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驚恐,並不是因爲李漁的飛頭降。
而是兇手!
兇手在殺了李漁後,切斷李漁的頭和脊椎的聯繫,但是卻保留了血管,內臟等等。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使出這樣的手法?
冷汗從我的額角流了出來。
沒錯,這是一樁兇殺案。也一定有兇手!可現在看來,這個兇手真只是個普通的兇手嗎?
我甚至在這個時候產生了一個十分古怪的想法,難道這名兇手和周凱一樣,是一個長着人的樣貌卻實際是個鬼的怪物?
只怕也只有怪物,纔有這樣的能力吧?
我看着李漁的屍體,一時半會兒居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直到後來李剛和瘦猴帶着專案組的人過來之後,我纔回過神。
只不過我卻只是呆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看着李漁的屍體。
專案組的人,慕容潔和李剛則開始在這房間裡搜索了起來。
過了許久,慕容潔這才走到了我的身邊,向我開口道,“第一案發現場是這房子的洗浴室內。雖然洗浴室裡被清洗過,但我們還是找到了沾着血的頭髮。”
聽到這話,我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經過鑑定,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凌晨時分!”接着,慕容潔又向我說道。
我依然只是淡淡的點下了頭。
可能是見我興致不高,慕容潔停了下來,打量了我一會兒之後,才向我說道,“怎麼了?被嚇到了?不應該啊!”
“不!”我趕緊朝她搖了搖頭,“李漁的死讓我覺得,兇手很有可能是周凱那類型的人。有什麼奇特的本事,能殺人無於形!”
“殺人於無形?”慕容潔輕聲地呢喃着。
我點下了頭,“周凱看上去只是個普通人。可是他卻能夠讓死者在倒地之前就把屍者的頭砍下來,這需要極大的力氣與極快的速度。周凱甚至能一拳將牆壁打穿,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所以你懷疑這裡的兇手也是像周凱那樣的奇人?”
我點下了頭,接着開口道,“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奇人的話,那我們想方設法的破解他是如何殺人的還有意義嗎?”
“什麼意思?”我見到慕容潔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你不會想說,你不想查了吧?”
我趕緊向她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只是我覺得,我們該換一個調查方向了。”
見慕容潔還是一副略有不解的樣子,我連忙向她解釋道,“以往我們破案,都是要找出兇手是怎麼把人殺掉的,用的是什麼手法。在破解了這些之後,再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從而得到更近一步的線索。”
說着,我搖起了頭,“可是現在,如果殺人者是一名‘超人類’,那我們苦苦思索的殺人方式是不是就沒有意義了?”
慕容潔並沒有立刻迴應我的話,她也皺起了眉頭,在仔細地思索着。
“小遠,看看這個!”就在這時,瘦猴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連忙轉頭朝他看去,只見到他的手裡拿着一本看起來比較舊的本子。
我奇怪的從瘦猴的手裡子接到手裡,纔剛一入手,我就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而後,我連忙把本子翻到了背面。
只見在背面是沒有封頁的!
準確來說,這本子只有一半!
而本子的背面處,則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撕痕。
“這和我們之前在吳國華家裡找到的那本是不是一樣?”我打量着手上的本子時,慕容潔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我感覺有聯繫!”瘦猴趕緊說道,“要不然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經他們倆這麼一說,我眉頭一挑!
沒錯,是一模一樣的!
我沒有看本子上的內容,也沒有再作更加細緻的觀察,但是卻能夠肯定了!
事實上,他們所說的一模一樣,也與本子的內容無關。
一樣的,是本子上的撕痕。
我記了起來,在吳國華的家裡,我們也早到了一本同樣不是完整的本子。
那本子上也有這樣的一道撕痕!
怔了一下,我這才把本子翻開。
裡面赫然寫着的,就是關於飛頭降的調查等等詳細的信息。
本子上的筆跡蒼勁有力,這是一個男人的筆跡!
只是瞟了一眼,我猛地一顫。
翻開這本子,我彷彿覺得自己翻開了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
“說謊,在說謊!”猛地,我合上了筆記本,朝着慕容潔看了過去。
“誰在說謊?”慕容潔奇怪地看着我。
“都在說謊!”我毫不猶豫地向她開口道。
“都在說謊?怎麼可能?”慕容潔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奇怪地呢喃着。
“是啊,怎麼可能都說謊呢?”我也呢喃着,腦子也在這一刻飛快的轉動了起來。很快,我的雙眼一亮,“沒錯,沒錯。只有都在說謊才能說得過去!”
“如果他們說的都是謊話,那誰是被迫說謊的那個?”我重重地握着手裡的筆記本。快速的把這些天所遇到的事情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猛地,我靈光一閃。
“是他!”我一怔,“四個得意弟子,三個出了名,還有一個卻半死不活。是他!”
“是馬鈴的丈夫!”我猛地轉頭嚮慕容潔看了過去。
輕喝了一聲之後,我二話不說,奪門跑了出去。
慕容潔和瘦猴兩人也跟上了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下一層。
沒想到正好碰到了馬鈴推着她的丈夫在走廊裡緩緩地踱着步子。
可能是剛剛聽到我提起了馬鈴的丈夫,我一停下,慕容潔就作勢要從我身邊衝過去。
我趕緊攔住了她。
然後運足目力,朝着馬鈴的丈夫打量了起來。
只可惜,這一次還是和之前一樣,我只能通過馬鈴丈夫的面相看出他殘疾了許多年。
“你們這是?”之前李剛和瘦猴把專案組的人叫過來的時候,已經驚動了這樓房裡的所有人,馬鈴也知道李漁已經死了,她的表情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這時,她的臉色倒是略有些不好看了,輕皺着眉頭向我們道,“你們懷疑我丈夫!”
我稍怔了一下,連忙搖頭,“不,只是有件事情想要向你們確認一下。”
說罷,我的神色變得稍有些難看了,“幾年前,到底是馬老把自己的研究筆記交給了李漁他們三人,還是他們三人搶走的?”