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完全是在和自己較勁。
經歷了這麼多古怪的事,全都被我破解,也沒有真的哪一件事是鬼怪所爲。
哪怕是在普通人眼裡視爲是迷信,玄學的相術。在這十來年間的學習下,我也是把它看成了是老祖宗們的智慧結晶。
是一門系列的學問,而和神鬼沒有關係。
如今武叔身上的發生的事,卻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引以爲傲的自信在這短短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面被催毀得點滴不剩!
我不相信,也不願意面對。
最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朝着所有人輕喝着。
因爲這股倔勁,我心中的驚駭也小了許多。沒有管其他人,我徑直地走到了直立着的武漢身前。
擡手在他的身上摸了起來。
即便是死了,要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也一定需要肌肉的支持吧。
死人也是人,如果肌肉僵硬了,用某種方法也能使其完全放鬆下來。
只要肌肉鬆開,武叔的身上不再受力,他肯定能夠倒下來。
然而,當我的手摸到了武叔身上的時候,我的心臟一凝。
他身上的皮肉很鬆,一點也沒有緊繃之狀。
事實上,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武叔的身上應該要開始產生屍僵了纔對。僅憑屍僵也絕對可以讓屍體開始變硬變緊。
可現在根本就沒有這種現象。
即使是如此,我還是不輸服!
伸手在武叔的胳膊和腿上都捏了幾下,但手與腳也全是如此,十分鬆馳。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最終,我收回了手,往後退了幾步。緊緊地盯着武叔。
“據說人死了有執念,死屍就會變得十分堅硬!”這個時候,一名壯漢討論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難道真的是和鬼神有關?
“要不然試試其他的方法?”慕容潔走到了我的身邊,向我小聲地呢喃着。
我朝她看去,只見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武叔,然後小聲地向我說道。
她這樣子,分明是說她也信了那鬼神之言。
經過了這段日子的相處,慕容潔也算是十分了解我了。
我還沒有說話,她便又接着開口道,“你別想太多,或許你覺得是鬼神之言的東西,也是一種你不明白的知識呢?就和當初在江源縣碰到的那些蟲子一樣?”
我一怔,緊張的情緒稍微鬆馳了一些。
慕容潔也看出我放鬆了一些,於是又跟我說道,“不管怎麼樣,先試下其他的方法,把屍體弄好再說。”
她看着我,眼神很堅定,但也很溫柔。
直到這時,我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又看向了武叔的屍體,腦海中則開始回憶了起來。
就如同我之前說過的,學習相術就難免要接觸其他的玄學知識。雖然沒有正經的學過‘術法’之類的奇術,但處理一些古怪的事情我也稍稍還是知道一些。
“要治死而不倒,我還真的知道一兩種方法。”既然決定先把武叔的屍體弄倒再說,我也不糾纏了。嚮慕容潔點下了頭之後,我便向其他的人說道,“大家幫幫忙,先把勾子取下來,木架弄走再說。”
那些壯漢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一個個全都怔怔地看着我。
我不耐煩的翻了一下白眼,“你們怕得罪了武叔,可現在你們把人家的屍體弄成了這個樣子,這纔是得罪了好嗎?”
那三個壯漢怔了一下後,趕緊點頭。
而後兩個人扶着木頭架子,一個人繞到了武叔的背後。
我也跟着到了武叔的背後。
那壯漢唸了一句阿彌陀佛,要怪莫怪之後。一隻手按着武叔的脖子,一隻手抓住了鐵鉤。
而後悶哼一聲,把鐵鉤往外拔。
這鐵鉤是勾進了武叔脖子的骨頭裡,我原本以爲可能需要花些功夫才能取下來。
可沒想到那壯漢好像根本就沒有用多少力氣,只是隨意的往外一拔就拔了出來。
武叔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可鐵鉤在拔出來的時候,還是有血從傷口處滋出來。
老實說,有點不正常。
但我根本就無法去在意這些。
因爲還有更加不正常的!
武叔的頭筆直的擡着頭,我原本以爲是因爲鐵鉤鉤進了骨頭裡的原因。
但現在鐵鉤已經取了出來,他的頭還是筆直地立着。就和他整個屍體一樣,透着無比的古怪。
那些壯漢就沒有想這麼多,在把鐵鉤從武叔的脖子處拔了出來之後,另外兩名壯漢則趕緊架着木架移開了。把木架放到了牆角之後,三名壯漢趕緊退到了屋外。
三個人明明都十分害怕,可這時還是站在門外,探頭往裡面看着。
我沒有管他們,先是伸手在武叔的身上推了推。
依然硬得不像話,而且怎麼也推不動。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轉身走到了武叔的牀邊,把墊在牀上的牀單扯了下來。
而後回到武叔的屍體前,擡手一揮,把牀單蓋在了武叔的身上。
旋即,我擡起左手的中指,狠下心來一口咬破。
很難想象,之前我爲了驗骨居然讓瘦猴把手指咬破了。
正所謂五指連心,咬破手指的疼痛感真的難以形容,我甚至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在這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沒有感覺之後,我擡起中指,透過蓋在武叔身上的牀單,點在了武叔的額頭處。等到血滲進去並且印到了武叔額頭上的時候,我才輕輕開口道,“武叔,安息吧!”
話音剛落,武叔的屍體一顫。
我的心也跟着一顫。
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到武叔的屍體筆直的往後倒去,連一秒鐘都沒有,便聽到‘嘭’的一聲,屍體倒在了地上。
“真有用?”慕容潔驚呼一聲,又驚訝又不可思議,竟然還有點興奮。
而門口處,則傳出了三聲長吁。我知道那三名壯漢在這個時候纔算是把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了。
“真成了?”村長在這時也走了過來,他一邊拍着胸口,一邊中氣不足的向我說道,“這是不是就代表他.......?”他沒有說完,只是一臉驚恐地看着已經倒了地的武叔。
我沒有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了,只是說道,“還需要再調查一下。”
說完,我蹲了下去,緩緩地把蓋在武叔身上的就牀單揭開了。
他臉上的雙眼已經閉上了。
“已經瞑目了,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的怪事了。”我放下了布,向村長說道,“得麻煩你叫些人把這屍體弄到一個可以存放的地方去,我之後估計還是會需要檢查一下。”
村長一怔,連忙向我說道,“就放在他自己家,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