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我的雙眼上有兩個十分濃的黑眼圈,臉色也遠比普通的人白了很多。
嘴脣也略有些發紫。
這副模樣,我太記得了!
顧不得又開始發涼的身體,我轉頭朝着慕容潔和瘦猴呢喃着,“屍......屍毒?”
沒錯,我這個樣子和當初在出雲鎮所中的屍毒的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我見到他們都向我點下了頭之後,又不可思議地呢喃了起來,“我明明戴了手套啊,而且也沒有腐屍啊!”
然而,這話纔剛說完,我的臉又跟着一變,“不對,不對!”
我朝着他們擺了擺手,見到他們都一臉奇怪之時,我又向他們開口道,“我現在沒有感覺到任何不舒服。除了身上有汗,臉色不正常之外,我好像並沒有覺得有其他異樣!”
是的,在剛剛那陣天旋地轉之後,我現在已經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了。
不管是精神,還是氣力都十分正常。
“嗯?”小神婆在聽到我的話之後,輕嗯了一聲,然後一臉嚴肅的向我說道,“臉色看上去像是中了屍毒了,但卻沒有其他的感覺。你這?”
話說到一半,小神婆居然賣起了關子。
我現在急得不得了,連忙向小神婆問道,“你趕緊說啊!”
慕容潔和瘦猴也催着她。
小神婆嚥了口唾沫,臉色突變,緊張地向我說道,“你不會要變成活屍了吧?”
“活屍?”我奇怪地看着她。我甚至連這個詞都沒有聽說過。
“什麼叫活屍?”慕容潔也一臉奇怪地看着小神婆。
“活屍啊!”小神婆一臉嚴肅,“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活着的屍體!”
“到底是什麼?”我咬着牙,向小神婆緊張地問道。
但慕容潔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別說到底是什麼了,趕緊說說有沒有得救吧!”
“有,有,當然有!”小神婆朝着我擺了擺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活屍嘛,要保命,要保持理智其實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不過嘛!”
她又賣起了關子,這讓我恨得牙癢癢了。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又向她問道,“大姐,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你不是也喜歡賣關子嗎?”她朝着我翻了個白眼。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制着心裡的怒意。
我哪裡是什麼喜歡賣關子啊,只是每次都到了關鍵時間,我怕打亂了我的思維,所以纔會在不受自己的控制的情況下停下來而已。
她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行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直接說吧!”慕容潔也催捉了起來。
這時,小神婆的臉色一正,重重地咳了一聲後,這才接着開口道,“其實很簡單,只要他每天吃一顆人腦,這病對他基本沒有什麼影響。”
“什麼?人腦?”除了小神婆之外,一屋子其他的人,包括了我都不由得吃驚的向小神婆驚呼着。
小樂用人心來治哮喘就已經足夠讓我震驚的了,也讓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如今她居然告訴我,要每天吃人腦?
彷彿還嫌我們不夠震驚似的,小神婆在這時又重重地向我點下了頭,“而且一定要是活取的人腦,趁熱吃。要不然就沒有效力了!”
我的臉已經嚇白了,心臟跳動得飛快。我覺得我沒有這個所謂的‘活屍’病弄死,都快嚇死了。
而且,我的心裡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活吃人腦?
我這哪是什麼活屍啊,明明就是鬼吧!
我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裡一片空白。
瘦猴和慕容潔也在這時看着我,他們兩個的臉色跟我也差不多了,難看得不像話。
過了好一會兒,瘦猴這纔開口,“一定要是人腦嗎?豬腦,猴腦,雞腦,狗腦這些不行嗎?”
小神婆當即朝着瘦猴甩了個白眼,“他又不是豬狗牛羊,他是人!吃什麼補什麼,這個都不知道嗎?”
似乎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心中無比絕望。
倒是這時,慕容潔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後,朝着我鄭重地說道,“別擔心,有辦法!”
有辦法?
我立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緊張地看着她。
可沒想到,慕容潔卻開口說道,“咱們國家有很多死刑犯。我想點辦法,讓他們把死刑犯提出來。我剛剛略微的算了一下,一天一顆的話,現有的至少能夠讓你吃上十年。”
慕容潔的臉色鄭重無比,可我卻越來越難看。我怎麼也沒有料到,她說的辦法居然會是這個。
慕容潔完全沒有理會我已經極度難看的表情了,還是接着道,“這十年裡肯定會有新的死刑犯,你一邊吃,一邊有人犯罪,我覺得最後讓你吃到六七十歲也不是問題!”
“嘔!”一旁的李剛已經吐了!
我不想吐!但我想死!人腦,我一想起來就心裡發怵。
忍不住,我朝着慕容潔搖起了頭,活吃人腦,這種日子我真的不想過。
我張開嘴,但慕容潔卻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她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小遠,你別多想。你是個好人,如果就這樣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瘦猴抓住了我的另外一隻手,同樣無比凝重地看向了我,“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別怕。人腦而已,就當是吃豆腐了。你別放棄,我捨不得看着你死!”
慕容潔眼眶已經紅了,瘦猴的臉上則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凝重表情。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也已經變得極爲不好了。
“噗嗤!”可就在這時,一聲輕響傳了出來。
我腦子一炸。
瘦猴和慕容潔則震了一下。
而後,我們三個同時朝着聲音傳出的地方看了過去。
只見到小神婆一臉好笑地盯着我們,她咬着牙,在忍。
可也就忍了兩秒多鍾而後,小神婆猛地張開嘴,哈哈大笑個不停。
一邊笑,一邊還伸手朝着我們指了指。
直到最後,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當然,我,瘦猴和慕容潔全都狠狠地皺起了眉,她這副模樣我們哪還能不明白,她就是在耍我們。
“看看你們的樣子,要死要活的!”她笑得喘不過氣了,一邊努力的吸着氣,一邊笑道,“還吃死刑犯,吃到六七十歲,你真是要笑死我,哈哈!”
這傢伙,我怕她再這麼笑下去,非得斷氣不可。
重重地哼了一聲,我這纔開口向她哼道,“笑夠了吧。”
“太蠢了,真是太蠢了!”一邊不爽地瞪着她,我一邊在心裡暗罵着自己。我居然會相信她這麼鬼扯的話。
吃人腦?這太瞎扯蛋了!
慕容潔也在這時重重地咳了一聲,略微生氣地看向了小神婆,“行了,別笑了,他這到底有沒有救!”
“廢話,她還能開玩笑,能沒救嗎?”瘦猴這時腦子倒是轉得快,當即就嚮慕容潔說道。
然後瞪着小神婆,“笑夠了就說吧,小遠要是真病倒了,這案子可就難辦了!”
小神婆用力的吸着氣,吸了好一會兒,她才擡手抹掉了眼中的淚花,朝着我笑了笑,“放心,簡單,簡單得很。最多就是幾泡童子尿的事!”
說着,她看向了瘦猴,“去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