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的重擊讓我清醒後還是感覺到頭腦發懵。
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這裡哪裡,又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頭頂上輕輕撫着。
完全是出於本能,搖起了頭。
頓時,一股不可阻擋的涼意從毛孔滲進體內。
我現在,居然在後山那棵古榕樹下。那輕撫着我頭頂的東西,是一張人皮!
強烈的刺激,瞬間讓我清醒了。
又死人了?
連忙朝着那人皮看去。
第一眼,便心驚不已。人皮的腳上,有一道十字疤!
這還是劉嫂的人皮?
正當疑惑之際,卻感覺到不對勁。這張人皮給我的感覺好像有點不同。
本來還想仔細看看,可一聲又一聲的大喊聲傳出,把我的思維打斷。
轉過身去,只見到不遠處有一夥人,全都睜大了雙眼看着我。
而後,一個強壯的身影,不到一眨眼的功夫跑到了我身邊,一把跪下去朝着人皮哭喊道:“媽,兒子來晚了!”
他叫陳自強,劉嬸的兒子!
陳自強跪在地上向劉嬸人皮磕了三個頭之後,站起來一拳就打到了我的臉上。
他一米八五的個頭,在鎮上又是乾的體力活,這一拳頭直接把我給打懵,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緊接着,他朝我撲來,坐到我身上,伸手死命地掐住我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在掐住我的時候,感覺脖子都快斷掉了,根本就反抗不了。
好在很快就有人把他拉開了,包括了瘦猴在內,一共四個人才把他拉走。
我也被人扶了起來,纔剛站起,便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東西戴在了我手上。
低頭一看,是一雙手銬。
“總算逮到你了,殺人兇手。”一聲冷笑從我的耳邊傳出。
兩名身穿綠色警服的人,一左一右把我架了起來,吼了句,“先弄到村委會去。”
就這樣,我被抓到了村委會。
我的腦子則像是灌滿了漿糊,怎麼樣都轉不過彎來。
劉嬸的人皮怎麼又到了這棵樹上?和昨天晚上我碰到的‘死人’有關?
而且那張皮,越想越不對勁,但地無論如何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被兩個警察抓着往村委會走去,沒有管他們一路上對我不斷的喝罵。只是不斷的考慮着這件事,越想複雜了!
但也讓我越加肯定這事絕對是人爲的。如果真是鬼怪做的,幹嘛弄得這麼複雜?
很快,被帶到村委會,兩名警察把我架到了二樓最裡側的一間房子裡。
這房子我知道。
咱們村沒有派出所,平時出了什麼打架鬥毆之類的事,犯事的人都會被關在這。
瘦猴就沒少來過這裡。
其實我並不擔心自己會怎麼樣,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時聽到我右邊一名胖胖的警察說道:“呆會兒咱們先好好審審,這麼大的案子,要是能在回到派出所之前定下來,那咱們可就立了大功了。”
“放心,我心裡有數,等會兒就讓村委會的人弄點東西過來。”另外一名警察呵呵一笑,“殺人剝皮不算,還想要人皮偷走?等下就看我的手段吧。”
我嚇了一跳,連忙擡頭朝着他們看去。
從被抓到現在,我都沒有看他們。直到現在,他們的面相才讓我吃了一驚。
胖的,臉圓,肉剽。天庭廣闊,地客肥厚。眼小鼻大,嘴角狹長。
瘦的則完全是一副尖嘴猴腮之狀。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只不過這不是讓我最吃驚之處!
他們兩人面相不同,但臉上的相格現在卻是一樣的。
所謂相格,是人的五官,神蘊,氣態等一系列所組成的現象。
人的面相五官,氣勢氣態,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有些許的變化。
相術厲害的,則能夠根據一個人當時臉上所呈現的相格來推測出一個人在短時間內的禍福吉凶。
他們兩人的臉上,印堂之處皆在發黑,玄關之上有赤血紅筋隱現。氣態雖盛但卻呈現出疲軟之狀。
面相大凶!
我的職業病犯了,不由自主地呢喃了一聲,“兩位警官,你們只怕有血光之災啊。”
一邊說着,我還在一邊打量着,心裡更加驚惶。
這兩人,除了相格相似,居然連現在的命格走向都相似。
臉上五官所組成的紋路這個時候看上去十分複雜,給人一種一看就知道他們要倒黴的樣子。
可惜的是我現在不能看他們的手相,可以肯定,他們的手相線條現在一定也是雜亂無比。
而我則能通過手相,準確的判斷出他們什麼時候會招災。
現在只能接着向他們兩人道:“而且很快就會發生了。兩位警官,你們還是趕緊回家休息調養一下吧。”
兩人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呵呵一笑。
胖警官推開門,瘦的則推了我一下,惡狠狠地說道:“我倒要看看誰有血光之災。”
這間房本來就是用來關不聽話的人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旁邊還放了個一人多高的櫃子。
瘦警察一邊推着我往倚子走去,一邊指着櫃子對胖警察說道:“裡面有筆和紙。你來做筆錄,我來審。”
說完,便呵呵一笑,把我推到了椅子上。
胖警察則激動的一笑,轉身去開櫃子的門。
“啊?”就在下一秒,一聲驚恐的大叫從那胖警察的喉嚨裡傳出。
我和瘦警官一同轉過身去。
不由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被胖警察找開的櫃子裡,有一具屍體,一具沒有了皮膚的屍體。
這屍體本來是被硬塞進櫃子裡的,現在胖警察把櫃門打了開來,無皮屍沒處受力,從櫃子裡往外倒着。
胖警察似乎被嚇呆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任那屍體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雙腳也沒了力氣,無皮屍體倒在他身上之後,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那瘦警察剛好在他的身後,胖警察倒在他的身上,他受不住力,也驚叫一聲,跟着一聲倒了下去。
“嘭!”
一屍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無皮的屍體也因爲衝擊力飈出了已經變成了粘稠之狀的血液,飈了胖瘦兩警察一身的血!
血光之災!
我並沒有因爲我的相術精準實現而感到高興,只是看着那具屍體,覺得喘不過氣來。
即使已經沒了皮,可我依然能夠認得出來,這具屍體是——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