管家仔細地檢查過了。的確是人爲剪斷的,電話線斷掉的地方十分平整。
本來死掉了兩人,一人自殺,一人失蹤就已經讓所有人心裡十分不好受了。
如今電話被剪斷,就相當於兇手宣告他要殺更多人似的。
所以弄得人心惶惶的。
朱傑是真的害怕了,甚至提出之前慕容潔提過的,所有人都去警局呆着,雖然會留下醜聞,但總比死了要好吧。
但還是被張文拒絕了。
不過他保證,只要那幾個下人回來,他就會安排更多的人保護大家。
而他拒絕的理由,則是說在場的人家裡地位都不低,如果貿然到警局去會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影響。
當然,放他們走也絕對不可能。
瘦猴在莊園裡逛了一下午,一無所獲,吃完飯之後也跟我回到了房間。
他似乎有點累了,回房後立馬躺了下去。
只不過纔剛一躺下,他立馬一彈,又坐牀上坐了起來。而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我,“不是吧,慕容潔還是李萍兒?”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我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瘦猴緩緩地朝着我擡起了手。
我起初還沒有看清,但眯了下眼睛,集中起了視力之後便看了一清二楚。
他的手裡是一根頭髮。
“這是誰的?”瘦猴吃驚地看着我。
我沒有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盯着那頭髮看了一眼,從那柔順度,還有長度我一眼便認出來了是慕容潔的。應該是她之前坐在瘦猴牀上留下的吧。
“慕容潔的,怎麼了?”我朝着瘦猴淡淡的擺了擺手。
他一怔,然後朝着我挑了挑眉,“整個牀上就這一根頭髮,但是我早上清理過。也就是說你們趁着我不在,兩個人在一間屋?乾柴,烈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